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赏三军二人升官，除一人三计难安
南禹城中，洪森安排好城头防务，于城主府内论功行赏。其中申昂，林啸当数头功，林啸拨除宁军明哨暗哨，斥候羽翼，为永军直取大营贡献颇丰。所携六十枝箭羽，杀伤三十余人。手持弓身，亲毙两人，更辅助申昂斩杀敌军将领李福。一路被洪森越过伍长，什长，连跳三级升为都尉，统领百十位弓箭手。同时赐予黄金十两（辅杀敌将），白银五百两，绸缎十匹，珍珠三串。
申昂此战，连杀三阵，为掩护大军撤退，立下汗马功劳。单枪匹马杀敌三十七人，是除了主将洪森外，斩敌最多的士卒。更是亲手力毙敌军将领李福，彰显永军勇武。并且多次冲锋于前，破阵而出，气势如虹。
虽然洪森知晓其身份，但依然论功行赏，同样连升三级，官拜都尉，统领骑兵八十。同时赐予黄金百两，玉器一对，上表朝廷，封为七等爵位（爵位分为十一等，其中除王爵，侯爵要对应自身修为与功绩外，一到九等为平爵，只参考功绩。）封地五十里（阵斩敌将），而后赏赐白银五百两，珍珠玛瑙各一箱（十串）。
如此犒赏三军之后，房间里又只剩下申昂和洪森二人。
此时位置互换，申昂居于上首，早早褪下一身战袍，只觉得浑身轻松。抿了一口茶水，展颜笑道：“用孤星夜兼程，带来的军资犒赏孤，洪将军感觉如何！”
洪森端坐下首，正色道：“如饮美酒，飘飘然也！”
申昂闻言一愣，随即和洪森大笑出声。笑罢，申昂道：“你且取酒一坛，算是为孤首战请功，另今夜一战伤及肺腑，还需这药引。”
洪森闻言起身，来到书案下，竟取出一坛烈酒递予申昂，故意低头不去看殿下诧异的眼神。
申昂接过放在书案上，微微侧头道：“典昭，和洪将军见一面可好！”
自申昂下首突兀出现一员大汉，身高丈徐，腰粗十围。一旁魁梧的洪森一时间也显得有些娇小。
洪森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被这突兀的身影一惊。非是惊讶典昭的身量，而是惊惧其隐匿的身法，之前并无半点征兆。这是任何一个武者都不能接受的，相当于性命不由自己掌控。
洪森强压心中惊惧，慌忙行礼道：“末将见过大人。”
典昭轻松扶起，翁声道：“本官职责所在，此时才现身，洪将军勿恼！”
洪森连称不敢，申昂见此，介绍道：“你之前未入朝堂，升任将军后一直镇守此地，未曾见过也是应有之义。典昭，字光耀，武道四品修为，当朝少保，位列九卿之一，因孤年少，适时官至二品。”
转头又对典昭说道：“孤未成年，还不得称呼表字，权当介绍。洪森，字公浩，是孤如今少有的心腹爱将。以后要多亲近才是。”
待到典，洪二人彼此热络，申昂才让典昭为自己疗伤。
只见典昭取一碗酒水撒上药粉，随后让申昂赤膊上身，将掺杂了药粉的酒水涂抹在前胸后背。单掌泛起火焰瞬间点燃酒水，而后不断打击阻塞的穴道，一时间申昂如坐火中，周身不断扭曲，申昂却是面色轻松，神情自若。
怕是只有双手亲自控制真气燃烧的典昭才清楚，这火焰的温度，连他都不能长久。待到酒水完全燃烧，药粉彻底被吸收，这才收功。最后将另一瓶药散倒于酒坛中。
申昂此时浑身赤红滚烫，热气腾腾，捧起酒坛，一饮而尽。长呼一口气，方才郁结尽去。
申昂望向神情凝重的二人，宽慰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当披荆斩棘，不避汤火，些许小伤，何故面露难色。尔等奋发时，可未有孤这般待遇，对否！”
典昭，洪森拜服道：“殿下勇烈，不逊高祖，臣等当誓死追随左右，一展宏图。”
申昂起身扶起二人，引到座位上，取两瓶药散予洪森，开口道：“这是来时司空所赠，一名涅槃骨粉，一名五气散。可消除暗伤，强筋健骨，甚至增进修为。只是用法古怪，尤其是这涅槃骨粉，其实寻常时候，灯烛之火便可，不必如此。你好战又好酒，必然对你胃口。”
回到上首，申昂继续道：“颜舒果然不是易于之辈，不除此人，难以寸近。”
洪森闻言，建议道：“如今我军新兵经此一战，犹如脱胎换骨，军心可用。但仍然敌众我寡，兵势堪堪持平。值此六月，天时少有变数，降雨稀少，光照蒙蒙，风势渺渺。南禹城周边一马平川，咸有沟壑，土木难兴，地利不在。况且今夜一战，敌军必然百般戒备，万般小心，颜舒也绝非泛泛之辈。为今之计，当依托城池，静观其变，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图良策。”
申昂点头道：“宁军远道而来，久攻不下，其兵自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天时地利，两家均不得用，今夜一战，兵势持平，孤自然明白，不会妄动刀兵。只是若想更近一步，颜舒此人不得留于军中。”
申昂理了理衣衫，这才道：“孤如今有计策三条，可除颜舒，只是有爱才之心，未曾轻试。”
不等典，洪二人追问，申昂沉吟一下，拿起笔边写边道：“策一，绝户，孤今夜已命心腹之人，收缴宁军制式战甲，兵器等数十，送往此前埋伏在永宁两地之间的一千伏兵处。如此可值此时，其左营大破，建制不全，宁军收拢残兵之际，使数十人混入敌营。到时纵火烧粮，于饮水处投毒，敌后一千伏兵尽起，里应外合。我等适时出兵，前后夹击，或可全歼敌军，阵斩颜舒。此计有伤天和，然则有七成把握。”
申昂深吸一口气，继续执笔不停，平静道：“策二，借刀。今夜战事，不久便会传于宁国，此去第一座宁国城池便是绵城。绵城守将刘玉此人贪于名利，无有大才，可毕竟盘踞于此十余年，生性谨慎。待消息传回，宁国哗然，此人必定加强防卫。如此可使伏兵佯攻此城，数十人假扮宁国兵士混迹攻城队伍当中，故意被其发现。其一旦上报，颜舒有投敌叛乱之嫌，按照孤所掌握的情报，轻则调回问责，重则派遣高品武者就地正法。此计暗合兵者诡道，也自污德行，孤以为有六成胜算。”
申昂润了润笔，继而道：“策三，归鞘。颜舒之才，于宁国之中，当真是明珠暗投，锦衣夜行。孤不久前得知，其家人被迫害，只恨鞭长莫及，不能亲自相救。故而遣心腹之人，高明之士，欲深入敌国都城以救之。若成，或可使得宝刀归鞘，若败，则万事皆休。此计，可谓孤注一掷，五五之数已是万幸。”言于此，将笔一丢，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洪森沉思片刻，问道：“殿下有此等爱才之心，若事不可为，当不必介怀。典少保武艺超群，四品修为对阵六品，若于乱军之中可否擒拿颜舒？”
不等申昂开口，典昭回道：“百年前高祖皇帝同天下诸王签订了《诸王盟约》，其中有一条是：非大奸大恶，有害国家社稷者，凡军中将领，越二品之上武者，一律不得暗害。若有违背，诸王共伐之。虽然时至今日，《诸王盟约》当中很多规定名存实亡，但是这一条却保留了下来，毕竟若是诸王作乱，天下怕是活不了几个人了。”
“况且大永不同于任何国家，皇帝年过花甲，未达一品修为，必定传位于子嗣。哪怕高祖皇帝即使早早达到了一品，仍然传位于太宗皇帝。所以也是为了后继有人，高祖皇帝如今日夜坐镇西北，既守一方边疆，又守一方规矩。我若强行出手，坏了规矩，宁国尚有一佛一道，俱是一品，到时连累殿下，万死难辞其咎。”
申昂这才开口道：“待到看到五品之上的风光，自然能了解更多的事情。”
随后让洪森下去歇息，跟典昭复盘了今夜的一些战斗，最后得知除了自己感知到的那三枚石子之外，还有十枚石子避免了自己的重伤，共计十三次将自身危险消散于无形。一番真情实意的感谢之后，也不禁对高品级的武者更加向往。
申昂不得不再次发问，如何更快地提升自身的修为，八品武者想要晋级，需要着重于腿法，步法，身法。申昂为大永太子，有三种选择，其一为佛家经典的禅宗潭腿，拳腿三七分，拳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其二为道家至宝的天罡步，踏罡步斗，神鬼莫测。其三为家传武道独有的灵犀身法，身无比翼，心有灵犀，而且对今后的六品游身境大有裨益。
典昭先是对于之前申昂击杀李福的昂拳赞不绝口，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而后言明七品武师最快的晋升方法，就是教徒弟。申昂拳法扎实，并且独树一帜，可在教习过程中边教边悟，同昂拳一样，钻研属于自身的步伐。如果顺利，七品的擒拿之法，也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接下来的半个月，永宁两国好像彼此有了默契一般。
宁军每隔几天，就有一次试探性的攻城，有时云梯都没等架好就草草鸣金收兵。
永军这边同样象征性地用滚木擂石招呼一番，热油都舍不得放。
趁此时机，申昂在大永军营掀起了一股练武热潮。
申昂此战，连杀三阵，为掩护大军撤退，立下汗马功劳。单枪匹马杀敌三十七人，是除了主将洪森外，斩敌最多的士卒。更是亲手力毙敌军将领李福，彰显永军勇武。并且多次冲锋于前，破阵而出，气势如虹。
虽然洪森知晓其身份，但依然论功行赏，同样连升三级，官拜都尉，统领骑兵八十。同时赐予黄金百两，玉器一对，上表朝廷，封为七等爵位（爵位分为十一等，其中除王爵，侯爵要对应自身修为与功绩外，一到九等为平爵，只参考功绩。）封地五十里（阵斩敌将），而后赏赐白银五百两，珍珠玛瑙各一箱（十串）。
如此犒赏三军之后，房间里又只剩下申昂和洪森二人。
此时位置互换，申昂居于上首，早早褪下一身战袍，只觉得浑身轻松。抿了一口茶水，展颜笑道：“用孤星夜兼程，带来的军资犒赏孤，洪将军感觉如何！”
洪森端坐下首，正色道：“如饮美酒，飘飘然也！”
申昂闻言一愣，随即和洪森大笑出声。笑罢，申昂道：“你且取酒一坛，算是为孤首战请功，另今夜一战伤及肺腑，还需这药引。”
洪森闻言起身，来到书案下，竟取出一坛烈酒递予申昂，故意低头不去看殿下诧异的眼神。
申昂接过放在书案上，微微侧头道：“典昭，和洪将军见一面可好！”
自申昂下首突兀出现一员大汉，身高丈徐，腰粗十围。一旁魁梧的洪森一时间也显得有些娇小。
洪森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被这突兀的身影一惊。非是惊讶典昭的身量，而是惊惧其隐匿的身法，之前并无半点征兆。这是任何一个武者都不能接受的，相当于性命不由自己掌控。
洪森强压心中惊惧，慌忙行礼道：“末将见过大人。”
典昭轻松扶起，翁声道：“本官职责所在，此时才现身，洪将军勿恼！”
洪森连称不敢，申昂见此，介绍道：“你之前未入朝堂，升任将军后一直镇守此地，未曾见过也是应有之义。典昭，字光耀，武道四品修为，当朝少保，位列九卿之一，因孤年少，适时官至二品。”
转头又对典昭说道：“孤未成年，还不得称呼表字，权当介绍。洪森，字公浩，是孤如今少有的心腹爱将。以后要多亲近才是。”
待到典，洪二人彼此热络，申昂才让典昭为自己疗伤。
只见典昭取一碗酒水撒上药粉，随后让申昂赤膊上身，将掺杂了药粉的酒水涂抹在前胸后背。单掌泛起火焰瞬间点燃酒水，而后不断打击阻塞的穴道，一时间申昂如坐火中，周身不断扭曲，申昂却是面色轻松，神情自若。
怕是只有双手亲自控制真气燃烧的典昭才清楚，这火焰的温度，连他都不能长久。待到酒水完全燃烧，药粉彻底被吸收，这才收功。最后将另一瓶药散倒于酒坛中。
申昂此时浑身赤红滚烫，热气腾腾，捧起酒坛，一饮而尽。长呼一口气，方才郁结尽去。
申昂望向神情凝重的二人，宽慰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当披荆斩棘，不避汤火，些许小伤，何故面露难色。尔等奋发时，可未有孤这般待遇，对否！”
典昭，洪森拜服道：“殿下勇烈，不逊高祖，臣等当誓死追随左右，一展宏图。”
申昂起身扶起二人，引到座位上，取两瓶药散予洪森，开口道：“这是来时司空所赠，一名涅槃骨粉，一名五气散。可消除暗伤，强筋健骨，甚至增进修为。只是用法古怪，尤其是这涅槃骨粉，其实寻常时候，灯烛之火便可，不必如此。你好战又好酒，必然对你胃口。”
回到上首，申昂继续道：“颜舒果然不是易于之辈，不除此人，难以寸近。”
洪森闻言，建议道：“如今我军新兵经此一战，犹如脱胎换骨，军心可用。但仍然敌众我寡，兵势堪堪持平。值此六月，天时少有变数，降雨稀少，光照蒙蒙，风势渺渺。南禹城周边一马平川，咸有沟壑，土木难兴，地利不在。况且今夜一战，敌军必然百般戒备，万般小心，颜舒也绝非泛泛之辈。为今之计，当依托城池，静观其变，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图良策。”
申昂点头道：“宁军远道而来，久攻不下，其兵自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天时地利，两家均不得用，今夜一战，兵势持平，孤自然明白，不会妄动刀兵。只是若想更近一步，颜舒此人不得留于军中。”
申昂理了理衣衫，这才道：“孤如今有计策三条，可除颜舒，只是有爱才之心，未曾轻试。”
不等典，洪二人追问，申昂沉吟一下，拿起笔边写边道：“策一，绝户，孤今夜已命心腹之人，收缴宁军制式战甲，兵器等数十，送往此前埋伏在永宁两地之间的一千伏兵处。如此可值此时，其左营大破，建制不全，宁军收拢残兵之际，使数十人混入敌营。到时纵火烧粮，于饮水处投毒，敌后一千伏兵尽起，里应外合。我等适时出兵，前后夹击，或可全歼敌军，阵斩颜舒。此计有伤天和，然则有七成把握。”
申昂深吸一口气，继续执笔不停，平静道：“策二，借刀。今夜战事，不久便会传于宁国，此去第一座宁国城池便是绵城。绵城守将刘玉此人贪于名利，无有大才，可毕竟盘踞于此十余年，生性谨慎。待消息传回，宁国哗然，此人必定加强防卫。如此可使伏兵佯攻此城，数十人假扮宁国兵士混迹攻城队伍当中，故意被其发现。其一旦上报，颜舒有投敌叛乱之嫌，按照孤所掌握的情报，轻则调回问责，重则派遣高品武者就地正法。此计暗合兵者诡道，也自污德行，孤以为有六成胜算。”
申昂润了润笔，继而道：“策三，归鞘。颜舒之才，于宁国之中，当真是明珠暗投，锦衣夜行。孤不久前得知，其家人被迫害，只恨鞭长莫及，不能亲自相救。故而遣心腹之人，高明之士，欲深入敌国都城以救之。若成，或可使得宝刀归鞘，若败，则万事皆休。此计，可谓孤注一掷，五五之数已是万幸。”言于此，将笔一丢，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洪森沉思片刻，问道：“殿下有此等爱才之心，若事不可为，当不必介怀。典少保武艺超群，四品修为对阵六品，若于乱军之中可否擒拿颜舒？”
不等申昂开口，典昭回道：“百年前高祖皇帝同天下诸王签订了《诸王盟约》，其中有一条是：非大奸大恶，有害国家社稷者，凡军中将领，越二品之上武者，一律不得暗害。若有违背，诸王共伐之。虽然时至今日，《诸王盟约》当中很多规定名存实亡，但是这一条却保留了下来，毕竟若是诸王作乱，天下怕是活不了几个人了。”
“况且大永不同于任何国家，皇帝年过花甲，未达一品修为，必定传位于子嗣。哪怕高祖皇帝即使早早达到了一品，仍然传位于太宗皇帝。所以也是为了后继有人，高祖皇帝如今日夜坐镇西北，既守一方边疆，又守一方规矩。我若强行出手，坏了规矩，宁国尚有一佛一道，俱是一品，到时连累殿下，万死难辞其咎。”
申昂这才开口道：“待到看到五品之上的风光，自然能了解更多的事情。”
随后让洪森下去歇息，跟典昭复盘了今夜的一些战斗，最后得知除了自己感知到的那三枚石子之外，还有十枚石子避免了自己的重伤，共计十三次将自身危险消散于无形。一番真情实意的感谢之后，也不禁对高品级的武者更加向往。
申昂不得不再次发问，如何更快地提升自身的修为，八品武者想要晋级，需要着重于腿法，步法，身法。申昂为大永太子，有三种选择，其一为佛家经典的禅宗潭腿，拳腿三七分，拳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其二为道家至宝的天罡步，踏罡步斗，神鬼莫测。其三为家传武道独有的灵犀身法，身无比翼，心有灵犀，而且对今后的六品游身境大有裨益。
典昭先是对于之前申昂击杀李福的昂拳赞不绝口，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而后言明七品武师最快的晋升方法，就是教徒弟。申昂拳法扎实，并且独树一帜，可在教习过程中边教边悟，同昂拳一样，钻研属于自身的步伐。如果顺利，七品的擒拿之法，也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接下来的半个月，永宁两国好像彼此有了默契一般。
宁军每隔几天，就有一次试探性的攻城，有时云梯都没等架好就草草鸣金收兵。
永军这边同样象征性地用滚木擂石招呼一番，热油都舍不得放。
趁此时机，申昂在大永军营掀起了一股练武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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