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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江渝之記事

    江渝者,位城南偏西,居三千万人,其间记事无可以胜计也。余少从山林,不览城市风光而纯朴憨质,且自得以为善,未得其恶也。自初中始,渐晓人性,故善恶之为念,为一生之课程是也。时今所看,人生蹉跎,人已将老,默然而隐丧其志气也。前时曾言,欲每日作日记,以商日课,可贪图于享乐,而置大事于不顾,此诚武侯之论西蜀形势,眼下危急存亡之秋也。今人生百年,夫事何为?或可留名于青史,或寂寂无名于当世,而后一捧黄土,惟一座孤坟耳!

    史之记人事,而山川地理无所不载,然而处世之艰难,又怎如史书所记乎?山川适时尽,而非万古不易之物也。我时而叹忧,不知为何而叹?不知为何而忧?忆想少小及今之事,似一事而无成也。父母之为我所忧,而我终不能以报孝于父母,此人子之无能,反使父母而受累,我之不孝至乎极也。又今失业于家,而父母效事于工地,其间不知多少苦痛,而我执迷不悟,枉意自作,此非人也。

    我与世和善而世反与我为恶,自漂泊于江城,不能致金钱,亦未尝读书,与人之交,自以为耻。往来行往,孤人而已。虽友之二三人,然皆非能而知我也。自古知己少,而友多,其友几许?知己安在?虽然我羡慕于嵇康、山涛、刘禹锡、柳宗元,可我深知知己少,而朋友亦少。

    当世以财富而论其高下,财乏则贱,财富则贵,而大多无能为力故自以为贱,而少许高贵也。夫古之如此,今之世,犹然于此,何独其恨乎?此历代之故事,又何自所伤矣。此张养浩之悲歌,杜牧之怀古也。今我居江城,闲闲以无事,虽寄览于江湖,而终戚戚所不乐也。昨日,阿母意我之婚恋,言有一女家世可怜,居之以农村草屋间,但勤劳本分,自尊自爱,非当今大多女子下贱之所为也。欲为我说之,而假探我心意是也。阿母生性刚强,而勤劳自贵,虽是农家之妇,而知大节可谓久矣。余每每苦阿母之庭教,而多与母争,二人多不快。去年,余绝食四日,意控为人之自主权,自此不为阿母所忧虑也。今天下岂有不爱子女之母乎?或有,然非吾母也。

    当今天下大多之为是适婚妇者,吾乃畏也。夫不守节而妄为,婚聘未定而先实,既西食又东栖之,贪财而好色,慕强而好势,非贤良而淑静,为世之淑女矣。虽女之犹如此,而下贱之男者,比若此类之妇者,可族矣。此类之男女者,乱婚姻之道而流毒于天下,必为后人耻焉!

    自去年与向氏交,险有接盘之事,此前车之事安不为后车之鉴也。见阿母之意,只得罗列个人之条件,社会之乱事,而退其心也。余处世之底层,而选妇之有限,大多乃不洁之身,而若聘之,此乱祖先之基德而使父母受辱,其夫妻怏怏之不快,终果而分,此何为乎?夫君子淑女之道今既为远,而小人行径比比皆是,诚今之悲哀也。阿母为我所计,我终不能为耳!父母虽意合今世,然我绝不为之,为子者当有志气,残花败柳者安能聘之,此乱我之门风,而祸及三代,使子孙而不耻,焉能为乎,焉能为乎!况今志业未成,何以家为!惟今之计乃罢其情欲,适今之势,成其业方乃其正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