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匕首
因为早了解到是两支队伍一同出发的，许留许方应是去送哪真正的曹家小姐了，而许进则是送自己过江东。
既然是明面上的送亲之队，张甦其实一直知道有个女子坐在轿子里面。
不然这他们这一行到吴郡后根本瞒不住敌人的眼线。
所以在他一溜进轿子时，就对那女子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却不想对方早就知道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看着张甦，蒙着黑布的脸上，眼神平静如水。
场面有些尴尬。
随即她竟单手提起张甦让他坐到了正面。
她自己则是飞身盘桓在了轿子顶上。
张甦不动声色的坐在哪，伸手想要从身后抬起那把匕首，但那女子好像有所察觉，用剑抵住了他的后背。
感受到要被一剑穿心的威胁，张甦丢到匕首，习惯性的低头举起双手…
知道这是让自己来做鱼饵了，但他别无选择，现在闹出动静或者出去马上被乱刀砍死。
在惊叹这小女子手劲之大的同时隐约记起温庭坚说过还有一个叫冯苏兰的女子…是个刺客。
想必就是她了。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在两船相碰发出巨大的声响时，冯苏兰突然从上面丢下来一柄匕首，正插在张甦两腿中间……
他抬头看上去，对方竟摘下了黑布。
张甦很难想象这副相貌会是干杀手的活…应该不到十八岁?或者说萝莉?
“拿着，杀他。”
声音软软糯糯的，实在不像会杀人的样子，反倒是像他前世见过的那些娇生惯养的侄女们。
拔出匕首的张甦，正思量着怎么脱身，却听咚的一声，有人再外面大喊道:“八哥死了！”
“全部杀光！”
“我是曹公的人……”
“老子砍了你！”
“张甦在哪！”
外面嘈杂到嘶吼传来，随后听到与他一帘之隔的蔡平的声音:“张甦在这?”
他没有犹豫，握紧了匕首，此时他不寄希望于那女刺客，也不期望许进江龙能救他…他来到这就是从死亡开始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任务，陌生的人，就像前世的商界一样，一切都得要靠自己拼出来。
即使不是拼脑子，是拼武力，但他一样想赢。
“张甦…滚出来！”
突然，张甦将已经伸出去的手退了回来，快速向后退去，最后用尽最大的气力将匕首挥了出去。
噗！
匕首正中蔡平腹部。
可他也中了蔡平一刀，从胸口划开，鲜血直流。
“力道不够啊……”
张甦瘫坐在珠宝上盯着他，手却又摸向了身后，那是刚刚另一把匕首。
随着血流的速度，他才刚恢复不久的意识又开始有些模糊了，但他不甘心又这样窝囊的死了。
于是他凝起双眸，咬开舌尖，怒目圆睁的看着蔡平，脑子只有一个声音，等着他来补刀…等着他来补刀……
而蔡平没有给他机会，变换手势一刀劈了下来……
张甦看着刀光，忽意识一松，随后只听到嘭的一声。
“够了。”
他闭上眼前，还迷糊的看到那个身形小巧的萝莉刺客挡在了他面前。
……
冯苏兰虽是出其不意，但蔡平反应更快，刹那间就抬刀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众个围着的锦帆贼也醒过来，轿子里还有个刺客！
“拿住她！”
“不止一个，刚刚段六哥去围另一个胡人了，先看着大哥！”
刺客被围住，本来已够应对杀死江龙许进两人的人手被分散了过去，局势又又一次僵持了起来。
但其实蔡平如果肯将自己身边这七人调出去就可以瞬间破局，可他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便被弃去，不值当……
蔡平捂住腹部的伤口，那把匕首还插在上面，他抬起头凶狠的看着面前这弱不禁风的刺客，本以为这次差事就是打打过场，却不想被几只软耗子给咬了。
事前得到刘姑父的指示，说是有一队许昌人马要过荆州送亲，正是曹操从弟的女儿，要象征性的“劫一劫”。
姑父性子温和谦仁，虽现在在与袁大将军结盟，可这种截杀妇人的事终不是大人物所为，且这样的事也不会影响什么大局反而会结怨曹操，奈何许昌那边的动静闹的很大，连在北境的袁家也知晓了，压力一下来，自也由不得该叔父这个已经结盟的盟友表态度的时候了。
可自己来时，又收到叔父蔡瑁的信，说这支队伍是假的，就是许昌派来的一个诱饵来试探刘叔父的态度，要全部斩尽杀绝，上面还特别标注了一个人叫张甦，是北境的奸细，务必与那假的使君之女斩杀携头而归，以让上月刚刚携长沙三郡而反的张羡胆寒！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但也去做了，即使他初来乍到手下还是一帮刚刚会集的乌合之众。
但此时的局势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行人好像一开始就发觉了他要动手，人人都提起了防备，派去刺杀个个房门的人无一不是失手而归甚至死在了那边，当时他已占尽优势，但看到这些依然第一时间就想到可能是自己这边有人露馅了，为防止住颓势立马将人堆在了轿子这里，又让人控制住了阮七这个随时可能叛变的变量，可终究是被骗过了，没想到在他眼里一群上了江面就如绵羊一样的人，敢在他最没想到的地方阴了他一招。
……
远处的阮七那边，看到了蔡平倒下去的身影。
但他动不了，面前围着他的，是他的三哥。
“三哥，你信我，江龙不会做那样的事。”阮七抬起头来，轻声道:“还有机会的，甘大哥在襄阳正缺这截获曹家密谋的功劳。”
罗安低下头来，道:“正是因为甘大哥在襄阳水深火热，我们在这才更要夹着尾巴做人。”
“没事的。”
阮七指向那边厮杀的战场，道:“只要蔡平死在断蛇丘了，现在就归我们做主，功劳也自然是我们的。”
“蔡平是刘公的人，即是黄大人与刘公有怨，他死在断蛇丘这等怒火也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罗安看了看他，道:“先过去看还有救没有，再行其事。”
“好！”阮七召集着这艘船上为数不多的旧部，令其他的蔡平召来的留在了上面。
由罗安带头，一行只有九人的队伍颇显寒酸……
期间走过被缚住的温庭坚等人，遭来众人的谩骂，阮七佯装大怒走上前给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温庭坚两巴掌。
正待温庭坚愤怒抬头说与我何干时，却发现手心中多了一样东西。
……
蔡平将目光抬上去，看到围着自己手下的这些锦帆贼眼中透露着孱弱，害怕……
他们大优的局面被江龙和许进两人联手杀了二十几号人，硬生生逆转到了平局。
手下的人看着浑身浴血的两人犹如看到两个杀神，手里的刀剑止不住的颤抖着，但蔡平知道，他们已经力竭了，自己这队人虽然军心溃散，却还有另外一艘船上的人，想到这，他伸手让人扶起，望向在厮杀间已经气喘吁吁却还在艰难应对的两人，心中瞬起不平，怒道:“叫罗安过来，全杀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队人从两艘相接的船杆上跳了过来。
而此时蔡平叫出去的人正楞楞立在哪里。
尤觉不对的蔡平在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吼道:“阮七！”
阮七推到身前前去报信的锦帆贼，道:“蔡大哥，受伤了不要这么大声说话，血会流干的。”
“七哥，你这是作甚?”蔡平左右持刀而问。
“你不是在那边看着……”
随即发觉什么，七人瞬间摆起架势来。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轰鸣。
“杀！”
不知何时杨骏，高耀明等人也冲了过来。
近处的许进咆哮而起，江龙咆哮而起，而那些水匪失去了领头，正茫然无措的提刀防御。
未及多久，剩下的数十人水匪就被四人斩杀。
但也没有杀完，还有部分锦帆贼散落在船上。
此时见后面这般动静，去追挛鞮约古的那叫段六的小头目回过头来大喝道:“阮七，贼子！”
“撕了他！”
杨骏一马当先，抄起一根木棍吼道:“绑了老子这么久！”
“爷爷先撕了你！”
局势一再逆转。
……
月起阑珊，风若潇湘。
蔡平站在船杆上眺望着消失已久的另一艘大船，久久没有离开目光。
段六突然冒出来，扶着蔡平道:“大哥，不是回南阳吗?怎么还往下走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带你们往江夏郡以下的云梦泽去吗?”
段六摸摸头道:“那边还有比我们更大的水匪?”
蔡平脸色依旧很苍白，但还是笑道:“是也不是，黄太守在前几月的沙羡被孙策击败，被杀的丢盔弃甲，他本人也只身逃跑，三万人和着他的妻儿子女一同葬身在那片水域，几乎让整个江夏郡的兵力为之一空……”
说着段六只听到滋的一声，再看过去，见大哥手里面多了一柄小巧的匕首，他连忙捂着蔡平的腹部，大声喊着其余人拿些药膏来。
“就像这一把匕首一样，彻底捅穿了荆州的屏障…只要孙策进军，江夏随时可能沦陷。”
段六连连点头道:“懂得，懂得，保命要紧。”
“…可笑至极，孙策时年二十六已经称霸江东，坐拥四郡之地，连黄祖这个龟缩数十年的老乌龟都被他打的抱头鼠窜！”
“而我还在做什么?出身荆襄望族蔡氏，领着几百号人跟一群囚徒妇人在一起厮杀?还被捅了一刀，最后甚至要卖几两仁义给他们才能得以…平手?”
段六低下头来，将膏药仔细抹在蔡平那处伤口上，细声道:“是吾等拖累头领了…”
“五弟和八弟都死了。”蔡平闭上眼睛，道:“不是你们拖累我，是我没有好好整合你们，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去。”
他将匕首插在船头上，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夜空，喃喃道:“张甦?”
随后弹了弹匕首，道:“这个我会还给你。”
既然是明面上的送亲之队，张甦其实一直知道有个女子坐在轿子里面。
不然这他们这一行到吴郡后根本瞒不住敌人的眼线。
所以在他一溜进轿子时，就对那女子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却不想对方早就知道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看着张甦，蒙着黑布的脸上，眼神平静如水。
场面有些尴尬。
随即她竟单手提起张甦让他坐到了正面。
她自己则是飞身盘桓在了轿子顶上。
张甦不动声色的坐在哪，伸手想要从身后抬起那把匕首，但那女子好像有所察觉，用剑抵住了他的后背。
感受到要被一剑穿心的威胁，张甦丢到匕首，习惯性的低头举起双手…
知道这是让自己来做鱼饵了，但他别无选择，现在闹出动静或者出去马上被乱刀砍死。
在惊叹这小女子手劲之大的同时隐约记起温庭坚说过还有一个叫冯苏兰的女子…是个刺客。
想必就是她了。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在两船相碰发出巨大的声响时，冯苏兰突然从上面丢下来一柄匕首，正插在张甦两腿中间……
他抬头看上去，对方竟摘下了黑布。
张甦很难想象这副相貌会是干杀手的活…应该不到十八岁?或者说萝莉?
“拿着，杀他。”
声音软软糯糯的，实在不像会杀人的样子，反倒是像他前世见过的那些娇生惯养的侄女们。
拔出匕首的张甦，正思量着怎么脱身，却听咚的一声，有人再外面大喊道:“八哥死了！”
“全部杀光！”
“我是曹公的人……”
“老子砍了你！”
“张甦在哪！”
外面嘈杂到嘶吼传来，随后听到与他一帘之隔的蔡平的声音:“张甦在这?”
他没有犹豫，握紧了匕首，此时他不寄希望于那女刺客，也不期望许进江龙能救他…他来到这就是从死亡开始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任务，陌生的人，就像前世的商界一样，一切都得要靠自己拼出来。
即使不是拼脑子，是拼武力，但他一样想赢。
“张甦…滚出来！”
突然，张甦将已经伸出去的手退了回来，快速向后退去，最后用尽最大的气力将匕首挥了出去。
噗！
匕首正中蔡平腹部。
可他也中了蔡平一刀，从胸口划开，鲜血直流。
“力道不够啊……”
张甦瘫坐在珠宝上盯着他，手却又摸向了身后，那是刚刚另一把匕首。
随着血流的速度，他才刚恢复不久的意识又开始有些模糊了，但他不甘心又这样窝囊的死了。
于是他凝起双眸，咬开舌尖，怒目圆睁的看着蔡平，脑子只有一个声音，等着他来补刀…等着他来补刀……
而蔡平没有给他机会，变换手势一刀劈了下来……
张甦看着刀光，忽意识一松，随后只听到嘭的一声。
“够了。”
他闭上眼前，还迷糊的看到那个身形小巧的萝莉刺客挡在了他面前。
……
冯苏兰虽是出其不意，但蔡平反应更快，刹那间就抬刀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众个围着的锦帆贼也醒过来，轿子里还有个刺客！
“拿住她！”
“不止一个，刚刚段六哥去围另一个胡人了，先看着大哥！”
刺客被围住，本来已够应对杀死江龙许进两人的人手被分散了过去，局势又又一次僵持了起来。
但其实蔡平如果肯将自己身边这七人调出去就可以瞬间破局，可他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便被弃去，不值当……
蔡平捂住腹部的伤口，那把匕首还插在上面，他抬起头凶狠的看着面前这弱不禁风的刺客，本以为这次差事就是打打过场，却不想被几只软耗子给咬了。
事前得到刘姑父的指示，说是有一队许昌人马要过荆州送亲，正是曹操从弟的女儿，要象征性的“劫一劫”。
姑父性子温和谦仁，虽现在在与袁大将军结盟，可这种截杀妇人的事终不是大人物所为，且这样的事也不会影响什么大局反而会结怨曹操，奈何许昌那边的动静闹的很大，连在北境的袁家也知晓了，压力一下来，自也由不得该叔父这个已经结盟的盟友表态度的时候了。
可自己来时，又收到叔父蔡瑁的信，说这支队伍是假的，就是许昌派来的一个诱饵来试探刘叔父的态度，要全部斩尽杀绝，上面还特别标注了一个人叫张甦，是北境的奸细，务必与那假的使君之女斩杀携头而归，以让上月刚刚携长沙三郡而反的张羡胆寒！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但也去做了，即使他初来乍到手下还是一帮刚刚会集的乌合之众。
但此时的局势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行人好像一开始就发觉了他要动手，人人都提起了防备，派去刺杀个个房门的人无一不是失手而归甚至死在了那边，当时他已占尽优势，但看到这些依然第一时间就想到可能是自己这边有人露馅了，为防止住颓势立马将人堆在了轿子这里，又让人控制住了阮七这个随时可能叛变的变量，可终究是被骗过了，没想到在他眼里一群上了江面就如绵羊一样的人，敢在他最没想到的地方阴了他一招。
……
远处的阮七那边，看到了蔡平倒下去的身影。
但他动不了，面前围着他的，是他的三哥。
“三哥，你信我，江龙不会做那样的事。”阮七抬起头来，轻声道:“还有机会的，甘大哥在襄阳正缺这截获曹家密谋的功劳。”
罗安低下头来，道:“正是因为甘大哥在襄阳水深火热，我们在这才更要夹着尾巴做人。”
“没事的。”
阮七指向那边厮杀的战场，道:“只要蔡平死在断蛇丘了，现在就归我们做主，功劳也自然是我们的。”
“蔡平是刘公的人，即是黄大人与刘公有怨，他死在断蛇丘这等怒火也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罗安看了看他，道:“先过去看还有救没有，再行其事。”
“好！”阮七召集着这艘船上为数不多的旧部，令其他的蔡平召来的留在了上面。
由罗安带头，一行只有九人的队伍颇显寒酸……
期间走过被缚住的温庭坚等人，遭来众人的谩骂，阮七佯装大怒走上前给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温庭坚两巴掌。
正待温庭坚愤怒抬头说与我何干时，却发现手心中多了一样东西。
……
蔡平将目光抬上去，看到围着自己手下的这些锦帆贼眼中透露着孱弱，害怕……
他们大优的局面被江龙和许进两人联手杀了二十几号人，硬生生逆转到了平局。
手下的人看着浑身浴血的两人犹如看到两个杀神，手里的刀剑止不住的颤抖着，但蔡平知道，他们已经力竭了，自己这队人虽然军心溃散，却还有另外一艘船上的人，想到这，他伸手让人扶起，望向在厮杀间已经气喘吁吁却还在艰难应对的两人，心中瞬起不平，怒道:“叫罗安过来，全杀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队人从两艘相接的船杆上跳了过来。
而此时蔡平叫出去的人正楞楞立在哪里。
尤觉不对的蔡平在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吼道:“阮七！”
阮七推到身前前去报信的锦帆贼，道:“蔡大哥，受伤了不要这么大声说话，血会流干的。”
“七哥，你这是作甚?”蔡平左右持刀而问。
“你不是在那边看着……”
随即发觉什么，七人瞬间摆起架势来。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轰鸣。
“杀！”
不知何时杨骏，高耀明等人也冲了过来。
近处的许进咆哮而起，江龙咆哮而起，而那些水匪失去了领头，正茫然无措的提刀防御。
未及多久，剩下的数十人水匪就被四人斩杀。
但也没有杀完，还有部分锦帆贼散落在船上。
此时见后面这般动静，去追挛鞮约古的那叫段六的小头目回过头来大喝道:“阮七，贼子！”
“撕了他！”
杨骏一马当先，抄起一根木棍吼道:“绑了老子这么久！”
“爷爷先撕了你！”
局势一再逆转。
……
月起阑珊，风若潇湘。
蔡平站在船杆上眺望着消失已久的另一艘大船，久久没有离开目光。
段六突然冒出来，扶着蔡平道:“大哥，不是回南阳吗?怎么还往下走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带你们往江夏郡以下的云梦泽去吗?”
段六摸摸头道:“那边还有比我们更大的水匪?”
蔡平脸色依旧很苍白，但还是笑道:“是也不是，黄太守在前几月的沙羡被孙策击败，被杀的丢盔弃甲，他本人也只身逃跑，三万人和着他的妻儿子女一同葬身在那片水域，几乎让整个江夏郡的兵力为之一空……”
说着段六只听到滋的一声，再看过去，见大哥手里面多了一柄小巧的匕首，他连忙捂着蔡平的腹部，大声喊着其余人拿些药膏来。
“就像这一把匕首一样，彻底捅穿了荆州的屏障…只要孙策进军，江夏随时可能沦陷。”
段六连连点头道:“懂得，懂得，保命要紧。”
“…可笑至极，孙策时年二十六已经称霸江东，坐拥四郡之地，连黄祖这个龟缩数十年的老乌龟都被他打的抱头鼠窜！”
“而我还在做什么?出身荆襄望族蔡氏，领着几百号人跟一群囚徒妇人在一起厮杀?还被捅了一刀，最后甚至要卖几两仁义给他们才能得以…平手?”
段六低下头来，将膏药仔细抹在蔡平那处伤口上，细声道:“是吾等拖累头领了…”
“五弟和八弟都死了。”蔡平闭上眼睛，道:“不是你们拖累我，是我没有好好整合你们，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去。”
他将匕首插在船头上，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夜空，喃喃道:“张甦?”
随后弹了弹匕首，道:“这个我会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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