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够不够 是条汉子
将军的话立时引起部曲注意，提刀立剑，振戈挥矛，再度将楚云和好围在中间，满脸肃杀之意。
两人年岁看着不大，可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没人敢轻易放松。
“两个孩子，缘何紧张，大动刀戈，退下！”
“诺！”
被众人捧在中心、唤做上将军的男子摘下盔甲，露出峥嵘。看他年纪不过三十来岁，头上扎着冠，五官略显削瘦，棱角分明，脸皮下拉，宛若虎豹。
他一一扫过伐田拿上来的物件，半晌之后冲着楚云和好问道：“这些东西，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俩路过一个山村，里面百余口人全部被杀，想尽早通知镇公，天黑误投路径，只好走到山顶。”
“生火的时候有两个人发现了我们，展开追杀。”
“我俩逃跑，被追得急了，混战中杀了他们。”
楚云和好一言一句，相互补充。
“就凭你俩？”
将军手里搓着一支箭簇，看了眼四周的部众，脸上大都带着不信之色。两个孩子，怎么可能？
“小孩，说谎可是会被军法从事的！”有人警告。
“什么是军法？”
“就是砍掉你们的脑袋！”
“说谎就要杀头，这是哪门子道理？”
“这是铁血沙场的道理，你个小孩懂什么！”
“好了。”将军挥手制止了属下和好的对话，看着两人道：“你们用什么杀的？怎么杀的？”
楚云知道人家在试探自己，可是那个他到底怎么杀的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人都死了，怎么说都行。
他将好拉到身旁，朗声道：“我用刀和弓，趁着混乱将其中一人杀死，另一人想跑，被我以箭射杀。”
“这有三把弓，哪一把？”
“这……这一把！”楚云走上前，指了指从山里拿来的那把，有一支箭头染着血，应该没错。
“这张？”将军拿起弓看了看，“被你射杀的那个人，当时离你多远？”
“大概、可能十几丈吧。”楚云有些磕绊，对这些不甚了解，随口想了个觉得合理的距离。
“小孩，你知道十几丈有多远吗？”
“你的那把弓，射程也就十几丈，编瞎话都不会！”
“诶，没准他是个神箭手呢，比大羿还厉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发出哄笑，眼前的弓看着还行，在民间算是上等技艺，可在行伍里不值一提。
箭术精准，除了使用者的能力之外，弓弦、弓身、箭簇的打造同样重要，此外还有环境地利等等。
这把弓的射距至多也就十三四丈，大晚上的，即便是神射手也很难在这个距离猎杀敌人！
“你拉给我看看。”将军将一张弓丢了过去。
“这不是我用的那一把。”楚云摇摇头，先前收拾的时候试过劲，比村里的那把还重。
“让你试你就试，不要讨价还价。”伐田瞪了他一眼，“我们上将军自有分寸！”
楚云无奈拿起弓，拼尽全力扯动弓弦，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勉强拉开一个小小的弧度，紧跟着松手弹了回去，震得浑身酸疼。
“小孩，你这个力道射死一只兔子还差不多！”在场的军士全都摇摇头。
“我只是试一下劲！”
楚云争辩，不想被人怀疑。
他决定动用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可是想起昨晚的经历和那个道士的话，又有些心慌。
万一那个他出来了，会干什么？要是乱来的话，这么多人他也顶不住，怕不是被当场格杀。
拉个弓而已，应该没事吧？
他下定决心，在众人的注视下重新挽弓，弓弦哗哗作响，两头随着扯力慢慢靠近。
“应该够了。”他暗自忖度，估摸着力量已经接近一石，足够射出十几丈远，将敌人射杀。
众人略显讶异，普通士卒也就这个力道，这个小孩倒是有几分本事，被他蒙上了也不一定。
“不够不够不够！”
楚云不知道外界的情形，脑海略显混乱，仿佛响起另外一道声音。再度发力，弓弦持续紧绷，声响刺耳。
“这……得有两石力了吧？”
“差不多，这小孩挺厉害的！”
“看来真是我们小看他了！”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楚云无暇顾及，脑中一直回荡着催促的声音。他甩了甩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手中的力道愈发强大，径直将硬弓开到圆满。
“将军！”
不仅伐田，在场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那张弓少说也有三石，一个十五六岁的的少年居然能够拉满？
“再看看。”
将军示意众人安静，脸上闪过几许喜色。
“够了够了！”
“不够不够！”
楚云在脑海中剧烈斗争，那道声音似有若无，虚无飘飘，可又随处可闻，充满魔性。
最终它占据了上风，楚云慢慢弯下腰，沉下肩，浑身一齐发力，“砰”的一声，硬弓承受不住从中间部位断裂开来，弦失了劲，一把挂在他的手上。
“将军，此子天生神力！”
伐田很是激动，楚云绝对是一棵好苗子，倘若善加培养，将来必然是大楚的栋梁之材！
“果然是天外天，人外人，这么个毛头小孩。”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开一石弓就要上天了。”
“总有些怪人嘛，咱的上将军不就是，十二岁……”
楚云浑然不觉，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上有些黏糊，几处大伤隐隐作痛。所幸硬弓折断，气力消散，原本浑浊的脑海慢慢变得清醒起来。
真够玄的，早知道说个三五丈就好了。
将军站起身来，走到楚云近前盯着他问道：“少年郎，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刚过、刚过十五。”楚云退了两步，拱手回答。
近距离面对，他只觉得一阵又一阵压迫感传来。明明人家没有恶言恶语，还是不自觉的想要避开。
“舞象之年，好！”将军重重点头，扫过楚云身上的伤口，“你是不是还碰上了狼？”
“是，我杀了其中一头，后面才遇到那两个人。”
“先擒狼，后斗匪，是条汉子！”将军脸上喜色更重，道：“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楚云摇头。
他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下，那群人屠杀村民，可能是在山上找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不清楚，但肯定非常重要，所以才如此丧心病狂。
“你说的有些道理。”将军顿了顿，“给你二十骑，你可敢去再闯一番，将他们擒拿诛杀？”
“敢！”楚云毫不犹豫，二十匹马二十个人，再加上自己，一定能为那些村民报仇雪恨！
“有些胆色！”将军笑了笑，“我这可都是残军败将，你当真一点不怕？”
“不怕！”楚云昂首挺胸，“我看你们军败，气犹存，士能眷马，卒念将军，必然是一支百战之师。”
“说得好！”伐田走上前来，重重在楚云肩头拍了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差点一个踉跄，当兵的手真够硬的。
“你轻点，他伤着呢！”好埋怨了一句。
伐田尴尬一笑，道：“丫头你说你是镇公派去青阳山学习的，当真如此？”
“你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好白了他一眼，补充道：“我没骗人，荐书应该是昨夜和狼群或者那两个人搏斗的时候弄丢了。”
“好，巾帼不让须眉！”将军赞了一声，“到时候我给你两再写份荐书，保证比镇公的好用！”
“你……比镇公还大吗？”好试探着问道。
众军闻言发出笑声，孩子果然还是孩子。
“此乃我大楚上将军项燕，统军百万，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上将军少有英姿，孤身进山，力擒虎豹，为民除害，享誉一方！”
“上将军弓马骑射，无所不通，能入上天翻云，能入深海斩龙！”
“项燕？”
楚云跟好对视一眼，没听过。上将军是个什么位置？看他们的意思，肯定比镇公大很多吧。
“好了！”项燕示意部卒不要多嘴，看着楚云道：“那群人很危险，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愿为国灭贼！”
两人年岁看着不大，可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没人敢轻易放松。
“两个孩子，缘何紧张，大动刀戈，退下！”
“诺！”
被众人捧在中心、唤做上将军的男子摘下盔甲，露出峥嵘。看他年纪不过三十来岁，头上扎着冠，五官略显削瘦，棱角分明，脸皮下拉，宛若虎豹。
他一一扫过伐田拿上来的物件，半晌之后冲着楚云和好问道：“这些东西，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俩路过一个山村，里面百余口人全部被杀，想尽早通知镇公，天黑误投路径，只好走到山顶。”
“生火的时候有两个人发现了我们，展开追杀。”
“我俩逃跑，被追得急了，混战中杀了他们。”
楚云和好一言一句，相互补充。
“就凭你俩？”
将军手里搓着一支箭簇，看了眼四周的部众，脸上大都带着不信之色。两个孩子，怎么可能？
“小孩，说谎可是会被军法从事的！”有人警告。
“什么是军法？”
“就是砍掉你们的脑袋！”
“说谎就要杀头，这是哪门子道理？”
“这是铁血沙场的道理，你个小孩懂什么！”
“好了。”将军挥手制止了属下和好的对话，看着两人道：“你们用什么杀的？怎么杀的？”
楚云知道人家在试探自己，可是那个他到底怎么杀的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人都死了，怎么说都行。
他将好拉到身旁，朗声道：“我用刀和弓，趁着混乱将其中一人杀死，另一人想跑，被我以箭射杀。”
“这有三把弓，哪一把？”
“这……这一把！”楚云走上前，指了指从山里拿来的那把，有一支箭头染着血，应该没错。
“这张？”将军拿起弓看了看，“被你射杀的那个人，当时离你多远？”
“大概、可能十几丈吧。”楚云有些磕绊，对这些不甚了解，随口想了个觉得合理的距离。
“小孩，你知道十几丈有多远吗？”
“你的那把弓，射程也就十几丈，编瞎话都不会！”
“诶，没准他是个神箭手呢，比大羿还厉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发出哄笑，眼前的弓看着还行，在民间算是上等技艺，可在行伍里不值一提。
箭术精准，除了使用者的能力之外，弓弦、弓身、箭簇的打造同样重要，此外还有环境地利等等。
这把弓的射距至多也就十三四丈，大晚上的，即便是神射手也很难在这个距离猎杀敌人！
“你拉给我看看。”将军将一张弓丢了过去。
“这不是我用的那一把。”楚云摇摇头，先前收拾的时候试过劲，比村里的那把还重。
“让你试你就试，不要讨价还价。”伐田瞪了他一眼，“我们上将军自有分寸！”
楚云无奈拿起弓，拼尽全力扯动弓弦，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勉强拉开一个小小的弧度，紧跟着松手弹了回去，震得浑身酸疼。
“小孩，你这个力道射死一只兔子还差不多！”在场的军士全都摇摇头。
“我只是试一下劲！”
楚云争辩，不想被人怀疑。
他决定动用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可是想起昨晚的经历和那个道士的话，又有些心慌。
万一那个他出来了，会干什么？要是乱来的话，这么多人他也顶不住，怕不是被当场格杀。
拉个弓而已，应该没事吧？
他下定决心，在众人的注视下重新挽弓，弓弦哗哗作响，两头随着扯力慢慢靠近。
“应该够了。”他暗自忖度，估摸着力量已经接近一石，足够射出十几丈远，将敌人射杀。
众人略显讶异，普通士卒也就这个力道，这个小孩倒是有几分本事，被他蒙上了也不一定。
“不够不够不够！”
楚云不知道外界的情形，脑海略显混乱，仿佛响起另外一道声音。再度发力，弓弦持续紧绷，声响刺耳。
“这……得有两石力了吧？”
“差不多，这小孩挺厉害的！”
“看来真是我们小看他了！”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楚云无暇顾及，脑中一直回荡着催促的声音。他甩了甩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手中的力道愈发强大，径直将硬弓开到圆满。
“将军！”
不仅伐田，在场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那张弓少说也有三石，一个十五六岁的的少年居然能够拉满？
“再看看。”
将军示意众人安静，脸上闪过几许喜色。
“够了够了！”
“不够不够！”
楚云在脑海中剧烈斗争，那道声音似有若无，虚无飘飘，可又随处可闻，充满魔性。
最终它占据了上风，楚云慢慢弯下腰，沉下肩，浑身一齐发力，“砰”的一声，硬弓承受不住从中间部位断裂开来，弦失了劲，一把挂在他的手上。
“将军，此子天生神力！”
伐田很是激动，楚云绝对是一棵好苗子，倘若善加培养，将来必然是大楚的栋梁之材！
“果然是天外天，人外人，这么个毛头小孩。”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开一石弓就要上天了。”
“总有些怪人嘛，咱的上将军不就是，十二岁……”
楚云浑然不觉，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上有些黏糊，几处大伤隐隐作痛。所幸硬弓折断，气力消散，原本浑浊的脑海慢慢变得清醒起来。
真够玄的，早知道说个三五丈就好了。
将军站起身来，走到楚云近前盯着他问道：“少年郎，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刚过、刚过十五。”楚云退了两步，拱手回答。
近距离面对，他只觉得一阵又一阵压迫感传来。明明人家没有恶言恶语，还是不自觉的想要避开。
“舞象之年，好！”将军重重点头，扫过楚云身上的伤口，“你是不是还碰上了狼？”
“是，我杀了其中一头，后面才遇到那两个人。”
“先擒狼，后斗匪，是条汉子！”将军脸上喜色更重，道：“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楚云摇头。
他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下，那群人屠杀村民，可能是在山上找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不清楚，但肯定非常重要，所以才如此丧心病狂。
“你说的有些道理。”将军顿了顿，“给你二十骑，你可敢去再闯一番，将他们擒拿诛杀？”
“敢！”楚云毫不犹豫，二十匹马二十个人，再加上自己，一定能为那些村民报仇雪恨！
“有些胆色！”将军笑了笑，“我这可都是残军败将，你当真一点不怕？”
“不怕！”楚云昂首挺胸，“我看你们军败，气犹存，士能眷马，卒念将军，必然是一支百战之师。”
“说得好！”伐田走上前来，重重在楚云肩头拍了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差点一个踉跄，当兵的手真够硬的。
“你轻点，他伤着呢！”好埋怨了一句。
伐田尴尬一笑，道：“丫头你说你是镇公派去青阳山学习的，当真如此？”
“你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好白了他一眼，补充道：“我没骗人，荐书应该是昨夜和狼群或者那两个人搏斗的时候弄丢了。”
“好，巾帼不让须眉！”将军赞了一声，“到时候我给你两再写份荐书，保证比镇公的好用！”
“你……比镇公还大吗？”好试探着问道。
众军闻言发出笑声，孩子果然还是孩子。
“此乃我大楚上将军项燕，统军百万，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上将军少有英姿，孤身进山，力擒虎豹，为民除害，享誉一方！”
“上将军弓马骑射，无所不通，能入上天翻云，能入深海斩龙！”
“项燕？”
楚云跟好对视一眼，没听过。上将军是个什么位置？看他们的意思，肯定比镇公大很多吧。
“好了！”项燕示意部卒不要多嘴，看着楚云道：“那群人很危险，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愿为国灭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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