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家都很疯狂
秦奋吃了一惊，问：“你爸还骂你？”
“怎么不会？可难听了！”邓小娅这一句撒娇的味道就很明显了。
虽然月光朦胧，看不清模样，但秦奋还是能想象出她嘟嘴生气的娇俏样子。九十年代初的女中学生还是很纯情的，可惜这月光把一切都磨成毛玻璃，欣赏不到。
“有多难听？”秦奋突然想听听暴怒的父亲大骂女儿的样子，会不会像狂风暴雨摧残待放的玫瑰花蕾？
“我爸说，市作协主席都说了，看好秦奋就是赔钱，是傻子，看空秦奋才是捡钱，捡钱不要，偏去赔钱，丫头你傻呀！”
“就这？”
脏字不带，还语重心长，这叫骂得难听？这叫人生的小建议好么！
“你还要怎样？”邓小娅又站到他前面，堵住他的路，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生气了。
秦奋这才发现她的个儿不算矮，能挡住他的月光的，怎么也有1米68吧。
“应该说你个死丫头，那个骗子的话你也能信，今天骗你200块钱，明天就骗你上……香港！”秦奋老油条的病不自觉犯了，满嘴不正经的味道，好在最后猛踩刹车，把上那个紧急变成上香港。
他长吁一口气，心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你怎么满嘴胡说八道，不理你了！”邓小娅真生气了，一个人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等秦奋。
“你还是一个小孩，我原谅你了。”
秦奋一愣，这就Pass了？没想到这副幼稚的躯壳还是有用处的。
“我和弟弟积攒的压岁钱一共有1000块钱，我打算拿来买看多卡……”邓小娅说道。
秦奋心说，很好，1000很快会变两千。
“但我爸买看空卡了，说压岁钱一定要找一个稳妥的升值方式，周围人都买看空卡，专家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就买了500张看空卡。”
“一张看多卡没买？”
“我妈偷偷给了我200块私房钱，回学校的路上，我买了100张看多卡。”
“你妈的私房钱？”秦奋觉得不可思议。
“在我家，我爸当家。”邓小娅解释道。
“哦。”秦奋明白了，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在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家庭，邓晓波怎么就混成了弱势群体？
秦奋在心里叹息一声：“小娅，你爸把你的压岁钱败光了！”
两人绕着操场又走了一圈，这时上课铃响了。
告别时，秦奋对邓小娅说：“回去好好学习，到时候准备数钱。”
秦奋往宿舍方向走了一会儿，突然响起这次怎么忘记讨个“封印”了，转身找她，邓小娅早跑没影了。
“嗐，记性被狗吃了！”秦奋摸摸脸。
晚自习结束后，周岩到203号宿舍走访，按程序关心关心“生病”的秦奋。
但好像又不是，因为他一进屋没问哪里不舒服，吃药没有，而是说：“秦奋同学，我又想办法原价搞到50张看空卡。”
特么的，原来老周是来凡尔赛的！
因为卖卡截止期就在今天，看空卡又十分抢手，这时候肯原价让出看空卡的，是卖的钱么？是卖给老周人情。
这个人会是谁呢？
周岩坐在宿舍里唯一的椅子上，右胳膊肘撑着桌子，目光悠闲地扫视宿舍一圈，神秘地说：“你们知道么，何校长买的是看多卡，听说有30张，还说学校的声誉要提升一个台阶，还是得指望秦奋赢，所以买看多卡，就当美好的祝愿吧。”
“其他领导和老师呢？”吴明远问。其他人跟着附和。
“其他领导和老师都比较务实，不过二年级（一）班那个王老师是个例外，买了20张看多卡。”
“那是我姐的班主任。”邓晓波忍不住插话。
周岩想起什么，问：“你姐是不是叫邓……”
“邓小娅。”邓晓波补充道。
周岩的手掌轻拍桌子：“想起来了，就是邓小娅劝王老师买的看多卡，王老师本来要买看空卡的，邓小娅力劝，看在师生情分上，她改主意了，我觉得王老师的钱这次要打水漂了。”
“我们教师挣钱很辛苦的，投资一定要务实。”
周岩既替同事王老师惋惜，又透出一点得意。
秦奋心说小娅这次为我的脸面也是尽力了。他靠在叠起的被子上，正盯着头上的床板发呆。
刚才偷偷看过手表，再有5分钟熄灯铃会响起，宿舍被断电，周岩肯定会在一片漆黑降临前离开。
在这之前，他有一种预感，周岩铺垫这么久，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讲，而且会在熄灯铃快响起的时刻。
果然，周岩看看表，然后假装想起什么似的，脸扭向秦奋：“差点忘了，秦奋同学，你真的很疯狂啊！”
果然来了！秦奋侧过身，且看他如何动作。
“周老师，我不懂你的意思。”秦奋脸上满是蠢萌的纯真。论表演的艺术水平，他也是可以拿小金人级别的。
“9万多块钱你从哪里搞到的，那可不是小数！”
宿舍里本来吱吱呀呀的，还夹带着咳嗽声，周岩的话一出，各种奇怪的噪音瞬间蒸发。
显然，大家都好奇秦奋从哪里搞到那笔钱的。尽管有传言，但还是想亲耳求证。
“从老马饲料厂厂长马翠花那儿借的，我们是老乡。”秦奋淡淡地说。
周岩嘿嘿一笑，摊牌了：“马厂长儿子马贵在一年级三班，他今天跟我说，他妈没借过你钱。”
老婆一直想搞明白秦奋从哪儿搞来的巨款，一句话，秉承“老婆的话大于天”的周岩开始四处打听。传言说秦奋从马翠花那儿借的，她儿子马贵在一年级三班，正好找他求证。
马贵也是精神人，不仅告诉他想要的信息，还原价卖他50张看空卡。
周岩这话一出，效果相当震撼。
“卧槽！”屋子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惊叫。
想想就难以淡定。既然不是借的，难道是秦奋自己的。这就更可怕了，一个刚上高一的学生赚了10万块钱！
想想脑子都会炸裂。
在平时，周岩会教训说，不许说脏话，做学生要讲文明，但今天没有，他显然很享受这种效果。
一个家庭背景为农民的学生，从哪儿拿出近10万块的巨款？这个问题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困扰他，成为这几天和老婆茶余饭后的话题。
10万块钱，对1991年的普通工薪族来说，好像一辈子不吃不喝才能挣到，当时全国平均月工资不到200元。
周岩一个月工资213.4元，秦奋拿出对赌的钱，大约等于他50年的收入。一个不到17岁的娃娃，弹指间就能调动这么多钱。
一想到这件事，周岩就睡不好觉，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
老婆话里话外都是，你混了30多年，还不如一个嘴上没毛的孩子。
意思就是周岩白活了。
别人讥讽，周岩可以当耳旁风，老婆讥讽，他坐不住，因为家是老婆在当。
看到寝室里其他人的反应，周岩差点笑出声，今晚可以完美向老婆交差了。
秦奋努力控制住面部肌肉，手在微微颤抖，心里问候马贵的祖宗好几遍。他安慰自己，在社会老油条面前，这都是小场面。
深呼吸几下，稳定情绪，卡顿的脑子开始顺滑转动。
“周老师，借钱这么重大的事，马厂长能当家长里短给马贵说？马贵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进去乒乓球，吐出来地球！”秦奋轻松的话里，带着对马贵的不屑。
周岩一愣，这逻辑确实蛮通畅的。哎，老婆要失望了。
“不过，你借10万块打赌，够疯狂的！”他打着哈哈，站起身，准备离开。
“其实，这件事上，大家都很疯狂。”秦奋说的意味深长。
“哦？”周岩转过身。
“17世纪荷兰的‘郁金香泡沫’事件，根本原因就是群体疯狂，一边倒的看好郁金香价格会一直上涨，泡沫破灭后，有人跳河，有人从富翁变成乞丐。‘猜猜卡’不也这样吗？大家疯狂不看好我，和‘郁金香泡沫’还真是很像呢。”
现场的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若干年后会在股市、房地产市场遇到类似的事。
历史能一再重演，只因人性的贪婪不变。
周岩显然是不相信秦奋的话的，此时的话题氛围还是要不要走市场经济的路，对正在翻篇的时代，许多人依然充满眷恋。
“你打赌赢，根本就是小概率事件，我算过，连十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到。”教数学的周岩，只相信科学。
“小概率也是概率，不代表不会发生。黑天鹅你听说过吗，周老师？”
周岩一愣，确实如此啊，数学理论没说小概率事件不会发生。他正要说话，“叮铃铃！”走廊上熄灯铃响起，宿舍猛地坠入黑暗。
黑暗中，周岩说：“同学们，不用管天鹅是黑还是白，早点睡觉吧！”
手电筒光在屋子里晃动几下，“嘎吱！”门被拉开，然后再拉上，“咔哒！”门锁关上的声音。
屋子里沉寂几分钟，寝室卧谈会由吴明远主持：“卧槽，秦奋你是真敢赌，10万块钱呐，借我都借不到！”
许广涛的头抬起离枕头两公分，他也想听听秦奋对10万块的看法。“10万块，是不是得用汽车拉？”
邓晓波见秦奋不说话，明白哥们不想参与这个话题，便张嘴打一个假哈欠。“困死了，明天数学物理化学4堂课，累死了！”
秦奋打了两个呼噜，其实他正抬起头往门后方向望。
这次活动前后投入12万多，门后的橱柜里还有5万出头的现金，靠一把小锤子就能敲开的挂锁守护，这和不着寸缕逛街有什么区别？
年龄，都是年龄拖后腿了。如果此时身份证上的年龄是20岁，那些钱无非就是存折上的一串数字，不用混在旧书堆里扮草稿纸。
撩女生也不至于被当满肚子坏心思的坏小孩，费尽心机，只在额头讨来一个封印！
“怎么不会？可难听了！”邓小娅这一句撒娇的味道就很明显了。
虽然月光朦胧，看不清模样，但秦奋还是能想象出她嘟嘴生气的娇俏样子。九十年代初的女中学生还是很纯情的，可惜这月光把一切都磨成毛玻璃，欣赏不到。
“有多难听？”秦奋突然想听听暴怒的父亲大骂女儿的样子，会不会像狂风暴雨摧残待放的玫瑰花蕾？
“我爸说，市作协主席都说了，看好秦奋就是赔钱，是傻子，看空秦奋才是捡钱，捡钱不要，偏去赔钱，丫头你傻呀！”
“就这？”
脏字不带，还语重心长，这叫骂得难听？这叫人生的小建议好么！
“你还要怎样？”邓小娅又站到他前面，堵住他的路，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生气了。
秦奋这才发现她的个儿不算矮，能挡住他的月光的，怎么也有1米68吧。
“应该说你个死丫头，那个骗子的话你也能信，今天骗你200块钱，明天就骗你上……香港！”秦奋老油条的病不自觉犯了，满嘴不正经的味道，好在最后猛踩刹车，把上那个紧急变成上香港。
他长吁一口气，心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你怎么满嘴胡说八道，不理你了！”邓小娅真生气了，一个人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等秦奋。
“你还是一个小孩，我原谅你了。”
秦奋一愣，这就Pass了？没想到这副幼稚的躯壳还是有用处的。
“我和弟弟积攒的压岁钱一共有1000块钱，我打算拿来买看多卡……”邓小娅说道。
秦奋心说，很好，1000很快会变两千。
“但我爸买看空卡了，说压岁钱一定要找一个稳妥的升值方式，周围人都买看空卡，专家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就买了500张看空卡。”
“一张看多卡没买？”
“我妈偷偷给了我200块私房钱，回学校的路上，我买了100张看多卡。”
“你妈的私房钱？”秦奋觉得不可思议。
“在我家，我爸当家。”邓小娅解释道。
“哦。”秦奋明白了，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在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家庭，邓晓波怎么就混成了弱势群体？
秦奋在心里叹息一声：“小娅，你爸把你的压岁钱败光了！”
两人绕着操场又走了一圈，这时上课铃响了。
告别时，秦奋对邓小娅说：“回去好好学习，到时候准备数钱。”
秦奋往宿舍方向走了一会儿，突然响起这次怎么忘记讨个“封印”了，转身找她，邓小娅早跑没影了。
“嗐，记性被狗吃了！”秦奋摸摸脸。
晚自习结束后，周岩到203号宿舍走访，按程序关心关心“生病”的秦奋。
但好像又不是，因为他一进屋没问哪里不舒服，吃药没有，而是说：“秦奋同学，我又想办法原价搞到50张看空卡。”
特么的，原来老周是来凡尔赛的！
因为卖卡截止期就在今天，看空卡又十分抢手，这时候肯原价让出看空卡的，是卖的钱么？是卖给老周人情。
这个人会是谁呢？
周岩坐在宿舍里唯一的椅子上，右胳膊肘撑着桌子，目光悠闲地扫视宿舍一圈，神秘地说：“你们知道么，何校长买的是看多卡，听说有30张，还说学校的声誉要提升一个台阶，还是得指望秦奋赢，所以买看多卡，就当美好的祝愿吧。”
“其他领导和老师呢？”吴明远问。其他人跟着附和。
“其他领导和老师都比较务实，不过二年级（一）班那个王老师是个例外，买了20张看多卡。”
“那是我姐的班主任。”邓晓波忍不住插话。
周岩想起什么，问：“你姐是不是叫邓……”
“邓小娅。”邓晓波补充道。
周岩的手掌轻拍桌子：“想起来了，就是邓小娅劝王老师买的看多卡，王老师本来要买看空卡的，邓小娅力劝，看在师生情分上，她改主意了，我觉得王老师的钱这次要打水漂了。”
“我们教师挣钱很辛苦的，投资一定要务实。”
周岩既替同事王老师惋惜，又透出一点得意。
秦奋心说小娅这次为我的脸面也是尽力了。他靠在叠起的被子上，正盯着头上的床板发呆。
刚才偷偷看过手表，再有5分钟熄灯铃会响起，宿舍被断电，周岩肯定会在一片漆黑降临前离开。
在这之前，他有一种预感，周岩铺垫这么久，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讲，而且会在熄灯铃快响起的时刻。
果然，周岩看看表，然后假装想起什么似的，脸扭向秦奋：“差点忘了，秦奋同学，你真的很疯狂啊！”
果然来了！秦奋侧过身，且看他如何动作。
“周老师，我不懂你的意思。”秦奋脸上满是蠢萌的纯真。论表演的艺术水平，他也是可以拿小金人级别的。
“9万多块钱你从哪里搞到的，那可不是小数！”
宿舍里本来吱吱呀呀的，还夹带着咳嗽声，周岩的话一出，各种奇怪的噪音瞬间蒸发。
显然，大家都好奇秦奋从哪里搞到那笔钱的。尽管有传言，但还是想亲耳求证。
“从老马饲料厂厂长马翠花那儿借的，我们是老乡。”秦奋淡淡地说。
周岩嘿嘿一笑，摊牌了：“马厂长儿子马贵在一年级三班，他今天跟我说，他妈没借过你钱。”
老婆一直想搞明白秦奋从哪儿搞来的巨款，一句话，秉承“老婆的话大于天”的周岩开始四处打听。传言说秦奋从马翠花那儿借的，她儿子马贵在一年级三班，正好找他求证。
马贵也是精神人，不仅告诉他想要的信息，还原价卖他50张看空卡。
周岩这话一出，效果相当震撼。
“卧槽！”屋子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惊叫。
想想就难以淡定。既然不是借的，难道是秦奋自己的。这就更可怕了，一个刚上高一的学生赚了10万块钱！
想想脑子都会炸裂。
在平时，周岩会教训说，不许说脏话，做学生要讲文明，但今天没有，他显然很享受这种效果。
一个家庭背景为农民的学生，从哪儿拿出近10万块的巨款？这个问题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困扰他，成为这几天和老婆茶余饭后的话题。
10万块钱，对1991年的普通工薪族来说，好像一辈子不吃不喝才能挣到，当时全国平均月工资不到200元。
周岩一个月工资213.4元，秦奋拿出对赌的钱，大约等于他50年的收入。一个不到17岁的娃娃，弹指间就能调动这么多钱。
一想到这件事，周岩就睡不好觉，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
老婆话里话外都是，你混了30多年，还不如一个嘴上没毛的孩子。
意思就是周岩白活了。
别人讥讽，周岩可以当耳旁风，老婆讥讽，他坐不住，因为家是老婆在当。
看到寝室里其他人的反应，周岩差点笑出声，今晚可以完美向老婆交差了。
秦奋努力控制住面部肌肉，手在微微颤抖，心里问候马贵的祖宗好几遍。他安慰自己，在社会老油条面前，这都是小场面。
深呼吸几下，稳定情绪，卡顿的脑子开始顺滑转动。
“周老师，借钱这么重大的事，马厂长能当家长里短给马贵说？马贵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进去乒乓球，吐出来地球！”秦奋轻松的话里，带着对马贵的不屑。
周岩一愣，这逻辑确实蛮通畅的。哎，老婆要失望了。
“不过，你借10万块打赌，够疯狂的！”他打着哈哈，站起身，准备离开。
“其实，这件事上，大家都很疯狂。”秦奋说的意味深长。
“哦？”周岩转过身。
“17世纪荷兰的‘郁金香泡沫’事件，根本原因就是群体疯狂，一边倒的看好郁金香价格会一直上涨，泡沫破灭后，有人跳河，有人从富翁变成乞丐。‘猜猜卡’不也这样吗？大家疯狂不看好我，和‘郁金香泡沫’还真是很像呢。”
现场的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若干年后会在股市、房地产市场遇到类似的事。
历史能一再重演，只因人性的贪婪不变。
周岩显然是不相信秦奋的话的，此时的话题氛围还是要不要走市场经济的路，对正在翻篇的时代，许多人依然充满眷恋。
“你打赌赢，根本就是小概率事件，我算过，连十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到。”教数学的周岩，只相信科学。
“小概率也是概率，不代表不会发生。黑天鹅你听说过吗，周老师？”
周岩一愣，确实如此啊，数学理论没说小概率事件不会发生。他正要说话，“叮铃铃！”走廊上熄灯铃响起，宿舍猛地坠入黑暗。
黑暗中，周岩说：“同学们，不用管天鹅是黑还是白，早点睡觉吧！”
手电筒光在屋子里晃动几下，“嘎吱！”门被拉开，然后再拉上，“咔哒！”门锁关上的声音。
屋子里沉寂几分钟，寝室卧谈会由吴明远主持：“卧槽，秦奋你是真敢赌，10万块钱呐，借我都借不到！”
许广涛的头抬起离枕头两公分，他也想听听秦奋对10万块的看法。“10万块，是不是得用汽车拉？”
邓晓波见秦奋不说话，明白哥们不想参与这个话题，便张嘴打一个假哈欠。“困死了，明天数学物理化学4堂课，累死了！”
秦奋打了两个呼噜，其实他正抬起头往门后方向望。
这次活动前后投入12万多，门后的橱柜里还有5万出头的现金，靠一把小锤子就能敲开的挂锁守护，这和不着寸缕逛街有什么区别？
年龄，都是年龄拖后腿了。如果此时身份证上的年龄是20岁，那些钱无非就是存折上的一串数字，不用混在旧书堆里扮草稿纸。
撩女生也不至于被当满肚子坏心思的坏小孩，费尽心机，只在额头讨来一个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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