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噩梦缠身
苏欢喝完药后，脑子较于刚苏醒那会清醒了不少，望着跟前忙碌的黛姿苏欢心中满怀歉意，终归是她对不起黛姿。
记得那时候，苏欢和卫偃安关系不好，她身边的四个丫鬟，缃灵温柔贤惠，白韵心灵手巧，黛姿美貌妖艳，碧毓活泼可爱。
她听了旁人的话，说要把黛姿送给卫偃安做贵妾。
黛姿……当时好像已经有了心上人，抵死不从，下人给苏欢递上黛姿与人私通的证据，她正在气头上，直接下令把黛姿打了二十板子关进了庄子里。
结果不出半个月，就从庄子里传来消息，黛姿病死了。
事情做完她就后悔了，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丫鬟，这四个丫鬟跟苏欢，不是亲姐妹也情同亲姐妹，怎么会突然病死？
现在想来，怕是大有蹊跷。
上辈子跟着她的四个丫鬟，碧毓为了她的荷包，被人糟蹋撞墙自尽。缃灵跟着她进了宫，那场宫变她死了，缃灵怕也是凶多吉少。黛姿被她仗罚，病死在庄子上。只剩白韵，因为嘴笨，苏欢不喜她，就让她留在宫中服侍母后，后来母后西去，白韵跪在她脚边自请去守皇陵。
白韵不随她出嫁，苏欢便自己选了一个丫鬟，也正是轻信了那个丫鬟巧言令色，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因为她，她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既然这一辈子能重新来过，那么她的家人，她的身边人，谁都别想欺负。
“黛姿，我想听武松打虎，你给我说说那个吧。”苏欢开口略带喑哑的嗓音朝着黛姿道。
虽然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脸上带着歉意看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公主突然想听粗犷风格的故事了，但只要是苏欢说的，黛姿都听从。
“好嘞！公主稍等一下，我去书匣子里找找，上次那本被太子借走了，不知道有没有及时还回来。”
黛姿找书期间，缃灵端着粥回来了，后面跟着的小丫鬟手上还端着从尚衣局刚拿回来的衣裳，月牙槐花的图案，苏绣缝制，底下一层薄薄的绒毛，看起来就非常暖和，明显就是白韵亲手做的。
“碧毓伤好些了吗？”
苏欢知道碧毓因为照顾她不力，挨了几板子，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黛姿朝她眨了眨眼，“公主放心吧，小圆子没有用力打，就是屁股疼两天，碧毓皮厚着呢，没关系的。”
苏欢被她俏皮模样逗笑了，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不少，看着面前俏生生鲜艳明亮的黛姿，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月时间过去，苏欢身体好的差不多，已经被允许下地。
此时皇后那边也传来喜讯，连着几日身体不适，召太医来看才发现已经怀胎两月有余。
相较于整个皇宫喜气洋洋，苏欢显得有些愁眉不展。
皇后上辈子就是因为怀的双胎，其中一个胎位不正，导致难产一尸三命，想到胎死腹中的弟弟妹妹和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母后，苏欢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女人怀胎十月本就不易，何况还是两胎，稍微有点差错就会命丧黄泉。
绞尽脑汁把母后上辈子怀胎到生产的过程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苏欢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太医院已经告老还乡的乔老太医。
皇后怀苏欢的时候就是由乔老太医照料才得以生下，可惜乔老太医在太医院干了大半辈子，生了场大病之后身子骨就大不如从前只能告老还乡。
乔老太医走之前将自己独子安排在了太医院，但是两者医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治治平常发热咳嗽还行，大病完全不敢抓方子开药。
“乔老太医，乔老太医……”苏欢猛地站起，上辈子皇后怀胎三月的时候乔家传来噩耗，乔老太医带着孙子进京看望儿子儿媳，没想到冬日雨雪交加被困在了路上，又夜路碰上劫匪，孙子为了保护乔老太医被一剑刺死，乔老太医直接心疾复发，还没进锦安城门口就死在了马车上。
算着日子，乔老太医已经从老家出发了，这可怎么得了，要是乔老太医不在了，母后怎么办？
苏欢急得连忙站起，她要出城接乔老太医！
黛姿正在给苏欢梳发髻，苏欢突然站起直接扯断了好几根秀发，还没来得及心疼，就见到苏欢穿好绣鞋，径直小跑出了宫殿，黛姿只得赶紧放下手中一切喊上外头忙活的缃灵，拿起御寒的狐裘两人紧跟上苏欢。
外头凛冽东风吹的寒冷刺骨，苏欢却着急忙慌心头火热，既然老天给她重头来过的机会，她绝对不能让母后出事。
“母后！”
嘹亮声穿透了整个延华殿，自昭贵公主病倒后，后宫沉闷不已，鲜少听到女儿家欢快语调，今日倒是耳朵得了一瞬清明。
火急火燎进了宫殿，快到皇后跟前时苏欢才想起自己满身寒气，于是赶紧搓了搓手，将落了寒潮的狐裘脱下塞到缃灵手中，吩咐她拿去偏殿拿火烘好，千万不能让延华宫沾上寒意。
“昭贵，你怎的头发都没梳好，这样子说出去多不像话。”
话语虽是训诫，动作间却已经将自己手中的暖炉递了去，生怕女儿冷着。
“母后，昨日夜里女儿噩梦缠身，梦到些不好的事情，害怕的紧。”说完避开腹部位置依偎到皇后怀中。
皇后听罢心疼苏欢，将人揽在怀中轻拍安慰，“我们昭贵可是公主，那些个邪物怎么可能近身，不怕啊，只要它们敢靠近，母后就将它们全都打跑。”
“母后最疼我了……”
皇后摸了摸女儿的发髻，“母后就你这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
“那母后有了弟弟妹妹，还会这么疼女儿吗？”
皇后被她这小女儿娇憨姿态乐道，玉指点了点苏欢的鼻尖，“等你弟弟或者妹妹出来，你就不是最小的了，我自然心疼小的多些。”
苏欢撇撇嘴，这番佯装不谙世事的女儿家实在违心，想着赶紧切入正题。
“昨夜女儿做噩梦，梦见威虎山有野狼出没，匍匐在女儿身上，那可怖嘴脸怎么都挥之不去，这个时候来了两个小仙童把野狼收走了，但是仙童临走前说梦醒后须得去庙里拜一拜，不然往后日日噩梦缠身。”
“哪来的鬼神之说……”皇后向来不信这些，晋嘉帝当年就是因为刚出生被道士言断天煞孤星才被丢置冷宫不理死活，几番险些失去性命，因此晋嘉帝道士卦象一类深恶痛绝。
但是转头看到苏欢一脸后怕之意，联想起近日种种，觉得女儿这些天来的确有些厄运缠身迹象。
“可这天寒地冻的，去哪里烧香拜佛。”
宫里是绝对不可能的。
“兄长跟我说过，威虎山附近就有一座寺庙，母后您就帮我找个借口，说女儿最近心情不佳出门散心就成，您开口父皇不会不同意的。”苏欢挽着皇后手撒娇道，“再说，我瞧着两个道童长的和我七八分相似，没准是母后肚子里怀的弟弟妹妹呢……”
这下子轮到皇后讶异了，她今早才看过太医，太医说腹中怀的可能是双胎，这事连皇上都没来得及告诉，苏欢更不可能知晓，眼下已经对苏欢的梦信了七八分。
“行。”皇后沉吟，“让你兄长向太傅告一天假，带你走一趟，切记早去早回，多添点衣服，多带几个手炉，千万要跟好麟儿……”
“女儿知道了，既然如此，女儿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去看望一下兄长，让他明日告假带我出去！”
说完，行了个礼便匆匆退下。
“明日？这么着急吗？诶……”皇后说了什么，已经走远的苏欢没有听到，多半都是些叮嘱之语。
记得那时候，苏欢和卫偃安关系不好，她身边的四个丫鬟，缃灵温柔贤惠，白韵心灵手巧，黛姿美貌妖艳，碧毓活泼可爱。
她听了旁人的话，说要把黛姿送给卫偃安做贵妾。
黛姿……当时好像已经有了心上人，抵死不从，下人给苏欢递上黛姿与人私通的证据，她正在气头上，直接下令把黛姿打了二十板子关进了庄子里。
结果不出半个月，就从庄子里传来消息，黛姿病死了。
事情做完她就后悔了，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丫鬟，这四个丫鬟跟苏欢，不是亲姐妹也情同亲姐妹，怎么会突然病死？
现在想来，怕是大有蹊跷。
上辈子跟着她的四个丫鬟，碧毓为了她的荷包，被人糟蹋撞墙自尽。缃灵跟着她进了宫，那场宫变她死了，缃灵怕也是凶多吉少。黛姿被她仗罚，病死在庄子上。只剩白韵，因为嘴笨，苏欢不喜她，就让她留在宫中服侍母后，后来母后西去，白韵跪在她脚边自请去守皇陵。
白韵不随她出嫁，苏欢便自己选了一个丫鬟，也正是轻信了那个丫鬟巧言令色，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因为她，她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既然这一辈子能重新来过，那么她的家人，她的身边人，谁都别想欺负。
“黛姿，我想听武松打虎，你给我说说那个吧。”苏欢开口略带喑哑的嗓音朝着黛姿道。
虽然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脸上带着歉意看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公主突然想听粗犷风格的故事了，但只要是苏欢说的，黛姿都听从。
“好嘞！公主稍等一下，我去书匣子里找找，上次那本被太子借走了，不知道有没有及时还回来。”
黛姿找书期间，缃灵端着粥回来了，后面跟着的小丫鬟手上还端着从尚衣局刚拿回来的衣裳，月牙槐花的图案，苏绣缝制，底下一层薄薄的绒毛，看起来就非常暖和，明显就是白韵亲手做的。
“碧毓伤好些了吗？”
苏欢知道碧毓因为照顾她不力，挨了几板子，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黛姿朝她眨了眨眼，“公主放心吧，小圆子没有用力打，就是屁股疼两天，碧毓皮厚着呢，没关系的。”
苏欢被她俏皮模样逗笑了，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不少，看着面前俏生生鲜艳明亮的黛姿，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月时间过去，苏欢身体好的差不多，已经被允许下地。
此时皇后那边也传来喜讯，连着几日身体不适，召太医来看才发现已经怀胎两月有余。
相较于整个皇宫喜气洋洋，苏欢显得有些愁眉不展。
皇后上辈子就是因为怀的双胎，其中一个胎位不正，导致难产一尸三命，想到胎死腹中的弟弟妹妹和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母后，苏欢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女人怀胎十月本就不易，何况还是两胎，稍微有点差错就会命丧黄泉。
绞尽脑汁把母后上辈子怀胎到生产的过程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苏欢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太医院已经告老还乡的乔老太医。
皇后怀苏欢的时候就是由乔老太医照料才得以生下，可惜乔老太医在太医院干了大半辈子，生了场大病之后身子骨就大不如从前只能告老还乡。
乔老太医走之前将自己独子安排在了太医院，但是两者医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治治平常发热咳嗽还行，大病完全不敢抓方子开药。
“乔老太医，乔老太医……”苏欢猛地站起，上辈子皇后怀胎三月的时候乔家传来噩耗，乔老太医带着孙子进京看望儿子儿媳，没想到冬日雨雪交加被困在了路上，又夜路碰上劫匪，孙子为了保护乔老太医被一剑刺死，乔老太医直接心疾复发，还没进锦安城门口就死在了马车上。
算着日子，乔老太医已经从老家出发了，这可怎么得了，要是乔老太医不在了，母后怎么办？
苏欢急得连忙站起，她要出城接乔老太医！
黛姿正在给苏欢梳发髻，苏欢突然站起直接扯断了好几根秀发，还没来得及心疼，就见到苏欢穿好绣鞋，径直小跑出了宫殿，黛姿只得赶紧放下手中一切喊上外头忙活的缃灵，拿起御寒的狐裘两人紧跟上苏欢。
外头凛冽东风吹的寒冷刺骨，苏欢却着急忙慌心头火热，既然老天给她重头来过的机会，她绝对不能让母后出事。
“母后！”
嘹亮声穿透了整个延华殿，自昭贵公主病倒后，后宫沉闷不已，鲜少听到女儿家欢快语调，今日倒是耳朵得了一瞬清明。
火急火燎进了宫殿，快到皇后跟前时苏欢才想起自己满身寒气，于是赶紧搓了搓手，将落了寒潮的狐裘脱下塞到缃灵手中，吩咐她拿去偏殿拿火烘好，千万不能让延华宫沾上寒意。
“昭贵，你怎的头发都没梳好，这样子说出去多不像话。”
话语虽是训诫，动作间却已经将自己手中的暖炉递了去，生怕女儿冷着。
“母后，昨日夜里女儿噩梦缠身，梦到些不好的事情，害怕的紧。”说完避开腹部位置依偎到皇后怀中。
皇后听罢心疼苏欢，将人揽在怀中轻拍安慰，“我们昭贵可是公主，那些个邪物怎么可能近身，不怕啊，只要它们敢靠近，母后就将它们全都打跑。”
“母后最疼我了……”
皇后摸了摸女儿的发髻，“母后就你这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
“那母后有了弟弟妹妹，还会这么疼女儿吗？”
皇后被她这小女儿娇憨姿态乐道，玉指点了点苏欢的鼻尖，“等你弟弟或者妹妹出来，你就不是最小的了，我自然心疼小的多些。”
苏欢撇撇嘴，这番佯装不谙世事的女儿家实在违心，想着赶紧切入正题。
“昨夜女儿做噩梦，梦见威虎山有野狼出没，匍匐在女儿身上，那可怖嘴脸怎么都挥之不去，这个时候来了两个小仙童把野狼收走了，但是仙童临走前说梦醒后须得去庙里拜一拜，不然往后日日噩梦缠身。”
“哪来的鬼神之说……”皇后向来不信这些，晋嘉帝当年就是因为刚出生被道士言断天煞孤星才被丢置冷宫不理死活，几番险些失去性命，因此晋嘉帝道士卦象一类深恶痛绝。
但是转头看到苏欢一脸后怕之意，联想起近日种种，觉得女儿这些天来的确有些厄运缠身迹象。
“可这天寒地冻的，去哪里烧香拜佛。”
宫里是绝对不可能的。
“兄长跟我说过，威虎山附近就有一座寺庙，母后您就帮我找个借口，说女儿最近心情不佳出门散心就成，您开口父皇不会不同意的。”苏欢挽着皇后手撒娇道，“再说，我瞧着两个道童长的和我七八分相似，没准是母后肚子里怀的弟弟妹妹呢……”
这下子轮到皇后讶异了，她今早才看过太医，太医说腹中怀的可能是双胎，这事连皇上都没来得及告诉，苏欢更不可能知晓，眼下已经对苏欢的梦信了七八分。
“行。”皇后沉吟，“让你兄长向太傅告一天假，带你走一趟，切记早去早回，多添点衣服，多带几个手炉，千万要跟好麟儿……”
“女儿知道了，既然如此，女儿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去看望一下兄长，让他明日告假带我出去！”
说完，行了个礼便匆匆退下。
“明日？这么着急吗？诶……”皇后说了什么，已经走远的苏欢没有听到，多半都是些叮嘱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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