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窥端倪
阳都外城北荒街，春柳居外。
苏离走出大门，带着三人径直走向马车。
无视了来往人群行的注目礼，苏离几人进了车架。
“桃儿没问题，酒也没问题，房间也没问题，他说的也没问题。那问题在哪呢？”苏离轻声念叨。
随即看了看似在思考的潘达，目前来看他这脑子等于白费。
看了看神游天外的冬儿，这也是个麻烦，不指望她帮什么忙。
须四看苏离眼神转向了他，带着哭腔对着苏离说道：
“大人，小的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这就醉了一天，真没犯什么事...”
“你对毛三有什么了解吗？比如他在哪居住，家里可有什么人？修为几何？”苏离发问。
“毛三，毛三我与他虽是同僚，但小人常年在飞舟上飘着，与他只见过一面。居住地点、家里情况尽皆不知。小人才练气二层，尚未结出神识，不过修为应是比小人高的。大人，可是飞舟出了什么问题？”须四战战兢兢的道。
“不该问的别问，继续说。”苏离喝道。
“是是是，小人只知道他有些背景，赵大人极护着他，听闻从不让他干什么杂事，也无需日日点卯，不过也只是听闻。”须四继续说道。
“你怎知他修为比你高。”苏离打断。
“五年前吧，小人刚刚随飞舟回到阳都，便听闻与我同组的老汉身死，新来了一人。不过是谁对小人来说都无所谓，能换班随舟就行。于是小人便去寻他换班，他却说自己初来乍到让小人再跟着飞舟飘上五年，那小人自然不干，与他理论，说到急处便动起了手，他只一掌便扇飞了小人，疼了好几天呢。”须四慢慢回忆道。
“那后来呢？”苏离眉头一皱。
“小人找了赵管事，赵管事却帮那毛三说话，最后威胁小人再飞五年，小人不想丢了这每月三颗灵石的肥职，便不了了之了。”须四脸上还带了些委屈。
“你的意思是，这毛三来了十年，你们这些小吏也只是听闻有这个人，他不怎么干事，也从不点卯！是吧？！”苏离睁大了眼睛。
“对。”须四回应。
“那为何此次他却随舟去了。”苏离快速问道。
“那小人便不知了，本来小人都抱着若是再让我飞，便不干了的心态回了阳都，没想到赵管事却让他与我换班了，小人还欣喜了几日。不过说来也怪，飞舟每次回到阳都都要修整一月，这次却提前出发了。”须四又慢慢悠悠的回道。
潘达和冬儿两人齐刷刷的看向苏离。
苏离眼神一眯，快速问道。
“飞舟何时回的阳都？”
“啊？容小人算一算，小人回到阳都便去了春柳居，共去了两次，应该是...二十二天之前，七月二十一日。”须四掰着手指头说道。
紧接着苏离快问，须四也快答。
“飞舟何时出的发。”
“貌似只歇了一日就出发了。”
“从阳都到大名城需要几日？”
“正常行驶的话，五日便到。”
“到天河州呢”见须四思考，又紧接着说：“到天河草原。”
“三四日吧。”
听到此话，苏离一下靠到马车座上，嘴巴微张，眼神呆滞，脑子里翻江倒海。
“大人，听这样子，这毛三大有问题啊，只是您询问飞舟行程...”此时，潘达却插了话。
“回衙里说，你跟我们回去。”苏离长呼了口气，对须四说道。
须四本来已经渐渐平淡的神情又慌张了起来：“大人，饶了小人吧，莫要去玄鸟卫衙啊！小人不去！”
“我乃是玄鸟卫四府同知苏离，若你说的尽皆属实，我以官名担保，你怎么进去就会怎么出来，现在，闭嘴。”苏离指着须四，认认真真的说道。
须四听到此话，只能惊恐的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
熟悉的四合院里，三人陆续走入正房，须四早被府内缇骑看押了起来。
三人还未落座，苏离说道：
“先派人把赵管事请来。”
潘达眼睛微闭，使用了某种传音法术，随即点了点头，正要起话头：
“大人...”
苏离便打断了他。
“听我说。”苏离深吸了口气。
“若是须四所言非虚，那这飞舟便真的有问题。听我缓缓道来，
二十一天前飞舟出发，到达大名城需要五天，那便是十六天前，若是不用做什么休整，只堆放货物，那当日便可出发。三天到达天河草原，到了公主领军驻地附近。此时也就是十三天前，我刚从大周出发，公主也正准备出使西粱，便临时征用了这架有问题的飞舟，具体哪有问题咱们暂且不论。
可怕的是，他们提前知道秦周将要和亲一事，知道大周十五日一次朝会，而最近一次朝会就在十三日前，知道周王一定会答应此事且会在当天传音万里回应秦国，知道周国的和亲条件是由大秦解除西粱的兵威，最可怕的是！他们知道秦国一定会在当日遣使西粱且这个人一定是公主殿下！”
潘达早已瘫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冬儿也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苏离。
“公主身边可是有一位法家大能，一位宗正府的族老两位元婴大修保护啊，袭杀之人修为何等之高？或者说袭杀队伍规模何等庞大？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这朝内必有叛徒！”
“咱们再往深处想想，秦周和亲创了七国先河，都有谁？知道并且会提前安排飞舟出发。那定是本朝高官啊！他如何断定王上会在当日遣使西粱，要么了解王上心思，要么便是有人当日提出此事并且王上应下了！又是如何断定公主就一定会接下此差事，同样，要么了解公主性情，要么便是公主身边亦有他们的人奉劝公主。
毛三，曾经尤氏的家仆，飞舟失踪他也失踪，可尤氏有这个实力袭杀公主吗？所以不单单是尤氏。十年未曾点卯，却突然上了此舟，这是谁的手笔，赵兴业赵管事，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串通起来。”
潘达咽了一大口口水。
“内应，朝内高官且也许不是一人，了解王室中人的性情，王上和公主身边都有他们的人，实力深厚，还有，赵管事...这一条条都指向了一个组织，潘达，你说呢？”苏离停下，反问潘达。
“宗...宗正府。”眼前的金丹修士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苏离走出大门，带着三人径直走向马车。
无视了来往人群行的注目礼，苏离几人进了车架。
“桃儿没问题，酒也没问题，房间也没问题，他说的也没问题。那问题在哪呢？”苏离轻声念叨。
随即看了看似在思考的潘达，目前来看他这脑子等于白费。
看了看神游天外的冬儿，这也是个麻烦，不指望她帮什么忙。
须四看苏离眼神转向了他，带着哭腔对着苏离说道：
“大人，小的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这就醉了一天，真没犯什么事...”
“你对毛三有什么了解吗？比如他在哪居住，家里可有什么人？修为几何？”苏离发问。
“毛三，毛三我与他虽是同僚，但小人常年在飞舟上飘着，与他只见过一面。居住地点、家里情况尽皆不知。小人才练气二层，尚未结出神识，不过修为应是比小人高的。大人，可是飞舟出了什么问题？”须四战战兢兢的道。
“不该问的别问，继续说。”苏离喝道。
“是是是，小人只知道他有些背景，赵大人极护着他，听闻从不让他干什么杂事，也无需日日点卯，不过也只是听闻。”须四继续说道。
“你怎知他修为比你高。”苏离打断。
“五年前吧，小人刚刚随飞舟回到阳都，便听闻与我同组的老汉身死，新来了一人。不过是谁对小人来说都无所谓，能换班随舟就行。于是小人便去寻他换班，他却说自己初来乍到让小人再跟着飞舟飘上五年，那小人自然不干，与他理论，说到急处便动起了手，他只一掌便扇飞了小人，疼了好几天呢。”须四慢慢回忆道。
“那后来呢？”苏离眉头一皱。
“小人找了赵管事，赵管事却帮那毛三说话，最后威胁小人再飞五年，小人不想丢了这每月三颗灵石的肥职，便不了了之了。”须四脸上还带了些委屈。
“你的意思是，这毛三来了十年，你们这些小吏也只是听闻有这个人，他不怎么干事，也从不点卯！是吧？！”苏离睁大了眼睛。
“对。”须四回应。
“那为何此次他却随舟去了。”苏离快速问道。
“那小人便不知了，本来小人都抱着若是再让我飞，便不干了的心态回了阳都，没想到赵管事却让他与我换班了，小人还欣喜了几日。不过说来也怪，飞舟每次回到阳都都要修整一月，这次却提前出发了。”须四又慢慢悠悠的回道。
潘达和冬儿两人齐刷刷的看向苏离。
苏离眼神一眯，快速问道。
“飞舟何时回的阳都？”
“啊？容小人算一算，小人回到阳都便去了春柳居，共去了两次，应该是...二十二天之前，七月二十一日。”须四掰着手指头说道。
紧接着苏离快问，须四也快答。
“飞舟何时出的发。”
“貌似只歇了一日就出发了。”
“从阳都到大名城需要几日？”
“正常行驶的话，五日便到。”
“到天河州呢”见须四思考，又紧接着说：“到天河草原。”
“三四日吧。”
听到此话，苏离一下靠到马车座上，嘴巴微张，眼神呆滞，脑子里翻江倒海。
“大人，听这样子，这毛三大有问题啊，只是您询问飞舟行程...”此时，潘达却插了话。
“回衙里说，你跟我们回去。”苏离长呼了口气，对须四说道。
须四本来已经渐渐平淡的神情又慌张了起来：“大人，饶了小人吧，莫要去玄鸟卫衙啊！小人不去！”
“我乃是玄鸟卫四府同知苏离，若你说的尽皆属实，我以官名担保，你怎么进去就会怎么出来，现在，闭嘴。”苏离指着须四，认认真真的说道。
须四听到此话，只能惊恐的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
熟悉的四合院里，三人陆续走入正房，须四早被府内缇骑看押了起来。
三人还未落座，苏离说道：
“先派人把赵管事请来。”
潘达眼睛微闭，使用了某种传音法术，随即点了点头，正要起话头：
“大人...”
苏离便打断了他。
“听我说。”苏离深吸了口气。
“若是须四所言非虚，那这飞舟便真的有问题。听我缓缓道来，
二十一天前飞舟出发，到达大名城需要五天，那便是十六天前，若是不用做什么休整，只堆放货物，那当日便可出发。三天到达天河草原，到了公主领军驻地附近。此时也就是十三天前，我刚从大周出发，公主也正准备出使西粱，便临时征用了这架有问题的飞舟，具体哪有问题咱们暂且不论。
可怕的是，他们提前知道秦周将要和亲一事，知道大周十五日一次朝会，而最近一次朝会就在十三日前，知道周王一定会答应此事且会在当天传音万里回应秦国，知道周国的和亲条件是由大秦解除西粱的兵威，最可怕的是！他们知道秦国一定会在当日遣使西粱且这个人一定是公主殿下！”
潘达早已瘫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冬儿也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苏离。
“公主身边可是有一位法家大能，一位宗正府的族老两位元婴大修保护啊，袭杀之人修为何等之高？或者说袭杀队伍规模何等庞大？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这朝内必有叛徒！”
“咱们再往深处想想，秦周和亲创了七国先河，都有谁？知道并且会提前安排飞舟出发。那定是本朝高官啊！他如何断定王上会在当日遣使西粱，要么了解王上心思，要么便是有人当日提出此事并且王上应下了！又是如何断定公主就一定会接下此差事，同样，要么了解公主性情，要么便是公主身边亦有他们的人奉劝公主。
毛三，曾经尤氏的家仆，飞舟失踪他也失踪，可尤氏有这个实力袭杀公主吗？所以不单单是尤氏。十年未曾点卯，却突然上了此舟，这是谁的手笔，赵兴业赵管事，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串通起来。”
潘达咽了一大口口水。
“内应，朝内高官且也许不是一人，了解王室中人的性情，王上和公主身边都有他们的人，实力深厚，还有，赵管事...这一条条都指向了一个组织，潘达，你说呢？”苏离停下，反问潘达。
“宗...宗正府。”眼前的金丹修士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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