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沈万三遭难
阳光明媚。
又是一个好天。
宋七正伸了一个懒腰，拍拍迷糊的脸，从房间出来。
他要去花市上买些花，装扮一下叔父的无趣房间，以迎公主。
下了楼，刚到门口，门外一个女子慌慌张张地走进来，一下子撞到了他。
宋七正被弹得后退，意识瞬间清醒。
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岁的美丽少妇，身姿婀娜，玲珑有致，少一丝嫌咯，多一丝嫌肥。
她的脸蛋俏丽，具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又有一种牡丹花般的雍容，是个富有但不慷慨的。
宋七正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哎，好大。
“这位小哥，真对不起。”
“客气。”
两人说过话就分开了，宋七正在街上逛了好一圈，等买完花回来，发现那个美少妇竟然还在，就站在柜台边，朝门口左张右望，似乎在等人。
她看见了宋七正，满脸惊喜：
“可是宋七正宋小先生？”
宋七正目光越过美少妇，越过柜台，直接与掌柜的目光相接，谴责他泄露自己隐私的可耻行径，掌柜轻咳两声，羞愧地转过头。
“正是。您是？”
美少妇眼睛里出现亮光，薄唇轻启，似乎要说话，但又一脸犹豫，竟没出声。
宋七正看她神情，甚至都不用猜，显然是有求于人的样子。
偏偏两人又互不相识，那就是为他人而求。
他人......
在这偌大的京城，能称得上他的朋友的，也就沈万三一人了。
呃......
不会是嫂子吧？
“咳，这位...嫂嫂，可是为沈万三三哥而来？我还想着，按他的性子，昨天既然见到了，今天如论如何也会来探听探听。”
“正是，正是，”
美少妇脸上出现惊喜神情，连连点头，却又很快转为落泪：
“妾沈赵氏，是沈万三之妻。你三哥他...他昨天被官府给捉去了，我本想着使些银子进去看看他，谁知府衙竟无人敢收。我们在京城又无亲朋故旧，倒时常听他说起你，我走投无路，这才来找宋小先生。”
“三哥为何会被抓走？”
“不知。”
宋七正沉吟一会儿，正准备去楼上告知叔父，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门外却又走进来两个人，是索菲亚和她的那个侍女，但都穿男装，像是两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
他忙招呼道：
“公...子来得好早，我叔父就在楼上，烦您给他带些早餐上去。我有些事要出去，就不陪着了。”
说吧，他又把手中鲜花塞到索菲亚怀里，灿烂笑道：
“刚买的，送您。”
索菲亚稍显惊愕，还是收下了花，又打量了一下宋七正和他旁边的美少妇，笑道：
“要帮忙吗？你们刚才的话我听见一些。”
“暂时不用！”
宋七正没什么把握救出沈万三，不敢让公主这时候帮忙，总得先搞清楚情况，万一后面有更大的忙要帮呢，不好一而再再而三。
索菲亚点点头，又从侍女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食盒，吩咐道：
“蒂儿，你随宋公子去一趟。”
“蒂儿明白。”
......
这是宋七正第三次来到顺天府府衙，但这次格外有压力。
无他，求人矮三分。
但没想到，在门口就遇到了麻烦。
“想求见府尹大人？一无官身，二无拜帖，滚滚滚！”
“回大人，我与府尹大人是熟识，前几天刚来过的，您竟不认得我了？”
“哼，我太认得你了，老子的半月俸银就因为你这厮没了！怎么，还想在大牢住几天？”
“......”
宋七正无奈，当时和索菲亚公主出去的时候走的是侧门，竟忘了来正门狐假虎威，失算了。
如今倒好，一介白身，方知穷苦艰难。
他想仿照上次，再去敲伸冤鼓，逼得王骥现身，但到底没敢，自己有求于人，那样的莽撞一次就好。
“哎呀，罪过罪过，害得大哥如此，实非我之愿！”宋七正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银锭，大约三四两，递了过去：“两位兄弟辛苦，宋某在此给两位大哥赔罪，烦劳通禀一声。”
“咳！”
宋七正背后传出轻咳声，蒂儿知情识意，站上前，从腰间摸出一块小腰牌，在守门卒眼前一晃，斥道：
“公主府来人，还不快去禀报。”
守门卒吓了一跳，拿银子的手登时收了回去，看向宋七正的眼神就有些幽怨，那意思分明是：
你有这样的关系，跟我瞎聊什么！摆出来呀！
守门卒走了之后，蒂儿又转向宋七正，温柔笑道：
“公子勿恼。公主以前学习西洋学问时，说在西洋诸国，皇帝分封诸侯王，诸侯王又分封封臣，以至于我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可见一些小人，反而不会识得公子这样的大人物。”
宋七正心里被马屁拍得舒服，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忙说道：
“大人说笑了，公主洞察人心，我等小民不及也。”
蒂儿脸上笑容不变，却又说：
“公主见官员时，常称本宫；见公子时，却称我，可见公主把公子当成可以说话的朋友。公主的朋友，蒂儿可不敢让您称大人，叫我蒂儿就好。”
宋七正心里苦也，感觉一个小侍女都如此能说会道，内心难测，官吏境界怕是不太够用：
“公主平易近人，学生却不敢逾距，就叫您蒂儿姑娘吧。”
过了一小会儿，顺天府尹王骥亲自迎了出来，看见宋七正和蒂儿，还以为是弑师案余波，公主对他的表现不太满意，特来教训他来了，不由更加惶恐。
“蒂儿姑娘大驾光临，可是公主有事吩咐？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公主分忧。”
蒂儿却挪过一旁，站在宋七正后面，宋七正见状，哪还不懂意思，他以手指沈赵氏，说道：
“大人，我这位嫂嫂的丈夫沈万三被府衙抓去，已有一日，却不知是何罪名。我特来求府尹大人，能否看在她思夫心切的份上，让她见丈夫一面。”
王骥心里顿时不爽，怎么偏偏你宋七正有这么多不知罪名的案子？
他面上含笑，招手让手下过来，问道：
“吴通判，府衙可抓过一个叫沈万三的？因为什么抓的？细细查来。”
通判却又吩咐另一个人，那个人似乎知道，在通判耳边低语几句，通判又回禀道：
“老爷，确实有一个叫做沈万三的，昨天刚被抓进府衙监狱，罪名是进行牌号注册时，没有缴纳入行费，却擅自进行贸易。”
王骥这才了然，对宋七正笑道：
“不是什么大事，很多外地来的商人初来京城，不识规矩，以为有了店面商号就能开张，却不知还要缴纳入行费，才能在街市贸易。我这就让人放了他，至于入行费，三日之内补齐即可。”
宋七正正要感谢，那个通判却慌张了，小声说道：
“大人，这件案子是户部交代下来的，您看是不是先通知一下户部，走下流程。”
王骥不知怎地，突然有了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看向宋七正的眼神登时变了，好像在看一尊瘟神。
他面带苦色，艰难回道：
“既然如此，流程还是要走的。这样吧，宋公子你们先去监狱探望，我这就亲自去一趟户部。”
又是一个好天。
宋七正伸了一个懒腰，拍拍迷糊的脸，从房间出来。
他要去花市上买些花，装扮一下叔父的无趣房间，以迎公主。
下了楼，刚到门口，门外一个女子慌慌张张地走进来，一下子撞到了他。
宋七正被弹得后退，意识瞬间清醒。
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岁的美丽少妇，身姿婀娜，玲珑有致，少一丝嫌咯，多一丝嫌肥。
她的脸蛋俏丽，具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又有一种牡丹花般的雍容，是个富有但不慷慨的。
宋七正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哎，好大。
“这位小哥，真对不起。”
“客气。”
两人说过话就分开了，宋七正在街上逛了好一圈，等买完花回来，发现那个美少妇竟然还在，就站在柜台边，朝门口左张右望，似乎在等人。
她看见了宋七正，满脸惊喜：
“可是宋七正宋小先生？”
宋七正目光越过美少妇，越过柜台，直接与掌柜的目光相接，谴责他泄露自己隐私的可耻行径，掌柜轻咳两声，羞愧地转过头。
“正是。您是？”
美少妇眼睛里出现亮光，薄唇轻启，似乎要说话，但又一脸犹豫，竟没出声。
宋七正看她神情，甚至都不用猜，显然是有求于人的样子。
偏偏两人又互不相识，那就是为他人而求。
他人......
在这偌大的京城，能称得上他的朋友的，也就沈万三一人了。
呃......
不会是嫂子吧？
“咳，这位...嫂嫂，可是为沈万三三哥而来？我还想着，按他的性子，昨天既然见到了，今天如论如何也会来探听探听。”
“正是，正是，”
美少妇脸上出现惊喜神情，连连点头，却又很快转为落泪：
“妾沈赵氏，是沈万三之妻。你三哥他...他昨天被官府给捉去了，我本想着使些银子进去看看他，谁知府衙竟无人敢收。我们在京城又无亲朋故旧，倒时常听他说起你，我走投无路，这才来找宋小先生。”
“三哥为何会被抓走？”
“不知。”
宋七正沉吟一会儿，正准备去楼上告知叔父，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门外却又走进来两个人，是索菲亚和她的那个侍女，但都穿男装，像是两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
他忙招呼道：
“公...子来得好早，我叔父就在楼上，烦您给他带些早餐上去。我有些事要出去，就不陪着了。”
说吧，他又把手中鲜花塞到索菲亚怀里，灿烂笑道：
“刚买的，送您。”
索菲亚稍显惊愕，还是收下了花，又打量了一下宋七正和他旁边的美少妇，笑道：
“要帮忙吗？你们刚才的话我听见一些。”
“暂时不用！”
宋七正没什么把握救出沈万三，不敢让公主这时候帮忙，总得先搞清楚情况，万一后面有更大的忙要帮呢，不好一而再再而三。
索菲亚点点头，又从侍女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食盒，吩咐道：
“蒂儿，你随宋公子去一趟。”
“蒂儿明白。”
......
这是宋七正第三次来到顺天府府衙，但这次格外有压力。
无他，求人矮三分。
但没想到，在门口就遇到了麻烦。
“想求见府尹大人？一无官身，二无拜帖，滚滚滚！”
“回大人，我与府尹大人是熟识，前几天刚来过的，您竟不认得我了？”
“哼，我太认得你了，老子的半月俸银就因为你这厮没了！怎么，还想在大牢住几天？”
“......”
宋七正无奈，当时和索菲亚公主出去的时候走的是侧门，竟忘了来正门狐假虎威，失算了。
如今倒好，一介白身，方知穷苦艰难。
他想仿照上次，再去敲伸冤鼓，逼得王骥现身，但到底没敢，自己有求于人，那样的莽撞一次就好。
“哎呀，罪过罪过，害得大哥如此，实非我之愿！”宋七正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银锭，大约三四两，递了过去：“两位兄弟辛苦，宋某在此给两位大哥赔罪，烦劳通禀一声。”
“咳！”
宋七正背后传出轻咳声，蒂儿知情识意，站上前，从腰间摸出一块小腰牌，在守门卒眼前一晃，斥道：
“公主府来人，还不快去禀报。”
守门卒吓了一跳，拿银子的手登时收了回去，看向宋七正的眼神就有些幽怨，那意思分明是：
你有这样的关系，跟我瞎聊什么！摆出来呀！
守门卒走了之后，蒂儿又转向宋七正，温柔笑道：
“公子勿恼。公主以前学习西洋学问时，说在西洋诸国，皇帝分封诸侯王，诸侯王又分封封臣，以至于我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可见一些小人，反而不会识得公子这样的大人物。”
宋七正心里被马屁拍得舒服，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忙说道：
“大人说笑了，公主洞察人心，我等小民不及也。”
蒂儿脸上笑容不变，却又说：
“公主见官员时，常称本宫；见公子时，却称我，可见公主把公子当成可以说话的朋友。公主的朋友，蒂儿可不敢让您称大人，叫我蒂儿就好。”
宋七正心里苦也，感觉一个小侍女都如此能说会道，内心难测，官吏境界怕是不太够用：
“公主平易近人，学生却不敢逾距，就叫您蒂儿姑娘吧。”
过了一小会儿，顺天府尹王骥亲自迎了出来，看见宋七正和蒂儿，还以为是弑师案余波，公主对他的表现不太满意，特来教训他来了，不由更加惶恐。
“蒂儿姑娘大驾光临，可是公主有事吩咐？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公主分忧。”
蒂儿却挪过一旁，站在宋七正后面，宋七正见状，哪还不懂意思，他以手指沈赵氏，说道：
“大人，我这位嫂嫂的丈夫沈万三被府衙抓去，已有一日，却不知是何罪名。我特来求府尹大人，能否看在她思夫心切的份上，让她见丈夫一面。”
王骥心里顿时不爽，怎么偏偏你宋七正有这么多不知罪名的案子？
他面上含笑，招手让手下过来，问道：
“吴通判，府衙可抓过一个叫沈万三的？因为什么抓的？细细查来。”
通判却又吩咐另一个人，那个人似乎知道，在通判耳边低语几句，通判又回禀道：
“老爷，确实有一个叫做沈万三的，昨天刚被抓进府衙监狱，罪名是进行牌号注册时，没有缴纳入行费，却擅自进行贸易。”
王骥这才了然，对宋七正笑道：
“不是什么大事，很多外地来的商人初来京城，不识规矩，以为有了店面商号就能开张，却不知还要缴纳入行费，才能在街市贸易。我这就让人放了他，至于入行费，三日之内补齐即可。”
宋七正正要感谢，那个通判却慌张了，小声说道：
“大人，这件案子是户部交代下来的，您看是不是先通知一下户部，走下流程。”
王骥不知怎地，突然有了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看向宋七正的眼神登时变了，好像在看一尊瘟神。
他面带苦色，艰难回道：
“既然如此，流程还是要走的。这样吧，宋公子你们先去监狱探望，我这就亲自去一趟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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