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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心再發之始

    近时行年渐长,时光仿若飞逝,感念其志业所不成,甚未娶妻生子,诚为耻也。而今父母为我所忧,余之无能竟得于此,岂不令我而悲乎矣!念去年以来及今,感想人生之艰难,本就为人之常事,安有一帆风顺而不为逆风所阻乎?此我虽知此理,然迟迟未能所决,犹今端坐家中,日闲闲若其于无事,日忽忽而不知何归,甚或所觉乃地狱也。人究处何境,乃有天堂地狱之别?天堂之谓何?地狱之谓何?笛卡尔所论:“我在故我思,我思故我在。”然我为之思,我思之是我,皆人乃其主体也。虽然此表面似为二端,其实一也。或我之地狱乃他人之天堂,他人之地狱即我天堂是也。故哲人常论:“他人即地狱。”足可以表证此说也。

    今我何其以无事,乃遇事而自惧也。自惧而心畏也。吾惧人心之狡诈,畏人世之艰难,然畏惧之谓何?事之不理则永有其事,钱之不积终有所空,此畏惧何乎?此自我而欺人也。是夫今我之辩识,乃自病其久矣。病之疾,久之,则施之药房,日渐积之方可痊愈矣。其病者,前记事多,而药方虽开之,而无服之,是今之病甚,已深入其肺腑矣。若再无猛药治体,必危也。故今我所计,先以猛药治之,再缓而保养,以确身体精神之无恙,乃是其法也。俗语言:“法必所施之于人,人乃知其法也。若法以不行,则人势不知法而行法也。”我今时知其法,而法之所行即从今所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