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面试（二）
狐狸面具站在门前，直面众人，伸出右手，勾手示意。
“我来！”又一个壮汉站出来，脱下外衣，赤裸半身，两腿分开，双手握拳对地，这是北地相扑的架势。他低喝一声，向对手冲去。
狐狸面具转身伸腿，壮汉扑了个空，失去重心向前飞去。但壮汉等的就是这一刻，北人相扑有个绝技，就是在快出圈时快速扭转重心迫使身体停住，壮汉在空中调整重心，他不需要停住，只需要前进，不断前进！
壮汉的手指离老者只有咫尺之遥，便无法再前进一寸，站在一旁的猫脸抬腿下劈，一脚将壮汉钉死在地板上。
老者抬手，制止了猫脸进一步的动作。壮汉爬起来，对老者行礼，带着背上的脚印离开房间。
“一个不行就一起上吧。”老者继续饮酒。
三个人站出来，同时攻向狐狸面具，三人六手，配合紧密，就算这六只手长在一个人身上，也难有如此精妙的配合。狐狸以剑鞘格挡，动作缭乱，防守密不透风，面对三人六手竟不落下风。猫脸站在一旁，没有帮手的意思。
四人来回数个回合，三人已生疲乏之意，狐狸面具却挥洒自如，动作潇洒，不像和三人斗架，倒像是与他们逗乐的。
三兄弟见对手久久不露破绽，心照不宣。双手六拳，同时发劲，试图以蛮力轰开对手面门。狐狸面具格挡半晌，也倍感无聊，俯身一个低扫，长腿如鞭，踢在脚踝上，三人齐刷刷摔倒，手横腿竖，四仰八叉。
众人算是看出来了，与其说三人与狐狸脸平分秋色，不如说是狐狸脸有心拿三人逗耍。来者不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狐狸脸看出众人面露惧色，背起一只手，再次示意。
又是两人出列，戴着斗笠，众人看不清他俩的长相。两人衣着相同，动作一致，就连呼吸起伏都不差分毫，仿佛同一人产生的两个幻影。
两人同时冲刺，一人举拳，直轰狐狸脸面门，一人直奔坐着的老者。
狐狸脸也抬手，绷直手掌，以掌峰直面对拳！众人屏息，常人若这样做，恐怕会五指具裂，痛不欲生。但对手的厉害大家都已见识过，没人能想到狐狸脸接下来会如何出招。
掌峰即将接触拳头，以诡异的角度转弯，贴着拳头内侧的手腕滑去，狐狸脸的手臂像一条青蛇，贴着男人的手臂游动，直奔内线破绽，而男人的拳头却被改变力线，顺着对手的肩膀滑出。狐狸脸收掌为拳，顺势一拳打在男人的腋窝，男人顿时心脏骤停，身形一顿，只是一瞬间的破绽，狐狸脸整个人已攻入男人的中线之中，收拳再打。男人胸口空门大开，兵临城下，这一拳若是结结实实地打在男人心口，今天马店怕是要出人命。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边，猫脸挡在老者与男人中间，举肘对冲，撞进男人怀里，直抵男人胸口，与此同时，狐狸脸的第二拳也打在对手的心口。观众不由合眼，今日二人恐怕要殒命在此。
“嘭!”一声轻响。狐狸脸拳下的男人胸口迸裂，化作飞灰散去。另一边，猫脸也冲进一堆灰烬之中，被纸灰迷住双眼，跌了个趔趄。身后，两人平安无事，双双站在老者身边。
“纸人符？”老者笑道，“果然有高人出手，二位还请到一旁歇息片刻。等第三人应战。”
“还有人吗？”猫脸愤愤地喊道。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是一条精瘦的汉子，正磕着瓜子，饶有兴趣地向里张望。
“你来？”猫脸喊道。
“嗯？”汉子左右环顾，发现只有自己一人站在空当正中，赶紧躲进人群，露出楼下正在拖地的江野。伙计赶紧识趣地抢过江野手中的墩布，请江野上楼。
江野在众人的注视下上楼，一脸疑惑：“咋的，又有人来说媒？”
猫脸一头黑线，搞不清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江老大，兄弟们搞不定，需要你出手。打赢了有十金拿呢！”一个矮汉贴到江野耳边说，江野不喜欢别人弯着腰跟他说话。
“十金！人在哪？”江野挽起袖子，“我要打十个！”
江野被人群推进厢房，还没看清情形，狐狸脸的拳头已带着呼啸的拳风近在眼前，江野侧身抬掌，避开拳头，抬起手腕，让其顺着力道飞出。
狐狸脸背后露出破绽，顾不得那么多，以一只脚为支点旋转身体，用另一只手肘撞击江野的脑袋。
江野后退一步，一脚踢在对手的支撑脚上。狐狸脸打了个空，失去平衡，整个人就要仰面摔倒在地，却被江野接住。江野以膝作枕，扶着对方的脑袋，一拳打在狐狸面具上，面具尽碎，露出一张冷峻的少女脸庞。少女年纪与江野相仿，此刻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江野：“还不快把我放下。”
“我靠！”江野吓得松手后跳，少女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惊叹。
“你！”少女来不及多言，掏出黑纱掩面，躲到屏风后。
“小子，纳命来！”江野尚未从少女的眼神中反应过来，猫脸已提膝冲向江野。江野赶紧后退一步，猫脸冷笑，膝击只是为了掩饰他接下来的动作，他踏前一步，抽剑横砍，直奔江野胸膛。江野赶紧后仰，堪堪避开锋芒。一个后空翻，月食滑出刀鞘，落到江野手中。江野看着地上被斩断的几缕头发，眼神冰冷。
江野拎刀前冲，猫脸再次横劈。一发由下而上的挥斩打飞了猫脸手中的剑，力道之大，直接震伤了猫脸的手腕。江野顺势下劈，黑色的刀锋发出诡异的鸣响，宛如阎王的催命符。猫脸来不及躲闪，只能举起剑鞘格挡。剑鞘由熟铁打造，他有信心挡住这一次斩击。
“当！”刀锋与剑鞘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剑鞘果然挡住了这一次匆忙的劈砍。但猫脸没有反击的机会，因为第二道劈砍接踪而至，紧接着第三刀，第四刀……
“当当当——”铁器碰撞的声音在马店中回响，江野如同铁匠挥舞铁锤，不断挥舞着月食，劈砍着剑鞘的同一点，不差分毫，这样简单的竖劈，江野从拿刀起，每天要做两百下。剑鞘终于承受不住连续的劈砍，悲鸣一声，从伤口处截断。江野的下一刀已到猫脸眼前。
猫脸睁眼，江野的刀锋在离面具不到一寸处停住，接着收刀回鞘：“老板娘有规矩，马店械斗，不得见血。”
“你！”猫脸恼羞成怒，运气动剑，却另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压制住他，剑身纹丝不动。老者开口：“恭喜，你通过测试了。”
“闭门吧。”他接着说，“我要与三位交代差事。”
“我来！”又一个壮汉站出来，脱下外衣，赤裸半身，两腿分开，双手握拳对地，这是北地相扑的架势。他低喝一声，向对手冲去。
狐狸面具转身伸腿，壮汉扑了个空，失去重心向前飞去。但壮汉等的就是这一刻，北人相扑有个绝技，就是在快出圈时快速扭转重心迫使身体停住，壮汉在空中调整重心，他不需要停住，只需要前进，不断前进！
壮汉的手指离老者只有咫尺之遥，便无法再前进一寸，站在一旁的猫脸抬腿下劈，一脚将壮汉钉死在地板上。
老者抬手，制止了猫脸进一步的动作。壮汉爬起来，对老者行礼，带着背上的脚印离开房间。
“一个不行就一起上吧。”老者继续饮酒。
三个人站出来，同时攻向狐狸面具，三人六手，配合紧密，就算这六只手长在一个人身上，也难有如此精妙的配合。狐狸以剑鞘格挡，动作缭乱，防守密不透风，面对三人六手竟不落下风。猫脸站在一旁，没有帮手的意思。
四人来回数个回合，三人已生疲乏之意，狐狸面具却挥洒自如，动作潇洒，不像和三人斗架，倒像是与他们逗乐的。
三兄弟见对手久久不露破绽，心照不宣。双手六拳，同时发劲，试图以蛮力轰开对手面门。狐狸面具格挡半晌，也倍感无聊，俯身一个低扫，长腿如鞭，踢在脚踝上，三人齐刷刷摔倒，手横腿竖，四仰八叉。
众人算是看出来了，与其说三人与狐狸脸平分秋色，不如说是狐狸脸有心拿三人逗耍。来者不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狐狸脸看出众人面露惧色，背起一只手，再次示意。
又是两人出列，戴着斗笠，众人看不清他俩的长相。两人衣着相同，动作一致，就连呼吸起伏都不差分毫，仿佛同一人产生的两个幻影。
两人同时冲刺，一人举拳，直轰狐狸脸面门，一人直奔坐着的老者。
狐狸脸也抬手，绷直手掌，以掌峰直面对拳！众人屏息，常人若这样做，恐怕会五指具裂，痛不欲生。但对手的厉害大家都已见识过，没人能想到狐狸脸接下来会如何出招。
掌峰即将接触拳头，以诡异的角度转弯，贴着拳头内侧的手腕滑去，狐狸脸的手臂像一条青蛇，贴着男人的手臂游动，直奔内线破绽，而男人的拳头却被改变力线，顺着对手的肩膀滑出。狐狸脸收掌为拳，顺势一拳打在男人的腋窝，男人顿时心脏骤停，身形一顿，只是一瞬间的破绽，狐狸脸整个人已攻入男人的中线之中，收拳再打。男人胸口空门大开，兵临城下，这一拳若是结结实实地打在男人心口，今天马店怕是要出人命。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边，猫脸挡在老者与男人中间，举肘对冲，撞进男人怀里，直抵男人胸口，与此同时，狐狸脸的第二拳也打在对手的心口。观众不由合眼，今日二人恐怕要殒命在此。
“嘭!”一声轻响。狐狸脸拳下的男人胸口迸裂，化作飞灰散去。另一边，猫脸也冲进一堆灰烬之中，被纸灰迷住双眼，跌了个趔趄。身后，两人平安无事，双双站在老者身边。
“纸人符？”老者笑道，“果然有高人出手，二位还请到一旁歇息片刻。等第三人应战。”
“还有人吗？”猫脸愤愤地喊道。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是一条精瘦的汉子，正磕着瓜子，饶有兴趣地向里张望。
“你来？”猫脸喊道。
“嗯？”汉子左右环顾，发现只有自己一人站在空当正中，赶紧躲进人群，露出楼下正在拖地的江野。伙计赶紧识趣地抢过江野手中的墩布，请江野上楼。
江野在众人的注视下上楼，一脸疑惑：“咋的，又有人来说媒？”
猫脸一头黑线，搞不清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江老大，兄弟们搞不定，需要你出手。打赢了有十金拿呢！”一个矮汉贴到江野耳边说，江野不喜欢别人弯着腰跟他说话。
“十金！人在哪？”江野挽起袖子，“我要打十个！”
江野被人群推进厢房，还没看清情形，狐狸脸的拳头已带着呼啸的拳风近在眼前，江野侧身抬掌，避开拳头，抬起手腕，让其顺着力道飞出。
狐狸脸背后露出破绽，顾不得那么多，以一只脚为支点旋转身体，用另一只手肘撞击江野的脑袋。
江野后退一步，一脚踢在对手的支撑脚上。狐狸脸打了个空，失去平衡，整个人就要仰面摔倒在地，却被江野接住。江野以膝作枕，扶着对方的脑袋，一拳打在狐狸面具上，面具尽碎，露出一张冷峻的少女脸庞。少女年纪与江野相仿，此刻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江野：“还不快把我放下。”
“我靠！”江野吓得松手后跳，少女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惊叹。
“你！”少女来不及多言，掏出黑纱掩面，躲到屏风后。
“小子，纳命来！”江野尚未从少女的眼神中反应过来，猫脸已提膝冲向江野。江野赶紧后退一步，猫脸冷笑，膝击只是为了掩饰他接下来的动作，他踏前一步，抽剑横砍，直奔江野胸膛。江野赶紧后仰，堪堪避开锋芒。一个后空翻，月食滑出刀鞘，落到江野手中。江野看着地上被斩断的几缕头发，眼神冰冷。
江野拎刀前冲，猫脸再次横劈。一发由下而上的挥斩打飞了猫脸手中的剑，力道之大，直接震伤了猫脸的手腕。江野顺势下劈，黑色的刀锋发出诡异的鸣响，宛如阎王的催命符。猫脸来不及躲闪，只能举起剑鞘格挡。剑鞘由熟铁打造，他有信心挡住这一次斩击。
“当！”刀锋与剑鞘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剑鞘果然挡住了这一次匆忙的劈砍。但猫脸没有反击的机会，因为第二道劈砍接踪而至，紧接着第三刀，第四刀……
“当当当——”铁器碰撞的声音在马店中回响，江野如同铁匠挥舞铁锤，不断挥舞着月食，劈砍着剑鞘的同一点，不差分毫，这样简单的竖劈，江野从拿刀起，每天要做两百下。剑鞘终于承受不住连续的劈砍，悲鸣一声，从伤口处截断。江野的下一刀已到猫脸眼前。
猫脸睁眼，江野的刀锋在离面具不到一寸处停住，接着收刀回鞘：“老板娘有规矩，马店械斗，不得见血。”
“你！”猫脸恼羞成怒，运气动剑，却另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压制住他，剑身纹丝不动。老者开口：“恭喜，你通过测试了。”
“闭门吧。”他接着说，“我要与三位交代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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