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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杨员外的威胁

    钢材就是在冶炼铁时炉里添加其他金属,从而使铁的性能更优越,其中最普遍的就是添加锰。可钟君义到哪里找锰这种金属,中国最早发现锰矿的地方是在湖广的兴国州,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样子,只能寄希望于那些炼丹的道士。不过,得派一个人去兴国,看看能否找到锰矿石。

    第二天,正当钟君义为炼钢无计可施时,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声爆喝:“钟君义,你个兔崽子,给我出来。”

    钟君义暗叫一声:“不好,这么这个煞神来了。”

    钟君义知道躲不过去,只好赶紧出去迎接,老远就说:“不知杨员外光临,君义有失远迎,望员外恕罪。”

    “怎么,终于认出老夫来了。”

    “杨员外鼎鼎大名,前日没有认出员外,怪君义孤陋寡闻。”说完,把杨员外请进大堂。

    “我看你不是孤陋寡闻,而是目中无人,看不起我们杨家。”

    “员外言重了,再怎么说杨家书香门第,君义不过小小军户。如此之过,君义担当不起。”

    “那为何小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你去向她提亲,昨日老夫在家等了一天,也没见你这个兔崽子的身影?”

    钟君义尴尬的说:“员外,这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不在,君义不敢擅自做主。”

    “别以为老夫不知,这钟家里里外外,可都是你这个兔崽子说了算。”

    “这,这毕竟是婚姻大事,倘若不知会父母,那不显得君义太不知礼。”

    “哼,老夫是看出来了,口口声声说老夫鼎鼎大名,其实你小子就是担心老夫护女狂魔的名声不好,会给你小子带来压力。不过,老夫还就认定让你小子做我杨家女婿,既然你不敢向我杨家下聘,老夫就亲自来取,至于聘礼嘛,就按你给林知县送的琉璃杯,也给老夫来一套。”

    “杨员外,琉璃杯君义可以送一套给你,但作为聘礼,是不是显得太寒碜了些。”

    “老夫都不嫌寒碜,你小子倒是显摆起来了,怎么,你有金山银屋还是咋的。”

    钟君义面对杨员外的一阵威压,也是无法适中,只好说:“杨员外,杨小姐乃千金之躯,这琉璃价不过数十两银子。作为聘礼,着实怠慢了杨小姐。”

    “老夫又不是要卖女儿,更不是那些只看重黄白之物的肤浅之辈。还不快去把聘礼拿过来,老夫好回去向夫人复命。”

    钟君义两世为人,如此咄咄逼人的人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事要是真成了,说不定往后会被逼成为应声虫。

    于是钟君义挺直身体说:“杨员外,君义与杨小姐虽说不是素未谋面,但相处时短,倘若如此草率…”

    杨员外一拍桌子,说:“老夫是看出来了,你小子一再推三阻四,是根本没有看上老夫的女儿,既然做不成亲家,那就老帐新账一块算。前年天雄军被围困巨鹿贾庄,你爹在老夫这里运走三千石粮食,希望你能悉数奉还,这是老帐,至于新账,前几日林知县找到老夫,向老夫解调数十工匠,老夫打算不给了,老夫不给,其他乡绅肯定也不会给,你就看着办吧。哼。”

    钟君义听了,满头黑线,这要是没有工匠,别说烧制玻璃、水泥、炼焦、炼钢的高炉无法建成,就怕是千户所的学堂都要拖延日久,虽说林知县给了一百多个工匠,但瓦匠却没有几个。这老头子还真会抓人痛脚。

    正当钟君义急的满头冒汗之时,老娘走了进来说:“这逼迫嫁女如此急切,老身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过。”

    正打算要走的杨员外一愣:“嫂夫人好,老夫爱女心切,让嫂夫人见笑了。”

    “杨员外拳拳爱女之心,在东明还真是无出其右,老身也是为人父母,杨员外这份心,老身理解。”说完转过头不再看杨员外,大有你爱女心切我不管,但为难我儿子就是不行的意思。

    杨员外尴尬的说:“嫂夫人,老夫没有要为难贵公子的意思,只是老夫都不惜己身前来求婚,那知这小子如此不识趣,但老夫是真心诚意的想和钟家结成儿女亲家,言语未免操切了些,看在老夫期望通家之好的份上,还望嫂夫人见谅。”

    老娘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说:“老身看杨员外也不是那老成守旧之人,老身的儿子老身自然了解,不过是因为相处时间短,彼此都不甚了解,怕影响往后融洽,不如让文音那丫头来我府上住些时日,文音这丫头,老身也有些时日没有见了,还真有点想她。杨员外以为如何?”

    “那…,好吧,也只有如此了”然后一脸落寞接着说:“唉,真是女大不由爷,想想…唉…老了。老夫这就回去,让她准备准备。”

    母子俩人也没有挽留的意思,等到杨员外走远,钟君义急忙对老娘说:“娘,您这么就答应了呢。”

    “谁说娘答应了,娘看的出来,君义,你对你爹的安排打心眼里就不乐意,无论是你怕对不起你大哥,还是迫于礼教压力,娘也理解。和杨家丫头相处一段时间也好,这要是成了,对你将来也有臂助。”

    “娘,孩儿也同情大嫂,但要是答应了,君义和关外的蛮族有何区别。

    您是不知道,这杨小姐不但刁蛮任性,还几乎和那杨员外一样,咄咄逼人,不容他人反驳,想要什么,别人就得给什么。”

    “杨家丫头的性子,你娘可比你清楚。虽说这几年和杨家走动的少,但每次见到她,都特别的乖巧,娘还真有点喜欢她。你认为她刁蛮任性,怕只不过是表象。行了,不就是接过来住上一段时间,难道你还怕她把你给吃了。”

    钟君义苦着个脸,娘这样说,这要是在后世,还不得让某些人遐想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