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锦帆贼
船身颇大，在江龙厮杀的另一面正是许进，张甦和黄氏兄弟的住处。
此时，一队二十人的锦帆贼已提刀站在了哪里。
门前也有三名侍卫持立于前。
他们也听到近处的动静，正抬头望去，等再回首时，已有六个锦帆贼砍了过来。
厮杀间，这队为首的一人上前指道:“弟兄们，瞧见那货物没?干完这票，半年不愁咧！”
“跟着我阴五，自最吃香的那个！”
“冲他娘的！”
“杀啊！”
更多的人围了过来。
四面八方都有嘶吼声传来，随后是刀剑碰撞声。
屋子内，黄兴泽对身后的胞弟点头示意，迅速从船舱内抄起刀走了出去。
吱呀。
才刚打开门，就有两个杀红眼的水匪挥刀砍了下来。
黄兴泽抬手挡住，一脚踢飞了一人。
后变换姿势，横刀划开另一人的脖子。
噗。
鲜血溅了他一脸。
那边的三名侍卫在摇晃的船板上不敌这些凶狠的水匪，已陆续倒下。
火光四起，他这才瞧见这群贼子，竟有二十余人之多。
这还光是他这边，他记得上船前清点过人数，船夫，力工，舵头，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人。
必是蔡平和阮七骗了他们，这贼船上定有暗道藏着人……
而他们渡江之事是江龙在联络…如此看来，江龙也有嫌疑。
不等他细想，阴五已经阴笑的走了过来。
黄兴泽抬头盯住他，握紧了环首刀。
“嘿嘿，硬茬子?”
“爷爷最喜欢你这种桀骜不驯的眼神了，等到临死时，看还是不是坚挺的！”
“一起上，砍死他！”
众贼围了上来，凶狠之色从眼中喷发而出。
他冷静的看着那叫阴五的头领，忽然大喝一声，一刀捅进了他的腹中。
……
黄兴明从窗口翻出，沿着船壁爬到了许进的屋子内。
空的。
张甦也不见了。
等他再回去时，刚爬上窗口张望，没看到大哥的身影，只有一群人围着一处地方在使劲剁着什么。
门外有几个身穿锦帆的水匪在搬着房里的东西。
血从他们脚下流了出来，一直到沿着船板流入江中。
这些锦帆贼行动迅速，又杀了门外赶来的两名江湖人，随后轻车熟路的抛尸入江，三人做一组分成小队往轿子处哪去了。
不过却还有六个贼子停在屋子内，剁着那具尸体。
“敢捅你爷爷！”
阴五捂着腹部一处还在流血伤口，一刀刀的捅着那具尸体。
“坚挺啊…怎么不坚挺了！”
“一打二十，你以为你是温候转世啊！”
黄兴明不知道他们刚才的对话，因此不明白这小头目为何还逗留在这。
隐约觉得不对…有些莫名的心痛……
听着远处混乱的声音…大哥应是找许二去了吧?
噗…噗…噗！
可此时屋里一刀一刀的声音，似捅进了他的心里。
……深吸一口气，止住情绪，如今就这六人，他武艺比大哥高，再拿一把刀收拾他们绰绰有余。
正待翻窗拼命时，却听上方房角出发出嗖的一声。
噗！
阴五与旁边的两个锦帆贼倒了下去。
一箭三雕，正中面门。
“什么人！”余下的锦帆贼持刀四下张望。
他们久在水上劫掠，搜查都是针对水面和船底的暗舱，此刻也只是盯住窗口，暗板和门外。
却不知这三只箭却是从头上射过来的。
“在哪！”有人看到了黄兴明，突然叫道。
“包了他！敢射阴五哥！”
剩下的三人持刀冲过去，要将这杀他们哥哥的人碎尸万段。
咚！
一人在后从天而降，抬起手上的弓箭，眯着眼放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最后三人也倒了下去。
黄兴明翻窗过来，那叫挛鞮约古的胡人没有理他，拿了一把地上的刀，直径走了出去。
而他拿刀的手有些颤抖，将视野下移，看到了黄兴泽倒在地上的身影…已面目全非了。
血还在喷洒……
“啊啊啊啊啊！”
……
“啊啊啊啊啊！”
近处江龙的咆哮声恍如龙吼，震的蔡平一众人胸口发闷。
张甦与许进才刚敲定事宜，蔡平就已经动手了。
两人摸到甲板上桅杆旁，见江龙被数十人围攻，竟还打的有来有回。
许进拢了拢胸襟，轻声道:“我去帮他，你在此地不要走动。”
“没有必要。”张甦蹲在地上，手却伸进袖中握着匕首，道:“当务之急是聚集人手，这样单打独斗只会被他们围杀殆尽。”
“不行。”许进摇摇头，道:“太散…也太吵了，我一喊，必会成为众矢之首。”
“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符号传令?”
“有个鸟…出宫的侍卫是二黄在统管，我只负责对他们发号施令。”
“令牌呢?可寻个火光……”
“那是宫里的令牌，只对外城执金吾有用。”
“那你带的这些人?”
“羽林，光禄勋直下侍郎彭均的人，黄氏两兄弟也是他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直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许进摇摇头道:“此事朝中有很多人插手……”
“乱军就是如此，救也救不回来了。”他拍了拍张甦的肩膀，道:“你折回右侧货箱去，挛鞮在哪，他会护着你。”
“你的任务不是让我活着?”
“是。”许进提刀而起，冲进人群只留下一句简短的话:“但他更重要些。”
……
许进才走片刻，张甦却没有折返回去。
他小心握起匕首，偷偷摸摸的从桅杆另一侧绕了过去。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江龙和许进吸引，纷纷从甲板里冒出围了上去。
张甦抓住时机爬在地上往轿子那爬着。
他知道，如今情况不明，到处都是杀红眼的水匪，且不说怎么回去，就是见到那胡人依自己对他印象也不会拼命的护着自己。
适才已了解到许进带出来的是许昌城的羽林军，而他们此行的任务是送亲，那么见到此处火光，必定会赶过来护卫轿子里的“曹家小姐”。
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近处的那顶轿子。
……
果不其然，张甦没爬几步，他的右侧黄兴明就引着四个护卫赶了过来。
投入狭窄的战场，瞬间将蔡平一众人挡了回去。
蔡平在厮杀间中了许进一刀，此时正捂着小臂缩着。
见右侧又有人过来，不由对着那边大吼道:“阴五呢！废物东西这点人都拦不住！”
“大哥，他们凶悍无比，这次怕是捏着硬茬子了。”身边有人说道。
“点引信，叫陆六过来。”蔡平吐了一口唾沫，再次提刀站起来，指着前方道:“他们此行是给江东送娘们，先劫持住哪轿子，拖住时间，江上有的是兄弟过来。”
“是。”
一旁几个锦帆贼掏出怀里的几个小酒壶，点起后抛入江面，火竟从水上燃了起来。
蔡平看着这一幕，转头持刀对着许进一行人吼道:“继续上！”
命令一下，剩下的二十几号锦帆贼又挥舞着刀冲了上去。
……
“还差一点……”张甦爬在甲板上默默念道。
周围陆续倒下数人，两方人在船上混乱的冲撞在一起，江上火光冲天，四野厮杀鼎沸。
桅杆旁原本不多人，在许进冲进去时就已杀了干净。
张甦眯着眼看去，刚刚在轿子旁围着水匪被江龙许进斩杀殆尽，黄兴明也领着人杀了过来。
但局势依然焦灼，他们一行五十余人分为两队上船，这里不过堪堪二十人，且大多精锐都在另一条船上……
现在蔡平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的动向，开始往轿子这冲人。
嘭！
又一个侍卫倒在了他面前。
张甦没有理会，翻过他，直径往那边缓慢爬着。
有很多事没想通，如今心中却已有了些模糊的答案…
已经付过够这群水匪三月有余的“买路钱”为何还要动手?
从江龙和那叫阮七的头目相识情况来看，蔡平应是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是奉了朝廷的命令，为何还敢阻拦?
如是只想劫财杀人，只需逐个击破就好，为何又要冲向这处巨大的轿子…除非他们已经知道许进这一行人过江东的目的……
张甦心中出现种不详的预感…在许昌或者队伍里有人泄露了这次路线……
……
“呼呼呼……”
许进和江龙终究不是神，又砍倒几个水匪后杵着刀在轿子前喘了起来。
黄兴明带来的人和周围的侍卫都已死绝，只剩中间的三人还在挥刀砍杀。
“啊啊啊…还我哥哥来！”
黄兴明像发了疯一般在船杆处砍着人。
而张甦恰到时候，在这里所有人死完前爬到了轿子后，靠在了上面。
正待往前挤着，忽然听到前面蔡平的声音传来:“把轿子和一个人交出来，你们可以走。”
说着，蔡平的声音好像小了许多，道:“知道你们奉命行事，某也是得了上面的命令…既都是差事也不用把事情做绝。”
“是刘表?”江龙嘶哑的声音传来。
蔡平挥手让人上去绑住两人，又一脚提倒已经狂魔的黄兴明，一刀砍在其脖间，随即示意剩下的人去清理战场。
“呵呵…成武侯哪有时间管这点小事。”
蔡平将目光看向左侧逐渐使来的船只，见阮七已领头将温庭坚等人缚住，正开船来。
“另外，还有一个叫张甦的人要杀。”
“张甦?”
“上头有急令…说是一个书生，自是速杀了……”蔡平道:“今日放走你这水龙王…也是卖了甘……”
咚！
两条大船相撞而接。
话还未说完，就有一人跳过来大声喊道。
“大哥，这船上只有一个穷酸老书生，被弟兄们杀了，是不是那张甦?”
蔡平愣了愣，笑道:“那就在这船上了，他跑不了。”
“你去控制住阮七，让八弟继续搜。”
“是。”
……
随着船身短暂的震动，张甦听着那边厮杀的声音竟停下了。
咚。
逐渐有人从船上跳了过来，随后翻开甲板搜索残余之人。
四人并做一伍，分别往船舱，甲板暗格，桅杆，以及轿子后的厢房搜来。
“头…刚过来，什么命令?”
“见人就杀。”
嗒，嗒，嗒。
脚步愈近，张甦在轿子后握紧了那把小巧的匕首，缓缓从后揭开了珠帘……
……
嗖！
凌空射来一只箭头，正中那名刚说话的锦帆贼的头颅。
“什么人?！”
剩下的迅速做提刀防御。
“大哥…八哥死了……”有人向后呼道。
不远处的蔡平此时显然有些恼怒，已经控制住了他们的头目，怎么自己这边还在不断折人！
“那就全部杀光！”
“是！”
“去哪边…还有一个胡人躲在哪！”有人指向黄兴泽被杀之处道。
原本即将看到张甦的几人又折了回去。
而此时蔡平正怒气冲冲的持刀上前，提着许进的衣领。
“你知道我是曹公的人，所以不敢杀我?”
“有个鸟用！”
“张甦和那小娘们在哪?！”
“你都杀了，不就没了?”
“他娘的，杀我弟兄！”他将刀搁在许进脖子上，喝道:“你这厮鸟，老子一刀做了你！”
江龙正想说话，却看到自己这一向性子狂妄的兄弟闭上了嘴巴，反是向后瞟了瞟那顶玄黑色的轿子。
而正是这一细小的举动被蔡平察觉到了。
“张甦…在这?”
他持刀挑起了珠帘，却并未将头靠过去。
“张甦！滚出来！”
轰……
他一刀横砍过去。
刀锋划过帘子，悬挂的宝珠叮铃铃的落在地上，如同他腰间的铃铛一样清脆。
噗！
他确信这一刀砍中了里面的人。
蔡平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因为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管是张甦还是那曹仁的女儿，在江夏，在他出身襄阳蔡氏的荆州面前都不值一提……
刹那间，他突然看到轿子中人那半张脸……
停下了动作。
再低头查看腹间，有股暖流涌出…多了一柄小巧的匕首。
此时里面的书生捂着胸口，倒在轿子里那华丽宏贵的珠宝中…怒目而视的盯着蔡平。
“有胆子…不过…力道不够啊……”
蔡平缓慢说道，随即横过手一刀劈了下去。
“够了。”
冷冽的风中，一声平静的声音传来。
刀还未落下，蔡平猛然抬起头来…
是个娘们……
嘭！
……
此时，一队二十人的锦帆贼已提刀站在了哪里。
门前也有三名侍卫持立于前。
他们也听到近处的动静，正抬头望去，等再回首时，已有六个锦帆贼砍了过来。
厮杀间，这队为首的一人上前指道:“弟兄们，瞧见那货物没?干完这票，半年不愁咧！”
“跟着我阴五，自最吃香的那个！”
“冲他娘的！”
“杀啊！”
更多的人围了过来。
四面八方都有嘶吼声传来，随后是刀剑碰撞声。
屋子内，黄兴泽对身后的胞弟点头示意，迅速从船舱内抄起刀走了出去。
吱呀。
才刚打开门，就有两个杀红眼的水匪挥刀砍了下来。
黄兴泽抬手挡住，一脚踢飞了一人。
后变换姿势，横刀划开另一人的脖子。
噗。
鲜血溅了他一脸。
那边的三名侍卫在摇晃的船板上不敌这些凶狠的水匪，已陆续倒下。
火光四起，他这才瞧见这群贼子，竟有二十余人之多。
这还光是他这边，他记得上船前清点过人数，船夫，力工，舵头，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人。
必是蔡平和阮七骗了他们，这贼船上定有暗道藏着人……
而他们渡江之事是江龙在联络…如此看来，江龙也有嫌疑。
不等他细想，阴五已经阴笑的走了过来。
黄兴泽抬头盯住他，握紧了环首刀。
“嘿嘿，硬茬子?”
“爷爷最喜欢你这种桀骜不驯的眼神了，等到临死时，看还是不是坚挺的！”
“一起上，砍死他！”
众贼围了上来，凶狠之色从眼中喷发而出。
他冷静的看着那叫阴五的头领，忽然大喝一声，一刀捅进了他的腹中。
……
黄兴明从窗口翻出，沿着船壁爬到了许进的屋子内。
空的。
张甦也不见了。
等他再回去时，刚爬上窗口张望，没看到大哥的身影，只有一群人围着一处地方在使劲剁着什么。
门外有几个身穿锦帆的水匪在搬着房里的东西。
血从他们脚下流了出来，一直到沿着船板流入江中。
这些锦帆贼行动迅速，又杀了门外赶来的两名江湖人，随后轻车熟路的抛尸入江，三人做一组分成小队往轿子处哪去了。
不过却还有六个贼子停在屋子内，剁着那具尸体。
“敢捅你爷爷！”
阴五捂着腹部一处还在流血伤口，一刀刀的捅着那具尸体。
“坚挺啊…怎么不坚挺了！”
“一打二十，你以为你是温候转世啊！”
黄兴明不知道他们刚才的对话，因此不明白这小头目为何还逗留在这。
隐约觉得不对…有些莫名的心痛……
听着远处混乱的声音…大哥应是找许二去了吧?
噗…噗…噗！
可此时屋里一刀一刀的声音，似捅进了他的心里。
……深吸一口气，止住情绪，如今就这六人，他武艺比大哥高，再拿一把刀收拾他们绰绰有余。
正待翻窗拼命时，却听上方房角出发出嗖的一声。
噗！
阴五与旁边的两个锦帆贼倒了下去。
一箭三雕，正中面门。
“什么人！”余下的锦帆贼持刀四下张望。
他们久在水上劫掠，搜查都是针对水面和船底的暗舱，此刻也只是盯住窗口，暗板和门外。
却不知这三只箭却是从头上射过来的。
“在哪！”有人看到了黄兴明，突然叫道。
“包了他！敢射阴五哥！”
剩下的三人持刀冲过去，要将这杀他们哥哥的人碎尸万段。
咚！
一人在后从天而降，抬起手上的弓箭，眯着眼放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最后三人也倒了下去。
黄兴明翻窗过来，那叫挛鞮约古的胡人没有理他，拿了一把地上的刀，直径走了出去。
而他拿刀的手有些颤抖，将视野下移，看到了黄兴泽倒在地上的身影…已面目全非了。
血还在喷洒……
“啊啊啊啊啊！”
……
“啊啊啊啊啊！”
近处江龙的咆哮声恍如龙吼，震的蔡平一众人胸口发闷。
张甦与许进才刚敲定事宜，蔡平就已经动手了。
两人摸到甲板上桅杆旁，见江龙被数十人围攻，竟还打的有来有回。
许进拢了拢胸襟，轻声道:“我去帮他，你在此地不要走动。”
“没有必要。”张甦蹲在地上，手却伸进袖中握着匕首，道:“当务之急是聚集人手，这样单打独斗只会被他们围杀殆尽。”
“不行。”许进摇摇头，道:“太散…也太吵了，我一喊，必会成为众矢之首。”
“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符号传令?”
“有个鸟…出宫的侍卫是二黄在统管，我只负责对他们发号施令。”
“令牌呢?可寻个火光……”
“那是宫里的令牌，只对外城执金吾有用。”
“那你带的这些人?”
“羽林，光禄勋直下侍郎彭均的人，黄氏两兄弟也是他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直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许进摇摇头道:“此事朝中有很多人插手……”
“乱军就是如此，救也救不回来了。”他拍了拍张甦的肩膀，道:“你折回右侧货箱去，挛鞮在哪，他会护着你。”
“你的任务不是让我活着?”
“是。”许进提刀而起，冲进人群只留下一句简短的话:“但他更重要些。”
……
许进才走片刻，张甦却没有折返回去。
他小心握起匕首，偷偷摸摸的从桅杆另一侧绕了过去。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江龙和许进吸引，纷纷从甲板里冒出围了上去。
张甦抓住时机爬在地上往轿子那爬着。
他知道，如今情况不明，到处都是杀红眼的水匪，且不说怎么回去，就是见到那胡人依自己对他印象也不会拼命的护着自己。
适才已了解到许进带出来的是许昌城的羽林军，而他们此行的任务是送亲，那么见到此处火光，必定会赶过来护卫轿子里的“曹家小姐”。
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近处的那顶轿子。
……
果不其然，张甦没爬几步，他的右侧黄兴明就引着四个护卫赶了过来。
投入狭窄的战场，瞬间将蔡平一众人挡了回去。
蔡平在厮杀间中了许进一刀，此时正捂着小臂缩着。
见右侧又有人过来，不由对着那边大吼道:“阴五呢！废物东西这点人都拦不住！”
“大哥，他们凶悍无比，这次怕是捏着硬茬子了。”身边有人说道。
“点引信，叫陆六过来。”蔡平吐了一口唾沫，再次提刀站起来，指着前方道:“他们此行是给江东送娘们，先劫持住哪轿子，拖住时间，江上有的是兄弟过来。”
“是。”
一旁几个锦帆贼掏出怀里的几个小酒壶，点起后抛入江面，火竟从水上燃了起来。
蔡平看着这一幕，转头持刀对着许进一行人吼道:“继续上！”
命令一下，剩下的二十几号锦帆贼又挥舞着刀冲了上去。
……
“还差一点……”张甦爬在甲板上默默念道。
周围陆续倒下数人，两方人在船上混乱的冲撞在一起，江上火光冲天，四野厮杀鼎沸。
桅杆旁原本不多人，在许进冲进去时就已杀了干净。
张甦眯着眼看去，刚刚在轿子旁围着水匪被江龙许进斩杀殆尽，黄兴明也领着人杀了过来。
但局势依然焦灼，他们一行五十余人分为两队上船，这里不过堪堪二十人，且大多精锐都在另一条船上……
现在蔡平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的动向，开始往轿子这冲人。
嘭！
又一个侍卫倒在了他面前。
张甦没有理会，翻过他，直径往那边缓慢爬着。
有很多事没想通，如今心中却已有了些模糊的答案…
已经付过够这群水匪三月有余的“买路钱”为何还要动手?
从江龙和那叫阮七的头目相识情况来看，蔡平应是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是奉了朝廷的命令，为何还敢阻拦?
如是只想劫财杀人，只需逐个击破就好，为何又要冲向这处巨大的轿子…除非他们已经知道许进这一行人过江东的目的……
张甦心中出现种不详的预感…在许昌或者队伍里有人泄露了这次路线……
……
“呼呼呼……”
许进和江龙终究不是神，又砍倒几个水匪后杵着刀在轿子前喘了起来。
黄兴明带来的人和周围的侍卫都已死绝，只剩中间的三人还在挥刀砍杀。
“啊啊啊…还我哥哥来！”
黄兴明像发了疯一般在船杆处砍着人。
而张甦恰到时候，在这里所有人死完前爬到了轿子后，靠在了上面。
正待往前挤着，忽然听到前面蔡平的声音传来:“把轿子和一个人交出来，你们可以走。”
说着，蔡平的声音好像小了许多，道:“知道你们奉命行事，某也是得了上面的命令…既都是差事也不用把事情做绝。”
“是刘表?”江龙嘶哑的声音传来。
蔡平挥手让人上去绑住两人，又一脚提倒已经狂魔的黄兴明，一刀砍在其脖间，随即示意剩下的人去清理战场。
“呵呵…成武侯哪有时间管这点小事。”
蔡平将目光看向左侧逐渐使来的船只，见阮七已领头将温庭坚等人缚住，正开船来。
“另外，还有一个叫张甦的人要杀。”
“张甦?”
“上头有急令…说是一个书生，自是速杀了……”蔡平道:“今日放走你这水龙王…也是卖了甘……”
咚！
两条大船相撞而接。
话还未说完，就有一人跳过来大声喊道。
“大哥，这船上只有一个穷酸老书生，被弟兄们杀了，是不是那张甦?”
蔡平愣了愣，笑道:“那就在这船上了，他跑不了。”
“你去控制住阮七，让八弟继续搜。”
“是。”
……
随着船身短暂的震动，张甦听着那边厮杀的声音竟停下了。
咚。
逐渐有人从船上跳了过来，随后翻开甲板搜索残余之人。
四人并做一伍，分别往船舱，甲板暗格，桅杆，以及轿子后的厢房搜来。
“头…刚过来，什么命令?”
“见人就杀。”
嗒，嗒，嗒。
脚步愈近，张甦在轿子后握紧了那把小巧的匕首，缓缓从后揭开了珠帘……
……
嗖！
凌空射来一只箭头，正中那名刚说话的锦帆贼的头颅。
“什么人?！”
剩下的迅速做提刀防御。
“大哥…八哥死了……”有人向后呼道。
不远处的蔡平此时显然有些恼怒，已经控制住了他们的头目，怎么自己这边还在不断折人！
“那就全部杀光！”
“是！”
“去哪边…还有一个胡人躲在哪！”有人指向黄兴泽被杀之处道。
原本即将看到张甦的几人又折了回去。
而此时蔡平正怒气冲冲的持刀上前，提着许进的衣领。
“你知道我是曹公的人，所以不敢杀我?”
“有个鸟用！”
“张甦和那小娘们在哪?！”
“你都杀了，不就没了?”
“他娘的，杀我弟兄！”他将刀搁在许进脖子上，喝道:“你这厮鸟，老子一刀做了你！”
江龙正想说话，却看到自己这一向性子狂妄的兄弟闭上了嘴巴，反是向后瞟了瞟那顶玄黑色的轿子。
而正是这一细小的举动被蔡平察觉到了。
“张甦…在这?”
他持刀挑起了珠帘，却并未将头靠过去。
“张甦！滚出来！”
轰……
他一刀横砍过去。
刀锋划过帘子，悬挂的宝珠叮铃铃的落在地上，如同他腰间的铃铛一样清脆。
噗！
他确信这一刀砍中了里面的人。
蔡平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因为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管是张甦还是那曹仁的女儿，在江夏，在他出身襄阳蔡氏的荆州面前都不值一提……
刹那间，他突然看到轿子中人那半张脸……
停下了动作。
再低头查看腹间，有股暖流涌出…多了一柄小巧的匕首。
此时里面的书生捂着胸口，倒在轿子里那华丽宏贵的珠宝中…怒目而视的盯着蔡平。
“有胆子…不过…力道不够啊……”
蔡平缓慢说道，随即横过手一刀劈了下去。
“够了。”
冷冽的风中，一声平静的声音传来。
刀还未落下，蔡平猛然抬起头来…
是个娘们……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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