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烟花爆竹迎新年
雪花一只手提着一只耳朵，一路从第四户提溜到了第一户，直到进了家门。
两个嘴巴紧闭不敢叫的人，才嗷的一声嚎出来。
“雪婶，痛，再不放耳朵要掉了。”
“妈，放手，你放手。”
雪婶松开李谦国，拽着李谦宏的耳朵转了一圈，才松了手。
痛的李谦宏原地蹦了几圈，确定耳朵还在，小声抱怨道，“不是没看见吗？”
“你还想看见什么？”雪婶作势又要上手，被李谦国拦住。
他连忙解释，“雪婶，我们没想看，就想确认是不是朱永权把我绊下去的。”
他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真是他故意干的，这事我饶不了他。”
一听真是为了正事，雪婶想了几秒道，“行了，监督他的事就交给我了，两个还没结婚的小子，跑寡妇门口听墙角，也不怕被全村人戳脊梁。”
“雪婶做事我放心，那我就回去，他们都还等着我放烟花。过年好，雪婶，等会让谦宏放给你看。”
这次回家，两人特地买了烟花。
过年家家户户都会放炮，条件好的买成串的鞭炮，响着热闹。条件不好的，自制个爆竹，听个响，目的都为了迎财。
李谦国买烟花除了为迎财，也是为了让村里人都看看，他们老李家立起来了，以往欺负两老老实的日后收敛着点。
他还贴心地考虑到雪婶，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乍然有了钱，村里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这么放一遭，也能让他们忌惮忌惮，毕竟5块一个的烟花，不是人人都舍得花钱买的。
“放烟花了，放烟花了。”几个小的围着两手才能抱起来的烟花，转了一圈又一圈，兴奋地小脸通红。
又在李谦国点燃烟花的刹那，尖叫着跑开，躲在屋檐下。
“嘭…”烟花直冲黑夜，炸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天。
五颜六色的火花，争前恐后地开在黑暗中。与它相互交应的是另一片黑夜中同样绚丽的光芒。
两个李家，彻底在新村扬名了。
“好啊！”李有祥擦一把眼泪，儿子有出息了，他常年佝偻的背，微微往上挺，“阿香，老李家的当家人这是出来了。”
“是。”王香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孩子长成了，好啊。”
热热闹闹的爆竹声过后，已经近凌晨一点。
两老赶还要掏鞭炮的孩子，“赶紧回去睡，明天一早还得去拜年。”
拜年这一节，在他们家就略过了，李有祥的亲弟弟还在里面关着。王香是抱养来的，养父母早就过世。
他们一家在村里走的勤的，也就雪婶一家。
自从李谦宏他爸去世后，除了家里孩子还在来往，也很久没走动了，寡妇门前是非多，就怕嚼舌根。
过年这一天倒没什么好顾忌的，不过李有祥还是躲出去，雪婶带着孩子上门，男人在家惹人猜疑。
“谦国哥，没事干了。”李谦宏跟在李谦国后面，接连叹气。
忙了20来天，突然闲下来，还真不适应。
“要不我们去正山边掏点肉，加加餐。”他提议道。
李谦国嫌弃地撇嘴，现在这季节，那些东西都没什么肉，野猪是肯定逮不到的，为了些小鸟，不值当。
“走，去市府逛逛。”
正月里的丹丘市府还没去逛过呢，以前是因为穷，后面发达了，不在丹丘住，还真没机会体验。
“好。”李谦宏一听有好玩的，插在袖口的手拔出来，“现在赶去渡口，刚好能赶上去的船。”
到了渡口，船正要开。
“有高叔，我们也去。”李谦宏站在岸边冲划出去几米远的船招手，“带上我们。”
等上了船才发现船头还坐着一个穿着全新藕色棉袄的姑娘，她回头冲他们一笑问，“去哪儿？”
“采菲姐，你今天也在。”李谦宏挤到船头冲李谦国招手，“哥，这里还有个位置。”
说是位置，其实就是加宽的船沿，大家相互挤挤，总能空出一点。
李谦国被李谦宏按坐在李采菲身边，“谦国哥，快交钱。”
“市府，两个人，来回。”李谦国递过去两块钱，见她伸手，小心放在白皙的掌心。
李采菲跟村里的姑娘不一样，气质恬淡、脸白净、一双眼睛，笑的时候像弯月，看起来格外的甜。
这样一个姑娘，那是村里同龄后生梦里的对象，当然也包括李谦国。
他也曾为李采菲湿过几次床单。
要说跟其他后生有什么不一样，李谦国是真的牵过她的手，心甘情愿的那种。
土地改革后，李谦国又在家跟地耗了一年，发现自己不是种地的料，就想去外面闯荡。
那时正值李采菲家为她说亲，她不愿意，跑来找李谦国。听他说要去外面闯荡，抱住他就要一起走，名分、钱她都不要。
可两人合乎情止乎礼的情侣关系，都是瞒着家里人的。一旦曝光，李谦国想的更多一点，先不说同姓在村里会被阻挠，就算在一起，他们老李家在新村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再三考虑后，李谦国还是拒绝了，一句你值得更好的人守护，断了跟李采菲的联系。
再后来，有了点钱回来，李采菲也已经嫁人，据说对方条件不错，对李采菲也好，他也就彻底断了重新追的念头。
如今乍然这么看见，李谦国有一瞬间的恍惚。
“想什么呢？”细白的手指在他眼前晃，“零点，那烟花是你们放的吧，真好看。”
“嗯，想看…”李谦国隐下习惯性的回话。
李采菲疑惑地偏头看他。
“咳，想看明年可以再看。”
“好啊。”李采菲笑了，“那我等着。”
李谦国有些恍神，后世落魄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次，如果他的老婆是李采菲，是不是她就能陪着共度难关？再造新的辉煌？
“采菲。”李有高叫了一句，“你点一下给你师傅的拜年礼，看有没有漏什么？”
“好，来了。”李采菲应了一声，走进简易搭建的船舱。
“哥。”李谦宏轻轻撞了他一记，“你的眼睛都快生到采菲姐脸上去了，怪不得有高叔喊她走。”
李谦国回头，正对上李有高愤怒看他的眼神，摸摸鼻子转过头，轻声呵斥，“别胡说。”
就这么一路晃荡到丹丘市府，两人都没搭上一句话。
为了避嫌，李有高特地让女儿最后一个下船。
漫无目地在街上逛，市府的年味确实比村里要浓很多，难得红袖章也要过年，摊贩们向路过的人兜售各种小玩意。
逛了一条街，手上已经提了好几样。
“采菲，你就答应吧，条件随你开。”
走到熟悉的街道，李谦国就听到了耳熟的名字，难怪熟悉了，这街正是李采菲学缝纫的师傅住的地方。
“何晓军，别再缠着我，再纠缠，我就告诉师傅。”
“采菲。”何晓军的笑脸瞬间淡了下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按住李采菲的两个胳膊，不顾她挣扎，撅起嘴巴就要亲上去。
“谁？是谁？”还没碰到那张俏白的脸，何晓军被踹了一脚，跌倒在地上。
两个嘴巴紧闭不敢叫的人，才嗷的一声嚎出来。
“雪婶，痛，再不放耳朵要掉了。”
“妈，放手，你放手。”
雪婶松开李谦国，拽着李谦宏的耳朵转了一圈，才松了手。
痛的李谦宏原地蹦了几圈，确定耳朵还在，小声抱怨道，“不是没看见吗？”
“你还想看见什么？”雪婶作势又要上手，被李谦国拦住。
他连忙解释，“雪婶，我们没想看，就想确认是不是朱永权把我绊下去的。”
他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真是他故意干的，这事我饶不了他。”
一听真是为了正事，雪婶想了几秒道，“行了，监督他的事就交给我了，两个还没结婚的小子，跑寡妇门口听墙角，也不怕被全村人戳脊梁。”
“雪婶做事我放心，那我就回去，他们都还等着我放烟花。过年好，雪婶，等会让谦宏放给你看。”
这次回家，两人特地买了烟花。
过年家家户户都会放炮，条件好的买成串的鞭炮，响着热闹。条件不好的，自制个爆竹，听个响，目的都为了迎财。
李谦国买烟花除了为迎财，也是为了让村里人都看看，他们老李家立起来了，以往欺负两老老实的日后收敛着点。
他还贴心地考虑到雪婶，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乍然有了钱，村里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这么放一遭，也能让他们忌惮忌惮，毕竟5块一个的烟花，不是人人都舍得花钱买的。
“放烟花了，放烟花了。”几个小的围着两手才能抱起来的烟花，转了一圈又一圈，兴奋地小脸通红。
又在李谦国点燃烟花的刹那，尖叫着跑开，躲在屋檐下。
“嘭…”烟花直冲黑夜，炸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天。
五颜六色的火花，争前恐后地开在黑暗中。与它相互交应的是另一片黑夜中同样绚丽的光芒。
两个李家，彻底在新村扬名了。
“好啊！”李有祥擦一把眼泪，儿子有出息了，他常年佝偻的背，微微往上挺，“阿香，老李家的当家人这是出来了。”
“是。”王香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孩子长成了，好啊。”
热热闹闹的爆竹声过后，已经近凌晨一点。
两老赶还要掏鞭炮的孩子，“赶紧回去睡，明天一早还得去拜年。”
拜年这一节，在他们家就略过了，李有祥的亲弟弟还在里面关着。王香是抱养来的，养父母早就过世。
他们一家在村里走的勤的，也就雪婶一家。
自从李谦宏他爸去世后，除了家里孩子还在来往，也很久没走动了，寡妇门前是非多，就怕嚼舌根。
过年这一天倒没什么好顾忌的，不过李有祥还是躲出去，雪婶带着孩子上门，男人在家惹人猜疑。
“谦国哥，没事干了。”李谦宏跟在李谦国后面，接连叹气。
忙了20来天，突然闲下来，还真不适应。
“要不我们去正山边掏点肉，加加餐。”他提议道。
李谦国嫌弃地撇嘴，现在这季节，那些东西都没什么肉，野猪是肯定逮不到的，为了些小鸟，不值当。
“走，去市府逛逛。”
正月里的丹丘市府还没去逛过呢，以前是因为穷，后面发达了，不在丹丘住，还真没机会体验。
“好。”李谦宏一听有好玩的，插在袖口的手拔出来，“现在赶去渡口，刚好能赶上去的船。”
到了渡口，船正要开。
“有高叔，我们也去。”李谦宏站在岸边冲划出去几米远的船招手，“带上我们。”
等上了船才发现船头还坐着一个穿着全新藕色棉袄的姑娘，她回头冲他们一笑问，“去哪儿？”
“采菲姐，你今天也在。”李谦宏挤到船头冲李谦国招手，“哥，这里还有个位置。”
说是位置，其实就是加宽的船沿，大家相互挤挤，总能空出一点。
李谦国被李谦宏按坐在李采菲身边，“谦国哥，快交钱。”
“市府，两个人，来回。”李谦国递过去两块钱，见她伸手，小心放在白皙的掌心。
李采菲跟村里的姑娘不一样，气质恬淡、脸白净、一双眼睛，笑的时候像弯月，看起来格外的甜。
这样一个姑娘，那是村里同龄后生梦里的对象，当然也包括李谦国。
他也曾为李采菲湿过几次床单。
要说跟其他后生有什么不一样，李谦国是真的牵过她的手，心甘情愿的那种。
土地改革后，李谦国又在家跟地耗了一年，发现自己不是种地的料，就想去外面闯荡。
那时正值李采菲家为她说亲，她不愿意，跑来找李谦国。听他说要去外面闯荡，抱住他就要一起走，名分、钱她都不要。
可两人合乎情止乎礼的情侣关系，都是瞒着家里人的。一旦曝光，李谦国想的更多一点，先不说同姓在村里会被阻挠，就算在一起，他们老李家在新村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再三考虑后，李谦国还是拒绝了，一句你值得更好的人守护，断了跟李采菲的联系。
再后来，有了点钱回来，李采菲也已经嫁人，据说对方条件不错，对李采菲也好，他也就彻底断了重新追的念头。
如今乍然这么看见，李谦国有一瞬间的恍惚。
“想什么呢？”细白的手指在他眼前晃，“零点，那烟花是你们放的吧，真好看。”
“嗯，想看…”李谦国隐下习惯性的回话。
李采菲疑惑地偏头看他。
“咳，想看明年可以再看。”
“好啊。”李采菲笑了，“那我等着。”
李谦国有些恍神，后世落魄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次，如果他的老婆是李采菲，是不是她就能陪着共度难关？再造新的辉煌？
“采菲。”李有高叫了一句，“你点一下给你师傅的拜年礼，看有没有漏什么？”
“好，来了。”李采菲应了一声，走进简易搭建的船舱。
“哥。”李谦宏轻轻撞了他一记，“你的眼睛都快生到采菲姐脸上去了，怪不得有高叔喊她走。”
李谦国回头，正对上李有高愤怒看他的眼神，摸摸鼻子转过头，轻声呵斥，“别胡说。”
就这么一路晃荡到丹丘市府，两人都没搭上一句话。
为了避嫌，李有高特地让女儿最后一个下船。
漫无目地在街上逛，市府的年味确实比村里要浓很多，难得红袖章也要过年，摊贩们向路过的人兜售各种小玩意。
逛了一条街，手上已经提了好几样。
“采菲，你就答应吧，条件随你开。”
走到熟悉的街道，李谦国就听到了耳熟的名字，难怪熟悉了，这街正是李采菲学缝纫的师傅住的地方。
“何晓军，别再缠着我，再纠缠，我就告诉师傅。”
“采菲。”何晓军的笑脸瞬间淡了下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按住李采菲的两个胳膊，不顾她挣扎，撅起嘴巴就要亲上去。
“谁？是谁？”还没碰到那张俏白的脸，何晓军被踹了一脚，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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