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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神异

    随着东岭关的易手,一切似乎又安定下来。没有了惊动对手的担忧,道路开辟的进展加快了许多。

    曾鸢的中军替代了曾弧的前军在鸡泽铺设道路,曾弧的前军进驻到雎城外围。

    因为都知道曾侯随后要到东岭关,更重要的是战术防备的需要,东岭关这边也安派人手奴役,加紧对关城做一些整修。不动脑子都想得到,随着宫浚乐普的逃窜,西秦也将得到东岭关失守的消息,必然要对此作出应对。

    文亥倒是空闲,曾侯在回复曾鸢的时候,将他提擢为车大夫。只是无兵无将的徒有个空职位。

    拿下东岭关,论功行赏,参与夺关的人各有封赏,马文琪和周同礼被文亥特别照顾,和文氏几兄弟一样,得到一个公士的赏赐。

    公士大概是军队班长的意思,只是眼下没有士兵可以管理,自己管自己。

    但如果有军事任务,他们倒是可以自己组织或者借调别人的士卒。

    按照当前的社会制度,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会根据国君封赏的官职,取得相应的土地,然后招募流民拥有奴隶,用来组织自己的班底。

    老马小周有了公士的头衔,都相当于一个屯长(村长),变成土地主。

    只是他们现在不了解行情,对此没有在意。抱大腿才是当务之急,四狗都懂的道理,没理由他们想不到。两人都把自己当成文亥的家丁,服侍在文亥身边。

    文氏几兄弟对此倒没有什么明显的排斥,因为他们有文姓加持,身份更加贴近。还有文亥使用文氏几人习惯了,对他们两个最多偶尔说说话,没有过份亲近的举动。

    曾侯的君驾,从庸城出发,要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东岭关。

    东岭关眼下四处是工地,老马小周无事也到处溜达。

    没有了生存危机,小周写手的眼光就起了作用,对老马说:“如果曾国在雎城外围,引丹水护城,同时打通雎城和庸城的道路,这里将成为曾国一个坚固的军事大城。往东控制东面的晋国,往北控制狄戎南下,往西是伐秦的台阶,堪比我们前世的襄樊南阳。”

    “什么意思?”老马对地理这些不太熟悉。

    “《三国演义》看过吧?”

    “看过,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曹操控制了南阳襄樊,就可以随便揍刘表孙权,丢掉襄樊的时候,急得想迁都。岳飞控制了襄樊,完颜宗弼被打得满头包。”

    “曹操我知道,完颜宗弼是什么鬼东西?”

    “金兀术,还说看网络小说,蕉姐,不对,蕉哥那么出名的书都不知道?听说过请斩杨某某的典故没有?”

    “明白了,就是地理位置很特殊,曾侯拿到庸、雎,想揍谁揍谁。”

    “这里位置还要优越,前有鸡泽后有丹水,防守起来更容易,不像襄樊南阳,一打仗死伤遍野。”

    ……

    听了小周洋洋洒洒的一番讲解,马文琪也认识到这雎城的重要性,连连竖大拇指说:“好在你是写小说,要不然诸葛亮都要叫你师傅。”

    “你到底是夸我还说损我,阴阳怪气的。”小周也对自己的眼光感到很满意。

    “喂,你说这个事情,讲给文亥听听,他会不会感兴趣?”老马一下子又敏锐的发现商机。

    “别介,一天不搞事你全身痒了是吧?”小周急忙反对。

    现在老马的外语虽然进步很快,但这么复杂的内容,不管讲给谁听,指定还要靠翻译。坑爹,名副其实的坑爹,所以老马讪讪的说:“那就以后再说。”

    半个月很快过去,东岭关经过一番简单修复,东西关城都分派了人手守值,看起来也似模似样了,栈桥是重中之重,自然恢复如旧,还扩展了一点宽度,可以容纳更多人同时通过。

    曾弧带领两百军卒,早早等待在鸡泽边缘。

    曾侯的车驾抵达东岭,吩咐将卒在关前驻扎之后,带领文官武将兴冲冲来到关城,站在桥头,内心也是震撼不已,如此大好山河收入手里,满心的欢喜。

    曾鸢作为伐秦首要的将领,前些日子留在鸡泽大营等待曾侯大驾莅临。他想来东岭的心思比谁都着急,天天派人去东岭监督曾弧做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曾侯,陪同来到东岭关。这会忍不住指着栈桥,对曾侯说:“国君,这就是当日文亥以一敌万,固守三日的地方。”

    曾侯感叹的说:“听说文亥是庸城伯的家将?有如此猛将却不能大用。也罢,回头对庸城且宽容几分。”

    庸城伯姬牧呢?不好意思,他捞不到随君驾赴东岭的机会,老老实实在路上运输粮食。

    姬蘅纱巾遮脸,也跟随臣吏随后入关,看到壶口栈桥,心神簇荡的想:这里就是那悍勇无俦的文亥以十抵万的地方吗?满脑子浮想联翩。为什么她就有机会和国君一起入关,因为她有另一层身份,是神灵的代表,东击西秦可是神灵的意志,除了国君,她比谁都有资格。

    曾弧作为智取东岭的一号负责人,自然有条件站在国君身边。也附和的说:“文季和确实虎将,若归我曾国所有,西征之路有如添翼。弧前日试其口风,却仍留恋旧主,如此忠义之臣,实在难得。”

    曾侯听了,颔首沉吟片刻,说:“过后再论。”

    曾弧又说:“国君,臣还有话。”他凑近曾侯,小声的说:“文亥身边,疑有神灵之异。”

    这个话,就像重磅炸弹,在曾侯内心炸起一片巨浪。他还记得半月之前,王女蘅说的那些话。于是故作镇定就说:“入关之后再细细说。”

    随之无心看风景,一行人进了关城。

    住进了关城尉府。各种人事安排自然早早排好,不用曾侯去管。

    曾侯暂时屏退将吏,独独留下曾鸢曾弧,曾弧早时已经跟曾鸢通过气,曾鸢认为曾弧自己讲比较合适。刚刚桥头曾弧说话也没有回避自己,所以他心安理得的留下来,没有疑虑。

    见到人都出去,曾侯就问:“文亥有何神异?”

    “却不是文亥的神异。”曾弧说。

    “难道是山川水府有所变异?”曾侯就问,他心想神仙最擅长这种事情。

    “却不是,那日文亥被东岭关主簿宫瑁引入关内,当时并无即刻夺关的心思,其人当时领着庸城献奴,来关内做应,奴隶中有两父子,不知为何,入关之后,当晚喝叱文亥即时抢关,文亥对此竟未生气,反而即刻行动,才有东岭之胜。”

    曾弧停了一下,见曾侯听得投入,又说:“更为神异的是,随文亥入关的奴隶,全被关中戍卒所杀,无一生还,仅此父子毫发无损。”

    得,居然自动忽略掉还有一个文四狗。

    “你是说这奴隶父子本来是庸城献奴?”曾侯的脑回路清奇,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正是。”

    “为何又在文亥帐下?”

    曾鸢、曾弧听完,有点措手不及:尼玛,曾侯怎么关心的是这个?哥们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