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同类
“游戏？”
哈迪慢慢放下双手。
男人对于哈迪的表现颇感惊讶。
他可是当着这小子的面儿抹了个人的脖子。
这小子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惊慌和恐惧。
尿裤子也是真的。
那股骚臭味儿，一靠近就闻到了。
胆小鬼和不怕杀人混在一起。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真奇妙。
“游戏规则很简单，一把枪，六个弹仓，只有一颗子弹。”
说着，他当着哈迪的面把一子弹塞进弹仓，顺手将弹鼓拨转。
哒哒哒哒……
弹鼓旋转，渐渐停了下来。
谁都不知道那颗子弹会在第几发的时候出现了。
“谁死，谁活。”
男人淡定的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之前，哈迪突然说话了。
“能让我先吗？”
男人顿了一下。
下意识的瞥了眼地上女人的尸体。
又是个打算拿枪对着他射的人？
这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尽管如此，男人依然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枪递给哈迪。
“当然。”
哈迪看了眼手中的枪。
他没有透视眼，当然不知道第几发里有子弹。
不过……
就在男人等着哈迪将枪口对准他的时候。
哈迪举枪，非常自然的抵住了下巴。
然后。
哒哒哒哒哒！
五枪连开！
男人被哈迪这一手直接整蒙了。
还真就不怕死的？
只剩下最后一颗。
哈迪盯着枪口，忽然说道：“我听说，如果对着嘴里开枪，在临死前，能尝到烤肉的味道。”
瘦弱的少年抬头看向杀人狂魔。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男人下意识的摇头。
紧接皱起眉。
情况不太对。
他回答这小子的问题，看似没什么，实则是掌控权的转移。
掌握局面的人，发生了调转。
哈迪用一种‘我赏你’的表情，轻声说道：“因为子弹穿过舌头的时候，会把舌头烤焦，尝到的，其实是自己舌头的味道。”
说罢，哈迪直接对着自己的嘴里开了一枪。
砰！
烈焰喷射。
这一颗枪膛里，是有子弹的！
然而，哈迪没有倒下。
“你是怎么知道你的枪里没有子弹的？”
面对男人的话，哈迪把枪口凑到鼻间，用力的吸了口火药的味道。
有些痴迷的闭上了眼。
旋即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空包弹几乎没有杀伤力，但不代表真的一点儿伤害都没有。
这和空包弹里有多少火药，以及枪械口径，还有射击距离有关。
有弹头和没有弹头的威力也相差巨大。
威力大的能轻易把人的天灵盖打飞。
威力小的最多就蹭破点儿油皮。
像这种口径的转轮手枪就属于后者。
更何况游戏的主人对子弹做的手脚。
他不是在玩儿游戏，而是在玩儿玩游戏的人。
哈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随手把没有子弹的枪丢到一边，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第一次，没有从猎物的身上得到快感。
游戏，已经失去了意义。
中年男人看向哈迪。
哈迪同时也明白了问题的答案。
不行。
毁了游戏，又怎么可能让他走。
哈迪看着地上女人的尸体。
“还挺漂亮的。”哈迪说了一句。
男人笑了笑。
很奇怪的感觉，他能够感觉到，少年说的漂亮，不是指这个女人的长相。
死前被戏耍，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有多恐怖，但也绝对谈不上好看。
他说的，是男人的‘作品’漂亮。
这具尸体，很干净，利落。
这恰好搔到了男人的痒处。
霎时间，男人感觉到，眼前瘦弱的少年，和他，是同一类人。
“你还懂这个？”
哈迪蹲下来，抱着膝盖，沉声道：“我在纽约警察学院读书，看过一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作品。”
‘警察’二字撩拨着男人的神经，手不自然的握住了枪。
不过紧接着，他又放松下来。
“为什么？”
哈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为什么，我擅长这个？”
哈迪说的是真话。
他从非洲军阀身边的顾问，到雇佣兵，他学的东西很多，很杂，但要问他最擅长的。
大概要数开枪杀人了。
上辈子大半的人生都生活在枪林弹雨里，不是那么容易就改掉的。
赞美美利坚，赞美第二修正案，赞美MILF。
让哈迪可以在枪声和火药味下，安然入睡。
男人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他变魔术一样从袖中漏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
“捅她一刀，我可以放你走。”
男人对哈迪生出欣赏之情是一回事，保证他不会报警是另一回事。
只要哈迪真的在尸体上捅一刀，在刀上留下他的指纹和DNA，就算是有把柄握在男人手上了。
同样的，男人也不无试探的意思。
一个尿裤子的胆小鬼，就算能强撑着表现得云淡风轻，但要他真捅人一刀，那又是另一个等级的事了。
亲手杀过无数人，男人很清楚。
用刀杀人和用枪杀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开枪只需要扣动扳机。
造成的心理问题是后面的事儿。
持刀捅人则需要非常人的胆识和狠辣。
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胆子的。
哈迪接过匕首，靠近了尸体，高高举起，却迟迟不曾落下。
“你怕了？”
男人抱胸看着他。
哈迪迟疑数次，匕首的刀尖在尸体的脸上，脖子上，留下了一个个细小的伤口，但没有一次是刺进去了的。
“嘿，冷静点儿，深呼吸。”男人的脑中，渐渐浮现出许多年前，他第一次用刀杀人时的画面。
眼前瘦弱的少年与当年那个胆小如鼠的他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重合在了一起。
他们是同类。
胆小是他们，狠辣也是他们。
果不其然，哈迪没有让他失望。
终于动手了。
没有用力的直刺，而是将刀尖抵在尸体的锁骨下方，一只手按住刀柄，往下一压。
刀刃齐根没入。
“嘘嘘~”男人赞叹的吹了声口哨。
哈迪这一刀，从锁骨之间的缝隙斜刺进去，切断气管，刺穿心脏。
一刀致命。
到底说是纽约警察学院的学生呢。
“你可以走了。”男人放松下来，用欣赏着眼前由他和一位同类创作出来的杰作。
这具女尸。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他想把它保存起来，当做纪念。
哈迪松开手，任由匕首插在女尸的身上，站了起来。
看着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瘦弱少年，男人更加感叹起来。
这个年轻人比他更强。
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还会加上一层NYPD身份的保护……
也许是年纪大了，也许是多年来第一次遇到同类，让他见猎心喜。
男人抬头看向高瘦青年，道：“我叫迪恩·凯特，你想跟我干吗？”
就是这一抬头的动作，他看到了少年抬脚朝他踢了过来！
迪恩·凯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同类会突然暴起对他下手！
哈迪的脚尖无比精准的砸在迪恩的喉结上。
只这一脚，便让迪恩捂着喉咙咔咔惨叫起来。
“抱歉，我可能不能跟你学杀人了。”
哈迪飞快的拔出女尸身上的匕首，狠狠的扎在迪恩的心脏上！
“我们……是同类……”
喉咙的伤让迪恩的话变得沙哑，断断续续，却依然落入了哈迪的耳中。
哈迪咧嘴轻笑道：“我是警察，你是贼。”
然后，在迪恩临死前骇人的眼神下，哈迪从他的怀里摸出手机。
“911，请问你有什么紧急的？”
“我在皇后区森林公园，目击了一场杀人案，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附近有一辆废弃的房车，距离主路要步行半个小时以上，你们快来，他发现我了！不！不要过来！啊……”
哈迪对着手机喊完最后的话，然后直接掰断手机，随手丢到一边。
三刀，一刀眉心，两刀胸口。
哈迪，深谙补刀的重要性。
哈迪慢慢放下双手。
男人对于哈迪的表现颇感惊讶。
他可是当着这小子的面儿抹了个人的脖子。
这小子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惊慌和恐惧。
尿裤子也是真的。
那股骚臭味儿，一靠近就闻到了。
胆小鬼和不怕杀人混在一起。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真奇妙。
“游戏规则很简单，一把枪，六个弹仓，只有一颗子弹。”
说着，他当着哈迪的面把一子弹塞进弹仓，顺手将弹鼓拨转。
哒哒哒哒……
弹鼓旋转，渐渐停了下来。
谁都不知道那颗子弹会在第几发的时候出现了。
“谁死，谁活。”
男人淡定的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之前，哈迪突然说话了。
“能让我先吗？”
男人顿了一下。
下意识的瞥了眼地上女人的尸体。
又是个打算拿枪对着他射的人？
这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尽管如此，男人依然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枪递给哈迪。
“当然。”
哈迪看了眼手中的枪。
他没有透视眼，当然不知道第几发里有子弹。
不过……
就在男人等着哈迪将枪口对准他的时候。
哈迪举枪，非常自然的抵住了下巴。
然后。
哒哒哒哒哒！
五枪连开！
男人被哈迪这一手直接整蒙了。
还真就不怕死的？
只剩下最后一颗。
哈迪盯着枪口，忽然说道：“我听说，如果对着嘴里开枪，在临死前，能尝到烤肉的味道。”
瘦弱的少年抬头看向杀人狂魔。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男人下意识的摇头。
紧接皱起眉。
情况不太对。
他回答这小子的问题，看似没什么，实则是掌控权的转移。
掌握局面的人，发生了调转。
哈迪用一种‘我赏你’的表情，轻声说道：“因为子弹穿过舌头的时候，会把舌头烤焦，尝到的，其实是自己舌头的味道。”
说罢，哈迪直接对着自己的嘴里开了一枪。
砰！
烈焰喷射。
这一颗枪膛里，是有子弹的！
然而，哈迪没有倒下。
“你是怎么知道你的枪里没有子弹的？”
面对男人的话，哈迪把枪口凑到鼻间，用力的吸了口火药的味道。
有些痴迷的闭上了眼。
旋即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空包弹几乎没有杀伤力，但不代表真的一点儿伤害都没有。
这和空包弹里有多少火药，以及枪械口径，还有射击距离有关。
有弹头和没有弹头的威力也相差巨大。
威力大的能轻易把人的天灵盖打飞。
威力小的最多就蹭破点儿油皮。
像这种口径的转轮手枪就属于后者。
更何况游戏的主人对子弹做的手脚。
他不是在玩儿游戏，而是在玩儿玩游戏的人。
哈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随手把没有子弹的枪丢到一边，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第一次，没有从猎物的身上得到快感。
游戏，已经失去了意义。
中年男人看向哈迪。
哈迪同时也明白了问题的答案。
不行。
毁了游戏，又怎么可能让他走。
哈迪看着地上女人的尸体。
“还挺漂亮的。”哈迪说了一句。
男人笑了笑。
很奇怪的感觉，他能够感觉到，少年说的漂亮，不是指这个女人的长相。
死前被戏耍，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有多恐怖，但也绝对谈不上好看。
他说的，是男人的‘作品’漂亮。
这具尸体，很干净，利落。
这恰好搔到了男人的痒处。
霎时间，男人感觉到，眼前瘦弱的少年，和他，是同一类人。
“你还懂这个？”
哈迪蹲下来，抱着膝盖，沉声道：“我在纽约警察学院读书，看过一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作品。”
‘警察’二字撩拨着男人的神经，手不自然的握住了枪。
不过紧接着，他又放松下来。
“为什么？”
哈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为什么，我擅长这个？”
哈迪说的是真话。
他从非洲军阀身边的顾问，到雇佣兵，他学的东西很多，很杂，但要问他最擅长的。
大概要数开枪杀人了。
上辈子大半的人生都生活在枪林弹雨里，不是那么容易就改掉的。
赞美美利坚，赞美第二修正案，赞美MILF。
让哈迪可以在枪声和火药味下，安然入睡。
男人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他变魔术一样从袖中漏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
“捅她一刀，我可以放你走。”
男人对哈迪生出欣赏之情是一回事，保证他不会报警是另一回事。
只要哈迪真的在尸体上捅一刀，在刀上留下他的指纹和DNA，就算是有把柄握在男人手上了。
同样的，男人也不无试探的意思。
一个尿裤子的胆小鬼，就算能强撑着表现得云淡风轻，但要他真捅人一刀，那又是另一个等级的事了。
亲手杀过无数人，男人很清楚。
用刀杀人和用枪杀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开枪只需要扣动扳机。
造成的心理问题是后面的事儿。
持刀捅人则需要非常人的胆识和狠辣。
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胆子的。
哈迪接过匕首，靠近了尸体，高高举起，却迟迟不曾落下。
“你怕了？”
男人抱胸看着他。
哈迪迟疑数次，匕首的刀尖在尸体的脸上，脖子上，留下了一个个细小的伤口，但没有一次是刺进去了的。
“嘿，冷静点儿，深呼吸。”男人的脑中，渐渐浮现出许多年前，他第一次用刀杀人时的画面。
眼前瘦弱的少年与当年那个胆小如鼠的他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重合在了一起。
他们是同类。
胆小是他们，狠辣也是他们。
果不其然，哈迪没有让他失望。
终于动手了。
没有用力的直刺，而是将刀尖抵在尸体的锁骨下方，一只手按住刀柄，往下一压。
刀刃齐根没入。
“嘘嘘~”男人赞叹的吹了声口哨。
哈迪这一刀，从锁骨之间的缝隙斜刺进去，切断气管，刺穿心脏。
一刀致命。
到底说是纽约警察学院的学生呢。
“你可以走了。”男人放松下来，用欣赏着眼前由他和一位同类创作出来的杰作。
这具女尸。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他想把它保存起来，当做纪念。
哈迪松开手，任由匕首插在女尸的身上，站了起来。
看着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瘦弱少年，男人更加感叹起来。
这个年轻人比他更强。
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还会加上一层NYPD身份的保护……
也许是年纪大了，也许是多年来第一次遇到同类，让他见猎心喜。
男人抬头看向高瘦青年，道：“我叫迪恩·凯特，你想跟我干吗？”
就是这一抬头的动作，他看到了少年抬脚朝他踢了过来！
迪恩·凯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同类会突然暴起对他下手！
哈迪的脚尖无比精准的砸在迪恩的喉结上。
只这一脚，便让迪恩捂着喉咙咔咔惨叫起来。
“抱歉，我可能不能跟你学杀人了。”
哈迪飞快的拔出女尸身上的匕首，狠狠的扎在迪恩的心脏上！
“我们……是同类……”
喉咙的伤让迪恩的话变得沙哑，断断续续，却依然落入了哈迪的耳中。
哈迪咧嘴轻笑道：“我是警察，你是贼。”
然后，在迪恩临死前骇人的眼神下，哈迪从他的怀里摸出手机。
“911，请问你有什么紧急的？”
“我在皇后区森林公园，目击了一场杀人案，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附近有一辆废弃的房车，距离主路要步行半个小时以上，你们快来，他发现我了！不！不要过来！啊……”
哈迪对着手机喊完最后的话，然后直接掰断手机，随手丢到一边。
三刀，一刀眉心，两刀胸口。
哈迪，深谙补刀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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