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追溯
几日后，外山风波渐渐淡出视野。
而期间便有人登门报贺，外流试剑山意夺一门三宗之地，声势如日中天，其影响力一度压过了问天城。
而此时楼台月明显怀疑消息的来源，却又被流言的事闹得心烦意乱，她一时不知何人在背后作势。
“查！”
“速查流言源头和走向，在事情质变之前一定要找到。”
“首席，偏殿来贺的那些人如何处理？”
楼台月思索片刻，嘴角泛起笑意。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放风出去，就说试剑山把事都办好了！”
“那偏殿那边？”
“收礼便好。”
问天楼内，一道身影错指有序的敲击着椅角，似是在等待什么，不多时，殿外传来声响。
“如何？”
“楼主，果然如您所料，试剑山私下放出消息，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城外。”
闻言，男人指间略顿，“都有谁去了？”
“无忧谷，苦寒寺。”
几息后，男人摆手示意退下，沉思后自顾出声，“是要变天了！”
这日，郁惜疾砍柴之后便来了后山，峰腰的位置有一处平瀑，水势借景而下，堪称修炼圣地。
自上次剑道崩塌已过数月，截至今日他的剑境仍未进一步。他发觉，自那之后修炼愈感艰难，似是每一境都是瓶颈。
而进阶更甚往常数倍，他一度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算得剑修。
短暂的迷茫后，郁惜疾盘坐在水间峭石上，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他一时不知初心何在。
在他心中，这柄剑便是他的过往，而往后也该有这柄剑。
它在，他便是剑修！
思路至此，郁惜疾惊喜的发现自己隐隐有突破第七剑的迹象，剑中未出嗡鸣，但是他感觉到了，原来它一直都在。
“师兄，等着我！”
此刻的郁惜疾放声大喊，高兴的像个孩子。
此前他虽然在剑阁之战中活了下来，却每日郁郁沉思，总害怕不能为剑阁报仇，沦个落寞的无家剑士。
而正是如此，他忽略了腰间三尺剑峰，想来自己晦暗的时候连它也是。
这一刻，郁惜疾笑了，他想找回曾经的信念，那个当初的自己。
道途艰远，他唯有一剑可施！
念至此，木剑脱掌而出，一声铮鸣久扬天地之间。郁惜疾落身盘坐，他感觉到周身有一股飘涌的剑意在回流。
而此时的木剑亦悬立头顶，感知中，郁惜疾察觉到异样，内敛的剑意在他体内乱窜。
比之前的更细腻，也更为霸道。
一时宛若君王一般在他体内生势，他发现自己的剑境在那股剑意下开始瓦解，不多时，竟已跌至三层。
发现端倪的郁惜疾下意识皱眉，而此时的他根本不敢乱动，稍有不慎便可能彻底破境，届时便再无修炼的可能。
过了一会，郁惜疾已经全身被汗水打透，青衫下映出胀红的皮肤，原本的剑境也彻底磨失。
而周身的剑意仍在涌进，一时间整个身体都似是要裂开，“撑住啊！”
郁惜疾咬紧牙关，不断吸纳周身游荡的剑意，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要突破的意思。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难解之余异样又起，只觉得丹田处传来刺痛，竟开始碎裂。
“噗！”
郁惜疾不忍异动，当即吐了一口精血，紧而指间变动，立时稳住心神。
此刻的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肆动的剑意流转四肢百骸，最终涌入丹田。
流转中，郁惜疾只剩一丝意志苦苦支撑，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浅状态的昏迷。
他不知道的是，涌来的剑意在重新洗炼他的丹田，皮肤下连血液都在跳动，似细小的岩浆一般充斥着整个身体，一时间如有魔怔。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异样的郁惜疾睁开了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赶忙查看自己的身体。
一时惊觉体内的丹田变得晦暗，呈引眼的赤金色，握剑时有一股内劲从体内荡出。
郁惜疾试着挥了挥剑。
“剑客一层吗？”
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并没有太多失落，相反，他感觉到自己的剑意有了质的变化。
虽然具体说不上来，但他感觉如今可以跟六剑数的剑修一战。
此刻的郁惜疾眉眼带笑，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当下的剑意回暖，比起之前已然更为澄澈。
在路边简单炙烤过衣服后，郁惜疾便赶着回去了，看时色，他怕是已昏睡了一日多。
一路上，郁惜疾嘴角叼着撇来的树叶，不停的哼着小曲儿。纵然跌境至此，可他却看到了希望，重回巅峰不是没有可能。
更甚者再进一步！
“那是？”
余光中闪过一道熟影，郁惜疾定睛一看，差点跳了起来，那不是符仙宗宗主纪染吗？
他怎么在这？
心下正犯嘀咕，便看到纪染也是投来目光，紧接着便看到诡异的一幕，他冲着自己笑了！
郁惜疾顿时脸部一僵，咽了口陈年口水。
“郁小友，别来无恙啊！”见避不开了，他也只好顶着头皮硬上，而内心已是万马奔腾，“跑是不跑？”
几番挣扎间，纪染已走了过来。
“楼首席，您来了！”
纪染闻声看去，正欲行礼，却哪见楼台月的身影，正好奇间，郁惜疾早已消失在视野中。
“这小家伙！”
“呼~好险！”见纪染没有追来，郁惜疾顿时大为轻松，上次在别人面前小装了一波，如今见面只得跑路的份。
一时气结，“郁惜疾，你是真该死啊！”
“咦！找了半天你在这里。”
听到来人声音，郁惜疾立时眼角一酸，抬眼便扑了过去，当场就来了个熊抱，“谢兄！”
外山风波已过几日，可他因修炼忘了报声平安，刚刚听见谢萧声音的那刻，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没事就好。”
谢萧接着怀中的郁惜疾，一时笑的宠溺，这个师弟他总是认的。
“惜疾，我有事须下山一趟，想你山上无聊，总是要出去看看的。”
郁惜疾从怀中跳下，眼角还有未掩尽的红丝，对此谢萧皆是看在眼里，轻声道：“莫不是心里有负担？”
郁惜疾摇头，眼瞳中的红丝也随之淡失。
谢萧见势一笑，“去收拾东西吧，我们待会便下山。”
“好！”
两人短暂分别后，郁惜疾便回了剑炉峰，因入山时名额特殊，他连居所都是自己搭的。
清一色的稻草屋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极为不入，但他对此已经很满足了。所历之事太多，所以他深知厚积薄发的道理。
这些东西，终是身外之物！
下山时，郁惜疾显得很兴奋。果然，山里面待久了，出来连风都是清的。
“对了，谢兄，上次听剑峰的人说，你修为又有精进，如今何境了？”
他可是听闻，谢萧在剑峰对比中连胜几场，早已声名大噪。
谢萧也是不藏着掖着，当即便道：“之前得了峰内一枚进阶丹，如今已是身外境，不过一般的身外境却是不够看！”
看得谢萧很是自信，郁惜疾一时有些上头。
他对剑修外的境界很是好奇，当即追问道：“这身外境是？”
见郁惜疾认真的样子，谢萧也是颇为无语，这师弟当真不理世俗之事，难怪一心求解。
“这修炼主要有两种，其一是外境，而这外境是他人之道，已知固有明境，晓源、道心、身外、上尊、往知六境。”
郁惜疾沉默，谢萧又道：“这第二种便有意思了，所谓修身悟道，一些人生来便有他独有的天赋，见世间灵气流转，道间百忌。”
“混沌中仍能独善其身，最终破世局，出俗尘，那他走的便是自己的道。”
谢萧意尽，郁惜疾竟听的瞠目结舌，这不是开挂吗？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谢萧笑言，“世间百般，终多是第一种，似我们这般，更多是体味修炼的过程。”
“呐，到了！”
郁惜疾闻着飘来的面香，立时便知何处，身体里的馋魂早已按耐不住了，当时便喊了出来，“店家，两碗白春。”
“得嘞！”
喧闹的大街上各人往来，郁惜疾也是许久未见如此热闹的场景，上面的间隙一时看得痴迷。
“谢兄，咱们去的地方也这般热闹嘛？”
谢萧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想了半天才道，“还好吧。”
“客官，您的面！”
桌上飘来的香气迎留满腹，郁惜疾赶忙放在嘴边轻嗅了一通，三下五除二便送到了嘴里。
而如此行为却是让谢萧不解，便问道，“为何吃这面要先闻一遍？”
郁惜疾闻声也不回答，满嘴的面条硬是挤出一丝憨笑，谢萧引趣摇头，嘴角同是泛起笑意。
一时整个面楼的气氛为两人所染，尽显人间烟火气。
而期间便有人登门报贺，外流试剑山意夺一门三宗之地，声势如日中天，其影响力一度压过了问天城。
而此时楼台月明显怀疑消息的来源，却又被流言的事闹得心烦意乱，她一时不知何人在背后作势。
“查！”
“速查流言源头和走向，在事情质变之前一定要找到。”
“首席，偏殿来贺的那些人如何处理？”
楼台月思索片刻，嘴角泛起笑意。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放风出去，就说试剑山把事都办好了！”
“那偏殿那边？”
“收礼便好。”
问天楼内，一道身影错指有序的敲击着椅角，似是在等待什么，不多时，殿外传来声响。
“如何？”
“楼主，果然如您所料，试剑山私下放出消息，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城外。”
闻言，男人指间略顿，“都有谁去了？”
“无忧谷，苦寒寺。”
几息后，男人摆手示意退下，沉思后自顾出声，“是要变天了！”
这日，郁惜疾砍柴之后便来了后山，峰腰的位置有一处平瀑，水势借景而下，堪称修炼圣地。
自上次剑道崩塌已过数月，截至今日他的剑境仍未进一步。他发觉，自那之后修炼愈感艰难，似是每一境都是瓶颈。
而进阶更甚往常数倍，他一度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算得剑修。
短暂的迷茫后，郁惜疾盘坐在水间峭石上，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他一时不知初心何在。
在他心中，这柄剑便是他的过往，而往后也该有这柄剑。
它在，他便是剑修！
思路至此，郁惜疾惊喜的发现自己隐隐有突破第七剑的迹象，剑中未出嗡鸣，但是他感觉到了，原来它一直都在。
“师兄，等着我！”
此刻的郁惜疾放声大喊，高兴的像个孩子。
此前他虽然在剑阁之战中活了下来，却每日郁郁沉思，总害怕不能为剑阁报仇，沦个落寞的无家剑士。
而正是如此，他忽略了腰间三尺剑峰，想来自己晦暗的时候连它也是。
这一刻，郁惜疾笑了，他想找回曾经的信念，那个当初的自己。
道途艰远，他唯有一剑可施！
念至此，木剑脱掌而出，一声铮鸣久扬天地之间。郁惜疾落身盘坐，他感觉到周身有一股飘涌的剑意在回流。
而此时的木剑亦悬立头顶，感知中，郁惜疾察觉到异样，内敛的剑意在他体内乱窜。
比之前的更细腻，也更为霸道。
一时宛若君王一般在他体内生势，他发现自己的剑境在那股剑意下开始瓦解，不多时，竟已跌至三层。
发现端倪的郁惜疾下意识皱眉，而此时的他根本不敢乱动，稍有不慎便可能彻底破境，届时便再无修炼的可能。
过了一会，郁惜疾已经全身被汗水打透，青衫下映出胀红的皮肤，原本的剑境也彻底磨失。
而周身的剑意仍在涌进，一时间整个身体都似是要裂开，“撑住啊！”
郁惜疾咬紧牙关，不断吸纳周身游荡的剑意，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要突破的意思。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难解之余异样又起，只觉得丹田处传来刺痛，竟开始碎裂。
“噗！”
郁惜疾不忍异动，当即吐了一口精血，紧而指间变动，立时稳住心神。
此刻的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肆动的剑意流转四肢百骸，最终涌入丹田。
流转中，郁惜疾只剩一丝意志苦苦支撑，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浅状态的昏迷。
他不知道的是，涌来的剑意在重新洗炼他的丹田，皮肤下连血液都在跳动，似细小的岩浆一般充斥着整个身体，一时间如有魔怔。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异样的郁惜疾睁开了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赶忙查看自己的身体。
一时惊觉体内的丹田变得晦暗，呈引眼的赤金色，握剑时有一股内劲从体内荡出。
郁惜疾试着挥了挥剑。
“剑客一层吗？”
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并没有太多失落，相反，他感觉到自己的剑意有了质的变化。
虽然具体说不上来，但他感觉如今可以跟六剑数的剑修一战。
此刻的郁惜疾眉眼带笑，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当下的剑意回暖，比起之前已然更为澄澈。
在路边简单炙烤过衣服后，郁惜疾便赶着回去了，看时色，他怕是已昏睡了一日多。
一路上，郁惜疾嘴角叼着撇来的树叶，不停的哼着小曲儿。纵然跌境至此，可他却看到了希望，重回巅峰不是没有可能。
更甚者再进一步！
“那是？”
余光中闪过一道熟影，郁惜疾定睛一看，差点跳了起来，那不是符仙宗宗主纪染吗？
他怎么在这？
心下正犯嘀咕，便看到纪染也是投来目光，紧接着便看到诡异的一幕，他冲着自己笑了！
郁惜疾顿时脸部一僵，咽了口陈年口水。
“郁小友，别来无恙啊！”见避不开了，他也只好顶着头皮硬上，而内心已是万马奔腾，“跑是不跑？”
几番挣扎间，纪染已走了过来。
“楼首席，您来了！”
纪染闻声看去，正欲行礼，却哪见楼台月的身影，正好奇间，郁惜疾早已消失在视野中。
“这小家伙！”
“呼~好险！”见纪染没有追来，郁惜疾顿时大为轻松，上次在别人面前小装了一波，如今见面只得跑路的份。
一时气结，“郁惜疾，你是真该死啊！”
“咦！找了半天你在这里。”
听到来人声音，郁惜疾立时眼角一酸，抬眼便扑了过去，当场就来了个熊抱，“谢兄！”
外山风波已过几日，可他因修炼忘了报声平安，刚刚听见谢萧声音的那刻，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没事就好。”
谢萧接着怀中的郁惜疾，一时笑的宠溺，这个师弟他总是认的。
“惜疾，我有事须下山一趟，想你山上无聊，总是要出去看看的。”
郁惜疾从怀中跳下，眼角还有未掩尽的红丝，对此谢萧皆是看在眼里，轻声道：“莫不是心里有负担？”
郁惜疾摇头，眼瞳中的红丝也随之淡失。
谢萧见势一笑，“去收拾东西吧，我们待会便下山。”
“好！”
两人短暂分别后，郁惜疾便回了剑炉峰，因入山时名额特殊，他连居所都是自己搭的。
清一色的稻草屋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极为不入，但他对此已经很满足了。所历之事太多，所以他深知厚积薄发的道理。
这些东西，终是身外之物！
下山时，郁惜疾显得很兴奋。果然，山里面待久了，出来连风都是清的。
“对了，谢兄，上次听剑峰的人说，你修为又有精进，如今何境了？”
他可是听闻，谢萧在剑峰对比中连胜几场，早已声名大噪。
谢萧也是不藏着掖着，当即便道：“之前得了峰内一枚进阶丹，如今已是身外境，不过一般的身外境却是不够看！”
看得谢萧很是自信，郁惜疾一时有些上头。
他对剑修外的境界很是好奇，当即追问道：“这身外境是？”
见郁惜疾认真的样子，谢萧也是颇为无语，这师弟当真不理世俗之事，难怪一心求解。
“这修炼主要有两种，其一是外境，而这外境是他人之道，已知固有明境，晓源、道心、身外、上尊、往知六境。”
郁惜疾沉默，谢萧又道：“这第二种便有意思了，所谓修身悟道，一些人生来便有他独有的天赋，见世间灵气流转，道间百忌。”
“混沌中仍能独善其身，最终破世局，出俗尘，那他走的便是自己的道。”
谢萧意尽，郁惜疾竟听的瞠目结舌，这不是开挂吗？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谢萧笑言，“世间百般，终多是第一种，似我们这般，更多是体味修炼的过程。”
“呐，到了！”
郁惜疾闻着飘来的面香，立时便知何处，身体里的馋魂早已按耐不住了，当时便喊了出来，“店家，两碗白春。”
“得嘞！”
喧闹的大街上各人往来，郁惜疾也是许久未见如此热闹的场景，上面的间隙一时看得痴迷。
“谢兄，咱们去的地方也这般热闹嘛？”
谢萧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想了半天才道，“还好吧。”
“客官，您的面！”
桌上飘来的香气迎留满腹，郁惜疾赶忙放在嘴边轻嗅了一通，三下五除二便送到了嘴里。
而如此行为却是让谢萧不解，便问道，“为何吃这面要先闻一遍？”
郁惜疾闻声也不回答，满嘴的面条硬是挤出一丝憨笑，谢萧引趣摇头，嘴角同是泛起笑意。
一时整个面楼的气氛为两人所染，尽显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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