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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战七品巴蛇吞象,藏一鞭飞石护主

    申昂早在注意到眼前的怪人之后,就一直牢牢紧盯着对方。哪怕刚刚下命令时也不曾回头去看,只因为隐隐感觉此人满是恶意,且修为要高过自己。

    随后申昂注意到了这枚飞石,申昂是眼看着这枚石头忽然出现在对方剑尖,然后轻轻落下。可在申昂的耳中,这枚石头是从自己右后方发出,一瞬间到达对方剑尖。并且还在剑尖跳了两下,因为有轻微的两次金石碰撞声。

    与此同时,申昂的面皮也跟着抖了抖,他当然知道这是典昭的手笔。典昭此举,之前早有明言,待到出现自己难以力敌的对手时,会用怀中石子示警。如果自己有性命危险,还会用石子解围。

    只是他是真没想到,本以为是用石子敲打自己,没想到是敲打了,可敲打的是敌人的兵器。这如此神乎其技的示警,也未免太不把对面当回事儿了吧。可对面好像没有任何察觉般,依然挺剑砍来。

    申昂纵马相迎,让林啸在一旁弯弓搭箭,策应自己。面对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劈砍,按理说,善使枪之人,肯定第一时间用长枪拦拿长剑,和对方角力。或者先一步架枪,待到对方招式用老,一枪横扫或者斜挑都是很好地应对。

    申昂却是先架枪,待到距离合适,突然单手擒枪尾扎向对方握剑的手。

    李福之所以能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公公的首位义子,靠的就是多次救护有功的一手独门软剑。

    可没想到,对上面前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无往不利的一招蟒蛇缠身的缴械剑法。不但没有建功,反而差点连手带兵器一并都有被卸去的可能。

    李福好歹是七品武师,擒拿功夫了得。瞬间横腕,用剑尾挡下这一记扎枪的同时,左手用力拍向枪杆,险之又险地应对下来。只是持剑右手被震得发麻,软剑不受控制地乱颤,好几次险些握不住兵刃。

    申昂这边倒是气定神闲地收回了长枪,调转马头,再次对峙。

    李福不敢置信的尖声道:“我这副扮相,你也认得我?你是宁国人?”

    申昂不徐不疾道:“识得你作甚,我堂堂大永男儿,安能是你等蝇营狗苟之辈。”

    李福大怒道:“胡说八道,黄毛小儿,宁国威武岂容你侮蔑。不识得我李福,焉能识破我之软剑。”

    申昂回想起在剑尖上跳舞的石子,能把剑尖跳弯了弧度,不是软剑还能是什么。

    随即开口笑道:“原来是李谨的义子,好好一个七品武师,虽官至内竖,却也掌内外之通令。可在宁国,你不还是如此蓬头垢面,疯疯癫癫。还说你等不是蝇营狗苟之辈?”

    李福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好一个牙尖嘴利,倒叫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剑利。”说罢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反而削去一段凌乱的头发,将自身的头发扎了起来,似乎很在意形象。

    申昂这时对身旁一直徘徊的林啸问道:“如何?”

    林啸回道:“刚刚你们交手一瞬间倒是有三成把握射杀,不过他一直在提防。如今仙猎弓不在,我也隐藏不住开弓时外露的杀意,手里这弓再精妙,终究是凡铁罢了。”

    申昂听得额头青筋暴跳,丢下一句:“射他的马!”随后打马向前,持枪而去。

    林啸这才醒悟,自己是来辅助的。当即瞅准时机,在申昂即将与李福兵器相交之际,后发先至,一箭先射其面门。

    申昂这边不断甭枪,使得李福软剑不能回防,无奈之下只得使出铁板桥,仰卧马背,躲过这一箭。

    申昂一连扎出三枪,两枪被李福左右扫开,一枪被其右腿踢回。

    眼看两马交错而过,申昂来不及使出回马枪,当即右手向前攥住长枪中段,让出长枪后握。一招翻把枪,用枪尾做棍,捅向李福腰间。

    李福正顺势起身,来不及反应,左手未能封挡,挨了个结实,差点跌下马来。

    与此同时,林啸又是两箭,一箭直奔眉心,另一箭射向其左腿。

    李福强忍腰间疼痛,手中长剑抖了个剑花,拦下眉心的一箭。左手如刀,切在另外一箭的侧面。哪知这第二枝箭,像游鱼一般,刚刚受力就被惊走,一头扎进了胯下战马的右前腿当中。

    李福也是反应惊人,一招水中捞月,大拇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暗扣,总算没让这箭入的太深,伤到马的骨头,但是也流下了一路的鲜血。

    李福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终年打雁,不承想,今儿被两只家雀啄了眼。李福身上无甲胄,虽然灵活不少,但是终究防御不够,腰间的疼痛倒是其次,主要是气血一阵阵翻涌,想来不能久战。

    经过几轮交锋,已经确认眼前两个毛头小子确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几分真本事。

    但是修为远远不及自己,使枪的有些难缠,应该是八品武者。至于使箭的,虽然箭法精妙,但远没有八品,若是近身,不过一合之敌。

    拿定主意,决定速战速决,先从使枪之人下手。李福抬手抚了抚眼前的头发,再次打马向前。

    这一次李福先发制人,扬手一剑向其脖颈处抹去。被申昂长枪一拦之后,顺势沉腕,斩向其腹部。申昂再次压枪一甭,荡开腹部长剑。李福抬腕,依旧挑向面门,申昂同样抬腕,枪尖同步点向李福面门。利用兵器的长度优势,逆转了攻守。

    李福这厮,好似料定申昂做此应对。借机左手一按,自马上撑起身体,长剑,双腿不断向申昂攻去。

    申昂双手持枪,不如李福灵活,只得舞起了花枪。长枪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只守不攻,倒也稳住了局势。

    就这样李福只攻不守,如此交锋十几个回合下来,申昂渐渐落入下风。

    林啸在此期间也连发五箭,被李福挡住四箭。没挡下的,正插在左前马腿上,透骨而出。

    又一次双马交错而过,双腿中箭的战马,长嘶一声,双膝跪地,终于到了极限。

    李福不慌不忙,从马上飞身而起,来到申昂的马背之上。一招巴蛇吞象,将手中软剑环绕自身一圈,自另外一端击出。申昂横枪在胸,同时远处一颗石子飞来,抵在枪杆正中。

    虽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但是申昂浑身气血翻涌,来不及多想,匆忙让出马背,翻下马来。

    李福同样下马追击,此时一箭射来,李福长剑一抖,崩飞箭矢就要再追。

    哪想到这一箭不同以往,林啸引动家传心法,含怒出手,力道出奇地大,只得借力倒飞,回到马背之上。申昂双脚落地,重重一踏,双手持枪末端,用尽全力,拧身一扎。不久前因冲阵厮杀,落在枪缨,也叫做血挡,上面未干透的血滴,爆成一片血雾。

    一招妖异的追云逐月,扎向李福胸口。

    李福身无片甲,若被这一枪扎实,断难活命。危机时刻,福灵心至,再次用出巴蛇吞象,这一次却是软剑反裹,刚刚绕上身体一圈,就被这一枪扎在了剑身上。

    李福自马背另一侧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之不住,也被震得脱手而飞。

    林啸大叫一声:“昂哥!”

    在五十步开外,翻身下马,向申昂奔来,比马还快。申昂挥了挥手,说了句回去。林啸只得折返,匆匆回到马背上。

    林啸高声问道:“死了没!”

    申昂翻了翻白眼,重新翻身上马,气呼呼回道:“我没死,你问他去!”

    林啸一时语塞,又听申昂道:“杵在那里干什么,射他一箭看看。”

    林啸喊到:“出门带了两壶箭,现在就剩下两枝了!”说罢一箭把李福的右手臂钉在了地上。

    申昂疑惑道:“你喊什么,我耳朵又没受伤。刚不是还有一壶三十枝,怎么转眼剩下两枝了?”

    林啸摸了摸脑袋,九尺男儿低个脑袋,显得有几分憨厚。喃喃道:“我刚刚听到你说射人先射马,其他人又没这个本事,这边又不太好射中。李难大哥他们比较吃力,所以我就去支援他们了。”

    这回轮到申昂语塞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夸还是该怒。索性策马来到李福身前,看到李福右手臂被钉在地上,一动不动。长剑离得很远,才放下心来。

    刚想要用长枪戳一戳,探探生死。就见李福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条黑影如毒蛇般,自右侧袭来。申昂在林啸的惊呼声中,持枪抵挡,被黑影连人带枪一齐缠上,越勒越紧。这时一颗石子姗姗来迟,将一条黑影打成两条,虽然勒的压力小了,勉强可以抵挡,但还是挣脱不开。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惊咦!

    林啸虽在远处,却看得真切,这哪里是什么黑影。分明是李福的一束头发,不知何时拧成了一股,好似一条长鞭,缀在头上。

    李福见状,一甩头,将申昂重重砸在地上,险些背过气去。而后缓缓后退,松开申昂,向四周尖声道:“不想有高人相护,若非涉及生死,杂家无意冒犯,望高人开恩,放在下一马。”

    少顷,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回道:“可!”

    李福向四周抱了抱拳,转身就走,连手背上的伤势也没有去处理。

    没等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孤没说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