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断粮草佯攻非攻，退三军驳马非马
一连三日，申昂将城内二千多士卒当中，除了偏将，都尉之外的所有人，邀战了一遍之后。
第四天清晨，在演武场上，演练了一套拳法和三种不同的身法。并且结合军中不同人的表现，作出身法的改进和调整，走上传武的正轨。
可以说在永军和宁军互相试探的半个月间，最辛苦的就是申昂了。白天教拳，嗓子冒烟，夜晚研习，三家身法，双腿发颤。
好在身法渐渐有些眉目，结合禅宗，道家和家传步伐，独创的三合七曜决，正在不断完善。
其中飞天之精，蹑地之灵，运人之真，使三才合德，九气齐并。心中所见，或暗或明，拳握山岳，脚踏七星。顶天立地，万事太平，此为身法总纲。
自宁永两军首次交战的十五日清晨，天蒙蒙亮，宁军中军靠近大帐的军士却无心睡眠。
此时的宁军大帐之中，喧嚣之声震耳欲聋，军司马吕平，东宫护卫副统领张猛二人分立颜舒左右，其余五六员偏将各自立于其后。众将为了攻城一事吵成一团，互相责怪对方出工不出力，当军法从事。
颜舒一言不发，紧皱眉头就看着下方争吵，眼看声音越来越大，轻声问道：“那今日何人领兵出战？”
大帐中顿时为之一静，谁也不敢再发言，以免被颜舒盯上。
颜舒冷然道：“本将带兵打仗多年，从未有过这般热闹，自永军夜袭以来，诸位人人请战，却久攻不下。今日本将欲亲自督战，怎的诸位满腹牢骚，反倒无人应战？”
帐内仍然寂静，除了燃烧的几支火把噼啪作响，若不拿眼去看，断然不会觉得此处有人。
眼见气氛快要压抑到了极点，突然有一名都尉，前来禀告。军中粮草仅够维持三日之用，还请诸位将军早作打算。
颜舒的眼睛从每一位将军面上扫过，随后问道：“三日之内，可有把握拿下南禹城？”
吕平和张猛对视一眼，吕平上前一步答道：“禀颜帅，城中尚有近三千守军，我军虽数倍于敌，若是三日怕是难以取胜。”
一旁的张猛也上前一步道：“军司马所言甚是，此次前来，本就是以雷霆之势，趁虚而入。不想之前首战虽有小胜，却未能全歼敌军，失了良机。目前我军已合围十数日，城中百姓甚多，粮草每日消耗甚巨，敌军终会出城一战。若是此时攻城，十数日围困岂不是功亏一篑。为今之计，当发文于都城告急，并遣一军往后方督运粮草。”
吕平复言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应多发兵于周边乡镇，村落征粮。”
颜舒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交于吕平，张猛二人，开口道：“朝廷的粮草是发不下来了，不知何人谎报军情，陛下怪罪我等出师不利。同时言明境内多雨，运粮官日行五里，供应不及，这是左辅大人的手书。昨夜本帅已经命颜驰将军率领本部鹰骑回返，同绵城守将刘玉借粮，往返至少三日。至于南禹城外的乡镇，村落，本帅自驻扎此地开始，多次派遣兵士寻粮，方圆五十里，一粒米都没有找到。”
吕平，张猛二人看着手中的书信难以置信，打仗缺粮，出发前谁也没想到会落到这般田地。
张猛咽了口吐沫，喃喃道：“要不，要不撤兵吧！”声音虽小，可在这大帐中却是异常的清晰。
张猛意识到不对，瞬间下拜道：“请方帅恕罪，末将口无遮拦，并非有意扰乱军心。”
颜舒依旧没有发怒，望着跪倒在地的张猛，良久开口道：“张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随后传令众将道：“击鼓造饭，天明攻城，一切照旧。三通鼓罢，前军攻城，半个时辰后，鸣金回营。后军变前军，依次撤军。吕将军的前军和张将军的右营负责垫后。”
吕平所率领的士卒，来时的路上一直都是后军，因为颜驰之前受伤严重，不能担任前军指挥，只能和吕平换防。此时垫后本就无可厚非。
张猛刚刚口无遮拦，第一个提出退兵，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口。
因此二人闻听此言，也只能乖乖领命。
地平线上，逐渐升起了一轮硕大的红日，驱散了一夜的幽暗与清凉。
大永国与宁国交界的一条大路上，此时趁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带来的光亮。颜驰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三百鹰骑降下速度，最终在道路一旁的空地上休息。
颜驰身上的伤势总算是好了，同样恢复健康的，还有肩膀上的赤腹鹰。
当日林啸随手的几颗石子将其击落，被颜驰的亲兵捡到，救了回来。
夜间赶路还全靠这些小家伙辨明方向，颜驰麾下的鹰骑，每位都尉都有一只这样的飞禽。要不是大型猛禽目标太大，行军打仗太明显，颜驰还有更多的选择。
抖了抖肩膀，让小家伙去觅食，颜驰对这次回到都城，解救族人的计划不免有些担忧起来。还没回到宁国境内，五百鹰骑现在只剩下三百，副统领曹安这小子是真不靠谱，枉费他的一番栽培。想到这里颜驰把曹安叫过来，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
曹安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心里也是一阵嘀咕，当日对上洪森亲自率军压上来的两千多步兵。自己连番苦战，拼死抵挡，总算没有埋没鹰扬飞骑的名头。
虽然折损了二百兄弟，但也斩杀了近五百的步兵。可鹰扬将军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让曹安一度怀疑颜驰是不是受伤之后脾气变差了。可没想到这伤都好了，还能趁着行军休息的间隙，将自己抓来骂一顿。事情恐怕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颜驰最后说了一句：“看你小子就来气，赶紧吃饭，吃完饭去前面探路，不到绵城你小子别让我看见你。”
休息片刻，曹安带着二十名斥候匆匆上马，前去探路，一刻也不敢多待。
颜驰这边见赤腹鹰许久未归，也不在意，下令继续前进，务必天黑之前到达绵城。
颜驰这边带队刚行了二十里，赤腹鹰从远处飞至，短暂急促地啼叫三声，就飞到一处密林上空盘旋不止。
颜驰马上下令，全军戒备，有一只不逊色于自己规模的兵马在密林中，而且用脑子想也清楚，肯定不是宁国的军队。
与此同时，前方烟尘弥漫，曹安领着二十骑斥候折返而回，禀报了前方密林处有伏兵三百，并且清一色的骑兵。人马俱甲，人人铁甲遮面，手持长兵，腰配弯刀，还有不少骑兵背负弓箭。
颜驰等到曹安禀报之后，才带领麾下鹰骑前往接敌。待到离树林边缘二百步外方才停住马头。
此时密林之中，正是之前申昂下令接应颜氏一族的天干处，戊字，阵六魁首麾下的三百精骑，阵六魁首和行九魁首主管的消息传递不同。
并不是人人以速度见长，而是麾下有重装骑兵，重装步兵，擅长阵地战，成建制地保护一方。其中戊字更是主管军机要务，作为精锐中的精锐，若不是论五品以上境界的个人勇武，大永目前最能打的部队就是眼前的三百精骑了。
哪怕将来有一天申昂犯险，前去救援的也应该是这一支军队。因此别说是颜驰的三百鹰骑，哪怕是哥哥颜舒亲自率领一万武威军在此，也断然留不下这三百骑。
之所以现在按兵不动，全都是因为与阵六魁首共乘一骑的另外一个人。此人一样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其他人是说不出的英武，唯独此人像是被裹挟在了甲胄里，腰都直不起来。
面具之下的人，不修武道，六十多岁，仅有练气八品元封境修为。可即便如此，阵六魁首也没有怠慢。身后之人身着重甲，诸多不便在身，谈吐却是不凡，更是殿下交代重点保护之人。所以哪怕颜驰步步紧逼，阵六魁首依然泰然处之，相信眼前之人的判断。哪怕之前已经判断失误了一次，增添了些许麻烦。
颜驰见对方既不进攻，也不退走，只能高声喊道：“尔等是何人，在此作甚！”
林中有些许骚动传出，当先奔出一骑，一匹浑身肌肉，巨大的白马。一将端坐马上，全身着甲，右手持一根金鞭，左手前伸，握住了马头上的一根独角。凶悍气息透甲而出，使人不敢直视。
颜驰被这匹长相怪异的独角马和马上将军吓了一跳，回神间，已经距离骑将不到一百步。
颜驰双手持枪，正欲说点什么。就听得那将领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我是你爹！”
颜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灌，肺都气要炸了。脑子里嗡嗡的，恨不得一枪戳死眼前之人。
好在颜驰大病初愈，又是敌暗我明，于是张嘴回道：“你他，呃，还真我爹，爹！！！”
阵六魁首早在背后之人开口前就预感不妙，刚准备跃下马头，见颜驰面色涨红。只得放下金鞭，将背后之人单手举起，同时让颜父去了面甲。
如此避免了一场更大的误会发生，接下来父子二人相见，颜驰得知父亲一路的艰辛。其中有族兄告密，有眼前的将军同伴舍命相护，并且一路护送出境种种。
阵六魁首之后交代，如见颜舒颜驰任何一人即可折返。至于其他家眷和族人，一部分已经秘密遣送回颜家祖地乐城，另一部分由其副将，领二百骑送往了大永境内的终南城。待到其返回，再亲自送往宁军大营外十里处，到时自然相见。
将颜父托付给颜驰之后，阵六魁首返回密林，两方人马就此分道扬镳。临走前，颜驰对如此神异的坐骑不免有些见猎心喜，随口问了句，此等坐骑是何处所寻。
金石交击的声音自盔甲内传出，阵六魁首道：“昆仑山脉，驳这种凶兽，可生食虎豹，不弱三品断岳境武者。等闲之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第四天清晨，在演武场上，演练了一套拳法和三种不同的身法。并且结合军中不同人的表现，作出身法的改进和调整，走上传武的正轨。
可以说在永军和宁军互相试探的半个月间，最辛苦的就是申昂了。白天教拳，嗓子冒烟，夜晚研习，三家身法，双腿发颤。
好在身法渐渐有些眉目，结合禅宗，道家和家传步伐，独创的三合七曜决，正在不断完善。
其中飞天之精，蹑地之灵，运人之真，使三才合德，九气齐并。心中所见，或暗或明，拳握山岳，脚踏七星。顶天立地，万事太平，此为身法总纲。
自宁永两军首次交战的十五日清晨，天蒙蒙亮，宁军中军靠近大帐的军士却无心睡眠。
此时的宁军大帐之中，喧嚣之声震耳欲聋，军司马吕平，东宫护卫副统领张猛二人分立颜舒左右，其余五六员偏将各自立于其后。众将为了攻城一事吵成一团，互相责怪对方出工不出力，当军法从事。
颜舒一言不发，紧皱眉头就看着下方争吵，眼看声音越来越大，轻声问道：“那今日何人领兵出战？”
大帐中顿时为之一静，谁也不敢再发言，以免被颜舒盯上。
颜舒冷然道：“本将带兵打仗多年，从未有过这般热闹，自永军夜袭以来，诸位人人请战，却久攻不下。今日本将欲亲自督战，怎的诸位满腹牢骚，反倒无人应战？”
帐内仍然寂静，除了燃烧的几支火把噼啪作响，若不拿眼去看，断然不会觉得此处有人。
眼见气氛快要压抑到了极点，突然有一名都尉，前来禀告。军中粮草仅够维持三日之用，还请诸位将军早作打算。
颜舒的眼睛从每一位将军面上扫过，随后问道：“三日之内，可有把握拿下南禹城？”
吕平和张猛对视一眼，吕平上前一步答道：“禀颜帅，城中尚有近三千守军，我军虽数倍于敌，若是三日怕是难以取胜。”
一旁的张猛也上前一步道：“军司马所言甚是，此次前来，本就是以雷霆之势，趁虚而入。不想之前首战虽有小胜，却未能全歼敌军，失了良机。目前我军已合围十数日，城中百姓甚多，粮草每日消耗甚巨，敌军终会出城一战。若是此时攻城，十数日围困岂不是功亏一篑。为今之计，当发文于都城告急，并遣一军往后方督运粮草。”
吕平复言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应多发兵于周边乡镇，村落征粮。”
颜舒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交于吕平，张猛二人，开口道：“朝廷的粮草是发不下来了，不知何人谎报军情，陛下怪罪我等出师不利。同时言明境内多雨，运粮官日行五里，供应不及，这是左辅大人的手书。昨夜本帅已经命颜驰将军率领本部鹰骑回返，同绵城守将刘玉借粮，往返至少三日。至于南禹城外的乡镇，村落，本帅自驻扎此地开始，多次派遣兵士寻粮，方圆五十里，一粒米都没有找到。”
吕平，张猛二人看着手中的书信难以置信，打仗缺粮，出发前谁也没想到会落到这般田地。
张猛咽了口吐沫，喃喃道：“要不，要不撤兵吧！”声音虽小，可在这大帐中却是异常的清晰。
张猛意识到不对，瞬间下拜道：“请方帅恕罪，末将口无遮拦，并非有意扰乱军心。”
颜舒依旧没有发怒，望着跪倒在地的张猛，良久开口道：“张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随后传令众将道：“击鼓造饭，天明攻城，一切照旧。三通鼓罢，前军攻城，半个时辰后，鸣金回营。后军变前军，依次撤军。吕将军的前军和张将军的右营负责垫后。”
吕平所率领的士卒，来时的路上一直都是后军，因为颜驰之前受伤严重，不能担任前军指挥，只能和吕平换防。此时垫后本就无可厚非。
张猛刚刚口无遮拦，第一个提出退兵，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口。
因此二人闻听此言，也只能乖乖领命。
地平线上，逐渐升起了一轮硕大的红日，驱散了一夜的幽暗与清凉。
大永国与宁国交界的一条大路上，此时趁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带来的光亮。颜驰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三百鹰骑降下速度，最终在道路一旁的空地上休息。
颜驰身上的伤势总算是好了，同样恢复健康的，还有肩膀上的赤腹鹰。
当日林啸随手的几颗石子将其击落，被颜驰的亲兵捡到，救了回来。
夜间赶路还全靠这些小家伙辨明方向，颜驰麾下的鹰骑，每位都尉都有一只这样的飞禽。要不是大型猛禽目标太大，行军打仗太明显，颜驰还有更多的选择。
抖了抖肩膀，让小家伙去觅食，颜驰对这次回到都城，解救族人的计划不免有些担忧起来。还没回到宁国境内，五百鹰骑现在只剩下三百，副统领曹安这小子是真不靠谱，枉费他的一番栽培。想到这里颜驰把曹安叫过来，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
曹安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心里也是一阵嘀咕，当日对上洪森亲自率军压上来的两千多步兵。自己连番苦战，拼死抵挡，总算没有埋没鹰扬飞骑的名头。
虽然折损了二百兄弟，但也斩杀了近五百的步兵。可鹰扬将军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让曹安一度怀疑颜驰是不是受伤之后脾气变差了。可没想到这伤都好了，还能趁着行军休息的间隙，将自己抓来骂一顿。事情恐怕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颜驰最后说了一句：“看你小子就来气，赶紧吃饭，吃完饭去前面探路，不到绵城你小子别让我看见你。”
休息片刻，曹安带着二十名斥候匆匆上马，前去探路，一刻也不敢多待。
颜驰这边见赤腹鹰许久未归，也不在意，下令继续前进，务必天黑之前到达绵城。
颜驰这边带队刚行了二十里，赤腹鹰从远处飞至，短暂急促地啼叫三声，就飞到一处密林上空盘旋不止。
颜驰马上下令，全军戒备，有一只不逊色于自己规模的兵马在密林中，而且用脑子想也清楚，肯定不是宁国的军队。
与此同时，前方烟尘弥漫，曹安领着二十骑斥候折返而回，禀报了前方密林处有伏兵三百，并且清一色的骑兵。人马俱甲，人人铁甲遮面，手持长兵，腰配弯刀，还有不少骑兵背负弓箭。
颜驰等到曹安禀报之后，才带领麾下鹰骑前往接敌。待到离树林边缘二百步外方才停住马头。
此时密林之中，正是之前申昂下令接应颜氏一族的天干处，戊字，阵六魁首麾下的三百精骑，阵六魁首和行九魁首主管的消息传递不同。
并不是人人以速度见长，而是麾下有重装骑兵，重装步兵，擅长阵地战，成建制地保护一方。其中戊字更是主管军机要务，作为精锐中的精锐，若不是论五品以上境界的个人勇武，大永目前最能打的部队就是眼前的三百精骑了。
哪怕将来有一天申昂犯险，前去救援的也应该是这一支军队。因此别说是颜驰的三百鹰骑，哪怕是哥哥颜舒亲自率领一万武威军在此，也断然留不下这三百骑。
之所以现在按兵不动，全都是因为与阵六魁首共乘一骑的另外一个人。此人一样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其他人是说不出的英武，唯独此人像是被裹挟在了甲胄里，腰都直不起来。
面具之下的人，不修武道，六十多岁，仅有练气八品元封境修为。可即便如此，阵六魁首也没有怠慢。身后之人身着重甲，诸多不便在身，谈吐却是不凡，更是殿下交代重点保护之人。所以哪怕颜驰步步紧逼，阵六魁首依然泰然处之，相信眼前之人的判断。哪怕之前已经判断失误了一次，增添了些许麻烦。
颜驰见对方既不进攻，也不退走，只能高声喊道：“尔等是何人，在此作甚！”
林中有些许骚动传出，当先奔出一骑，一匹浑身肌肉，巨大的白马。一将端坐马上，全身着甲，右手持一根金鞭，左手前伸，握住了马头上的一根独角。凶悍气息透甲而出，使人不敢直视。
颜驰被这匹长相怪异的独角马和马上将军吓了一跳，回神间，已经距离骑将不到一百步。
颜驰双手持枪，正欲说点什么。就听得那将领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我是你爹！”
颜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灌，肺都气要炸了。脑子里嗡嗡的，恨不得一枪戳死眼前之人。
好在颜驰大病初愈，又是敌暗我明，于是张嘴回道：“你他，呃，还真我爹，爹！！！”
阵六魁首早在背后之人开口前就预感不妙，刚准备跃下马头，见颜驰面色涨红。只得放下金鞭，将背后之人单手举起，同时让颜父去了面甲。
如此避免了一场更大的误会发生，接下来父子二人相见，颜驰得知父亲一路的艰辛。其中有族兄告密，有眼前的将军同伴舍命相护，并且一路护送出境种种。
阵六魁首之后交代，如见颜舒颜驰任何一人即可折返。至于其他家眷和族人，一部分已经秘密遣送回颜家祖地乐城，另一部分由其副将，领二百骑送往了大永境内的终南城。待到其返回，再亲自送往宁军大营外十里处，到时自然相见。
将颜父托付给颜驰之后，阵六魁首返回密林，两方人马就此分道扬镳。临走前，颜驰对如此神异的坐骑不免有些见猎心喜，随口问了句，此等坐骑是何处所寻。
金石交击的声音自盔甲内传出，阵六魁首道：“昆仑山脉，驳这种凶兽，可生食虎豹，不弱三品断岳境武者。等闲之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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