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谈论
“当真？”解中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机会治好？”
“没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搁五年前你能想到我会女扮男装入行伍吗？有点想象力好不好。”水吟枫撇撇嘴。
要我出去……是需要我做什么的吧？解中陵暗自思忖。虽说妹妹的病不算致命，但是就这么拖着，身子早晚有一天会被拖垮。能治好她的话，那就值得去做。
“去当兵，你愿意吗？”水吟枫笑着说，“当然，我们不会强迫你，就算你不去，我们还是会争取把医生请过来……只是难度可能会稍微大一点……”
孙一刀瞥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这明显就是姐姐在瞎扯了，目的还是想把解中陵拉下水。
“我会跟你们一起去参军的。”不等水吟枫说完，解中陵答道。
水吟枫和孙一刀听闻此言都吓了一跳。本来他们打算花一大番工夫才能将解中陵劝出来，因为此人宅男属性较为浓郁，又不好拿他妹妹要挟他……没成想只是随口提到他妹妹，他就毫不犹豫答应了。
“呃……你不再考虑考虑啥的？”水吟枫一脸尴尬，“我刚刚也说了，就算你不去，医生我们还是会帮你找的。”
“我信你们的。”解中陵笑着说，“但是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话虽这么说……”孙一刀苦笑，“你也不问问我们为什么选你吗？”
“咱不知道。咱也不敢问。”解中陵老老实实地摇头，“很多人不都当兵吗，现在又不打仗，能有啥危险？”
“不打仗……”孙一刀一听到这话脸就黑了，幸好及时被水吟枫用眼神制止。
“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兵，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孙一刀犹豫着说，“你可以一直照顾你妹妹的，基本上不用训练也不用站岗，偶尔得履行一下职责。”
“……”
“那个，一刀说得挺委婉的，但是你不觉得这像是某个特殊职业？”水吟枫道。
“确实，感觉完完全全就是炮灰。”解中陵赞同地点点头，“我还年轻，你们看我刚刚见到把剑都吓成那样，要我当炮灰我说不定会临阵倒戈。”
“刺客啊刺客！”水吟枫恨铁不成钢地一手刀劈在他手臂青筋上，疼得解中陵直哆嗦，“我们说的是刺客！谁要你当炮灰了？你把我们俩姐弟当成什么了？”
……
空气中只传出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沸水咕嘟嘟的气泡声和几人的呼吸声，间或有屋外的几声麻雀啁啾。
“刺客？”解中陵忘了手臂上的疼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我没听错吧，你们要我当什么？”
“听我说中陵，”水吟枫循循善诱，“你在当刺客这方面天赋异禀……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看你骨骼清奇，额间……”
“你等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话很像卖狗皮膏药的？”解中陵的脸色开始不淡定了，虽说能把妹妹的病治好很不错，但也要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要我当刺客？我怎么可能有那实力？你倒不如让我当个普通小卒更实际些。”
“也并不是让你就直接去杀人。”水吟枫道：“现在说也说不明白……总之在那之前会做些准备的，但算不上训练，你可以看成是脱胎换骨吧，至少让你面对普通士兵能有自保能力。想想看，在你刺杀成功之后如果还能全身而退，如此几次下来，拿到的赏金可就够你吃一辈子了啊!”
“风险高，但是收益大。”孙一刀在一旁也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传销’这个词，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解中陵一脸黑线。
“不过……”他看向解静澜，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唉，暂且相信你们吧，希望我不会挂得太早……”
“信我们就好。这不是为你，而是为你妹妹。”孙一刀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拍拍手站起身，眼含深意地朝仍旧迷茫的解静澜看了一眼，往外走去。
解中陵看他走出门口，才转过头来问水吟枫：“是要准备动身了吗？”
“嗨，急什么？他大概是去准备碗筷了。”水吟枫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怎么着也得先过完春节再说。”
“这下那群家伙可得欲哭无泪了。”她又小声嘀咕着得意道。
……
“哥，我饿了。”解静澜微微仰起头看着解中陵，忽然开口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似乎很成熟的磁性，与她的娇嫩容颜有种奇特的相配感。
“好嘞，哥马上给你盛。”解中陵答应一声，不知从哪利索地拿出个碗开始往里面盛菜。
“呃，我说，”水吟枫看着他，脸上露出些奇怪的表情来，“这个该不会，早就熟了吧……”
“是啊，早就熟了，但是不焖它半个时辰收收汁的话不好吃啊。”解中陵在锅沿磕了磕木勺，一脸无辜道。
“收什么汁啊，你们俩不饿我们可是快饿死了好不好！”水吟枫悲愤的声音从天井里传出去老远。
……
孙一刀无聊地把玩着红色的剑穗，漫不经心地啃着冻得像铁饼的烧饼。方才窗外传来三声鸟鸣，正是事先对好的暗号。水吟枫向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他就只好不情不愿地出来了。
孙一刀不明白为什么水吟枫还要对解中陵保密。不过他也不好问。想来那一锅猪肉炖白菜仅凭那三人是不可能全部吃下的，等一会回去后大概还有得吃。
根据约定，这次碰头送信就在自家门口。孙一刀悠哉悠哉地散着步过去，果然不多时便有一人穿着一身白色斗篷飞奔而至。在这大雪凄凄满地白的天气里穿这身衣服倒是适合隐蔽。
“有人跟着么？”孙一刀斜眼看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
“小将军放心，方才已经将周围又探查了一遍，没有一个人。”那人也压低了声音道。
“很好。”孙一刀点点头，从对方伸出的手里摸过一卷小纸条，是拿红线绑着的。他检查了一遍兼印在红线和纸条上的官印和卷口的蜡封，确认没有被提前拆看看过后道：“我马上转交给都督，你可以回去了。”
那人点了点头，迅速消失在白色的丘壑间。
回到天井里后孙一刀的脸就灰了，呈现出一种吃烧饼过多且希望遭受打击的菜色。
锅里除了半锅汤外就只耷拉着几条白菜叶。
“……肉呢？就那么一会，没了？”孙一刀的牙齿开始摩擦得吱吱响，他转向水吟枫，看到她也在对着锅发呆，“怎么回事？吃这么多也不给别人留点儿？”
“太能吃了……”水吟枫用无神的眼睛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这个我真的几乎没参与，”她指向正在一旁安静喝汤的解静澜，“是她吃的。”
解静澜把脸转过来，歪着头不解地眨眨眼睛。
“还真是我妹妹吃的。”解中陵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大惑不解。因为极寒体质的原因她一直都不能进食太多，更不用说肉了。今天却一下子吃了这许多，实在有些奇怪。
“能吃是件好事！”孙一刀弄清楚不是自家老姐在丢人之后表情也缓和了，笑着说，“剩下的也不少，够我们吃了。”
话音刚落，只见解静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面前还在冒着些热气的大锅，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汤也给扫了个干净，然后把锅放下，闭上眼睛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一会儿竟打起了轻微的鼾声，好像刚才的壮举另有其人。
“明明平时的饭量不是这样的……呃，那个，反正白菜猪肉还不少，我再给你们做一锅吧。”解中陵歉意地笑笑，转身回厨房去了，徒留姐弟二人大眼瞪小眼。
“我大概明白了。”水吟枫突然说。
孙一刀看向她，点了点头。
“看来名单上又得添上一笔……对了，刚刚的信。”水吟枫向他伸出手来。
孙一刀掏出刚刚的那卷纸递给她。
水吟枫拆开信后，原本的淡定神色忽然变得紧张起来，眼神也骤然闪过一道寒芒。
“出什么事了吗？”孙一刀见她如此，忍不住问道。
“是北边出了冲突，事态有些严重。”水吟枫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语气不善。
“北边？可是我们不是隶属东海……”孙一刀疑惑道。
“没那么简单。北夷进攻的时机正是北部虎豹骑和独狼骑两支精锐部队调离北部、补充东海防务的时间。再有，在今年年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敌人都开始向边境靠近，这对素来没打过交道甚至不知晓对方存在的他们来说几乎不可能做到。”水吟枫认真地说，“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孙一刀微微颔首。
“第一，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人把我们的兵力部署泄露给了外部，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第二，四方同时向中华靠近，必然有原因。我们在东海，就负责把那个报信的东瀛人逮到！如果不是，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
“是那群人！”孙一刀打了个寒战。
“也只能是那群人，把消灭我们当成最高使命的疯子。”水吟枫冷冷地道。“一刀，得麻烦你亲自回京城一趟了，一是禀明皇上，要求彻查；二是推荐曹傲阳将军领队支援东部，建议北部队伍回去抵御北夷；三是把那个神医请过来——静澜身体太虚，不好来回奔波，只得请他走一趟了，毕竟是组织的事，他会答应的。”
“明白了。”孙一刀记下后答应道。
“明天出发，几天能回来？”水吟枫问道。
“此行大雪阻路，若是日夜加紧的话，大约十天就能回来。”
水吟枫点点头：“吃完饭，明天再赶路吧。”
……
解中陵端着一口大锅回来时，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
“怎么了你们？怎么一脸严肃？”解中陵奇怪地问。今天真是见了鬼了，一大早就差点被人砍了脑袋，后面又是妹妹突然暴增的饭量，现在这两货也跟门神爷一样端坐两边一动不动，纷纷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自己……以及手里的锅，搞得他有点发毛。
“我说不就是没吃上饭吗，用不着这么看我吧。”解中陵放下锅后挠挠头。
“明天我要去京城一趟，给你妹妹找大夫。”孙一刀一脸肃穆，和庙里的关公几乎没什么分别，“大概十天之后才能回来，你就在这照顾她俩吧。”
“哦，好。”听到要请医生来，解中陵自然是高兴的，毕竟京城那等地方，天子脚下，请来的大夫肯定也不比镇上那些个江湖郎中，自己妹妹的病也就有着落了。
“没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搁五年前你能想到我会女扮男装入行伍吗？有点想象力好不好。”水吟枫撇撇嘴。
要我出去……是需要我做什么的吧？解中陵暗自思忖。虽说妹妹的病不算致命，但是就这么拖着，身子早晚有一天会被拖垮。能治好她的话，那就值得去做。
“去当兵，你愿意吗？”水吟枫笑着说，“当然，我们不会强迫你，就算你不去，我们还是会争取把医生请过来……只是难度可能会稍微大一点……”
孙一刀瞥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这明显就是姐姐在瞎扯了，目的还是想把解中陵拉下水。
“我会跟你们一起去参军的。”不等水吟枫说完，解中陵答道。
水吟枫和孙一刀听闻此言都吓了一跳。本来他们打算花一大番工夫才能将解中陵劝出来，因为此人宅男属性较为浓郁，又不好拿他妹妹要挟他……没成想只是随口提到他妹妹，他就毫不犹豫答应了。
“呃……你不再考虑考虑啥的？”水吟枫一脸尴尬，“我刚刚也说了，就算你不去，医生我们还是会帮你找的。”
“我信你们的。”解中陵笑着说，“但是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话虽这么说……”孙一刀苦笑，“你也不问问我们为什么选你吗？”
“咱不知道。咱也不敢问。”解中陵老老实实地摇头，“很多人不都当兵吗，现在又不打仗，能有啥危险？”
“不打仗……”孙一刀一听到这话脸就黑了，幸好及时被水吟枫用眼神制止。
“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兵，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孙一刀犹豫着说，“你可以一直照顾你妹妹的，基本上不用训练也不用站岗，偶尔得履行一下职责。”
“……”
“那个，一刀说得挺委婉的，但是你不觉得这像是某个特殊职业？”水吟枫道。
“确实，感觉完完全全就是炮灰。”解中陵赞同地点点头，“我还年轻，你们看我刚刚见到把剑都吓成那样，要我当炮灰我说不定会临阵倒戈。”
“刺客啊刺客！”水吟枫恨铁不成钢地一手刀劈在他手臂青筋上，疼得解中陵直哆嗦，“我们说的是刺客！谁要你当炮灰了？你把我们俩姐弟当成什么了？”
……
空气中只传出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沸水咕嘟嘟的气泡声和几人的呼吸声，间或有屋外的几声麻雀啁啾。
“刺客？”解中陵忘了手臂上的疼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我没听错吧，你们要我当什么？”
“听我说中陵，”水吟枫循循善诱，“你在当刺客这方面天赋异禀……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看你骨骼清奇，额间……”
“你等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话很像卖狗皮膏药的？”解中陵的脸色开始不淡定了，虽说能把妹妹的病治好很不错，但也要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要我当刺客？我怎么可能有那实力？你倒不如让我当个普通小卒更实际些。”
“也并不是让你就直接去杀人。”水吟枫道：“现在说也说不明白……总之在那之前会做些准备的，但算不上训练，你可以看成是脱胎换骨吧，至少让你面对普通士兵能有自保能力。想想看，在你刺杀成功之后如果还能全身而退，如此几次下来，拿到的赏金可就够你吃一辈子了啊!”
“风险高，但是收益大。”孙一刀在一旁也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传销’这个词，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解中陵一脸黑线。
“不过……”他看向解静澜，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唉，暂且相信你们吧，希望我不会挂得太早……”
“信我们就好。这不是为你，而是为你妹妹。”孙一刀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拍拍手站起身，眼含深意地朝仍旧迷茫的解静澜看了一眼，往外走去。
解中陵看他走出门口，才转过头来问水吟枫：“是要准备动身了吗？”
“嗨，急什么？他大概是去准备碗筷了。”水吟枫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怎么着也得先过完春节再说。”
“这下那群家伙可得欲哭无泪了。”她又小声嘀咕着得意道。
……
“哥，我饿了。”解静澜微微仰起头看着解中陵，忽然开口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似乎很成熟的磁性，与她的娇嫩容颜有种奇特的相配感。
“好嘞，哥马上给你盛。”解中陵答应一声，不知从哪利索地拿出个碗开始往里面盛菜。
“呃，我说，”水吟枫看着他，脸上露出些奇怪的表情来，“这个该不会，早就熟了吧……”
“是啊，早就熟了，但是不焖它半个时辰收收汁的话不好吃啊。”解中陵在锅沿磕了磕木勺，一脸无辜道。
“收什么汁啊，你们俩不饿我们可是快饿死了好不好！”水吟枫悲愤的声音从天井里传出去老远。
……
孙一刀无聊地把玩着红色的剑穗，漫不经心地啃着冻得像铁饼的烧饼。方才窗外传来三声鸟鸣，正是事先对好的暗号。水吟枫向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他就只好不情不愿地出来了。
孙一刀不明白为什么水吟枫还要对解中陵保密。不过他也不好问。想来那一锅猪肉炖白菜仅凭那三人是不可能全部吃下的，等一会回去后大概还有得吃。
根据约定，这次碰头送信就在自家门口。孙一刀悠哉悠哉地散着步过去，果然不多时便有一人穿着一身白色斗篷飞奔而至。在这大雪凄凄满地白的天气里穿这身衣服倒是适合隐蔽。
“有人跟着么？”孙一刀斜眼看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
“小将军放心，方才已经将周围又探查了一遍，没有一个人。”那人也压低了声音道。
“很好。”孙一刀点点头，从对方伸出的手里摸过一卷小纸条，是拿红线绑着的。他检查了一遍兼印在红线和纸条上的官印和卷口的蜡封，确认没有被提前拆看看过后道：“我马上转交给都督，你可以回去了。”
那人点了点头，迅速消失在白色的丘壑间。
回到天井里后孙一刀的脸就灰了，呈现出一种吃烧饼过多且希望遭受打击的菜色。
锅里除了半锅汤外就只耷拉着几条白菜叶。
“……肉呢？就那么一会，没了？”孙一刀的牙齿开始摩擦得吱吱响，他转向水吟枫，看到她也在对着锅发呆，“怎么回事？吃这么多也不给别人留点儿？”
“太能吃了……”水吟枫用无神的眼睛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这个我真的几乎没参与，”她指向正在一旁安静喝汤的解静澜，“是她吃的。”
解静澜把脸转过来，歪着头不解地眨眨眼睛。
“还真是我妹妹吃的。”解中陵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大惑不解。因为极寒体质的原因她一直都不能进食太多，更不用说肉了。今天却一下子吃了这许多，实在有些奇怪。
“能吃是件好事！”孙一刀弄清楚不是自家老姐在丢人之后表情也缓和了，笑着说，“剩下的也不少，够我们吃了。”
话音刚落，只见解静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面前还在冒着些热气的大锅，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汤也给扫了个干净，然后把锅放下，闭上眼睛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一会儿竟打起了轻微的鼾声，好像刚才的壮举另有其人。
“明明平时的饭量不是这样的……呃，那个，反正白菜猪肉还不少，我再给你们做一锅吧。”解中陵歉意地笑笑，转身回厨房去了，徒留姐弟二人大眼瞪小眼。
“我大概明白了。”水吟枫突然说。
孙一刀看向她，点了点头。
“看来名单上又得添上一笔……对了，刚刚的信。”水吟枫向他伸出手来。
孙一刀掏出刚刚的那卷纸递给她。
水吟枫拆开信后，原本的淡定神色忽然变得紧张起来，眼神也骤然闪过一道寒芒。
“出什么事了吗？”孙一刀见她如此，忍不住问道。
“是北边出了冲突，事态有些严重。”水吟枫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语气不善。
“北边？可是我们不是隶属东海……”孙一刀疑惑道。
“没那么简单。北夷进攻的时机正是北部虎豹骑和独狼骑两支精锐部队调离北部、补充东海防务的时间。再有，在今年年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敌人都开始向边境靠近，这对素来没打过交道甚至不知晓对方存在的他们来说几乎不可能做到。”水吟枫认真地说，“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孙一刀微微颔首。
“第一，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人把我们的兵力部署泄露给了外部，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第二，四方同时向中华靠近，必然有原因。我们在东海，就负责把那个报信的东瀛人逮到！如果不是，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
“是那群人！”孙一刀打了个寒战。
“也只能是那群人，把消灭我们当成最高使命的疯子。”水吟枫冷冷地道。“一刀，得麻烦你亲自回京城一趟了，一是禀明皇上，要求彻查；二是推荐曹傲阳将军领队支援东部，建议北部队伍回去抵御北夷；三是把那个神医请过来——静澜身体太虚，不好来回奔波，只得请他走一趟了，毕竟是组织的事，他会答应的。”
“明白了。”孙一刀记下后答应道。
“明天出发，几天能回来？”水吟枫问道。
“此行大雪阻路，若是日夜加紧的话，大约十天就能回来。”
水吟枫点点头：“吃完饭，明天再赶路吧。”
……
解中陵端着一口大锅回来时，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
“怎么了你们？怎么一脸严肃？”解中陵奇怪地问。今天真是见了鬼了，一大早就差点被人砍了脑袋，后面又是妹妹突然暴增的饭量，现在这两货也跟门神爷一样端坐两边一动不动，纷纷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自己……以及手里的锅，搞得他有点发毛。
“我说不就是没吃上饭吗，用不着这么看我吧。”解中陵放下锅后挠挠头。
“明天我要去京城一趟，给你妹妹找大夫。”孙一刀一脸肃穆，和庙里的关公几乎没什么分别，“大概十天之后才能回来，你就在这照顾她俩吧。”
“哦，好。”听到要请医生来，解中陵自然是高兴的，毕竟京城那等地方，天子脚下，请来的大夫肯定也不比镇上那些个江湖郎中，自己妹妹的病也就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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