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两个大少爷吵起来了
周牧川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徐徐道：“你的三个理由只有第一个我可以勉强认同，后两个理由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语气一顿，又道：“你似乎忽略了一点，你忽略了这个继桐是从哪里回来的。”
“是的，我承认。这个大少爷被何大虎关了好几天，这些消息完全可能是他在被羁押期间何大虎或者他的手下告诉他的，而且何家大小姐被一个权贵看上之事也可能是他编出来的，”钟应鹏想了想后，不禁又摇摇头道：“但总觉得这事太怪了……如果这个大少爷不是真的，那么这个人何大虎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对于何大虎来说，大少爷跟他女儿私奔本来便是一个突发情况，而如果他真的抓住了大少爷，又让大少爷逃脱了又是另外一个突发情况，在这么极为仓促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出来一个跟大少爷一模一样的人呢？退一万步讲，就算后面两个理由不能说明问题，单单第一个理由我便认为已经很足够了。因为这至少可以说明这个大少爷身体上的某些特点是与大少爷相符的。”
他只顾说着他自己的看法，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老爷表情上的变化。
周牧川的面色已经惨白，甚至冷汗直冒，甚至身体都站不稳了，有点摇晃，他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作孽太多了，为何如此荒诞至极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呢？老天爷为何要如此苦苦折磨我这个老头呢？我好想去地下陪他娘啊……那总不会错了吧？”说到此，他的身子便已经完全站立不稳，朝地上倒去。
“老爷！……”钟应鹏大惊失色地大叫了一声，然后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的老爷，才使其没有倒在地上，看着这个已经弱不禁风的老爷，心里也是悲痛万分：“我们找一个地方去坐一下吧。”
“不用！”周牧川摆摆手道：“我缓一缓便好了。”
他缓了好一会，面色与神态才稍显正常，然后他便继续与管家讨论事情：“我认为我也有比较充足的理由来支持先回府的继桐才是我的儿子。首先，他回府的时候远没有如此的狼狈，他也是认出了我这个父亲的。”
“那是因为我们并没有对他设防，”钟应鹏不忍反驳他的老爷，但是事情太过重要，而且他又觉得自己的判断才是正确的，因而他也只有与他的老爷针锋相对：“当他走到你的面前时，并不难猜出来你便是这个大宅子的主人。所以也许吧，我也不能肯定，他不是真的认识，而是猜出来的。”
“好吧，这一点我们便忽略吧。但是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周牧川语气一顿，又道：“前面那个继桐我们或者我们安排的人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他在独处时，很多时候也给人一种痛苦、迷惘、忧郁的感觉，真的便好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我们甚至感觉到这些情感的表露完全发自于他的内心，根本是没法装出来的，而这与我儿子当下的情况才是最相吻合的。”
钟应鹏默认，事实上他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周牧川继续艰涩道：“而昨晚回府的这个继桐则完全没有这样的忧郁，除了昨晚在府上因为看不到人也找不到地方显得有些烦以外。他今天居然还自作聪明，说他是自己主动忘记了一切，然后他也就没有了痛苦。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我相信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忘记过去的一切，也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忘记自己身上刻骨铭心的痛，包括我的儿子。这只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他怕自己装得不好，或者说他装都懒得去装。”
“我确实也无法否定老爷的这个理由，”钟应鹏也在无奈摇着头，茫然道：“那么现在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周牧川又是沉默良久，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是时候让他们两个见上一面了。”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呢？”钟应鹏有些害怕。
“我会处理的。”周牧川语气一顿，又道：“千万不能让他们穿一样的服饰，否则到时候便真的分不清了。”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前面回府的那个大少爷只能穿紫青色服饰，而昨晚回府的大少爷只能穿红白色服饰。”
再说周继桐在父亲离开以后，无所事事，便干脆与丫鬟们闲聊了起来。他问了几个丫鬟她们家里的情况，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父母是干什么的，兄弟是干什么的，兄弟姐妹都成亲了吗？有没有侄子外甥了？他似乎问得很仔细，丫鬟们也非常乐意地给出了回答。
周继桐话锋一转，又问道：“我有叔伯在府里吗？你们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们？”
“大少爷不要为难奴婢了好吗？”丫鬟害怕地道：“老爷已经下达了禁令，禁止我们这些下人跟大少爷讲关于周府，关于大少爷的任何事情。以前的事情也不许讲，现在的事情也不许讲。”
“好吧！那我便不为难你们了。”周继桐叹息了一声，道：“那么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原来住的卧房在哪里？或者你们能带我过去吗？”
一个丫鬟迟疑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道：“这个好像也不可以……”
说着说着，周牧川已经回来了。
周继桐马上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父亲！”
周牧川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何你刚刚脱险回府为父便设下如此多的陷阱在等着你？”
“是的，儿子很想知道这一点。”
“你跟我来吧，你马上便能知道答案。”
与此同时，周际东还在自己的卧房之中读着《论语》。
他感觉读着读着这些儒家经典，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枯燥了。
他知道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已经回来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战”。
他也打听到了昨晚的周继桐非常的狼狈。
他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他认为上帝给自己和对方预设的基本条件是相对公平的。
上帝让对方占据了周继桐的肉身，似乎是令对方占据了很大的主动，但上帝又让自己早几天来到了周府，在任何人都没有起疑心的情况下，非常顺利过了第一关，几乎就没有露出窘态，接下来也多多少少摸清了一些情况，做了一些“备战”。
他平静地等待着风暴雨的到来。
果然，敲门的人很快就来了。
“大少爷！”是钟应鹏的声音：“老爷叫你去大厅里一趟。”
两个周继桐就这样在周府的正厅里相会了。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甚至连头发的长度也是一样的，都是只长了一丁丁，只是他们身上所穿的服饰不同而已。
这个时候，钟应鹏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复杂，而周牧川的面色则是异常沉重，他甚至不太敢看这个骇人的场面，将目光尴尬地转到了别处。
两个大少爷的表情却是显得很激动。
也正如钟应鹏预料的那样，两个大少爷一碰面，就吵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周际东看着对方，率先发问。
“你又到底是谁？”周继桐回击道：“你为何赖到我家里来了？”
“你要搞清楚了，是你赖到我家里来了。”
“给我滚出去。”周继桐大声叱道。
“该滚出去的是你，你是鸠占鹊巢，好不要脸。”
两个人越来越接近，而且摆开了架势，似乎马上就要大打出手。
“是的，我承认。这个大少爷被何大虎关了好几天，这些消息完全可能是他在被羁押期间何大虎或者他的手下告诉他的，而且何家大小姐被一个权贵看上之事也可能是他编出来的，”钟应鹏想了想后，不禁又摇摇头道：“但总觉得这事太怪了……如果这个大少爷不是真的，那么这个人何大虎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对于何大虎来说，大少爷跟他女儿私奔本来便是一个突发情况，而如果他真的抓住了大少爷，又让大少爷逃脱了又是另外一个突发情况，在这么极为仓促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出来一个跟大少爷一模一样的人呢？退一万步讲，就算后面两个理由不能说明问题，单单第一个理由我便认为已经很足够了。因为这至少可以说明这个大少爷身体上的某些特点是与大少爷相符的。”
他只顾说着他自己的看法，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老爷表情上的变化。
周牧川的面色已经惨白，甚至冷汗直冒，甚至身体都站不稳了，有点摇晃，他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作孽太多了，为何如此荒诞至极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呢？老天爷为何要如此苦苦折磨我这个老头呢？我好想去地下陪他娘啊……那总不会错了吧？”说到此，他的身子便已经完全站立不稳，朝地上倒去。
“老爷！……”钟应鹏大惊失色地大叫了一声，然后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的老爷，才使其没有倒在地上，看着这个已经弱不禁风的老爷，心里也是悲痛万分：“我们找一个地方去坐一下吧。”
“不用！”周牧川摆摆手道：“我缓一缓便好了。”
他缓了好一会，面色与神态才稍显正常，然后他便继续与管家讨论事情：“我认为我也有比较充足的理由来支持先回府的继桐才是我的儿子。首先，他回府的时候远没有如此的狼狈，他也是认出了我这个父亲的。”
“那是因为我们并没有对他设防，”钟应鹏不忍反驳他的老爷，但是事情太过重要，而且他又觉得自己的判断才是正确的，因而他也只有与他的老爷针锋相对：“当他走到你的面前时，并不难猜出来你便是这个大宅子的主人。所以也许吧，我也不能肯定，他不是真的认识，而是猜出来的。”
“好吧，这一点我们便忽略吧。但是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周牧川语气一顿，又道：“前面那个继桐我们或者我们安排的人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他在独处时，很多时候也给人一种痛苦、迷惘、忧郁的感觉，真的便好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我们甚至感觉到这些情感的表露完全发自于他的内心，根本是没法装出来的，而这与我儿子当下的情况才是最相吻合的。”
钟应鹏默认，事实上他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周牧川继续艰涩道：“而昨晚回府的这个继桐则完全没有这样的忧郁，除了昨晚在府上因为看不到人也找不到地方显得有些烦以外。他今天居然还自作聪明，说他是自己主动忘记了一切，然后他也就没有了痛苦。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我相信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忘记过去的一切，也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忘记自己身上刻骨铭心的痛，包括我的儿子。这只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他怕自己装得不好，或者说他装都懒得去装。”
“我确实也无法否定老爷的这个理由，”钟应鹏也在无奈摇着头，茫然道：“那么现在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周牧川又是沉默良久，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是时候让他们两个见上一面了。”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呢？”钟应鹏有些害怕。
“我会处理的。”周牧川语气一顿，又道：“千万不能让他们穿一样的服饰，否则到时候便真的分不清了。”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前面回府的那个大少爷只能穿紫青色服饰，而昨晚回府的大少爷只能穿红白色服饰。”
再说周继桐在父亲离开以后，无所事事，便干脆与丫鬟们闲聊了起来。他问了几个丫鬟她们家里的情况，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父母是干什么的，兄弟是干什么的，兄弟姐妹都成亲了吗？有没有侄子外甥了？他似乎问得很仔细，丫鬟们也非常乐意地给出了回答。
周继桐话锋一转，又问道：“我有叔伯在府里吗？你们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们？”
“大少爷不要为难奴婢了好吗？”丫鬟害怕地道：“老爷已经下达了禁令，禁止我们这些下人跟大少爷讲关于周府，关于大少爷的任何事情。以前的事情也不许讲，现在的事情也不许讲。”
“好吧！那我便不为难你们了。”周继桐叹息了一声，道：“那么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原来住的卧房在哪里？或者你们能带我过去吗？”
一个丫鬟迟疑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道：“这个好像也不可以……”
说着说着，周牧川已经回来了。
周继桐马上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父亲！”
周牧川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何你刚刚脱险回府为父便设下如此多的陷阱在等着你？”
“是的，儿子很想知道这一点。”
“你跟我来吧，你马上便能知道答案。”
与此同时，周际东还在自己的卧房之中读着《论语》。
他感觉读着读着这些儒家经典，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枯燥了。
他知道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已经回来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战”。
他也打听到了昨晚的周继桐非常的狼狈。
他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他认为上帝给自己和对方预设的基本条件是相对公平的。
上帝让对方占据了周继桐的肉身，似乎是令对方占据了很大的主动，但上帝又让自己早几天来到了周府，在任何人都没有起疑心的情况下，非常顺利过了第一关，几乎就没有露出窘态，接下来也多多少少摸清了一些情况，做了一些“备战”。
他平静地等待着风暴雨的到来。
果然，敲门的人很快就来了。
“大少爷！”是钟应鹏的声音：“老爷叫你去大厅里一趟。”
两个周继桐就这样在周府的正厅里相会了。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甚至连头发的长度也是一样的，都是只长了一丁丁，只是他们身上所穿的服饰不同而已。
这个时候，钟应鹏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复杂，而周牧川的面色则是异常沉重，他甚至不太敢看这个骇人的场面，将目光尴尬地转到了别处。
两个大少爷的表情却是显得很激动。
也正如钟应鹏预料的那样，两个大少爷一碰面，就吵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周际东看着对方，率先发问。
“你又到底是谁？”周继桐回击道：“你为何赖到我家里来了？”
“你要搞清楚了，是你赖到我家里来了。”
“给我滚出去。”周继桐大声叱道。
“该滚出去的是你，你是鸠占鹊巢，好不要脸。”
两个人越来越接近，而且摆开了架势，似乎马上就要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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