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白衣客
朦胧之中，身上的疼痛消失了。周围，似乎在慢慢变亮。
许是到了那传说之中的天宫云殿吧。风烟心想。
不过，以自己这遍染鲜血的双手，恐怕非但去不得天堂，还要在地狱里用油锅赤火烧它个千百年吧！
风烟闭上了眼睛，四周又归于黑暗。
“这小野鸡，还不醒？莫不是走路也会跌断心脉？”
一段温润如玉却又带些顽童气色的声音传入风烟的耳朵里。
有人？！
风烟的五感顿时清醒过来，感知着周围——即使自己感到有些奇怪。
奇怪，平日里自己即使不睁眼，单用双耳也能听出方圆百米的声音，可现在……虽仍能听到声音，却并不真切，仅仅是听到而已，难以分辨声音的来源。
莫不是因为香阴的毒？
难道自己还活着？
正当风烟诧异之际，哗啦！一瓢冷水直直地压到风烟的脸上。
他忍不了了。
自己本就该一死了之，多活片刻都是赚的。现在的风烟根本已没有顾虑。
风烟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珠飞速地转了半圈，目光定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此人一身楚楚白衣，腰系青蓝佩带，长衫无风亦摆，几无装缀。面色也是白的，似雪的白，令人疑心他并不是个凡人。真是“栗色头发书生面，青白玉笛持手中”。
印象中似乎没有这号人。
不过，管他是谁，往自己脸上泼水，这是一定的。
风烟双手支地，猛一发力，将身子从地上弹起。随之双脚做三七步式，以应搏击。
哧啦！
双脚别上了一块陈腐的木桩，过长的衣摆刮着了低处的树枝，被扯断了大半。
这……
风烟既惊异又疑惑——平日即使出现这种意外，自己也能快速调节，不碍作战，更不可能如此狼狈！
不解占领了风烟的思绪，以致他晚一步察觉到，自己正在往地面狠狠砸去——面孔朝下。
风烟本能地想躲避，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一只纤瘦异常，却又极其有力的手拦在了他的肚子上，阻止了风烟的下坠，又将他扶了起来。
“你这小野鸡，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身边这个贵公子模样的人笑盈盈地开口了，
“莫不是现在采药的连走路都不会，平地上还能摔个倒栽葱？”
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风烟猛地把残破的衣摆扯了回来。“
你是谁？”
风烟问道。
“你问我是谁？这小野鸡，该是我问你才是吧。”
这人笑道，
“近日听闻这山中有玉笛青鸟之音，特来寻访，却……遇到你这么个东西，唉……”
这人一口气说完，还深深叹了口气。
风烟的手攥得死死的，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你……遇到了我？可我并未记得有过此事”
这句话既可以表示遇见对方这件事，也可以表示自己身上发生的意外。同时又不过多地透露自己的消息，虽然含糊但是管用。
“没错，你当然不可能记得。”
眼前这人又笑道，
“那时候你就倒在这儿，一动也不动，跟截儿烂黄瓜似的，害得我还得用你这破竹篓打水来浇醒你。”
说完，他又用脚踹翻了身边的那笨重的竹篓。水淅淅沥沥地从篓子的孔隙里漏了出来。
竹篓？！
风烟暗自一惊，看了看周围。这一看才发觉，这片树林里虽草木茂盛，却只有一条较大的溪流，而且……距这里少说也有半里之遥，若不是他们身处高地，都无法看到。
可眼前这竹篓孔隙又如此之大，若以常人速度，篓中的水早就所剩无几了。但明明刚才那水势如飞瀑，若不是这人撒了谎，就是……
“喂，你这小野鸡，倒是说句话啊！”
这白衣人用手中的玉笛狠狠地敲了敲风烟的脑袋。
“嘶，你要杀人啊！”
风烟的脑袋要炸开了，他的嗓子也炸开了。
“问你话你也不回答，我还要再等着你啊。我总不能像傻子一样地站在这儿浪费时间啊。”
白衣人笑着回应。
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风烟一脚踢开了那个篓子。
“小野鸡，莫生气啊。说正事，你叫什么？从哪来的？我好送你回去。”
“要你管！”
风烟整了整衣服，扭头就走。“
哎，天晚了，这里离京城尚有四五十里的路程，我看你身上连粮食都没有，这山高路远的，不如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那人在后面喊着，风烟却不为所动：
“难道你跟着，就能替我走么？”
“你不愿我陪，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人摊了摊手，作无奈状，
“不过……”
他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温润的汉白玉令牌，随手丢了出去。谁知那令牌却似有着灵性，盘旋着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卡在了风烟的手里。
“从这里一路向南，便是京城了。这令牌你拿着，到了京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到‘雨花阁’找我。”
他的声音自后面传来，可当风烟错愕地回过头来时，他已经不见了。
来处，只留风尘落叶。
“奇怪，此人武功如此之高，赤夜楼中怎会没有记载？”
风烟皱了皱眉，抬手端详起那枚玉令。
这令牌几乎没有瑕疵，上面精雕细琢的花海游龙颇有神韵。若非石质密实，不透寸光，简直看不出它仅是由汉白玉雕琢而成的。
不知为何，风烟觉得它有些眼熟。
反过来，三颗雨花石镶嵌其上，三色交辉，下刻三个方正大字
——雪云霜。
许是到了那传说之中的天宫云殿吧。风烟心想。
不过，以自己这遍染鲜血的双手，恐怕非但去不得天堂，还要在地狱里用油锅赤火烧它个千百年吧！
风烟闭上了眼睛，四周又归于黑暗。
“这小野鸡，还不醒？莫不是走路也会跌断心脉？”
一段温润如玉却又带些顽童气色的声音传入风烟的耳朵里。
有人？！
风烟的五感顿时清醒过来，感知着周围——即使自己感到有些奇怪。
奇怪，平日里自己即使不睁眼，单用双耳也能听出方圆百米的声音，可现在……虽仍能听到声音，却并不真切，仅仅是听到而已，难以分辨声音的来源。
莫不是因为香阴的毒？
难道自己还活着？
正当风烟诧异之际，哗啦！一瓢冷水直直地压到风烟的脸上。
他忍不了了。
自己本就该一死了之，多活片刻都是赚的。现在的风烟根本已没有顾虑。
风烟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珠飞速地转了半圈，目光定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此人一身楚楚白衣，腰系青蓝佩带，长衫无风亦摆，几无装缀。面色也是白的，似雪的白，令人疑心他并不是个凡人。真是“栗色头发书生面，青白玉笛持手中”。
印象中似乎没有这号人。
不过，管他是谁，往自己脸上泼水，这是一定的。
风烟双手支地，猛一发力，将身子从地上弹起。随之双脚做三七步式，以应搏击。
哧啦！
双脚别上了一块陈腐的木桩，过长的衣摆刮着了低处的树枝，被扯断了大半。
这……
风烟既惊异又疑惑——平日即使出现这种意外，自己也能快速调节，不碍作战，更不可能如此狼狈！
不解占领了风烟的思绪，以致他晚一步察觉到，自己正在往地面狠狠砸去——面孔朝下。
风烟本能地想躲避，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一只纤瘦异常，却又极其有力的手拦在了他的肚子上，阻止了风烟的下坠，又将他扶了起来。
“你这小野鸡，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身边这个贵公子模样的人笑盈盈地开口了，
“莫不是现在采药的连走路都不会，平地上还能摔个倒栽葱？”
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风烟猛地把残破的衣摆扯了回来。“
你是谁？”
风烟问道。
“你问我是谁？这小野鸡，该是我问你才是吧。”
这人笑道，
“近日听闻这山中有玉笛青鸟之音，特来寻访，却……遇到你这么个东西，唉……”
这人一口气说完，还深深叹了口气。
风烟的手攥得死死的，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你……遇到了我？可我并未记得有过此事”
这句话既可以表示遇见对方这件事，也可以表示自己身上发生的意外。同时又不过多地透露自己的消息，虽然含糊但是管用。
“没错，你当然不可能记得。”
眼前这人又笑道，
“那时候你就倒在这儿，一动也不动，跟截儿烂黄瓜似的，害得我还得用你这破竹篓打水来浇醒你。”
说完，他又用脚踹翻了身边的那笨重的竹篓。水淅淅沥沥地从篓子的孔隙里漏了出来。
竹篓？！
风烟暗自一惊，看了看周围。这一看才发觉，这片树林里虽草木茂盛，却只有一条较大的溪流，而且……距这里少说也有半里之遥，若不是他们身处高地，都无法看到。
可眼前这竹篓孔隙又如此之大，若以常人速度，篓中的水早就所剩无几了。但明明刚才那水势如飞瀑，若不是这人撒了谎，就是……
“喂，你这小野鸡，倒是说句话啊！”
这白衣人用手中的玉笛狠狠地敲了敲风烟的脑袋。
“嘶，你要杀人啊！”
风烟的脑袋要炸开了，他的嗓子也炸开了。
“问你话你也不回答，我还要再等着你啊。我总不能像傻子一样地站在这儿浪费时间啊。”
白衣人笑着回应。
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风烟一脚踢开了那个篓子。
“小野鸡，莫生气啊。说正事，你叫什么？从哪来的？我好送你回去。”
“要你管！”
风烟整了整衣服，扭头就走。“
哎，天晚了，这里离京城尚有四五十里的路程，我看你身上连粮食都没有，这山高路远的，不如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那人在后面喊着，风烟却不为所动：
“难道你跟着，就能替我走么？”
“你不愿我陪，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人摊了摊手，作无奈状，
“不过……”
他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温润的汉白玉令牌，随手丢了出去。谁知那令牌却似有着灵性，盘旋着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卡在了风烟的手里。
“从这里一路向南，便是京城了。这令牌你拿着，到了京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到‘雨花阁’找我。”
他的声音自后面传来，可当风烟错愕地回过头来时，他已经不见了。
来处，只留风尘落叶。
“奇怪，此人武功如此之高，赤夜楼中怎会没有记载？”
风烟皱了皱眉，抬手端详起那枚玉令。
这令牌几乎没有瑕疵，上面精雕细琢的花海游龙颇有神韵。若非石质密实，不透寸光，简直看不出它仅是由汉白玉雕琢而成的。
不知为何，风烟觉得它有些眼熟。
反过来，三颗雨花石镶嵌其上，三色交辉，下刻三个方正大字
——雪云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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