第二章 小稻山来客
小稻山迎来了客人。
李经年做完早课，提着一壶茶路过庭院的时候，看到二哥正在和人家手谈。
客人是谁他看不清楚，好像是用术法遮蔽了容貌身形，就连气机都有些模糊。
不过看二哥那沉思的模样，想必来人也是位纵横十九道的高人吧！
“老毛，你咋又悔棋呢？这才三十多手，你都悔了七八次了。”
“嘿，刚说完你，你咋把我棋偷了。”
“都让你七步了，你咋还偷挪我棋子？”
“噗……”
对着壶嘴喝茶的李经年猛地一喷，眨巴着眼，方才听到了啥？
默默退后几步，悄悄回到来到庭院门口，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他匆匆一瞥，二哥确实愁眉不展，居然不是在为棋局发愁，而是愁着眼前不断悔棋的客人吗？
李经年不经意一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二哥还有如此窘迫的时候。
对自己和三哥自不必提，二哥就是小稻山的神，说一不二，让他们往东走就绝不往西，谁让人家脑瓜子好呢。
就连上山找二哥商量的客人也不能改变二哥那云淡风轻，满脸从容的样子。
这似乎是印象中的第一次小吃瘪呢。
“小经年，瞅啥呢？”
李经年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去就见一英俊少年撑着墙，同样好奇地望向庭院。
轻呼一口气，李经年平复一下心情，“三哥，你别突然吓我啊。”
“哈哈哈，抱歉抱歉，三哥习惯走路不出声了。”那看起来比李经年还要年轻的汉子揉了揉他的头，一脸好奇的望向庭院，“那人谁啊，来找二哥的？”
李经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看不清，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嘿，都来这里了还能说啥，无非就是些……”话说出一半，三哥忽地僵住，眨了眨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咱们走吧，一会儿二哥聊完天又得说咱俩不务正业了。”
李经年扭头，看着高自己半头，却分外年轻的三哥，他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说了一半没下文了？
想要一探究竟问些啥，就看见三哥那装傻的样子，李经年眨眨眼，三哥也眨眨眼。
大眼对小眼。
装啥子对真傻子。
嗯，没戏了，三哥绝对会顾左右而言他的。
“好，三哥你不是还说要教我射箭吗？”
李经年给了转移话题的台阶。
“对对对，三哥箭术冠绝天下，今天就给你露一手。”
三哥洒然一笑，拉着李经年的手腕，走得那叫一个虎步龙行，大阔步间透露着欢快的气氛。
庭院中，公子侧耳倾听，轻笑出声。
手谈的客人见他有些走神，不免感到好奇，遂问道：“那两位是你兄弟？”
“至亲兄弟。”
“你不是家族独苗吗？”
“在小稻山上，这话并无意义。”
看不清身形的客人沉默着，随后缓缓点头，“是我还没习惯，失礼了。”
“无妨，附近山峰很多，也有你的熟人在那里，你可以多和他们走动走动。”
公子目光移开棋盘，透过庭院，似乎看向的是无尽的云雾。
那客人顺着公子的目光，好像也看透了许多，“这里可真奇妙啊，不过更让我好奇的还是那个叫经年的少年，他似乎有点不一样……”
“啪。”
落子清脆，客人的话戛然而止。
就见二哥面色微寒，一子落下，定了棋局。
“毛敬阳，话多了，老四的事情你该忘了。”
客人怔了怔，微微点头，“好。”
声音落下，本就不清晰的身影越发模糊，随着清风一扬，飘散在了周遭的山林间。
二哥微微叹息，仰面躺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
老三的嘴，泄密的鬼。
李经年的名字，不能出了小稻山。
起码现在不能。
这是公子三番五次强调的事情，甚至将此称之为“天机”。
所以，万不可泄露。
“打又打不过老三，骂他又不要脸，难道还要叫大姐出关训他一训？”
这大姐二字似乎有着莫大的魔力，直让公子的眉头皱了再皱。
还是算了，论添乱，大姐才是扛把子，老三只能算是小混子。
二哥很是头疼，老三性子洒脱豪放，无拘无束惯了，让他改性子又岂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可也不能让他和大姐一样闭关，李经年的一文一武还得自己和他教导……
掐算着，竟发觉快没东西要教给李经年的了。
这速度比自己计划的还要快上不少。
对于公子而言，这是较大的预测误差，也是李经年学习速度远超常人的体现。
要不，让经年提前下山？
仔细想想，这条可行，正赶上经年有了下山的念头，还能提防老三再多嘴，把经年的消息透露出去。
天机，不该彰显的时候，是万不可提前出现的。
公子笃定似的点点头。
只不过，这提前下山也不是没有风险，大姐至今还没见过经年呢。
大姐当年闭关的时候只知道山上要多一位四弟，却没来得及见一面，本来是约好出关后再让经年下山的。
如果真提早下山，届时大姐按照预定时间出关，满怀期待的想看一看新来的四弟，结果发现经年已经下山了……
嘶，得好好谋划一番。
要想办法让老三背上这口锅。
小稻山的半山腰上，李经年正学着三哥的样子弯弓射箭，却见三哥没来由地颤抖，额上更是蒙上了一层冷汗。
“三哥，你怎么了，可是修行出了岔子？”李经年吓得不轻，三哥身体一向很好，修行更是畅通无阻，怎就突然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
三哥摇摇头，“不，修行没问题，只是没来由感到心慌，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
“就好像有一场大劫一样……”
李经年怔住了，大劫？
小稻山向来与世无争，难道这样也会有劫难吗？
三哥皱皱眉，“我心生预感，好像有一场皮肉之苦等着我，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真是奇怪，我一向严于律己，规规矩矩，就是有什么小秘密也会守口如瓶，老实得不得了，从未与人结仇，怎么会有种要被人报复的感觉呢……”
李经年听了一阵，表情变得怪怪的。
该不会是二哥在算计三哥吧……
嗯，三哥这个样子，应该又是没听二哥的话被发现了。
“罢了，想不明白，去他娘的预感，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哥撇撇嘴，随后兴冲冲地弯弓指向林间，“小经年看好，三哥这一箭，贯穿星辰！”
李经年做完早课，提着一壶茶路过庭院的时候，看到二哥正在和人家手谈。
客人是谁他看不清楚，好像是用术法遮蔽了容貌身形，就连气机都有些模糊。
不过看二哥那沉思的模样，想必来人也是位纵横十九道的高人吧！
“老毛，你咋又悔棋呢？这才三十多手，你都悔了七八次了。”
“嘿，刚说完你，你咋把我棋偷了。”
“都让你七步了，你咋还偷挪我棋子？”
“噗……”
对着壶嘴喝茶的李经年猛地一喷，眨巴着眼，方才听到了啥？
默默退后几步，悄悄回到来到庭院门口，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他匆匆一瞥，二哥确实愁眉不展，居然不是在为棋局发愁，而是愁着眼前不断悔棋的客人吗？
李经年不经意一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二哥还有如此窘迫的时候。
对自己和三哥自不必提，二哥就是小稻山的神，说一不二，让他们往东走就绝不往西，谁让人家脑瓜子好呢。
就连上山找二哥商量的客人也不能改变二哥那云淡风轻，满脸从容的样子。
这似乎是印象中的第一次小吃瘪呢。
“小经年，瞅啥呢？”
李经年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去就见一英俊少年撑着墙，同样好奇地望向庭院。
轻呼一口气，李经年平复一下心情，“三哥，你别突然吓我啊。”
“哈哈哈，抱歉抱歉，三哥习惯走路不出声了。”那看起来比李经年还要年轻的汉子揉了揉他的头，一脸好奇的望向庭院，“那人谁啊，来找二哥的？”
李经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看不清，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嘿，都来这里了还能说啥，无非就是些……”话说出一半，三哥忽地僵住，眨了眨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咱们走吧，一会儿二哥聊完天又得说咱俩不务正业了。”
李经年扭头，看着高自己半头，却分外年轻的三哥，他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说了一半没下文了？
想要一探究竟问些啥，就看见三哥那装傻的样子，李经年眨眨眼，三哥也眨眨眼。
大眼对小眼。
装啥子对真傻子。
嗯，没戏了，三哥绝对会顾左右而言他的。
“好，三哥你不是还说要教我射箭吗？”
李经年给了转移话题的台阶。
“对对对，三哥箭术冠绝天下，今天就给你露一手。”
三哥洒然一笑，拉着李经年的手腕，走得那叫一个虎步龙行，大阔步间透露着欢快的气氛。
庭院中，公子侧耳倾听，轻笑出声。
手谈的客人见他有些走神，不免感到好奇，遂问道：“那两位是你兄弟？”
“至亲兄弟。”
“你不是家族独苗吗？”
“在小稻山上，这话并无意义。”
看不清身形的客人沉默着，随后缓缓点头，“是我还没习惯，失礼了。”
“无妨，附近山峰很多，也有你的熟人在那里，你可以多和他们走动走动。”
公子目光移开棋盘，透过庭院，似乎看向的是无尽的云雾。
那客人顺着公子的目光，好像也看透了许多，“这里可真奇妙啊，不过更让我好奇的还是那个叫经年的少年，他似乎有点不一样……”
“啪。”
落子清脆，客人的话戛然而止。
就见二哥面色微寒，一子落下，定了棋局。
“毛敬阳，话多了，老四的事情你该忘了。”
客人怔了怔，微微点头，“好。”
声音落下，本就不清晰的身影越发模糊，随着清风一扬，飘散在了周遭的山林间。
二哥微微叹息，仰面躺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
老三的嘴，泄密的鬼。
李经年的名字，不能出了小稻山。
起码现在不能。
这是公子三番五次强调的事情，甚至将此称之为“天机”。
所以，万不可泄露。
“打又打不过老三，骂他又不要脸，难道还要叫大姐出关训他一训？”
这大姐二字似乎有着莫大的魔力，直让公子的眉头皱了再皱。
还是算了，论添乱，大姐才是扛把子，老三只能算是小混子。
二哥很是头疼，老三性子洒脱豪放，无拘无束惯了，让他改性子又岂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可也不能让他和大姐一样闭关，李经年的一文一武还得自己和他教导……
掐算着，竟发觉快没东西要教给李经年的了。
这速度比自己计划的还要快上不少。
对于公子而言，这是较大的预测误差，也是李经年学习速度远超常人的体现。
要不，让经年提前下山？
仔细想想，这条可行，正赶上经年有了下山的念头，还能提防老三再多嘴，把经年的消息透露出去。
天机，不该彰显的时候，是万不可提前出现的。
公子笃定似的点点头。
只不过，这提前下山也不是没有风险，大姐至今还没见过经年呢。
大姐当年闭关的时候只知道山上要多一位四弟，却没来得及见一面，本来是约好出关后再让经年下山的。
如果真提早下山，届时大姐按照预定时间出关，满怀期待的想看一看新来的四弟，结果发现经年已经下山了……
嘶，得好好谋划一番。
要想办法让老三背上这口锅。
小稻山的半山腰上，李经年正学着三哥的样子弯弓射箭，却见三哥没来由地颤抖，额上更是蒙上了一层冷汗。
“三哥，你怎么了，可是修行出了岔子？”李经年吓得不轻，三哥身体一向很好，修行更是畅通无阻，怎就突然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
三哥摇摇头，“不，修行没问题，只是没来由感到心慌，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
“就好像有一场大劫一样……”
李经年怔住了，大劫？
小稻山向来与世无争，难道这样也会有劫难吗？
三哥皱皱眉，“我心生预感，好像有一场皮肉之苦等着我，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真是奇怪，我一向严于律己，规规矩矩，就是有什么小秘密也会守口如瓶，老实得不得了，从未与人结仇，怎么会有种要被人报复的感觉呢……”
李经年听了一阵，表情变得怪怪的。
该不会是二哥在算计三哥吧……
嗯，三哥这个样子，应该又是没听二哥的话被发现了。
“罢了，想不明白，去他娘的预感，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哥撇撇嘴，随后兴冲冲地弯弓指向林间，“小经年看好，三哥这一箭，贯穿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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