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东涯林
等李经年知晓王榜消息之后，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再拿出那无字信纸，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二哥这意思，是让他参加祭天大典？
又或者说这祭天大典有问题？
依照对二哥的认知，李经年更倾向后者。
只是无论如何，这祭天大典他都需要去一趟。
之前还在想二哥和三哥对自己的期望是什么，又想让他下山来学习什么。
现在李经年懂了，这是要让他成为工具人啊。
哪里还有什么无字信纸，那分明是二哥的任务栏！
想到此处，李经年又掏出一枚留言玉符。
这玩意儿，该不会就是去修真界的任务栏吧……
这一瞬间，李经年忽然有些叛逆的小心思，比如莫名其妙的丢个玉符啥的。
然后又果断的晃脑袋，虽然当工具人不是个开心的事情，但要是有意和二哥对着干，那就绝对是个悲伤的事情。
李经年至今还记得，临下山前三哥越发惆怅的面庞，那明显就是感知敏锐，察觉到自己有大祸降临。
能让三哥觉得不对劲的，除了二哥没别人了。
如果要问小稻山上谁最大，李经年高举双手双脚必是二哥。
轻笑两声，李经年还是收起了玉符，想了想直接扔到储物戒指里。
对此他不得不佩服二哥的心思细腻，游走凡俗带着包裹很正常，而游荡修真界带着储物戒指才是主流。
怪不得又给戒指又给包裹呢。
话说京城在哪里，祭天大典又啥时候办来着？
李经年眨眨眼，那什么王榜根本没写啊？
为了获取消息，李经年在一家书斋泡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去京城的地图。
最后还让老板拿着扫把追着打，说他光看不买，不当人子。
这几天他也趁机逛了逛三花城，还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尝到了七八样从书中看到的美味。
本来还想去泛舟看看，又或者试试撑伞的意境。
只可惜那天之后就再没下过雨。
终于在为期三天的调查走访之后，李经年查到了京城的所在，以及祭天大典的举办日期。
因为是要动用举国之力操办的大典，国君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布置，所以将大典的时间设置为一年之后。
这也意味着，李经年有一整年的时间赶往京城。
据他所知，这段路不长也不短，所以他并不用着急动身，不如说他更需要时间来了解一下逐野国的情况，以防止一年后的大典他完全看不明白。
不过那都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如今嘛还是要……
“掌柜的，来两斤熟牛肉，三斤好酒，再来几盘下酒菜。”
熟读《小楼有春》的李经年已经学会了土匪好汉们的点菜大发，以防再惹出被误认为尴尬的闹剧。
临街的酒肆，一眼就能望到三花城的大门，明明过往的人群不少，却鲜有人驻足或者观望这里。
李经年也乐得坐在街边，喝点小酒，吃点小菜，然后笑看来往的行人。
城门口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段。
城外人初来乍到，不管怀揣着何种心情，总是毫不留情，丝毫不带停留的走过这个地段。
出城人回眸的最后一眼也是这个地方，或憧憬远方，或留恋过往，驻足回望城内时，满眼都是城门，满眼又都不是城门。
李经年感觉能从中悟出一些感悟，就像他站在小到山顶一样，满眼都是云雾，满眼又都不是云雾。
临下山前，不管是何等心情，看似回眸凝望小稻山，看得不还是过往的生活，不还是二哥与三哥的模样。
城门所在不是入城人的憧憬，也不是出城人的留恋，它只用来分割城里城外。
李经年眨眨眼，从兜里掏出一小块石头，便是晏鸢口中的同款悟道石，刚刚走神的片刻钟，这个石头竟然莫名其妙的重了几分。
好像被他的感悟熏陶了一样。
到底谁才是悟道石？
淡淡的荧光，在这白天本不显眼，但还是被李经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块随手捡的石头似乎不一般啊。
李经年兼修炼器、阵法、丹道等多门技艺，理论而言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对于各种天材地宝也有不错的眼力和见解。
可这随手捡的石头确实平平无奇，有点超出他的认知与所学。
掂量了一下，又摩挲了一下，还看见其闪烁着淡淡的荧光，确信这石头真没什么特别的，就连材质好像也很普通。
思索来思索去，李经年啥头绪都没有，只知道这玩意儿重了一点点，会发一点点的光，卵用没有。
真·开过光的石头。
“砸吧砸吧……”
邻桌的老汉给自己到了一碗酒，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小石头，一边喝酒，一边砸吧着小石头。
小石头好像是盐水泡过，嗦着味作为简单的下酒菜。
那老汉注意到了李经年的目光，见这公子打扮的小年轻人拿着同款小石头，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半截大门牙。
李经年感受到了某种尴尬，他默默收了小石头，“这位老哥，我叫了点下酒菜，不嫌弃的话就一块来吃吧。”
嗯，我吃的起菜，真不用嗦石头。
老汉笑逐颜开，苍老的一张脸若菊花展放，他蹭了蹭脏兮兮的麻衣，拎着一壶酒坐了过来。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公子外来的吧，肯定没吃过这家的小炒肉，哎，那个谁，掌柜的，给公子加个小炒肉！”
老汉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然后又擦了擦，实在是馋的不行，咕咚咕咚痛饮两口酒。
“那个啥，红烧茄子是不是也挺好吃？快，给公子上一份，还有什么油焖大虾，酱肘子啥的，都来都来！”
李经年猛地一惊，他看不出来自己就是客气客气吗？
这老家伙，好不要脸！
三花城的人都那么爱蹭饭吗？
那个小丫鬟就很离谱了，这个老汉更是不得了，不光点的多，还用他的名头。
李经年掏出发光小石头，忽然觉得，嗦石头不丢人。
“老哥，够了够了，这些够我吃了。”
“不能够，小伙子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吧，你跟老哥我大胆说，放开了吃！”
“……”
到底谁请客没点数吗？
李经年是又好气又好笑，这老汉打蛇上棍，真是一点客气不知道讲。
若非他看出这老汉是个修士，某种意义算是个同行，早就想骂两句了。
待菜逐渐上齐之后，李经年尝了尝这杯中物，嗯，没有三哥酿的好喝。
倒是酱牛肉什么的还真的不错，比城东哪家的饭店好吃。
李经年吃着饭，似无意说道：“老哥你也是城外来的吧？”
老汉抓着酒壶，一只脚踩在长板凳上，仰着脖子猛灌酒，闻言打量了李经年一番，面带惊奇，“哈！你小子好敏锐啊，哪个山头来的？”
李经年并不意外，细细吃饭，“我是小稻山的。”
“小稻山？没听过，散修？”
“山上就我和两个兄长，说是散修也没问题。”
老汉伸手侧过麻衣，挠了挠胸口，“真是怪了，我道法境后期的修为居然完全看不透你，哪来的散修根底那么神秘？”
李经年抿了抿嘴，“兄长教导的好，我是沾了名师的光。”
老汉眯着眼，也不知道信不信，“反正你请我吃饭就算个朋友，这次除妖咱们一起也可以有个照应。”
李经年懵，“啥除妖？”
“嗯？你不是来三花城除妖的？”
“不是，我下山是为了游历的。”
“……”
李经年眨眼，指了指城墙那边的王榜，“我还以为老哥你是为了祭天大典来的呢。”
“我都到城里好几天了，那破告示才贴几天，搞得跟我多稀罕那玩意儿一样。”
见老汉撇嘴，李经年也不好回答，也不知这老哥实在故意装清高，还是真不屑。
“对了，除妖是怎么回事？”
老汉不动声色的布下一层结界，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闷头吃饭，并无交谈。
“你小子初出茅庐，做事要谨慎些。我是东涯林的修士，门内也算个小长老，前两天宗门任务发布，说三花城外两百里的山谷有妖作乱。
城东有个晏家你知道吧，他们家专做药材生意，听说一个月前派人去山谷采药，一直没有消息，等找到人的时候已经尸骨无存了。
一开始只是以为被野兽袭击了，后来听说又出了几桩诡案才知道惹到了妖，我们东涯林三年前因除妖虎而有了点名气，这次才会被人请下山除妖。”
李经年点点头，怪不得晏鸢会主动推测他为隐士呢，甚至丝毫不惊讶会偶遇修士，原来人家早就叫了人来三花城。
“除妖就让你一个人来？”
“当然不是，我是长老嘛，得提前踩好点，正好借这个机会让门内弟子历练一下。”
一脚踩在长板凳，麻衣长衫，破烂草鞋，捧着酒葫芦，身上还有点脏兮兮的，这家伙还能干正事？
“所以你都安排好了？”
老汉一时语塞，对着李经年一笑，露出断开的门牙，“不瞒老弟你，我潜修多年，哪懂那么多道道，这不下山一趟，师门给的那点银两全都换酒喝完了。”
“……”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李经年莫名觉得踏实。
“晏家就请了你们一个宗门？”
“那是晏家的事，都请了谁我们也不知道，反正给我们钱我们就干活，其他的也和我们没关系。”
李经年默默点头，“既然老哥来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和晏家说一声，以晏家的能力给你们安排住宿不是小事一桩嘛。”
老汉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回事呢，来来来，小哥快来吃，老哥今天高兴，全当请你了……”
李经年很头疼，这狗老汉怎么这么不当人啊。
“老哥你不必管我，自己慢慢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诶，老弟你要走了？”
“本来就随便逛逛，我帮你结一部分，剩下的你可得自己来付。”
“老哥我叫齐山海，谢过公子了！对了，公子你叫什么，住在哪里，等完事了我带几个弟子找你喝酒。”
这各种叫法真是乱的没边，李经年轻轻摇头。
“我叫李经年，住在……”
温和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掂量了一下兜里的碎银，李经年一时间愁眉不展，住店实在是太贵了……
吃喝玩乐三天，李经年的荷包很不富裕，他起码还得云游一年呢，这可咋整？
李经年忽然想起来，这老哥是不是一开始说除妖带他一个？
“呃……老哥，你们除妖有没有银子拿？”
再拿出那无字信纸，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二哥这意思，是让他参加祭天大典？
又或者说这祭天大典有问题？
依照对二哥的认知，李经年更倾向后者。
只是无论如何，这祭天大典他都需要去一趟。
之前还在想二哥和三哥对自己的期望是什么，又想让他下山来学习什么。
现在李经年懂了，这是要让他成为工具人啊。
哪里还有什么无字信纸，那分明是二哥的任务栏！
想到此处，李经年又掏出一枚留言玉符。
这玩意儿，该不会就是去修真界的任务栏吧……
这一瞬间，李经年忽然有些叛逆的小心思，比如莫名其妙的丢个玉符啥的。
然后又果断的晃脑袋，虽然当工具人不是个开心的事情，但要是有意和二哥对着干，那就绝对是个悲伤的事情。
李经年至今还记得，临下山前三哥越发惆怅的面庞，那明显就是感知敏锐，察觉到自己有大祸降临。
能让三哥觉得不对劲的，除了二哥没别人了。
如果要问小稻山上谁最大，李经年高举双手双脚必是二哥。
轻笑两声，李经年还是收起了玉符，想了想直接扔到储物戒指里。
对此他不得不佩服二哥的心思细腻，游走凡俗带着包裹很正常，而游荡修真界带着储物戒指才是主流。
怪不得又给戒指又给包裹呢。
话说京城在哪里，祭天大典又啥时候办来着？
李经年眨眨眼，那什么王榜根本没写啊？
为了获取消息，李经年在一家书斋泡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去京城的地图。
最后还让老板拿着扫把追着打，说他光看不买，不当人子。
这几天他也趁机逛了逛三花城，还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尝到了七八样从书中看到的美味。
本来还想去泛舟看看，又或者试试撑伞的意境。
只可惜那天之后就再没下过雨。
终于在为期三天的调查走访之后，李经年查到了京城的所在，以及祭天大典的举办日期。
因为是要动用举国之力操办的大典，国君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布置，所以将大典的时间设置为一年之后。
这也意味着，李经年有一整年的时间赶往京城。
据他所知，这段路不长也不短，所以他并不用着急动身，不如说他更需要时间来了解一下逐野国的情况，以防止一年后的大典他完全看不明白。
不过那都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如今嘛还是要……
“掌柜的，来两斤熟牛肉，三斤好酒，再来几盘下酒菜。”
熟读《小楼有春》的李经年已经学会了土匪好汉们的点菜大发，以防再惹出被误认为尴尬的闹剧。
临街的酒肆，一眼就能望到三花城的大门，明明过往的人群不少，却鲜有人驻足或者观望这里。
李经年也乐得坐在街边，喝点小酒，吃点小菜，然后笑看来往的行人。
城门口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段。
城外人初来乍到，不管怀揣着何种心情，总是毫不留情，丝毫不带停留的走过这个地段。
出城人回眸的最后一眼也是这个地方，或憧憬远方，或留恋过往，驻足回望城内时，满眼都是城门，满眼又都不是城门。
李经年感觉能从中悟出一些感悟，就像他站在小到山顶一样，满眼都是云雾，满眼又都不是云雾。
临下山前，不管是何等心情，看似回眸凝望小稻山，看得不还是过往的生活，不还是二哥与三哥的模样。
城门所在不是入城人的憧憬，也不是出城人的留恋，它只用来分割城里城外。
李经年眨眨眼，从兜里掏出一小块石头，便是晏鸢口中的同款悟道石，刚刚走神的片刻钟，这个石头竟然莫名其妙的重了几分。
好像被他的感悟熏陶了一样。
到底谁才是悟道石？
淡淡的荧光，在这白天本不显眼，但还是被李经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块随手捡的石头似乎不一般啊。
李经年兼修炼器、阵法、丹道等多门技艺，理论而言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对于各种天材地宝也有不错的眼力和见解。
可这随手捡的石头确实平平无奇，有点超出他的认知与所学。
掂量了一下，又摩挲了一下，还看见其闪烁着淡淡的荧光，确信这石头真没什么特别的，就连材质好像也很普通。
思索来思索去，李经年啥头绪都没有，只知道这玩意儿重了一点点，会发一点点的光，卵用没有。
真·开过光的石头。
“砸吧砸吧……”
邻桌的老汉给自己到了一碗酒，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小石头，一边喝酒，一边砸吧着小石头。
小石头好像是盐水泡过，嗦着味作为简单的下酒菜。
那老汉注意到了李经年的目光，见这公子打扮的小年轻人拿着同款小石头，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半截大门牙。
李经年感受到了某种尴尬，他默默收了小石头，“这位老哥，我叫了点下酒菜，不嫌弃的话就一块来吃吧。”
嗯，我吃的起菜，真不用嗦石头。
老汉笑逐颜开，苍老的一张脸若菊花展放，他蹭了蹭脏兮兮的麻衣，拎着一壶酒坐了过来。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公子外来的吧，肯定没吃过这家的小炒肉，哎，那个谁，掌柜的，给公子加个小炒肉！”
老汉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然后又擦了擦，实在是馋的不行，咕咚咕咚痛饮两口酒。
“那个啥，红烧茄子是不是也挺好吃？快，给公子上一份，还有什么油焖大虾，酱肘子啥的，都来都来！”
李经年猛地一惊，他看不出来自己就是客气客气吗？
这老家伙，好不要脸！
三花城的人都那么爱蹭饭吗？
那个小丫鬟就很离谱了，这个老汉更是不得了，不光点的多，还用他的名头。
李经年掏出发光小石头，忽然觉得，嗦石头不丢人。
“老哥，够了够了，这些够我吃了。”
“不能够，小伙子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吧，你跟老哥我大胆说，放开了吃！”
“……”
到底谁请客没点数吗？
李经年是又好气又好笑，这老汉打蛇上棍，真是一点客气不知道讲。
若非他看出这老汉是个修士，某种意义算是个同行，早就想骂两句了。
待菜逐渐上齐之后，李经年尝了尝这杯中物，嗯，没有三哥酿的好喝。
倒是酱牛肉什么的还真的不错，比城东哪家的饭店好吃。
李经年吃着饭，似无意说道：“老哥你也是城外来的吧？”
老汉抓着酒壶，一只脚踩在长板凳上，仰着脖子猛灌酒，闻言打量了李经年一番，面带惊奇，“哈！你小子好敏锐啊，哪个山头来的？”
李经年并不意外，细细吃饭，“我是小稻山的。”
“小稻山？没听过，散修？”
“山上就我和两个兄长，说是散修也没问题。”
老汉伸手侧过麻衣，挠了挠胸口，“真是怪了，我道法境后期的修为居然完全看不透你，哪来的散修根底那么神秘？”
李经年抿了抿嘴，“兄长教导的好，我是沾了名师的光。”
老汉眯着眼，也不知道信不信，“反正你请我吃饭就算个朋友，这次除妖咱们一起也可以有个照应。”
李经年懵，“啥除妖？”
“嗯？你不是来三花城除妖的？”
“不是，我下山是为了游历的。”
“……”
李经年眨眼，指了指城墙那边的王榜，“我还以为老哥你是为了祭天大典来的呢。”
“我都到城里好几天了，那破告示才贴几天，搞得跟我多稀罕那玩意儿一样。”
见老汉撇嘴，李经年也不好回答，也不知这老哥实在故意装清高，还是真不屑。
“对了，除妖是怎么回事？”
老汉不动声色的布下一层结界，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闷头吃饭，并无交谈。
“你小子初出茅庐，做事要谨慎些。我是东涯林的修士，门内也算个小长老，前两天宗门任务发布，说三花城外两百里的山谷有妖作乱。
城东有个晏家你知道吧，他们家专做药材生意，听说一个月前派人去山谷采药，一直没有消息，等找到人的时候已经尸骨无存了。
一开始只是以为被野兽袭击了，后来听说又出了几桩诡案才知道惹到了妖，我们东涯林三年前因除妖虎而有了点名气，这次才会被人请下山除妖。”
李经年点点头，怪不得晏鸢会主动推测他为隐士呢，甚至丝毫不惊讶会偶遇修士，原来人家早就叫了人来三花城。
“除妖就让你一个人来？”
“当然不是，我是长老嘛，得提前踩好点，正好借这个机会让门内弟子历练一下。”
一脚踩在长板凳，麻衣长衫，破烂草鞋，捧着酒葫芦，身上还有点脏兮兮的，这家伙还能干正事？
“所以你都安排好了？”
老汉一时语塞，对着李经年一笑，露出断开的门牙，“不瞒老弟你，我潜修多年，哪懂那么多道道，这不下山一趟，师门给的那点银两全都换酒喝完了。”
“……”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李经年莫名觉得踏实。
“晏家就请了你们一个宗门？”
“那是晏家的事，都请了谁我们也不知道，反正给我们钱我们就干活，其他的也和我们没关系。”
李经年默默点头，“既然老哥来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和晏家说一声，以晏家的能力给你们安排住宿不是小事一桩嘛。”
老汉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回事呢，来来来，小哥快来吃，老哥今天高兴，全当请你了……”
李经年很头疼，这狗老汉怎么这么不当人啊。
“老哥你不必管我，自己慢慢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诶，老弟你要走了？”
“本来就随便逛逛，我帮你结一部分，剩下的你可得自己来付。”
“老哥我叫齐山海，谢过公子了！对了，公子你叫什么，住在哪里，等完事了我带几个弟子找你喝酒。”
这各种叫法真是乱的没边，李经年轻轻摇头。
“我叫李经年，住在……”
温和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掂量了一下兜里的碎银，李经年一时间愁眉不展，住店实在是太贵了……
吃喝玩乐三天，李经年的荷包很不富裕，他起码还得云游一年呢，这可咋整？
李经年忽然想起来，这老哥是不是一开始说除妖带他一个？
“呃……老哥，你们除妖有没有银子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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