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驯服烈马 与它有缘
项燕对楚云的回答十分满意，当即询问属下。
很多人伤痕累累，亦或人困马乏，仍旧一个又一个站了出来，表示愿意进山剿贼，为村民报仇。
楚云和好颇为震撼，脸上现出几分敬意。这支队伍败而不怯，退而不靡，当真可佩！
伐田告诉两人，申息之师乃楚国精锐。
数百年前大楚兴起，楚王一统境内申、息两地，将当地遗民汇编成军，镇守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许是骨子里的骁勇善战，这支队伍愈发强大，最终成为了楚国的柱国栋梁。
晋国未被瓜分之时，申息之师曾与晋军主力会战于邲，大获全胜，就此奠定楚王霸业！
“竟然战胜过强大的晋！”
楚云跟好不了解这段过往，但是都知道曾经的晋国强盛无匹，能够战胜他们，难怪。
“我们申息之师的辉煌，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伐田的脸上带着骄傲，将从两人身上搜到的东西还了回来。这是他们的战利品，赢的人有资格处理一切。而后他又命人取来了一些兵器，示意随便挑选。
楚云看中了一杆长枪，掂量了一下，约莫十来斤重。枪杆以实木制成，尖端的精铁有棱有角，熠熠生辉。
“会用吗？”伐田笑了笑。
“不太会。”楚云摇摇头。
伐田将长枪接到手中，随意舞动了几下，呼呼生风，道：“枪者，乃百兵之王、霸者之魂！”
前端尖刃可刺可劈，击穿盔甲；枪杆横陈，可以格挡，亦可以棒打乃至投掷。可于马上挑将，也能步战灭敌！
“这般厉害！”
楚云惊叹，接回来比划了几下，有些局促，远不如伐田，可是更加爱不释手，难怪能有这样的美誉。
“等你们凯旋归来，我便教你一套枪法。”伐田又没忍住拍在楚云肩头，痛得他龇牙，跟着悄声道：“上将军对你印象不错，加把劲、好好干！”
“谢谢校尉大人提醒，不过我的肩膀很痛。”
伐田闻言连忙将手缩了回去，尴尬道：“那个，你放心，可能还会有下一次，不，肯定没有下一次……”
“将军，校尉，马来了！”
军士牵来一匹骏马，浑身白毛，长鬃飞扬，前蹄不时刨在地上，眼神透着光，嘶鸣声播于旷野。
“骑过马吗？”
“没有……”
楚云摇了摇头，马太珍贵了，何况是战马。不夸张地说，它的命比自己的值钱。
不过听帮道芒的父亲帮大叔提过，陌生的马儿需要驯服，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力量令它认可，它才会认主。
“此马名叫飞电，他的原主人已经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了……”伐田的眼神黯然了几分，告诉楚云和好这匹马曾经绝食三天，以做轸念。
“是匹好马，重情重义！”好走上前来，情不自禁伸出手摸在飞电脸颊的毛上。
不料飞电长嘶一声，甩头撞在她的身上……
“你没事吧？”楚云上前将好扶住。
“没事。”好摇摇头，“它没用力。”
“看到了吧，你可敢上去试试？”伐田看着楚云问道。
“敢！”
楚云重重点头，从军士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一跃，乘着飞电还没反应过来便坐到了它的身上。
飞电长嘶不已，拼命甩着马头，浑身跃动不已，前后四蹄带起泥土飞石，逼得四周人远离。
楚云本就是第一次骑马，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颠了个个，体如糠筛，不受控制。
无奈之下他只好死死拉住缰绳，双腿紧紧夹在飞电雄厚的两腹，尽力不让自己掉下来。
飞电见状一跃而出，一边鸣叫一边颠簸，载着楚云顺通乡村口的路冲了出去。
“真是、一匹好马！”
楚云颠得脑子打转，只能任由骏马飞驰。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肩头处重新流出鲜血，染红了衣裳。
“我能杀得死狼，就能驯得了你！”
他满脸通红，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将缰绳拉得更紧。要是连一匹马都降服不了，就没必要去找那些屠杀村人的刽子手了。
“嘶嘶嘶！”
飞电的性子很烈，见背上之人发力，同样不遑多让，变得愈发暴躁。两条前腿猛然抬起，近乎冲天。
楚云顿时觉得身体一空，整个人像是被挂了起来，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死死扯住飞电的皮毛。向身后望了一眼，花草树木仿佛全都在打转。
见没有将他甩掉，飞电平下身来，而后向前跑了几步，借势一跃，两只后蹄忽的腾空，来了个反向动作。
“你、要、把、我……”
楚云一字一顿，刚才向下还好那么一些，至少可以抓着。现在近乎被倒着甩上天去，手里的绳子失了力，整个人向上蹿去，更是头昏脑涨。
他拽着绳子不敢松手，拖出去一大截，身体冲上半空，继而借着拉扯的力量坠下。可是飞电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狠狠砸到了地上。
飞电不管不顾，四蹄奔腾，将楚云在地上拖行，流出的血染着砂石，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楚云吃痛不已，很想松手，又觉得不甘心。
看到前方有一棵大树即将撞上，心中一横，双手紧紧握住缰绳的尾部，路过之时猛然一蹬，借着两股力量弹了起来，再度甩到了半空，而后稳稳坐上马背。
“你也太烈了！”
楚云松了口气，不想飞电不依不饶，故技重施了几下没有效果，居然长嘶一声，径直朝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约莫三丈宽的深坑冲了过去。
楚云不知道那个坑有多深，但是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惊出一头冷汗，想要跳马。
可是想到飞电的经历，心中不舍。就算侥幸不死，断腿的马儿活着还不如死了，反而多受一些折磨。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楚云来不及多想，双手一齐发力，右手攥住缰绳，左手拽在马脖的鬃皮上面，一边低吼一边拉扯。
“嘶嘶嘶！”
“停、快停下！”
马长鸣、楚云长叫。
“啪嗒！”
“啪嗒！”
“啪嗒啪嗒！”
几块被马蹄踩起的石块飞了出去，掉进深坑，发出几声回响。飞电停在边缘，终是被强行扯住。
楚云心神皆颤，良久才望了一眼，深坑约莫五六丈，掉下去人和马都得去找阎王爷报道。而且这家伙刚才居然有想飞跃的意思，马头长驱，肌肉紧绷，四蹄腾飞，真是胆大！
“好险！”
他暗叹一声，仍旧不敢放松警惕。见飞电没有“跳崖”的意思，慢慢拉了一下缰绳。
嘶吼声响起，少了刚才的癫狂，多了几分嘹亮。飞电向后退了几步，而后慢慢转身，它扭过头来看了楚云一眼，也是第一眼，眼神清澈无暇。
楚云终于放下心来，伸手在它的鬃毛上摸了摸，道：“放心吧，我会像以前的主人一样照顾你、爱护你，让你继续驰骋疆场，昂首八方……走，回去吧。”
飞电仿佛听懂了一般，甩开蹄子狂奔。来的时候它不情不愿极为反抗，眼下速度极快，一身白毛迎风后扬，恨不得四蹄腾空，如风中之神。
“难怪你叫这个名字。”楚云正式感受到了飞电的速度，的确马如其名，快若闪电，“不过我刚才被你颠得，能不能慢点，咳、咳咳……”
飞电闻言立时降慢速度，四只蹄子依次踩过地面，“哒哒哒哒”的声音响起，缓慢而又悦耳。
“这么、快？”
“不、可能吧？”
看到一人一马，除了项燕和好之外，伐田等人全都绷直了身体。飞电出了名的难驯，自他原主人之后，任何想骑在他身上的全都被掀了个底掉儿！
想要获得它的认可，难如登天！
从楚云上马算起，至多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眼下如此温顺，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小孩，你会驯马？”有人发问。
“不会。”楚云摇摇头，大概猜出他们的意思，摸着飞电的耳朵道：“可能我跟它有缘吧。”
“别说，飞电性子烈，反而服他这样闷声闷气的。”
“要不是为了救我，百夫长也不会……”
“都过去了，飞电重新认主，百夫长会高兴的！”
听见几人谈话，楚云心中有些发沉。飞电是一位百夫长的坐骑，怪不得那般桀骜，可惜他再也见不到了。
“上将军，不公平！”就在众人感慨的时候，好的声音突然传出。
“哦？怎么不公平了？”项燕有些好奇。
“你只给楚云马，不给我！”
“你确定你能驯服？”
“一定能！”
项燕笑着望向四周的军士，令人重新牵来一匹高头大马。黄色的毛发油光闪亮，完全不逊楚云坐下。
“此马名为爪黄，与楚云那一匹并称爪黄飞电，同样刚烈难驯，丫头你可要小心！”伐田在边上提醒。
“我知道了！”
好十分欢喜，麻溜接过缰绳，绕着黄马转了几圈，见它不似白马那般抗拒，轻轻贴在它的耳边呢喃几句，而后纵身一跃，爽利地骑到了它的身上。
“呜呜呜！”
爪黄发出几声低吼，可是并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甩着头在原地转了几圈，而后安静匍匐。
“看吧，我也与它有缘！”
很多人伤痕累累，亦或人困马乏，仍旧一个又一个站了出来，表示愿意进山剿贼，为村民报仇。
楚云和好颇为震撼，脸上现出几分敬意。这支队伍败而不怯，退而不靡，当真可佩！
伐田告诉两人，申息之师乃楚国精锐。
数百年前大楚兴起，楚王一统境内申、息两地，将当地遗民汇编成军，镇守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许是骨子里的骁勇善战，这支队伍愈发强大，最终成为了楚国的柱国栋梁。
晋国未被瓜分之时，申息之师曾与晋军主力会战于邲，大获全胜，就此奠定楚王霸业！
“竟然战胜过强大的晋！”
楚云跟好不了解这段过往，但是都知道曾经的晋国强盛无匹，能够战胜他们，难怪。
“我们申息之师的辉煌，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伐田的脸上带着骄傲，将从两人身上搜到的东西还了回来。这是他们的战利品，赢的人有资格处理一切。而后他又命人取来了一些兵器，示意随便挑选。
楚云看中了一杆长枪，掂量了一下，约莫十来斤重。枪杆以实木制成，尖端的精铁有棱有角，熠熠生辉。
“会用吗？”伐田笑了笑。
“不太会。”楚云摇摇头。
伐田将长枪接到手中，随意舞动了几下，呼呼生风，道：“枪者，乃百兵之王、霸者之魂！”
前端尖刃可刺可劈，击穿盔甲；枪杆横陈，可以格挡，亦可以棒打乃至投掷。可于马上挑将，也能步战灭敌！
“这般厉害！”
楚云惊叹，接回来比划了几下，有些局促，远不如伐田，可是更加爱不释手，难怪能有这样的美誉。
“等你们凯旋归来，我便教你一套枪法。”伐田又没忍住拍在楚云肩头，痛得他龇牙，跟着悄声道：“上将军对你印象不错，加把劲、好好干！”
“谢谢校尉大人提醒，不过我的肩膀很痛。”
伐田闻言连忙将手缩了回去，尴尬道：“那个，你放心，可能还会有下一次，不，肯定没有下一次……”
“将军，校尉，马来了！”
军士牵来一匹骏马，浑身白毛，长鬃飞扬，前蹄不时刨在地上，眼神透着光，嘶鸣声播于旷野。
“骑过马吗？”
“没有……”
楚云摇了摇头，马太珍贵了，何况是战马。不夸张地说，它的命比自己的值钱。
不过听帮道芒的父亲帮大叔提过，陌生的马儿需要驯服，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力量令它认可，它才会认主。
“此马名叫飞电，他的原主人已经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了……”伐田的眼神黯然了几分，告诉楚云和好这匹马曾经绝食三天，以做轸念。
“是匹好马，重情重义！”好走上前来，情不自禁伸出手摸在飞电脸颊的毛上。
不料飞电长嘶一声，甩头撞在她的身上……
“你没事吧？”楚云上前将好扶住。
“没事。”好摇摇头，“它没用力。”
“看到了吧，你可敢上去试试？”伐田看着楚云问道。
“敢！”
楚云重重点头，从军士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一跃，乘着飞电还没反应过来便坐到了它的身上。
飞电长嘶不已，拼命甩着马头，浑身跃动不已，前后四蹄带起泥土飞石，逼得四周人远离。
楚云本就是第一次骑马，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颠了个个，体如糠筛，不受控制。
无奈之下他只好死死拉住缰绳，双腿紧紧夹在飞电雄厚的两腹，尽力不让自己掉下来。
飞电见状一跃而出，一边鸣叫一边颠簸，载着楚云顺通乡村口的路冲了出去。
“真是、一匹好马！”
楚云颠得脑子打转，只能任由骏马飞驰。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肩头处重新流出鲜血，染红了衣裳。
“我能杀得死狼，就能驯得了你！”
他满脸通红，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将缰绳拉得更紧。要是连一匹马都降服不了，就没必要去找那些屠杀村人的刽子手了。
“嘶嘶嘶！”
飞电的性子很烈，见背上之人发力，同样不遑多让，变得愈发暴躁。两条前腿猛然抬起，近乎冲天。
楚云顿时觉得身体一空，整个人像是被挂了起来，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死死扯住飞电的皮毛。向身后望了一眼，花草树木仿佛全都在打转。
见没有将他甩掉，飞电平下身来，而后向前跑了几步，借势一跃，两只后蹄忽的腾空，来了个反向动作。
“你、要、把、我……”
楚云一字一顿，刚才向下还好那么一些，至少可以抓着。现在近乎被倒着甩上天去，手里的绳子失了力，整个人向上蹿去，更是头昏脑涨。
他拽着绳子不敢松手，拖出去一大截，身体冲上半空，继而借着拉扯的力量坠下。可是飞电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狠狠砸到了地上。
飞电不管不顾，四蹄奔腾，将楚云在地上拖行，流出的血染着砂石，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楚云吃痛不已，很想松手，又觉得不甘心。
看到前方有一棵大树即将撞上，心中一横，双手紧紧握住缰绳的尾部，路过之时猛然一蹬，借着两股力量弹了起来，再度甩到了半空，而后稳稳坐上马背。
“你也太烈了！”
楚云松了口气，不想飞电不依不饶，故技重施了几下没有效果，居然长嘶一声，径直朝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约莫三丈宽的深坑冲了过去。
楚云不知道那个坑有多深，但是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惊出一头冷汗，想要跳马。
可是想到飞电的经历，心中不舍。就算侥幸不死，断腿的马儿活着还不如死了，反而多受一些折磨。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楚云来不及多想，双手一齐发力，右手攥住缰绳，左手拽在马脖的鬃皮上面，一边低吼一边拉扯。
“嘶嘶嘶！”
“停、快停下！”
马长鸣、楚云长叫。
“啪嗒！”
“啪嗒！”
“啪嗒啪嗒！”
几块被马蹄踩起的石块飞了出去，掉进深坑，发出几声回响。飞电停在边缘，终是被强行扯住。
楚云心神皆颤，良久才望了一眼，深坑约莫五六丈，掉下去人和马都得去找阎王爷报道。而且这家伙刚才居然有想飞跃的意思，马头长驱，肌肉紧绷，四蹄腾飞，真是胆大！
“好险！”
他暗叹一声，仍旧不敢放松警惕。见飞电没有“跳崖”的意思，慢慢拉了一下缰绳。
嘶吼声响起，少了刚才的癫狂，多了几分嘹亮。飞电向后退了几步，而后慢慢转身，它扭过头来看了楚云一眼，也是第一眼，眼神清澈无暇。
楚云终于放下心来，伸手在它的鬃毛上摸了摸，道：“放心吧，我会像以前的主人一样照顾你、爱护你，让你继续驰骋疆场，昂首八方……走，回去吧。”
飞电仿佛听懂了一般，甩开蹄子狂奔。来的时候它不情不愿极为反抗，眼下速度极快，一身白毛迎风后扬，恨不得四蹄腾空，如风中之神。
“难怪你叫这个名字。”楚云正式感受到了飞电的速度，的确马如其名，快若闪电，“不过我刚才被你颠得，能不能慢点，咳、咳咳……”
飞电闻言立时降慢速度，四只蹄子依次踩过地面，“哒哒哒哒”的声音响起，缓慢而又悦耳。
“这么、快？”
“不、可能吧？”
看到一人一马，除了项燕和好之外，伐田等人全都绷直了身体。飞电出了名的难驯，自他原主人之后，任何想骑在他身上的全都被掀了个底掉儿！
想要获得它的认可，难如登天！
从楚云上马算起，至多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眼下如此温顺，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小孩，你会驯马？”有人发问。
“不会。”楚云摇摇头，大概猜出他们的意思，摸着飞电的耳朵道：“可能我跟它有缘吧。”
“别说，飞电性子烈，反而服他这样闷声闷气的。”
“要不是为了救我，百夫长也不会……”
“都过去了，飞电重新认主，百夫长会高兴的！”
听见几人谈话，楚云心中有些发沉。飞电是一位百夫长的坐骑，怪不得那般桀骜，可惜他再也见不到了。
“上将军，不公平！”就在众人感慨的时候，好的声音突然传出。
“哦？怎么不公平了？”项燕有些好奇。
“你只给楚云马，不给我！”
“你确定你能驯服？”
“一定能！”
项燕笑着望向四周的军士，令人重新牵来一匹高头大马。黄色的毛发油光闪亮，完全不逊楚云坐下。
“此马名为爪黄，与楚云那一匹并称爪黄飞电，同样刚烈难驯，丫头你可要小心！”伐田在边上提醒。
“我知道了！”
好十分欢喜，麻溜接过缰绳，绕着黄马转了几圈，见它不似白马那般抗拒，轻轻贴在它的耳边呢喃几句，而后纵身一跃，爽利地骑到了它的身上。
“呜呜呜！”
爪黄发出几声低吼，可是并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甩着头在原地转了几圈，而后安静匍匐。
“看吧，我也与它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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