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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醒来

    孔昕亦睁开双眼,夕阳刺眼,她伸手遮住阳光,感觉有点奇怪,是哪里呢?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嗯,很大,比夏钟师傅的还要大。

    她是死了么,来到了传说中的天堂了?

    可触感那么真实,她坐起来,看到一旁昏迷的牧阳。原来不是天堂,她还活着,她还在现实当中。

    孔昕亦想要摇醒牧阳,在她触碰到牧阳身体的那一刻,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牧阳的身影与过去记忆中模糊的影子重叠。

    牧阳在她临终前的痛哭咆哮,他说“不要死!”,而她真的活了过来,身体上的伤恢复如初,就连胸口上的陈年伤疤也一样不复存在。这也是牧阳的能力吗?

    孔昕亦受惊一样缩回手,她想起当时牧阳好像不止说过这些,他还朝薛峰他们怒吼说他们该死。薛峰他们会不会已经死了?

    孔昕亦起身,箭步朝树林北方赶去,双足轻点树枝,借力腾跃,犹如小鸟一半轻巧。薛峰他们应该还没有跑远,如果他们真的死于牧阳的嘴下,那么他们的尸体就在这附近!看到了!

    孔昕亦停下脚步,一个翻滚消力落在地上,她的身前,除了那个被她一拳打死的无眼之人,薛峰一行五人,全都面部狰狞,四肢扭曲的倒在地上,死状诡异无比。

    她心惊胆战的观察这些尸体,没有体外伤,不是一瞬间死的,生前似乎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不过她也些许放下心来,薛峰一行人死了,回到思无城再也没有了阻碍。她扒了某个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她的衣服破了,现在自己胸前两团庞然大物,再穿这破衣服难免走光。

    孔昕亦回到牧阳身边,她背上牧阳继续赶路,快点回到思无城,其他事情之后再说。

    路上,牧阳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看到孔昕亦时吓了一跳,忍不住喊了出来,“你怎么没死,啊,不好意思,孔昕亦,啊,说错了,温瘴大哥,你没死真好。”

    孔昕亦停了下来,把牧阳放下,看着他的眼睛,“牧阳,那个影子是你吗,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牧阳不敢与她对视,眼神闪躲,他支支吾吾的问:“温瘴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孔昕亦看见牧阳的反应,牧阳分明与先前一样不敢直视自己,可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变了,在他的眼神中,隐约闪过一丝怜悯,或是怜惜,他的畏惧消失了。

    孔昕亦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个小男孩无意识间用某种诡异能力救了她,过往岁月中那个模糊的影子极有可能就是牧阳,他看到了她的过去,怎么,他现在是在可怜自己吗?

    她有些苦恼,她知道这也不能怪牧阳,就像牧阳说的,很多事情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至少他是个好人,有我在他前面给他引路,他不会用他的能力干坏事的,孔昕亦心想,她摸摸牧阳凌乱的头,摆出一副长辈架子,开口说:“行了,不用叫我温瘴了,叫我亦姐,记住,等会到思无城,一切听我的,不要乱说话,听到没有?”

    孔昕亦已经看开了,死过一次之后,很多事情都显得无足轻重,第二次人生,她要作为孔昕亦而活,她会向夏钟师傅坦白,这个像她母亲一样的人,孔昕亦要抱紧她,回报她这些年给予的爱。

    还有眼前这个傻小子,他没了家人,心里肯定很苦,他救了我,我有责任照顾他,孔昕亦见牧阳久久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亦姐。”牧阳连连点头,“亦姐,我还是好奇怪,你为什么没有死,还有你的伤,怎么全都好了?还有薛峰,他们中有一个人可以知道我们的位置,到时候他们又追了上来怎么办?”

    “薛峰你不用担心,等到了思无城我会解决,他们现在不会追上来的。”

    孔昕亦没有告诉牧阳答案,事实上,她打算对所有人隐瞒这件事。她指一指牧阳身后的一棵树,说:“你对准这棵树说‘给我爆炸’。”

    牧阳摸不着头脑孔昕亦为什么让他这样做,难道是他的问题得罪到她了?在孔昕亦严厉的目光中,牧阳只好转身对准那颗树说道:“给我爆炸。”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行,你要想象,在你的脑海里想象树爆炸的样子再说。”孔昕亦指示牧阳。

    牧阳在脑海里想象,又说了一遍,还是一样。

    “很好,你现在对准我说‘变成男人’,要在脑海里想象。”孔昕亦又说。

    牧阳照做,脑里浮现出孔昕亦还是温瘴时的样子,除了没有胸之外,还是温瘴时的她一脸阴沉,而现在她的脸上不再阴郁,有的只有开朗的笑容,配上她好看的脸蛋,很美丽动人。

    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验证了心中所想,孔昕亦笑了出来,牧阳言出法随的能力果然不是想用就能用的,这样很好,这个能力太特殊,让其他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能够隐瞒下来对牧阳和她都好。

    “我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要问这么多,我活着难道不好吗?”孔昕亦微笑说道。

    “没有,亦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牧阳连忙摆手。

    夜晚到来,不远处有一座村庄,孔昕亦给村民一枚银币,她要在这里借住一晚。离思无城还有一天的距离,既然牧阳醒来了,那就暂时不用着急赶路。

    这个村子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坐落在茂密的树林中,紧靠引召河,位置隐秘,再加上离神都不远,所以根本没有被土匪光顾过,他们在河边种地,赶上丰收的时候,还会跑到思无城外城去摆摊卖菜。

    村民收拾好房间就招呼孔昕亦来看,房间不大不小,一张床还有几个木箱子就是房间内的全部家具。

    屋子是由木头建成的,住不了几年木头就会被灼热的阳光晒开裂,因为靠河,土地潮湿,木质的地基用不了几年就腐烂了,然后轰然倒塌。

    前几年,村子里的人合计买些石头,把屋子都改造成石屋。他们在思无城采购了些造房子的石砖,托人运到村子,最后发现这些石头只够他们每一户建一个石头地基。没办法,他们攒下的钱只够买这些石料,建好石头地基,在这之上再建木屋,至少不会因为地基腐烂而导致房子倒塌了。

    孔昕亦没有挑剔,木屋收拾的很干净,她点点头,表示很满意。男村民嬉皮笑脸,不停摩挲手里的银币,银币上雕刻有一个闪耀的太阳,这枚银币的价值够他辛苦劳作半年,如今只要让出自己的房间一夜时间就能得到,他不禁直呼撞大运了。

    村民走开了,孔昕亦坐在床上,牧阳有些拘谨的站在门口。孔昕亦心里好笑,之前被追杀的那几天她与牧阳都是背靠背睡在一起,如今变成牧阳的这副面孔,想必都是因为她胸前的两团大物。

    孔昕亦也还没有习惯自身的变化,她脑海里开始幻想起今后的人生,夏钟师傅肯定会很惊喜,她会在师傅的安排下进入白色神殿,不再打打杀杀,度过平静安宁的一生。

    有个女村民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刚才那个男村民的老婆,她无视站在门口的牧阳径直走进房间,眼睛眯起,声音讨好的问孔昕亦:“哎呀,贵人,你们是不是要去思无城啊?”

    孔昕亦点头,问:“怎么了?”

    “哎呀,其实您要是急的话,我们可以送你们到那边去,我们村里啊,就我家有条船,我男人他技术可好了,半天就可以划到城里的河岸边。”女村民一脸笑,双手不停摩擦,发出“擦擦”的声音。

    “可以啊,不过现在天黑了,你丈夫看得清楚河路吗?”孔昕亦问。

    女村民一拍脑袋,“哎呀,贵人啊,我忘记说了,明天一早啊您要是急的话,我男人可以送您。哎呀,我就是健忘,贵人不要怪我啊。这天黑夜深的,我男人又不是火眼金睛,下水不是等死了吗。”

    “好啊,送我们到思无城要多少报酬,你们自己定个数吧。”孔昕亦说,她摸摸口袋,除了自己的钱,她还从薛峰一行人的身上摸索出几颗不大不小的金锭,只要村民不狮子大开口,是绝对够了的。

    女村民眼珠滴溜溜转,看到眼前柔弱娇小的女子,把心一横,说:“五个银币,大贵人,您看如何?”

    孔昕亦刚要点头,就被牧阳的声音打断,“五个银币?要不要这么坑!”

    孔昕亦惊讶的看向牧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牧阳这样说话。

    “从蓝镇坐马车到思无城都只要两百文钱,一个银币一百文,你这里离思无城这么近,还要我们五个银币?不行,得便宜点,最多五十文钱!”牧阳伸出左手,张开五指,震声说道。

    “你……”女村民转头看牧阳,又看看孔昕亦。

    孔昕亦觉得有趣,没有阻拦。

    “不行,五十文就不送了。”女村民装腔作势,其实五十文已经很高了,她男人主要靠种地过活,开船搭人是少之又少,而且搭的都是老乡,他们着急去城里,就会叫上她男人,给个八九枚铜钱意思意思。

    “那就一个银币,再多就真的不行了!”牧阳额上流汗,心里骂自己多管闲事,他家开面馆,也算是做生意的,所以他对钱有点敏感。

    刚才这女村民狮子大开口,牧阳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实际上他明白孔昕亦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钱。现在喊出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是第一次砍价,又害怕村民因为他砍得太低,真的不送他们了,那他可就惨了。

    女村民听到牧阳又加价了,心一惊,嘴角一撇,说:“三个银币,不然不送!”

    “不行……”牧阳犹豫了,嘴巴微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看到牧阳的气势弱了下去,孔昕亦皱起眉,出声阻止了两人,她拿出一枚银币,放在手上,站起来走到女村民面前,说:“就这一枚,你要不要?”

    女村民还要说话,只见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矮小女子左手食指拇指捏住那枚银币,轻轻的一捏,再打开手指,银币上的雕刻消失了,中间只有薄薄的一层银片,状若透明。

    女村民霎时间闭上嘴巴,接过这枚银币,“哎哎呀,这位贵人,明天一早,我男人他就在河边等您呢,您放心。”女村民颤颤巍巍的走了。

    孔昕亦重新坐下,她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牧阳坐在这里。

    牧阳坐下,情绪有些低落。

    “我家里是开面馆的,经常要面对一些奇葩的客人,他们嫌这嫌那,结账时还会故意少给几文钱,我父亲讨厌他们,可每次他们来店里还是会招待他们。”牧阳说。

    孔昕亦无声的点头。

    牧阳说完这句话就默不作声,孔昕亦看向他,“跟我说一说你的过去吧,你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朋友们,你喜欢的女孩子,还有你自己。”

    牧阳转过头,看着孔昕亦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无比,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孔府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他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呢,是可怜吗,并不全是。还有其他更复杂的感情,他无形之中陪她度过了一生,他还不敢让她知道那个黑影就是他自己。

    此时牧阳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让她更加了解自己,就好像自己那么了解她一样。

    “你真的想听吗,我的过去?我的过去很平凡,很无趣。”牧阳说。

    孔昕亦点头,她说:“我想多了解你,牧阳,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牧阳慢慢的说,蓝镇悠闲的岁月开始浮现,那些他极力想要忘记的事情再次侵占了他的心灵,他失去了所有,他又得到了什么?

    牧阳不停的说,他的故事很无聊,他不知不觉间睡了,在梦里,他喜欢的女孩变成了孔昕亦,她在朝他招手,而他没有回应,他走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此时,世界的另一面,第一神域某地,阳光明媚。

    明业啼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