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旮和旯
“大婶的文化水平不行，写字还要画圈，全市抗击禽流感总结大会上的发言稿是真写不出来，所以还得请侄儿帮帮忙。”
“领导特别交代，重点要写是咋预测到这次禽流感的，说是要在全市推广经验。”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帮忙，1000块钱买2500字，大婶绝不会让你的知识贬值！”
原来是为这个事啊，写发言稿对秦奋就是小菜一碟，前世他没少给领导写这类文字。
不过转念一想，对小学都没毕业的马翠花，又确实难如登天。
但收费还是算了吧，马老板最近虽然有所变化，但生意人的本色一点没减，她强烈要求免费将破瓦房翻修成四合院，自己推都推不掉，正好借写发言稿还这个人情。
“收费就不必了，我写发言稿，换马老板给我翻修房子，怎么样？”
一篇发言稿换一套四合院，外人看来太贵了，这是蘸着黄金水在银纸上写吗？
但对马翠花来说，一点不贵，发言稿除了秦奋没有人能写，他答应下来等于解她燃眉之急。
这小子懂事的地方在于，用发言稿换四合院，不欠她人情，还给她台阶下，说出去她也有面子。
“侄儿你这个想法好！”马翠花笑开花，然后说：“有一件事我很想问，又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秦奋看一眼这个彪悍的女人，没想到赚了她15万，她会变化这么大，都知道谦逊做人了。
“马老板，咱们合作很愉快，你尽管问。”
“你从来没养过鸡，咋就能精准预测禽流感，还知道用啥药，怎么用？”马翠花说罢，怕秦奋嫌她套“商业机密”，忙解释道：“去市里开会的时候，市农科所的大学生说，我的防治方案，不，是你卖给我的方案，可以申请市里的创新奖了，所以我很好奇，想问问你。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秦奋听了，心说这有毛线“商业机密”，马老板你要能重生一把，15万块肯定省了。
但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还是放开火力忽悠吧。
“能精准预测禽流感，都是因为知识的力量。”秦奋喝一口茶。
“谁的力量？”马翠花以为听错了。
“知识的力量！”秦奋稍微提高音量，语速放慢。
马翠花听清楚了，认真地点点头，她想起80年代初很流行的一句话“知识就是力量”。不过80年代末，“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知识没什么力量，难道现在风水转过来了？
“能精准预测这次的禽流感，需要统计数学、动物经济学、基因学、遗传学、细胞病理学、家禽的社会研究、病毒的病理学、历次禽流感数据回归分析……”
秦奋把能想到的学说，都一一罗列出来，内行一听就知道在忽悠，但马翠花是外行，不到20秒，被专业名词轰得两眼发直。
“侄儿，你真是个人才，以后有赚钱的机会，别忘了叫上你大婶。”马翠花给秦奋续上茶水，动作轻柔得像茶花女。
见秦奋不做声，马翠花朴实地补充一句：“我马翠花绝对是真心实意要跟你混的。”
话说到这里，秦奋知道她不是在客气，因为八九十年代的乡镇企业家是野蛮生长型，十多年后经过“儒商化”，开始公开出版自传后，才会变得虚头巴脑。
“侄儿啊，大婶还有一事要你帮忙。”
秦奋一愣，马老板商人本色不变啊，吃你一顿饭，事一件接一件。
只听马翠花接着说；“你说的知识那啥的力量，马贵也想有，所以想请你……辅导辅导，主要是辅导数学。”
秦奋又一愣，马贵没考上高中，他这是想复读？
“初中的课程，找乡小学的老师，马老板你吱一声，他们可以一对一辅导。”
“复读啥，马贵要考大学，”马翠花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卡片，放到桌上，推到秦奋面前，“他现在是你的校友，我交了8千赞助费，刚拿到录取通知书。”
秦奋看看录取通知书，说：“还真的是。”
心说，妈的，真的捐了一个！
“辅导的费用，你报个价。”
辅导马贵的时间，还不如考虑怎么赚钱，何况这小子一直没和他见面，分明是踢裆之辱不雪不罢休，能学进去才怪，不添乱就不错了。
“马老板，教育不是小事，你让我考虑考虑。”
“就喜欢你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马翠花很满意，现在秦奋说什么，她基本都信。
走出马家院子的大铁门，马贵突然从门旁跳出来，把秦奋吓了一跳。
“秦奋，你给我妈洗脑，骗我家钱可以，但要辅导我，不可能！”
看看马贵又跳又叫的样子，秦奋说：“你忘了我教育你的话？”说罢，看一下马贵两腿之间。
马贵本能地并拢双腿，很快意识到没有必要，两腿自然分开。
“今天老子不怕，你那天是偷袭，打冷枪，正面干，你绝对打不过我，这几天要不是我妈护着你，我早把你捶扁铺路了！”他潇洒地拍拍两腿之间，那儿发出梆梆的声音。
他今天有备而来，特意在两腿间夹了一片厚铝板，像婴儿尿裤护住前裆后腚，很想和秦奋干一架，逼他答应不辅导自己功课，同时泄泄踢裆之辱。
秦奋心说，真特么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如果你有礼貌些，我可以想办法不辅导你。”
“否则呢？”马贵一脸挑衅。
“否则我会向马老板强烈要求，辅导你六门功课，而且一分钱不要。”
马贵一愣，秦奋让老妈赚了钱，去市里开会涨脸面，秦奋说的话，分量不轻，而且鬼点子多，今天真的动手，只怕真的会天天借辅导功课折磨自己。
看来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先把辅导功课的事解决掉吧。
“你不许骗我。”马贵妥协了。
“说定了，两天后同一时间在这里见。”
马贵看着秦奋走远的背影，想了一会儿，狠狠说道：“骗我就弄死你！”
两天后的同一时间，马贵和秦奋见面。
“我想到一个办法，”秦奋说，“愿意听，你可以凑过来。”
马贵看看秦奋，充满警惕，因为今天忘带护裆板了。
“我绝对不踢你裤裆。”秦奋无奈发誓。
马贵把脸凑过去。
“如果你妈问你‘旮旯’两字有什么特别含义，你就说‘1’，记住了？”秦奋递给马贵一张纸。
马贵不敢相信：“这就能让我妈不聘你？”
“肯定能。”秦奋拍拍胸脯，“你赶快复习复习。”
看着秦奋离去的背影，马贵半信半疑拿起纸，“旮旯”这俩字真的不认识，好在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有标注了拼音。
嘿，秦奋还真是体贴嘞。
“领导特别交代，重点要写是咋预测到这次禽流感的，说是要在全市推广经验。”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帮忙，1000块钱买2500字，大婶绝不会让你的知识贬值！”
原来是为这个事啊，写发言稿对秦奋就是小菜一碟，前世他没少给领导写这类文字。
不过转念一想，对小学都没毕业的马翠花，又确实难如登天。
但收费还是算了吧，马老板最近虽然有所变化，但生意人的本色一点没减，她强烈要求免费将破瓦房翻修成四合院，自己推都推不掉，正好借写发言稿还这个人情。
“收费就不必了，我写发言稿，换马老板给我翻修房子，怎么样？”
一篇发言稿换一套四合院，外人看来太贵了，这是蘸着黄金水在银纸上写吗？
但对马翠花来说，一点不贵，发言稿除了秦奋没有人能写，他答应下来等于解她燃眉之急。
这小子懂事的地方在于，用发言稿换四合院，不欠她人情，还给她台阶下，说出去她也有面子。
“侄儿你这个想法好！”马翠花笑开花，然后说：“有一件事我很想问，又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秦奋看一眼这个彪悍的女人，没想到赚了她15万，她会变化这么大，都知道谦逊做人了。
“马老板，咱们合作很愉快，你尽管问。”
“你从来没养过鸡，咋就能精准预测禽流感，还知道用啥药，怎么用？”马翠花说罢，怕秦奋嫌她套“商业机密”，忙解释道：“去市里开会的时候，市农科所的大学生说，我的防治方案，不，是你卖给我的方案，可以申请市里的创新奖了，所以我很好奇，想问问你。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秦奋听了，心说这有毛线“商业机密”，马老板你要能重生一把，15万块肯定省了。
但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还是放开火力忽悠吧。
“能精准预测禽流感，都是因为知识的力量。”秦奋喝一口茶。
“谁的力量？”马翠花以为听错了。
“知识的力量！”秦奋稍微提高音量，语速放慢。
马翠花听清楚了，认真地点点头，她想起80年代初很流行的一句话“知识就是力量”。不过80年代末，“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知识没什么力量，难道现在风水转过来了？
“能精准预测这次的禽流感，需要统计数学、动物经济学、基因学、遗传学、细胞病理学、家禽的社会研究、病毒的病理学、历次禽流感数据回归分析……”
秦奋把能想到的学说，都一一罗列出来，内行一听就知道在忽悠，但马翠花是外行，不到20秒，被专业名词轰得两眼发直。
“侄儿，你真是个人才，以后有赚钱的机会，别忘了叫上你大婶。”马翠花给秦奋续上茶水，动作轻柔得像茶花女。
见秦奋不做声，马翠花朴实地补充一句：“我马翠花绝对是真心实意要跟你混的。”
话说到这里，秦奋知道她不是在客气，因为八九十年代的乡镇企业家是野蛮生长型，十多年后经过“儒商化”，开始公开出版自传后，才会变得虚头巴脑。
“侄儿啊，大婶还有一事要你帮忙。”
秦奋一愣，马老板商人本色不变啊，吃你一顿饭，事一件接一件。
只听马翠花接着说；“你说的知识那啥的力量，马贵也想有，所以想请你……辅导辅导，主要是辅导数学。”
秦奋又一愣，马贵没考上高中，他这是想复读？
“初中的课程，找乡小学的老师，马老板你吱一声，他们可以一对一辅导。”
“复读啥，马贵要考大学，”马翠花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卡片，放到桌上，推到秦奋面前，“他现在是你的校友，我交了8千赞助费，刚拿到录取通知书。”
秦奋看看录取通知书，说：“还真的是。”
心说，妈的，真的捐了一个！
“辅导的费用，你报个价。”
辅导马贵的时间，还不如考虑怎么赚钱，何况这小子一直没和他见面，分明是踢裆之辱不雪不罢休，能学进去才怪，不添乱就不错了。
“马老板，教育不是小事，你让我考虑考虑。”
“就喜欢你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马翠花很满意，现在秦奋说什么，她基本都信。
走出马家院子的大铁门，马贵突然从门旁跳出来，把秦奋吓了一跳。
“秦奋，你给我妈洗脑，骗我家钱可以，但要辅导我，不可能！”
看看马贵又跳又叫的样子，秦奋说：“你忘了我教育你的话？”说罢，看一下马贵两腿之间。
马贵本能地并拢双腿，很快意识到没有必要，两腿自然分开。
“今天老子不怕，你那天是偷袭，打冷枪，正面干，你绝对打不过我，这几天要不是我妈护着你，我早把你捶扁铺路了！”他潇洒地拍拍两腿之间，那儿发出梆梆的声音。
他今天有备而来，特意在两腿间夹了一片厚铝板，像婴儿尿裤护住前裆后腚，很想和秦奋干一架，逼他答应不辅导自己功课，同时泄泄踢裆之辱。
秦奋心说，真特么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如果你有礼貌些，我可以想办法不辅导你。”
“否则呢？”马贵一脸挑衅。
“否则我会向马老板强烈要求，辅导你六门功课，而且一分钱不要。”
马贵一愣，秦奋让老妈赚了钱，去市里开会涨脸面，秦奋说的话，分量不轻，而且鬼点子多，今天真的动手，只怕真的会天天借辅导功课折磨自己。
看来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先把辅导功课的事解决掉吧。
“你不许骗我。”马贵妥协了。
“说定了，两天后同一时间在这里见。”
马贵看着秦奋走远的背影，想了一会儿，狠狠说道：“骗我就弄死你！”
两天后的同一时间，马贵和秦奋见面。
“我想到一个办法，”秦奋说，“愿意听，你可以凑过来。”
马贵看看秦奋，充满警惕，因为今天忘带护裆板了。
“我绝对不踢你裤裆。”秦奋无奈发誓。
马贵把脸凑过去。
“如果你妈问你‘旮旯’两字有什么特别含义，你就说‘1’，记住了？”秦奋递给马贵一张纸。
马贵不敢相信：“这就能让我妈不聘你？”
“肯定能。”秦奋拍拍胸脯，“你赶快复习复习。”
看着秦奋离去的背影，马贵半信半疑拿起纸，“旮旯”这俩字真的不认识，好在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有标注了拼音。
嘿，秦奋还真是体贴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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