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郢都又来人
随国曾城
二十多天前，哥哥子西带着儿子熊章和沈诸梁不告而别，让熊壬感到无所适从。熊壬自出生就没有出过国，离郢都最远也不过是去和一堆贵族狩猎。现如今身边亲近之人只有同行十几天的斗辛和一些护卫，以及那名从郢都逃出来的媵人宋匿，幸好斗辛宋匿都是善谈之人，随相南宫邺也不时来探望，才让熊壬不至于感到孤单落寂。
昨日宛城来人，说公子子西已在宛城聚集六万大军，请楚王前往宛城。熊壬正准备今天就向随国君臣告辞，前往宛城，毕竟作为一国之君寄居在外国也不是事儿。
叫来宋匿，让他告诉南宫邺自己准备前往宛城，以现在在随国驿馆的这十几名楚兵是不能安全走到宛城的，必须要随国派兵保护。待随国准备好护卫队伍以后，熊壬再进宫向随侯告辞，这样才符合他的身份。
宋匿走出驿馆，发现几名随兵骑马疾驰过来。宋匿觉得这些随兵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是当时自己进城遇到的那几位，看样子今天他们又值班。
领头的随兵下马后看见宋匿，一乐，指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矮个子说“又有楚人，要见楚王。”这个矮个子穿着楚王宫媵人服饰，所以宋匿没有质疑他的身份。当时宋匿就是这么见到楚王的，因此对来人很有同情心，决定去通报给熊壬。驿馆周围有随兵把守，没有楚国之人的同意是不能进来的。
宋匿走进熊壬的房间，告诉熊壬此事。熊壬听到又有人自郢都来后，心情不好了起来。上一个郢都来人就站在他面前，带来了让他非常难过的消息，希望这次能有好消息吧。刚想开口让郢都来人进来，又想了想：“先请斗辛公子来，再叫此人进来。”熊壬请斗辛来，是想万一有吴军动态，可以让斗辛帮着分析一下局势。
“诺！”宋匿倒退着走出熊壬房间，先去斗辛房间叫来了斗辛，然后去驿馆外叫郢都来人进来。
驿馆外，郢都来人还是披头散发，躬着身子让他显得更矮了。宋匿对把守的随兵说楚王同意郢都来人进来，把守的一名随兵上前搜郢都来人的身。搜身的随兵走进以后看见来人的脸，吓得一愣：“你怎么如此丑陋？”
来人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我被吴军羞辱，拿木炭烫了我的脸。所以现在不敢漏出我的脸，害怕吓到别人。”搜身的随兵只好克服恐惧，从背后搜身。从脚到手都没有藏东西，就只有怀里有一件衣服什么的东西。“怀里是什么，掏出来。”来人从怀里掏出一件裹成一团的缁衣，“这是王太后的遗物，她临走前吩咐只能由他的儿子打开，你还要打开看吗？”随兵听到这句话，连忙让开，让来人进去。
宋匿和来人进入熊壬的房间，此时房间有熊壬、斗辛。
熊壬站在案几前发问：“你是何人？”
来人回答：“禀大王，我是王宫的媵人，侍奉王太后。王太后死后我设法逃出，带着她的遗书来见您。”熊壬听见王太后死后这几个字就面色潮红，斗辛和宋匿连忙一左一右扶住熊壬，害怕他又站不住。
来人见状，边托着缁衣边上前，“这是王太后的遗书，她咬破手指写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托我带出来给大王。”熊壬看这是母亲平日里常穿的款式，小腿肚都抖了起来，斗辛宋匿只得更加用力，如此才能扶住熊壬。
来人此时已到熊壬面前一步之远的地方，斗辛熊壬宋匿三人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他缓慢打开衣服，对熊壬说：“大王请看！”衣服上的血字已经可以看到，熊壬更加伤心。来人打开衣服的速度突然加快，衣服最里面包裹的赫然是一件匕首，来人拿起匕首就往熊壬身上捅。宋匿在熊壬右手边，正双手扶着熊壬，见此变故，立马将熊壬向后推，同时自己右脚上前转身，用后背挡匕首，斗辛反应稍慢，但也拿扶着熊壬的右手将熊壬的身子向后扯，拿左手去挡匕首。刺客已经将匕首刺出，宋匿拿后背挡过来也只是改变匕首的轨迹，匕首刺中了，刺客很确定，于是他用力将匕首刺深，然后拔出来，准备第二次刺入。
宋匿感受到匕首擦过自己的肋骨处刺进楚王的身体，禁不住大喊一声啊，然后右腿双手发力，直接将熊壬从右臂处提高，掷向后方，可熊壬左臂被斗辛所扶，斗辛没有放手，熊壬也只是退了一小步的距离。而且熊壬被王太后死了的消息所吓，双腿早就无力，又被刺了一刀，重心不稳，倒向后方。这时刺客的第二击到了，宋匿完全挡在此刻与楚王之间，刺客的第二击自然结结实实从宋匿的右腰刺入，宋匿吃疼，双手从胸前收回护腰。斗辛在熊壬左边，熊壬跌倒，连带着他也向后摆，但他重心还稳，见熊壬的头离案几不远，直接拿右手抓胳肢窝，左手从裆部推把熊壬往案几下送。
刺客第二次收回匕首，宋匿一手捂右腰，一手护住腹部，用屁股狠劲向后顶刺客。刺客为保证匕首不被夺走，双手持着匕首，刺宋匿时已经和宋匿贴着了，被宋匿这样一顶，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
这时熊壬房间门外的两名楚兵听到宋匿的大叫后向熊壬房间走进来，刺客听到脚步声于是转身向外跑，宋匿腰子被捅，已经站不住了，也说不出话，斗辛对楚兵大喊：“抓刺客。”两名楚兵立马拔出刀，一前一后对着刺客砍了过来。刺客身材矮小，竟头冲地向下一滚，躲过了第一个楚兵的刀，然后拿匕首一捅，直接捅到楚兵的胸口。刺客的臂力大的惊人，竟一下捅透楚兵所穿的藤甲，刺客起身，拔出匕首，将尸体向第二名楚兵推去，然后向的方向门猛冲。第二名楚兵在第一名楚兵后面，不知同伴是死是活，只得接住同伴的身体，刺客趁机跑过第二名楚兵，跑出门外。
驿馆中的其他楚兵听到宋匿的大喊就已经走出自己房间，到刺客跑出熊壬房间院中已经有五六名楚兵了，由于没有听清斗辛的话，他们没有对穿着楚王宫媵人服饰的刺客采取措施，刺客不管楚兵的反应，直接往驿馆门口冲，竟让他跑出了驿馆。
熊壬房间的第二名楚兵这时跑出熊壬房间，对驿馆中的楚兵喊：“抓刺客，刚才那人是刺客。”众楚兵这才反应过来，往驿馆外跑去。
驿馆外，媵人正在牵走刺客来时所骑的马，这是楚国人的马，没有被守城的随兵带走，守卫驿馆的随兵也不敢乱牵走，只好让驿馆的媵人牵走。刺客见状，直朝他的马跑去。守卫驿馆的随兵防外不防内，没有管从驿馆跑出来刺客。刺客翻身跳上马，调转马头，往城门奔去，只剩下牵马的媵人不知所措。
驿馆内的几名楚兵跑出驿馆，乱哄哄的喊抓刺客啦，抓刺客。守卫的随兵这才反应过来，负责保卫驿馆的随军军官派出一部分随兵前去抓捕。这些随兵都是站岗的，自然没有马可以骑，只能跑步去城门。
刺客骑马到达城门，守门的随兵头目认出了这个刚刚送去驿馆的人，刚想询问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刺客大喊：“我们大王有要事交给我，让我出城。”随兵头目听见是楚王的要事，自然不敢阻拦，让士兵放行。于是刺客策马出城，朝南方而去。
驿馆内，斗辛扶着熊壬躺好，宋匿跪伏在地上。熊壬对斗辛说：“我不要紧，就是刺到肚子了，烦先生看看宋匿如何了。”斗辛没有借话，而是用从自己袖子上撕下的布使劲按住熊壬的伤口，“我王不可乱动，伤口颇深，媵人已经去传唤巫师了。”
随王宫，随侯听闻熊壬遇刺，已经急得团团乱转，南宫邺已经前去驿馆了，熊壬要是死在随国，收留楚王兄弟三人的情谊是没有了，楚国人日后翻脸都是有可能的。
一名随兵冲进来：“报…，报大王，守城卫士追出国境，刺客已经逃向楚国南方，佰长请示是否继续追捕？”
随侯心烦意乱，也不想考虑这些，“去问相国。”
“诺。”随兵退下。
随侯认真想了想，决定应该立即将熊壬送出随国，随国国土狭小，坐马车也就几个时辰到楚国领地了，熊壬死也要死在楚国领地上，但这事他不好提，不符合他一贯践行的周礼，所以他决定去驿馆找堂弟南宫邺，让南宫邺开口。
“去驿馆，孤要去看望楚子。楚子是客人，不可让他感到冷落。”随侯不知是对谁说话，也有可能是自言自语，但卫兵还是执行了随侯的命令。
等随侯到了驿馆，熊壬已经躺好休息，南宫邺斗辛正在轻声分析是谁派来的刺客，南宫邺倾向于吴国派的刺客，斗辛则认为是晋国，逃向南方只是为了迷惑追兵。二人见随侯前来，都作揖。随侯走到二人面前，对斗辛摆摆手示意他走远，然后低声与南宫邺交谈。熊壬见随侯前来，拿左手胳膊肘撑起半边身子，有气无力的说：“小事而已，何须劳烦随侯。”斗辛见状，急忙上前搀住熊壬。
随侯朗声说道：“贤侄遇刺，是我随国保护不力，孤已命随兵深入楚国继续追捕，贤侄可继续养伤，伤好以后再前往宛城。”斗辛见南宫邺面有难色，猜测随侯让南宫邺当恶人开口赶楚人出境，毕竟楚王死在随国的罪名随国担待不起。于是低声对熊壬说了自己的猜测。
熊壬听斗辛的猜测后，加大声音颤抖着说：“寡人无事，今日就可上路前往宛城。请随侯派兵护送。”
随侯很满意熊壬的识做，但面子上还是要装一装，“贤侄还是先养一段时间吧。”
“我意已决，请随侯派兵。”熊壬不想让随侯为难，如果自己真的死在随国，以哥哥子西的脾气，一定率兵伐随，所以坚定离开。
“这，孤也不好一直做违背贤侄意愿的事。相国啊，你负责送熊壬贤侄出境。”随侯说完就满意地离开了，他已达到目的。只剩南宫邺充满歉意的老脸对着熊壬斗辛二人。
二十多天前，哥哥子西带着儿子熊章和沈诸梁不告而别，让熊壬感到无所适从。熊壬自出生就没有出过国，离郢都最远也不过是去和一堆贵族狩猎。现如今身边亲近之人只有同行十几天的斗辛和一些护卫，以及那名从郢都逃出来的媵人宋匿，幸好斗辛宋匿都是善谈之人，随相南宫邺也不时来探望，才让熊壬不至于感到孤单落寂。
昨日宛城来人，说公子子西已在宛城聚集六万大军，请楚王前往宛城。熊壬正准备今天就向随国君臣告辞，前往宛城，毕竟作为一国之君寄居在外国也不是事儿。
叫来宋匿，让他告诉南宫邺自己准备前往宛城，以现在在随国驿馆的这十几名楚兵是不能安全走到宛城的，必须要随国派兵保护。待随国准备好护卫队伍以后，熊壬再进宫向随侯告辞，这样才符合他的身份。
宋匿走出驿馆，发现几名随兵骑马疾驰过来。宋匿觉得这些随兵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是当时自己进城遇到的那几位，看样子今天他们又值班。
领头的随兵下马后看见宋匿，一乐，指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矮个子说“又有楚人，要见楚王。”这个矮个子穿着楚王宫媵人服饰，所以宋匿没有质疑他的身份。当时宋匿就是这么见到楚王的，因此对来人很有同情心，决定去通报给熊壬。驿馆周围有随兵把守，没有楚国之人的同意是不能进来的。
宋匿走进熊壬的房间，告诉熊壬此事。熊壬听到又有人自郢都来后，心情不好了起来。上一个郢都来人就站在他面前，带来了让他非常难过的消息，希望这次能有好消息吧。刚想开口让郢都来人进来，又想了想：“先请斗辛公子来，再叫此人进来。”熊壬请斗辛来，是想万一有吴军动态，可以让斗辛帮着分析一下局势。
“诺！”宋匿倒退着走出熊壬房间，先去斗辛房间叫来了斗辛，然后去驿馆外叫郢都来人进来。
驿馆外，郢都来人还是披头散发，躬着身子让他显得更矮了。宋匿对把守的随兵说楚王同意郢都来人进来，把守的一名随兵上前搜郢都来人的身。搜身的随兵走进以后看见来人的脸，吓得一愣：“你怎么如此丑陋？”
来人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我被吴军羞辱，拿木炭烫了我的脸。所以现在不敢漏出我的脸，害怕吓到别人。”搜身的随兵只好克服恐惧，从背后搜身。从脚到手都没有藏东西，就只有怀里有一件衣服什么的东西。“怀里是什么，掏出来。”来人从怀里掏出一件裹成一团的缁衣，“这是王太后的遗物，她临走前吩咐只能由他的儿子打开，你还要打开看吗？”随兵听到这句话，连忙让开，让来人进去。
宋匿和来人进入熊壬的房间，此时房间有熊壬、斗辛。
熊壬站在案几前发问：“你是何人？”
来人回答：“禀大王，我是王宫的媵人，侍奉王太后。王太后死后我设法逃出，带着她的遗书来见您。”熊壬听见王太后死后这几个字就面色潮红，斗辛和宋匿连忙一左一右扶住熊壬，害怕他又站不住。
来人见状，边托着缁衣边上前，“这是王太后的遗书，她咬破手指写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托我带出来给大王。”熊壬看这是母亲平日里常穿的款式，小腿肚都抖了起来，斗辛宋匿只得更加用力，如此才能扶住熊壬。
来人此时已到熊壬面前一步之远的地方，斗辛熊壬宋匿三人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他缓慢打开衣服，对熊壬说：“大王请看！”衣服上的血字已经可以看到，熊壬更加伤心。来人打开衣服的速度突然加快，衣服最里面包裹的赫然是一件匕首，来人拿起匕首就往熊壬身上捅。宋匿在熊壬右手边，正双手扶着熊壬，见此变故，立马将熊壬向后推，同时自己右脚上前转身，用后背挡匕首，斗辛反应稍慢，但也拿扶着熊壬的右手将熊壬的身子向后扯，拿左手去挡匕首。刺客已经将匕首刺出，宋匿拿后背挡过来也只是改变匕首的轨迹，匕首刺中了，刺客很确定，于是他用力将匕首刺深，然后拔出来，准备第二次刺入。
宋匿感受到匕首擦过自己的肋骨处刺进楚王的身体，禁不住大喊一声啊，然后右腿双手发力，直接将熊壬从右臂处提高，掷向后方，可熊壬左臂被斗辛所扶，斗辛没有放手，熊壬也只是退了一小步的距离。而且熊壬被王太后死了的消息所吓，双腿早就无力，又被刺了一刀，重心不稳，倒向后方。这时刺客的第二击到了，宋匿完全挡在此刻与楚王之间，刺客的第二击自然结结实实从宋匿的右腰刺入，宋匿吃疼，双手从胸前收回护腰。斗辛在熊壬左边，熊壬跌倒，连带着他也向后摆，但他重心还稳，见熊壬的头离案几不远，直接拿右手抓胳肢窝，左手从裆部推把熊壬往案几下送。
刺客第二次收回匕首，宋匿一手捂右腰，一手护住腹部，用屁股狠劲向后顶刺客。刺客为保证匕首不被夺走，双手持着匕首，刺宋匿时已经和宋匿贴着了，被宋匿这样一顶，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
这时熊壬房间门外的两名楚兵听到宋匿的大叫后向熊壬房间走进来，刺客听到脚步声于是转身向外跑，宋匿腰子被捅，已经站不住了，也说不出话，斗辛对楚兵大喊：“抓刺客。”两名楚兵立马拔出刀，一前一后对着刺客砍了过来。刺客身材矮小，竟头冲地向下一滚，躲过了第一个楚兵的刀，然后拿匕首一捅，直接捅到楚兵的胸口。刺客的臂力大的惊人，竟一下捅透楚兵所穿的藤甲，刺客起身，拔出匕首，将尸体向第二名楚兵推去，然后向的方向门猛冲。第二名楚兵在第一名楚兵后面，不知同伴是死是活，只得接住同伴的身体，刺客趁机跑过第二名楚兵，跑出门外。
驿馆中的其他楚兵听到宋匿的大喊就已经走出自己房间，到刺客跑出熊壬房间院中已经有五六名楚兵了，由于没有听清斗辛的话，他们没有对穿着楚王宫媵人服饰的刺客采取措施，刺客不管楚兵的反应，直接往驿馆门口冲，竟让他跑出了驿馆。
熊壬房间的第二名楚兵这时跑出熊壬房间，对驿馆中的楚兵喊：“抓刺客，刚才那人是刺客。”众楚兵这才反应过来，往驿馆外跑去。
驿馆外，媵人正在牵走刺客来时所骑的马，这是楚国人的马，没有被守城的随兵带走，守卫驿馆的随兵也不敢乱牵走，只好让驿馆的媵人牵走。刺客见状，直朝他的马跑去。守卫驿馆的随兵防外不防内，没有管从驿馆跑出来刺客。刺客翻身跳上马，调转马头，往城门奔去，只剩下牵马的媵人不知所措。
驿馆内的几名楚兵跑出驿馆，乱哄哄的喊抓刺客啦，抓刺客。守卫的随兵这才反应过来，负责保卫驿馆的随军军官派出一部分随兵前去抓捕。这些随兵都是站岗的，自然没有马可以骑，只能跑步去城门。
刺客骑马到达城门，守门的随兵头目认出了这个刚刚送去驿馆的人，刚想询问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刺客大喊：“我们大王有要事交给我，让我出城。”随兵头目听见是楚王的要事，自然不敢阻拦，让士兵放行。于是刺客策马出城，朝南方而去。
驿馆内，斗辛扶着熊壬躺好，宋匿跪伏在地上。熊壬对斗辛说：“我不要紧，就是刺到肚子了，烦先生看看宋匿如何了。”斗辛没有借话，而是用从自己袖子上撕下的布使劲按住熊壬的伤口，“我王不可乱动，伤口颇深，媵人已经去传唤巫师了。”
随王宫，随侯听闻熊壬遇刺，已经急得团团乱转，南宫邺已经前去驿馆了，熊壬要是死在随国，收留楚王兄弟三人的情谊是没有了，楚国人日后翻脸都是有可能的。
一名随兵冲进来：“报…，报大王，守城卫士追出国境，刺客已经逃向楚国南方，佰长请示是否继续追捕？”
随侯心烦意乱，也不想考虑这些，“去问相国。”
“诺。”随兵退下。
随侯认真想了想，决定应该立即将熊壬送出随国，随国国土狭小，坐马车也就几个时辰到楚国领地了，熊壬死也要死在楚国领地上，但这事他不好提，不符合他一贯践行的周礼，所以他决定去驿馆找堂弟南宫邺，让南宫邺开口。
“去驿馆，孤要去看望楚子。楚子是客人，不可让他感到冷落。”随侯不知是对谁说话，也有可能是自言自语，但卫兵还是执行了随侯的命令。
等随侯到了驿馆，熊壬已经躺好休息，南宫邺斗辛正在轻声分析是谁派来的刺客，南宫邺倾向于吴国派的刺客，斗辛则认为是晋国，逃向南方只是为了迷惑追兵。二人见随侯前来，都作揖。随侯走到二人面前，对斗辛摆摆手示意他走远，然后低声与南宫邺交谈。熊壬见随侯前来，拿左手胳膊肘撑起半边身子，有气无力的说：“小事而已，何须劳烦随侯。”斗辛见状，急忙上前搀住熊壬。
随侯朗声说道：“贤侄遇刺，是我随国保护不力，孤已命随兵深入楚国继续追捕，贤侄可继续养伤，伤好以后再前往宛城。”斗辛见南宫邺面有难色，猜测随侯让南宫邺当恶人开口赶楚人出境，毕竟楚王死在随国的罪名随国担待不起。于是低声对熊壬说了自己的猜测。
熊壬听斗辛的猜测后，加大声音颤抖着说：“寡人无事，今日就可上路前往宛城。请随侯派兵护送。”
随侯很满意熊壬的识做，但面子上还是要装一装，“贤侄还是先养一段时间吧。”
“我意已决，请随侯派兵。”熊壬不想让随侯为难，如果自己真的死在随国，以哥哥子西的脾气，一定率兵伐随，所以坚定离开。
“这，孤也不好一直做违背贤侄意愿的事。相国啊，你负责送熊壬贤侄出境。”随侯说完就满意地离开了，他已达到目的。只剩南宫邺充满歉意的老脸对着熊壬斗辛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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