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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寻韭令之《黄羊账》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嘶嘶!

    司南顿感大事不妙。要是让舞茹这丫头得手,自己这一行人还能脱得了干系吗!给侯清一个眼神,林唤章也顺着司南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赶忙环顾四周寻找了起来。

    “哎呀,茅房在哪儿?想必是来的路上吃了什么害肚子的野食了。稍稍就好,稍稍就好。”司南也顾不上礼数了,捂着自己的肚子问道。想趁着屎遁赶紧溜出去找到舞茹这死丫头。

    “哎,我也想去方便方便......”一旁的林唤章也一手捂着肚子举着手喊道。自己能不知道司南的小伎俩吗,于是也有样学样想跟司南一起出去找找舞茹。

    “你......”

    也是没想到林唤章这么不老实,自己一个人去还算正常,说句自己下水娇贵的借口还能说过去。两个人一起怎会不引起别人怀疑!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一起去茅房了。

    项坤吩咐一个家丁和一个丫鬟分别带着司南和林唤章去入恭。

    “兄弟,能去帮我拿几张草纸吗?”别人伺候着上茅房还真是不习惯,就算没屎也能让人憋出屎来。蹲在茅房向外边的家丁说道。家丁听到吩咐后便着急忙慌的跑去。司南紧跟着说道:

    “多拿点啊......”

    眼看终于把人支走了,司南起身就想往外跑,谁成想就在自己提起裤子想出来的时候,从上面门缝里扔进来一张草纸,上面未干的黑色墨点就甩在了自己的衣袖上,最终掉在了自己怀里。刚想骂娘,就看见团着的草纸上面隐隐约约还写着字。摊开一看,写着“愿助诛项,有贼罪证,见机行事,十二相水知”看着上面还湿润的墨迹,就知道是才写不久。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来的目的的?就在司南还在疑惑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大人,您要的草纸给您拿来了!”把门开了一道小缝,从家丁手里夺过草纸,也是没想到取个草纸这么麻利,果然项府是不养闲人的地方,连一个家丁办事都这么雷厉风行。没办法,看来找舞茹的事情要缓一缓了。

    在颐和堂的门口正好也碰上了一起出去的林唤章,看着林唤章摇头的样子,司南就知道跟自己一样,也是被人看的死死的。现在只希望舞茹这丫头能安分一点,不要让大家陷入火坑之中。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无法收场了。

    酒席上,自司南落座以后,项坤就一个劲的给司南敬酒,毕竟项坤作为一方大员,面子也不好驳。喝到酒酣处,便大声朗诵着司南的《颂秦》和《鸿楼》。司南也是想不到这么个大奸大恶之徒竟是自己的铁杆追随者。想来也讽刺,自己居然是来抓自己的粉丝的。

    “司老弟可曾听闻我洛州的猪烤羊?”猪?还烤羊?这字眼怎么就感觉怪怪的感觉。

    “恕在下孤陋寡闻,未曾见识。”

    “这所谓猪烤羊,就是我府上的一位天戊大厨的佳作,烤的一手好羊肉,因姓朱,从而得了这么个埋汰名字。但是这味道,可是洛州城里少见的稀罕。”

    两人正说着,四个家丁就抬着整只烤黄羊上来了,司南这些见过大世面的人都不由得惊叹,就算是在西京,也没见过这等吃法。随即进来一位拿着刀叉的厨子,腰里还别着两把细小的尖嘴刀。再后面一个小厮推着一个小车,上面摆满了调料和一些酱。项坤趁机介绍起厨师。

    “朱浩,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人,乾茂年间的天戊级私厨,就靠着一手烤黄羊之技名动洛州。就连周园富县的富绅名士都为了一口烤黄羊不远百里来到我项府解解馋。

    “在下朱浩,见过司举子”两只手拿着刀叉交叉向司南作揖行礼道。

    “幸会幸会”

    “朱浩啊,可以开始了。”项坤安顿众人坐下。

    朱浩则在一旁支起来的案桌上给羊身上涂满了各种酱料,然后手下抬进来一个大型的炭炉放在门外边,剩下的人则抬着黄羊架在炭炉上来回翻滚。羊皮上冒起的油泡滴落在炭火上,烧焦的羊油混杂着调料的香味挥发在空气中,还有那怵怵作响的肉皮紧缩的声音,都挑逗刺激着在场人的味蕾。朱浩拿着松柏叶,沾上胡麻油后在羊肉身上拍打着,拿出毛刷沾上酱料自上而下,从里到外都刷遍。在火的烘托下,酱料渗进羊肉散发出的香气都沁人心脾。滴下去的羊油随着火越来愈大,火苗也窜的越来愈高。朱浩也加大了力气转的越来越快。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让家丁把羊肉叉进屋内,放在支好的桌案上。拿出腰间别着的两把尖嘴刀,自头开始,顺着骨架划拉一刀,露出了酥黄色的脆肉,照着两边的肋骨再依次切成条状,四只羊蹄则改花刀去骨,羊尾中间划开,切成九段摆在中间,再把羊头放在上面。吩咐厨房里的伙计架着端上了桌。

    看着面前的溢出来的麻辣香肴,在座的众人都贪婪的吸着散发的肉香味。项坤夹起一块羊肋骨放在司南面前,其后给自己夹了一块后才招呼众人动筷子。后来听底下人讲,项坤在吃的上面,长幼尊卑的规矩是乱不得的。

    “司举人远道而来,应当吃个羊蹄补补体力,你说呢,老爷!”朱浩双手作揖,朝着项坤弯下腰说道。

    “对对对,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赶快扯一个羊腿给司举人。”得到应允后,朱浩拿出双刀,一刀插住羊腿根,一刀横切,一大块完整的羊蹄便被切了下来放在盘子里。朱浩接过盘子走到司南跟前,双手递上。突然司南的脸上一阵惊叹的表情,为了防止项坤察觉到什么,赶紧马上换上一副高兴的面孔。刚才把盘子给自己递过来的时候,朱浩好像从盘子底下塞给自己一个东西。硬的硌手,趁众人没注意司南塞进了自己的袖管里。

    项坤这老瘪三,动不动就是赞扬司南,连带着他那远在西京的老岳丈一起拍马屁,不一会儿,一头黄羊已经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了。那羊头摆在项坤面前的盘子里,从朱浩手里接过一把小刀,慢慢划拉着那薄薄的一层皮囊,随即一刀扎在羊眼上,里面的汤汁瞬间就溅的到处都是,接着深深用力的剜了出来,。

    “司兄弟,请......”看着刀上插着一只眼睛晃悠在自己眼前,司南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似的汹涌,就在冲上喉咙的刹那还是硬生生憋退回胃里。

    “不了不了,您请......”那么重口的东西,还是留给重口的人享用吧。众人就看着项坤,一嘴咬在羊眼上,呲出来的汁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服上,项坤却丝毫不在意这种邋遢相。接着继续挖出另一只羊眼,看的林唤章和司婵头转过去捂着自己的嘴巴一阵干呕。项坤完事后两只手在羊角上来回摩擦,嘴里还在念叨什么。随即给旁边的管家一个眼神。

    “来人,准备更衣。”管家心领神会,朝着外边等候的丫鬟吆喝道。

    “稍后,去去就来。”项坤转身站起来对席间众人抱手作揖道。

    趁着项坤离开,司南也借机去了茅房。从袖管里拿出朱浩偷递过来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段中空的羊腿骨,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

    “戌时,洛香楼,漱雅轩。”

    翻来覆去,就这么八个字,从字迹来看,跟上次给自己纸条的应该不是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想扳倒项坤的不止一个人?来不及细想,赶紧提起裤子,时间长了难免会让项坤起疑心的。

    “抱歉抱歉,去的时间久了点。”项坤在三个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正堂,摇摆的步伐已看出略显醉态。两个肩膀上顶着个肥头大耳,笑起来牙上还沾着刚才酒席上的菜叶子。甩开扶着的手,拍了拍丫鬟的屁股让其退下。都这时候还不忘调戏自家丫鬟,可见这人平时是得多龌龊。林唤章和司婵看在眼里,鄙夷的看着项坤,目送着丫鬟们退了下去。

    “来......喝酒。”旁边的管家连忙斟满酒,还想给其他人斟酒,就听见一阵鼾声如雷贯耳。——项坤这老小子竟然睡着了。看着脖子歪倒在椅子把手上,口水顺着椅子直直垂在地上,还真是像猪,吃饱了倒头就睡,

    “今天就到这儿吧,天差不多就要黑了,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好不容易逮着个离开的机会,也是要谢谢项坤这头不安分的猪。见自家老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管家也只好先送司南一众离开。吩咐家丁把项坤抬回房间休息,自己则和王将军一起恭送着司南一行人离开。

    舞茹的失踪对司南来说确实是一件头疼的事,别的什么事都不管,现在这个事实目前重中之重。也不知道她现在出来了没?现在到底在哪儿?

    老马和侯清李贵在洛州城寻好了一处客栈,六人就先下榻在这儿,等舞茹那丫头回来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司南先让林唤章和司婵上去,侯清和李贵客栈后院把马喂好,以防不时之需。自己则带着老马出去办点事。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林唤章抢过一步上前打开了房门。看见来人后一脸的失望加怨恨。

    “你也知道回来啊,刚到项府的时候你就出去野,现在回来干什么?”看见来人正是舞茹后,林唤章没好气的问道。自己一行人在项府为了他厕所都不知道去了几回了。

    “司南呢?”舞茹径直走了进来,看都不看林唤章,进来后左顾右盼,一会又到林唤章的床上翻找着,以后又推开窗户向外看看。司婵都被吓的躲在林唤章身后。

    “为什么要告诉你?”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房间又被舞茹翻的乱七八糟的,林唤章上去制止道。要不是忌惮舞茹会武功,自己高低也要薅下来一把头发。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出去找,还懒得看你们俩的脸色了。”见没找到司南,便想出门去,正好碰上了侯清和李贵喂完马上来。忙上前向两人问起了司南的去向。

    “司......大哥让我们在这儿等着他,他和老马出去办点事。”侯清是彻底被舞茹整出阴影来了。现在见了舞茹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朝那个方向走的?”揪着侯清的领子,看了看旁边的李贵。见识过了舞茹的不讲情面和雷厉风行,李贵也怕这姑娘会把火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于是赶紧指向司南离开的地方。顺着李贵手指的方向,舞茹一把推开两人,看了看林唤章,一双凌厉的双眼瞪着挑衅林唤章。

    “你......”林唤章被舞茹气的都快哭出来了。从小到大自己哭过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现在却被一个女的整得这么委屈。心想要是以后她如果跟自己抢司南,自己还有赢的可能性吗?

    “我回来了......大老远就听见你们两个吵架,要不要给你们一人一个大喇叭站在大街上对骂啊!”刚走到楼梯口,司南和老马就上来了、正好碰上了去找自己的舞茹。

    “你去干什么了?”没有理会,一脸冷冰冰的径直从舞茹身边走了过去,来到林唤章的房间,拿过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想进嘴就被舞茹一把夺过去。司南没好气的看了看舞茹,叹了口气,拿出那截羊骨头丢给舞茹。

    “这是?”从舞茹手里夺回茶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舞茹从羊骨头里拿出那张纸条,看过后一脸的疑惑,走到司南跟前,两只手捏着纸条在司南眼前晃悠。

    “这是谁给你的?”

    “朱浩......”看着舞茹一头的雾水,司南终于找回了一点面子。从手里夺过来纸条,别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谁让你自己跑掉的!至于给纸条的人想说什么,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为了这事,我还特意买了把家伙什。知道你办事不靠谱,老子自己保护自己。”说完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挨个展示给房间里的人。拔出来用自己的头发试了试锋利,然后又故意在舞茹面前晃悠两下。

    “合着半天不见你,原来是为了淘换这玩意去了啊”说着便从司南手里夺过匕首,看了一圈后,便当着司南的面,硬生生的掰弯成一个环形戴在了司南的手腕上。

    “待会去洛香楼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几人被刚才舞茹的大力出奇迹征服的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司南手上的“手镯”。也不等几人缓过来,舞茹一个翻身就直接从二楼跳下去到前台给自己开了一个房间。

    洛香楼,漱雅轩上房间内,司南和舞茹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在等着纸条上的人。司南给自己加了一道胡子,舞茹则还是一副当初来的时候的男子打扮。朱浩纸条上也没写这洛香楼是个什么地方,司南到地方才发现这儿原来是个青楼,见面也不知道选个好点的地方,约来青楼见面,亏他能想出来。从进门的一瞬间自己就后悔了,老鸨一直拉着自己介绍洛香楼的特色,对于自己这种纯情少年,哪里听得了那种风流话。舞茹倒是显得跟老嫖客一样,左搂右抱的,俨然一副熟客的样子。进了房间后给了几两银子才让几位幺姐退下去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司南下意识的警觉起来,舞茹则稳如泰山一般不动。给了司南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一切没问题。

    “进”

    随后一个端着点心的幺姐进来后,放下点心,又转身去门口左顾右盼,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缓缓插上门闩。

    “那位是司家举子?”见来人是找司南的,舞茹用扇子指了指旁边的司南,幺姐便面向司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司家大人在上,我叫顾小螺。”还没等人家说完呢,司南就赶紧上前想把人家搀扶起来。对于别人向自己行跪拜礼司南心里还是挺膈应的。就在司南近身想搀扶起顾小螺的时候,顾小螺却自个起身后退一步,说着便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这一动作,吓得司南赶紧转过身去。用床帘子盖住了自己的头。舞茹自然不会回避这种情况。等顾小螺解开扣子至肚脐处,用嘴咬着衣服,扑哧一声,一道夹缝映入眼帘,说着便从夹层里掏出一本邹巴巴的书。交给舞茹后转过身去收拾着自己的衣服。

    “可以转过来了......”听到这话,司南试探性的转过来来看了看顾小螺,确定其穿好衣服后才大胆转过身来。舞茹把书上下翻看了一番后交给了司南。看着邹巴巴的书皮上写着三个大字——《黄羊账》。

    “这是?”继续翻阅着账本,再看看面前的人,约自己见面的居然是个青楼女子,说出去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从知府府里约自己来这青楼见面。

    “这是朱浩收集的项坤的罪证,让我交给你。”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再看看手里的账本。司南这才想起来所谓的“十二相水告”是谁。十二相就是第十二个属相,就是猪。水告加起来就是个“浩”字。所以十二相水告就是朱浩。原来在茅房,那个纸条也是朱浩给自己的,那上面的见机行事是什么意思?难道当时他就想杀掉项坤吗?

    “你是朱浩的......?”还是想搞清楚来人是谁。于是司南问起了顾小螺和朱浩的关系。顾小螺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什么都不说。舞茹想上前安慰也被一把推开。没办法,舞茹摘掉了帽子,露出了垂肩长发,顾小螺看见后捂着嘴巴一脸的惊讶,说着便抱在舞茹的怀里小声哭了起来,这时候外边传来一阵吵闹声,司南也是没心情去管。

    止住了眼泪,顾小螺拉着舞茹的手,看着司南手里的《黄羊账》说:“想必你们都吃过他的烤黄羊了吧,他今天来见我说,今天要来一个大官,看项坤的准备,来的人官一定要比项坤大上很多,他本打算在酒席上告发项坤,后来才知道来人是个举子之身,还没有官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也是听管家说此人之江鹤年的弟子,顿时又燃起了希望。所以叫我来把这本《黄羊账》交由你,希望你能带进京去交给皇帝。”说道这儿,司南才知道为什么在项府茅房里的纸条上写的见机行事没动静呢,原来是自己的举子的身份不够格啊。顾小螺继续试着眼泪说道:

    “自项坤上任,至今已有三年,自从他设立了生辰税等其他税收以来,整个洛州百姓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拿粮食税来说,朝廷发布的是以十税一,可到洛州地界,到项坤嘴里就变成了以十税四,以十税五,碰上收成好的时候能涨到以十税六。再加上灾年刚过去,好多百姓就因此饿死的不在少数。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就数那生辰税,项坤以新编民册为由,把洛州百姓的姓名籍贯和生辰编造在册,取名《生辰税》,只要有人过生辰就必要向州衙缴纳一笔税,总体上要交的税银要占到一年口粮的一半。为了能组织人员催收生辰税,项坤便联合各乡乡绅里长,组成了催税团。根据每月州府下发的生辰名单上门催收。我爹就是交不上生辰税,在他生辰的那一天被催债团打死在家里的饭桌上。我也让他们逼得进了这洛香楼。”提到这茬,顾小螺哭的更大声了。

    “这帮天杀的奸贼,还有这该死的项坤,我爹就是因为弄丢了他的生辰银,所以才被砍头的”两个女的抱在一起哭,司南一个人夹在中间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一只手停留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放上去。

    “这本《黄羊账》是朱浩誊抄的的项坤收税的账目。为此他一直忍辱负重在项府伺候项坤那个老王八蛋,就是想有一天能亲眼看见这老贼的下场。”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先告辞了。账本的事就拜托司举人了”说着便又跪下给司南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拭着眼泪跑了出去。留下司南和舞茹愣在原地,半响后才回过神来。司南拿着手里的账本,顿时感觉心里很沉闷一般。也是没想到项坤这个毒瘤能危害乡邻竟然有这么久。收起《黄羊账》,等待舞茹扎起了头发。两人并步就走出了洛香楼。

    “有人跟着咱们,别回头!”正优哉游哉的走着,舞茹展开扇子横在面前,附在司南耳朵边悄声说道。

    还用你说,我早就看出来。是林唤章和舞茹那丫头,刚才在窗户根里偷听的就是他们俩,后来还因为什么事跟人家吵了起来。”司南推开舞茹的扇子,一脸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敏捷和洞察力。

    舞茹环顾四周,一双凌厉的眼睛看着林唤章躲起来的方向。

    “除了她们,还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