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到达咸阳
秦国国都咸阳
五天不停的赶路，让申鲍胥一行人疲惫不堪，但目的地咸阳也不远了。
在商城的时候，这支队伍的马车已经换成了秦国的马车，为的是适应秦制六尺宽的驰道，这让路上所花的时间减少了许多。
已是下午，天空有片片云彩飘过，不时有阵阵微风拂过，太阳虽然强烈却不是很热。放眼望去是看不到头的平地，远处，天空仿佛与平地相接于一条线，沈诸梁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八百里秦川。八百里秦川以肥沃平坦闻名，这里也是秦国主要的产粮区。驰道两边的地里偶尔有耕作的秦人，从商城出发以来，沈诸梁观察到秦人耕作的农具有不少是铜制的。就是在盛产铜矿的楚国，也有不少的农夫使用石制的锄头，秦人多用铜制农具干活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旦有大战爆发，这些铜制农具很容易就重铸变成武器。
走到了傍晚时分，影子拉的老长的时候，楚国人遇到了一队秦国骑兵。秦兵领头的是一位面容有点苍老的将军，颌下短须，双颊无肉，略显严肃。老将军脸色严肃，所骑的马倒是跑的欢快。不一会儿，秦兵就与楚国队伍相遇，双方都停下。
领头的老将军大声问到：“可是楚国使节？”
前面的楚兵回到：“正是。”
老将军策马上前，“虔妹之孙在哪里?”由于在秦国的地界上，来人看样子又是秦国贵人，楚兵们没有拦截，老将军骑着马向队伍后方跑去。
沈诸梁和熊章本来坐在车里，马车停下以后熊章下车去路边撒尿，沈诸梁自然也跟着下车，听到老将军的话，沈诸梁知道是秦国公子来了，赶紧让熊章停止撒尿，提上裤子。熊章手忙脚乱地提上裤子以后，手在衣服下摆处擦了擦。沈诸梁这才大喊：“王子在这里。”
楚国队伍不长，除了前后护卫的骑兵外，就只有不到十辆的马车，沈诸梁熊章的马车在申鲍胥的马车后面，在第二辆的位置。
老将军策马上前时就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跳下马车撒尿，到沈诸梁喊话时已经离熊章不远，小孩从撒尿到拿衣服下摆擦手都被老将军看在眼里，听到沈诸梁的话以后知道这是妹妹的孙子，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后翻身下马，大步朝熊章走过来。
老将军走过来以后抱起熊章仔细端详。熊章有点不知所措，头转过来找老师沈诸梁。沈诸梁站在老将军身侧，用口型表示舅爷爷，熊章却没有明白沈诸梁的意思，于是沈诸梁出声提醒：“敢问阁下可是我王太后之兄，秦国公子？”
老将军没有回答沈诸梁的话，熊章却记起了老师教的称谓，大喊：“舅爷爷。”老将军笑着说：“真聪明，长得也像我虔妹。”
赢虔是因为貌美而被费无忌献给熊壬父亲，容貌自然美丽过人。熊章只有四岁多，还看不出什么，但也养的白白嫩嫩，五官也还齐整。
申鲍胥此时也下车了，他的马车就在沈诸梁熊章所乘马车的前面。由于不认识老将军，申鲍胥没有贸然开口，而是站在沈诸梁旁边。老将军又抱着熊章看了一会，对申鲍胥沈诸梁说到：“咸阳就在前方不远，楚国来客可在驿馆与我详谈。虔妹孙儿我就先带走了。”
“阁下请先亮明身份。”申鲍胥想弄明白这是王太后的哪位哥哥。
沈诸梁考虑的就不一样了，“既不远，为何不等我们到驿馆再与王子相叙亲情，就这样带走王子，出了什么差错谁担待的起？”边说沈诸梁边招手让护卫的楚军围住老将军。
“既然你们不让我带着虔妹孙儿，那咱们就一起上路。我是嬴庆，是你们王太后的大哥。不要纠结身份，赶紧上路吧，马上天就黑了。”嬴庆放下熊章，熊章立马扑向老师。众人该乘车的上车，该骑马的上马，一会儿，这支队伍就开动了，秦兵在前，楚国队伍在后面。
待打起火把不久，他们就到了咸阳城。有嬴庆打头，守城士兵没有确认楚国众人的身份就放他们进城了。嬴庆带着楚国人到了驿馆，驿馆显然已经知道楚国使臣要来，众多媵人等在驿馆外，不一会儿，就将楚国来人安置妥当。
在驿馆为熊章准备的房间里，嬴庆正抱着熊章问个不停，申鲍胥沈诸梁跪坐在一旁。可能是因为嬴庆杀戮气太重，熊章有点害怕这个陌生的舅爷爷，声音颤抖抖又奶生生的回答嬴庆的各种问题。
或许是感受到熊章的害怕，嬴庆不再问熊章。而是抱着熊章对申沈二人说话：“楚军又大败，你等可知晓？”秦国细作传递消息倒是挺快，申鲍胥沈诸梁出发时未曾收到楚军又败的消息，到他们抵达咸阳时，楚军又败的消息已经跑在前头了。
“什么？哪里又败了？”
“何人率军导致大败？”
申沈二人反应各不相同，申鲍胥关心哪里打了败仗，若是自家宛城附近，他可就倒霉了；沈诸梁则关心是否是熊常再次大败。
“战场在竟陵与郢都之间，楚军先胜后败，统帅是熊常。据说申息师也一战具殁。”
“这…若秦国不出兵，则我大楚有覆灭的危险啊！庆公子可否请求秦公出兵？”申鲍胥立马请求嬴庆支持出兵。
“请庆公子看在王太后的面上，一定救我楚国。”沈诸梁也有点乱了，若楚军又败，则东部楚军也打不过吴陈蔡联军，他父亲沈尹戍现下正在楚国东部，若吴军归国，沈尹戍就有点危险了。
“你等放心，我迎出咸阳十里来见章儿就是表明态度。我常年驻守北方，最近才换防撤下来，明日父王召见你们时，我一定劝父王出兵。为遏制晋吴霸权，为虔妹，于公于私父王都没理由不出兵。”嬴庆信誓旦旦地说道。
“当真？”申鲍胥大喜，若有掌握兵权的公子支持，秦公出兵的可能就多了许多。何况就这庆公子话语间透露的情况，咸阳现在正有一支换防回来的军队，正好南下救援楚国。
“自然当真，老秦人从不饶舌。”嬴庆从军多年，说话沉稳有力，几句话已经让申沈二人放下心来。
申鲍胥趁嬴庆这个秦国人在，想问明白一些地方：“明日见秦公，有需要注意之处烦请庆公子指出。”
“就按两国正常交往的礼仪就行，父王不是注意细节的人。另外，切记不要提起虔妹下落，细作来报，虔妹可能落入吴军伍员之手，伍员一家与虔妹牵扯颇深。你们大王出逃却不带母亲，让虔妹落入魔爪，让父王颇为不满。”
无论是申沈二人，还是嬴庆，此时都不知道嬴虔已死，吴军不会主动宣扬嬴虔的死讯，嬴虔自杀时又是在大牢里，目睹的人不多。乱世之中，就算贵为一国王太后，死后要很久亲人们才知道她的离去，或许这就是乱世的可怕吧。
“在下谨记庆公子的指点。”
嬴庆起身，亲了熊章一下，然后转身离开，申沈二人起身相送，熊章被嬴庆的短须扎的不高兴，没有送出去。
申沈二人回来以后又为明天的会面商议许久，二人此前都没有出使过他国，这次郢都被破，行人大夫们都没有随楚王出逃，他二人属于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熊章也被沈诸梁叮嘱许多，明天的会面，可能关系到楚国存亡，就是小孩熊章，也要参与进来。
等申沈二人确定完细节，已经是三更半夜，熊章早就睡着了，二人也去休息。
第二天，在秦国行人大夫的带领下，申沈二人带着熊章前往秦王宫。
秦公是个干瘦的老头子，根据嬴庆五十左右的年纪算，秦公起码近七十了，这是难得的高寿之人了。虽然年纪大了，可秦公依然精神十足。
参与会面的秦国人除了秦公和公子嬴庆外，还有大庶长嬴益，左右庶长，驷车庶长，几位公子，以及一些大夫。
楚国使臣是申鲍胥，副使是王子熊章，沈诸梁作为熊章老师也参加了。
进大殿以后，申鲍胥和熊章站在前面，沈诸梁站在熊章后面，三人拱手作揖以后跪倒稽首，然后起来又拱手作揖，跪倒稽首，这样重复了三次，参拜之礼才算完成。
周王室分封给秦国的只是伯爵，所以在崇尚周礼的国家就把秦公称为秦伯，秦国人接受的称谓是秦公。楚国国君熊通自称为王以后，历代楚君都自称为王，楚国内部也称为大王。但是现在的秦公是楚王熊壬的外祖父，所以楚人也把秦公当作王，所行之礼为见王的礼节，这样是为了熊壬的王号，熊壬为王，熊壬的嫡亲长辈自然要以王礼对待。
参拜之礼完毕以后就是献礼，第二个礼是摸得着的。
申鲍胥朗声道：“我王送给秦王金五百，珍珠玛瑙玉石等三车，作为两国友好的象征。”
秦公开口：“愣成。”
申鲍胥有点懵，不知道这个“愣成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解开了。秦公旁边的一个大夫对三位楚人说：“国君对你们的礼物感到满意。”
原来秦公所说为秦地方言。平时不同地域之间的人交流说的是雅言，雅言是周王领附近的方言，因为在周王领祭祀几百年了，所以在各国上层贵族间很流行，渐渐的就变为通用语。但是使用方言的人也不少，就像现在的秦公，秦国人估计知道楚人听不惯秦地方言，所以特别安排了一个大夫进行适当的翻译。
即使有“翻译”，这个语言的隔阂仍然闹出了个大乌龙。
五天不停的赶路，让申鲍胥一行人疲惫不堪，但目的地咸阳也不远了。
在商城的时候，这支队伍的马车已经换成了秦国的马车，为的是适应秦制六尺宽的驰道，这让路上所花的时间减少了许多。
已是下午，天空有片片云彩飘过，不时有阵阵微风拂过，太阳虽然强烈却不是很热。放眼望去是看不到头的平地，远处，天空仿佛与平地相接于一条线，沈诸梁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八百里秦川。八百里秦川以肥沃平坦闻名，这里也是秦国主要的产粮区。驰道两边的地里偶尔有耕作的秦人，从商城出发以来，沈诸梁观察到秦人耕作的农具有不少是铜制的。就是在盛产铜矿的楚国，也有不少的农夫使用石制的锄头，秦人多用铜制农具干活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旦有大战爆发，这些铜制农具很容易就重铸变成武器。
走到了傍晚时分，影子拉的老长的时候，楚国人遇到了一队秦国骑兵。秦兵领头的是一位面容有点苍老的将军，颌下短须，双颊无肉，略显严肃。老将军脸色严肃，所骑的马倒是跑的欢快。不一会儿，秦兵就与楚国队伍相遇，双方都停下。
领头的老将军大声问到：“可是楚国使节？”
前面的楚兵回到：“正是。”
老将军策马上前，“虔妹之孙在哪里?”由于在秦国的地界上，来人看样子又是秦国贵人，楚兵们没有拦截，老将军骑着马向队伍后方跑去。
沈诸梁和熊章本来坐在车里，马车停下以后熊章下车去路边撒尿，沈诸梁自然也跟着下车，听到老将军的话，沈诸梁知道是秦国公子来了，赶紧让熊章停止撒尿，提上裤子。熊章手忙脚乱地提上裤子以后，手在衣服下摆处擦了擦。沈诸梁这才大喊：“王子在这里。”
楚国队伍不长，除了前后护卫的骑兵外，就只有不到十辆的马车，沈诸梁熊章的马车在申鲍胥的马车后面，在第二辆的位置。
老将军策马上前时就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跳下马车撒尿，到沈诸梁喊话时已经离熊章不远，小孩从撒尿到拿衣服下摆擦手都被老将军看在眼里，听到沈诸梁的话以后知道这是妹妹的孙子，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后翻身下马，大步朝熊章走过来。
老将军走过来以后抱起熊章仔细端详。熊章有点不知所措，头转过来找老师沈诸梁。沈诸梁站在老将军身侧，用口型表示舅爷爷，熊章却没有明白沈诸梁的意思，于是沈诸梁出声提醒：“敢问阁下可是我王太后之兄，秦国公子？”
老将军没有回答沈诸梁的话，熊章却记起了老师教的称谓，大喊：“舅爷爷。”老将军笑着说：“真聪明，长得也像我虔妹。”
赢虔是因为貌美而被费无忌献给熊壬父亲，容貌自然美丽过人。熊章只有四岁多，还看不出什么，但也养的白白嫩嫩，五官也还齐整。
申鲍胥此时也下车了，他的马车就在沈诸梁熊章所乘马车的前面。由于不认识老将军，申鲍胥没有贸然开口，而是站在沈诸梁旁边。老将军又抱着熊章看了一会，对申鲍胥沈诸梁说到：“咸阳就在前方不远，楚国来客可在驿馆与我详谈。虔妹孙儿我就先带走了。”
“阁下请先亮明身份。”申鲍胥想弄明白这是王太后的哪位哥哥。
沈诸梁考虑的就不一样了，“既不远，为何不等我们到驿馆再与王子相叙亲情，就这样带走王子，出了什么差错谁担待的起？”边说沈诸梁边招手让护卫的楚军围住老将军。
“既然你们不让我带着虔妹孙儿，那咱们就一起上路。我是嬴庆，是你们王太后的大哥。不要纠结身份，赶紧上路吧，马上天就黑了。”嬴庆放下熊章，熊章立马扑向老师。众人该乘车的上车，该骑马的上马，一会儿，这支队伍就开动了，秦兵在前，楚国队伍在后面。
待打起火把不久，他们就到了咸阳城。有嬴庆打头，守城士兵没有确认楚国众人的身份就放他们进城了。嬴庆带着楚国人到了驿馆，驿馆显然已经知道楚国使臣要来，众多媵人等在驿馆外，不一会儿，就将楚国来人安置妥当。
在驿馆为熊章准备的房间里，嬴庆正抱着熊章问个不停，申鲍胥沈诸梁跪坐在一旁。可能是因为嬴庆杀戮气太重，熊章有点害怕这个陌生的舅爷爷，声音颤抖抖又奶生生的回答嬴庆的各种问题。
或许是感受到熊章的害怕，嬴庆不再问熊章。而是抱着熊章对申沈二人说话：“楚军又大败，你等可知晓？”秦国细作传递消息倒是挺快，申鲍胥沈诸梁出发时未曾收到楚军又败的消息，到他们抵达咸阳时，楚军又败的消息已经跑在前头了。
“什么？哪里又败了？”
“何人率军导致大败？”
申沈二人反应各不相同，申鲍胥关心哪里打了败仗，若是自家宛城附近，他可就倒霉了；沈诸梁则关心是否是熊常再次大败。
“战场在竟陵与郢都之间，楚军先胜后败，统帅是熊常。据说申息师也一战具殁。”
“这…若秦国不出兵，则我大楚有覆灭的危险啊！庆公子可否请求秦公出兵？”申鲍胥立马请求嬴庆支持出兵。
“请庆公子看在王太后的面上，一定救我楚国。”沈诸梁也有点乱了，若楚军又败，则东部楚军也打不过吴陈蔡联军，他父亲沈尹戍现下正在楚国东部，若吴军归国，沈尹戍就有点危险了。
“你等放心，我迎出咸阳十里来见章儿就是表明态度。我常年驻守北方，最近才换防撤下来，明日父王召见你们时，我一定劝父王出兵。为遏制晋吴霸权，为虔妹，于公于私父王都没理由不出兵。”嬴庆信誓旦旦地说道。
“当真？”申鲍胥大喜，若有掌握兵权的公子支持，秦公出兵的可能就多了许多。何况就这庆公子话语间透露的情况，咸阳现在正有一支换防回来的军队，正好南下救援楚国。
“自然当真，老秦人从不饶舌。”嬴庆从军多年，说话沉稳有力，几句话已经让申沈二人放下心来。
申鲍胥趁嬴庆这个秦国人在，想问明白一些地方：“明日见秦公，有需要注意之处烦请庆公子指出。”
“就按两国正常交往的礼仪就行，父王不是注意细节的人。另外，切记不要提起虔妹下落，细作来报，虔妹可能落入吴军伍员之手，伍员一家与虔妹牵扯颇深。你们大王出逃却不带母亲，让虔妹落入魔爪，让父王颇为不满。”
无论是申沈二人，还是嬴庆，此时都不知道嬴虔已死，吴军不会主动宣扬嬴虔的死讯，嬴虔自杀时又是在大牢里，目睹的人不多。乱世之中，就算贵为一国王太后，死后要很久亲人们才知道她的离去，或许这就是乱世的可怕吧。
“在下谨记庆公子的指点。”
嬴庆起身，亲了熊章一下，然后转身离开，申沈二人起身相送，熊章被嬴庆的短须扎的不高兴，没有送出去。
申沈二人回来以后又为明天的会面商议许久，二人此前都没有出使过他国，这次郢都被破，行人大夫们都没有随楚王出逃，他二人属于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熊章也被沈诸梁叮嘱许多，明天的会面，可能关系到楚国存亡，就是小孩熊章，也要参与进来。
等申沈二人确定完细节，已经是三更半夜，熊章早就睡着了，二人也去休息。
第二天，在秦国行人大夫的带领下，申沈二人带着熊章前往秦王宫。
秦公是个干瘦的老头子，根据嬴庆五十左右的年纪算，秦公起码近七十了，这是难得的高寿之人了。虽然年纪大了，可秦公依然精神十足。
参与会面的秦国人除了秦公和公子嬴庆外，还有大庶长嬴益，左右庶长，驷车庶长，几位公子，以及一些大夫。
楚国使臣是申鲍胥，副使是王子熊章，沈诸梁作为熊章老师也参加了。
进大殿以后，申鲍胥和熊章站在前面，沈诸梁站在熊章后面，三人拱手作揖以后跪倒稽首，然后起来又拱手作揖，跪倒稽首，这样重复了三次，参拜之礼才算完成。
周王室分封给秦国的只是伯爵，所以在崇尚周礼的国家就把秦公称为秦伯，秦国人接受的称谓是秦公。楚国国君熊通自称为王以后，历代楚君都自称为王，楚国内部也称为大王。但是现在的秦公是楚王熊壬的外祖父，所以楚人也把秦公当作王，所行之礼为见王的礼节，这样是为了熊壬的王号，熊壬为王，熊壬的嫡亲长辈自然要以王礼对待。
参拜之礼完毕以后就是献礼，第二个礼是摸得着的。
申鲍胥朗声道：“我王送给秦王金五百，珍珠玛瑙玉石等三车，作为两国友好的象征。”
秦公开口：“愣成。”
申鲍胥有点懵，不知道这个“愣成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解开了。秦公旁边的一个大夫对三位楚人说：“国君对你们的礼物感到满意。”
原来秦公所说为秦地方言。平时不同地域之间的人交流说的是雅言，雅言是周王领附近的方言，因为在周王领祭祀几百年了，所以在各国上层贵族间很流行，渐渐的就变为通用语。但是使用方言的人也不少，就像现在的秦公，秦国人估计知道楚人听不惯秦地方言，所以特别安排了一个大夫进行适当的翻译。
即使有“翻译”，这个语言的隔阂仍然闹出了个大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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