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惘然
山上山下只有半里，离朝歌城也只有数里之遥，好几次都有大队人马从山脚下路过，但那些士兵行色匆匆，像是在朝某个方向集结。老吴好几次躲藏在树林里，远远的观察来往的人马，发现那些人都是明显的蛮夷装束。边境蛮夷居然一路打到朝歌，朝中居然没有事先做出应对，这让老吴觉得城中或许也不安全。
这在山上的几日中，老吴有幸观察到一次双方小队人马的厮杀。朝廷的兵士结成战阵，发出的攻势令他触目心惊，这也坚定了他不主动招惹兵灾的想法。至于那些蛮夷，则个个力大无穷，拳脚之力比肩神通。与普通士兵单独对上，老吴或许还来去自如，但如果遇到三五成群的，老吴也只能落荒而逃。
这个世界的境界是老吴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那些士兵不结金丹不修元婴，却拥有最少都是金丹修士的威能。这使得老吴只有看到他们出手，才能初步判断他们的实力。
离这几日一直待在山上，或是采摘野果，或是布置陷阱捉一些林中的野兽。
就在昨天，离去洗了个澡，清水带走了几日缩在山上的邋遢，离披着发，娇俏的脸蛋白璧无瑕。老吴这才发现她脸上的红斑原来是伪装。随后一问才知道，那红斑是她为了防止被街上的痞赖纠缠，这才自己画上的。这让老吴更加确定她就是陆璃，只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老吴实在无法理解。
“纵九死其犹未悔！”老吴下定决心寻剑，他感觉到，如果找到自己的剑，或许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也能找到陆璃和吕素素变成这个样子的缘由。
接连在山上待了一旬。老吴试着让离引气入体，然后教一些修士入门的小法术，譬如洁身术、风干术。离学得极快，短短几天就已经练气二层。老吴又尝试着让离学剑。对于剑术，老吴只有数年前陈菁给予自己的经验，却一直未收集到相应的剑招。
老吴见过的最高层次的剑术，就是陆璃给自己的《五年剑六，三年剑九》。奇怪的是，离反而对剑经完全无法理解，老吴复述几次后离听得兴趣寥寥，始终无法练成。
只是可惜老吴一直想见识一下剑一的威力，他自己也没练成呢。
离初窥仙路，对修行的一切都很好奇，闲暇时总是缠着老吴询问修行的事宜和趣闻。有些问题老吴也说不清楚，可离的眼神却越发泛着光亮了。
又过了一旬，离已经练气五层了，这速度看得老吴瞠目结舌。到了筑基就需要功法了，老吴反而对此无能为力。他的混元诀非常奇特，真气的流动是自发并且散漫的，只有调动时才会如臂指使，他只知道当初打通奇经八脉时就自然而然练成了，不像其它的功法还要控制着真气运行几个大周期后才彻底定型。
所以老吴不知道怎么描述混元诀，仅凭这一点就能感受到它的不凡，但却无法传授。他也看过流于市面的几种末流功法，其中涉及到的经脉繁杂，运气繁琐，与混元诀迥异。其它功法多少都有一些特性，譬如让真气更加炙热、增加丹田容量，有些功法还带有对应的神通。可混元诀似乎平平无奇，一点特性都没有。
挖野菜食野果，老吴也会打打山上的野味。就这样在山上过了一旬，老吴下了一次山，发现蛮夷的骑兵早已无影无踪，城池又可以自行进出，这才带着离回到朝歌城中。
朝歌虽遭兵祸，那也是城外的乡县遭了殃，城内除了一队一队跑走的军士外与之前并无不同。
离和老吴在家中待了十日，带回来的竹子也杀了青，劈成细条架火煣烤，再经过离巧手编织，一个个竹筐堆在家中。老吴将离的过程看了一遍，便能自己编织竹筐，让离为之侧目。
编织好一批竹筐后，老吴跟着离，将这些竹筐送到了她口中的熟悉的朝廷采办“黄采办”处。黄采办一把年纪，双眼却极为精亮。看见离身后的老吴，浑浊的眼神带了点精芒，问道：“小离哪里招的郎君？”
离明白什么意思，一时红霞飞上双颊，低头似是有些无措，半响才说道：“黄大人哪里的话……”老吴在一旁看得清楚，离的眼中分明有一丝忧色。
那黄采办接着道：“既然小离瞧不上我侄儿，那我也无话可说。我侄儿虽有些愚笨，但家中也算殷实。只希望小离不是胡乱招了个泼才充数！”说罢捻须摇头，“朝廷急用，竹筐货殖一律折半。跟仓库老王头说一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老吴和离交接了带来的五十竹篓，却只拿到了二十文钱。离面色不悦，却也拿不到更多的酬劳。
老吴大概明白了缘由，也明白了为何当初离刻意以还债为名将自己留下。
回到家后，离向老吴解释道：“那黄采办看着我从小长大，便想让我嫁给他的侄子。可是他那侄子自幼痴傻无比，不分五谷，不能自理。”
“此番借君搪黄采办之口，虽是无奈之举，亦是离心中所愿。先前胡搅蛮缠，假欠账挽君，相处三月，离虽不尽知君，却晓君之坦荡。离孑孓一人，既借君名，自然希望君能长留。”
说完离伏下便拜，这时轮到老吴一时不知所措了。
离没听见老吴回话，身躯伏得更低：“若君已有家室，或者不满离之困顿，君大可离去。相见已是缘分，离不会强求。”
老吴没有主意，眼前这个离不知陆璃之事，而自己也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世界，无法离开，况且，自己的剑感应就在朝歌，弄清这个世界的机会也在朝歌，所以自然要陪着陆璃。
于是老吴便道：“我不会离开的。”
离听见，眼眸中的光彩瞬间迸出，起身道：“我这便去做饭，家中还有爷爷当初埋下的陈酿，我这就挖来。”
听到离这样说，看来她是真的打算认自己这个夫君。若是日后走出这片世界，陆璃会怎样看待自己？老吴心中一片惘然。
这在山上的几日中，老吴有幸观察到一次双方小队人马的厮杀。朝廷的兵士结成战阵，发出的攻势令他触目心惊，这也坚定了他不主动招惹兵灾的想法。至于那些蛮夷，则个个力大无穷，拳脚之力比肩神通。与普通士兵单独对上，老吴或许还来去自如，但如果遇到三五成群的，老吴也只能落荒而逃。
这个世界的境界是老吴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那些士兵不结金丹不修元婴，却拥有最少都是金丹修士的威能。这使得老吴只有看到他们出手，才能初步判断他们的实力。
离这几日一直待在山上，或是采摘野果，或是布置陷阱捉一些林中的野兽。
就在昨天，离去洗了个澡，清水带走了几日缩在山上的邋遢，离披着发，娇俏的脸蛋白璧无瑕。老吴这才发现她脸上的红斑原来是伪装。随后一问才知道，那红斑是她为了防止被街上的痞赖纠缠，这才自己画上的。这让老吴更加确定她就是陆璃，只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老吴实在无法理解。
“纵九死其犹未悔！”老吴下定决心寻剑，他感觉到，如果找到自己的剑，或许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也能找到陆璃和吕素素变成这个样子的缘由。
接连在山上待了一旬。老吴试着让离引气入体，然后教一些修士入门的小法术，譬如洁身术、风干术。离学得极快，短短几天就已经练气二层。老吴又尝试着让离学剑。对于剑术，老吴只有数年前陈菁给予自己的经验，却一直未收集到相应的剑招。
老吴见过的最高层次的剑术，就是陆璃给自己的《五年剑六，三年剑九》。奇怪的是，离反而对剑经完全无法理解，老吴复述几次后离听得兴趣寥寥，始终无法练成。
只是可惜老吴一直想见识一下剑一的威力，他自己也没练成呢。
离初窥仙路，对修行的一切都很好奇，闲暇时总是缠着老吴询问修行的事宜和趣闻。有些问题老吴也说不清楚，可离的眼神却越发泛着光亮了。
又过了一旬，离已经练气五层了，这速度看得老吴瞠目结舌。到了筑基就需要功法了，老吴反而对此无能为力。他的混元诀非常奇特，真气的流动是自发并且散漫的，只有调动时才会如臂指使，他只知道当初打通奇经八脉时就自然而然练成了，不像其它的功法还要控制着真气运行几个大周期后才彻底定型。
所以老吴不知道怎么描述混元诀，仅凭这一点就能感受到它的不凡，但却无法传授。他也看过流于市面的几种末流功法，其中涉及到的经脉繁杂，运气繁琐，与混元诀迥异。其它功法多少都有一些特性，譬如让真气更加炙热、增加丹田容量，有些功法还带有对应的神通。可混元诀似乎平平无奇，一点特性都没有。
挖野菜食野果，老吴也会打打山上的野味。就这样在山上过了一旬，老吴下了一次山，发现蛮夷的骑兵早已无影无踪，城池又可以自行进出，这才带着离回到朝歌城中。
朝歌虽遭兵祸，那也是城外的乡县遭了殃，城内除了一队一队跑走的军士外与之前并无不同。
离和老吴在家中待了十日，带回来的竹子也杀了青，劈成细条架火煣烤，再经过离巧手编织，一个个竹筐堆在家中。老吴将离的过程看了一遍，便能自己编织竹筐，让离为之侧目。
编织好一批竹筐后，老吴跟着离，将这些竹筐送到了她口中的熟悉的朝廷采办“黄采办”处。黄采办一把年纪，双眼却极为精亮。看见离身后的老吴，浑浊的眼神带了点精芒，问道：“小离哪里招的郎君？”
离明白什么意思，一时红霞飞上双颊，低头似是有些无措，半响才说道：“黄大人哪里的话……”老吴在一旁看得清楚，离的眼中分明有一丝忧色。
那黄采办接着道：“既然小离瞧不上我侄儿，那我也无话可说。我侄儿虽有些愚笨，但家中也算殷实。只希望小离不是胡乱招了个泼才充数！”说罢捻须摇头，“朝廷急用，竹筐货殖一律折半。跟仓库老王头说一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老吴和离交接了带来的五十竹篓，却只拿到了二十文钱。离面色不悦，却也拿不到更多的酬劳。
老吴大概明白了缘由，也明白了为何当初离刻意以还债为名将自己留下。
回到家后，离向老吴解释道：“那黄采办看着我从小长大，便想让我嫁给他的侄子。可是他那侄子自幼痴傻无比，不分五谷，不能自理。”
“此番借君搪黄采办之口，虽是无奈之举，亦是离心中所愿。先前胡搅蛮缠，假欠账挽君，相处三月，离虽不尽知君，却晓君之坦荡。离孑孓一人，既借君名，自然希望君能长留。”
说完离伏下便拜，这时轮到老吴一时不知所措了。
离没听见老吴回话，身躯伏得更低：“若君已有家室，或者不满离之困顿，君大可离去。相见已是缘分，离不会强求。”
老吴没有主意，眼前这个离不知陆璃之事，而自己也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世界，无法离开，况且，自己的剑感应就在朝歌，弄清这个世界的机会也在朝歌，所以自然要陪着陆璃。
于是老吴便道：“我不会离开的。”
离听见，眼眸中的光彩瞬间迸出，起身道：“我这便去做饭，家中还有爷爷当初埋下的陈酿，我这就挖来。”
听到离这样说，看来她是真的打算认自己这个夫君。若是日后走出这片世界，陆璃会怎样看待自己？老吴心中一片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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