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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空激战

    久垣肆真气狂猛,雷霆一击足有万钧之力,轻而易举将前三排的盾牌兵震得盾碎矛断,脏腑俱裂,一时间,鲜血狂喷,呼嚎连天。

    北境之人生性剽悍,虽惧其凶威,但后排的守军仍迅速递补上前。那离亘巨斧力大无穷,势不可挡,稍一触及,非死即残,栏内守军虽多,防线却形同虚设。

    “挡我者死!!”红光所过之处,人影翻飞,惨呼不绝,铁桶一般的屏栏仿佛被一把血红的匕首狠狠刺入心脏。

    “这厮好生了得!”久垣肆避世百年,伏虢将军之名,耳闻者多目睹者少,第一次亲见其勇猛,龙甫贤和风修子等人无不惊叹。

    “久垣肆!本将来会会你!”龙甫贤不敢迟疑,长枪之上金光闪耀,似流星坠落当空刺下。

    “吭!”金枪银斧甫一碰撞,火花四溅,随着一声巨响,磅礴的劲力炸裂四溢,瞬间将周围的士兵掀翻一片。二人随即激战一处,金红两色光芒如星陨相击,一路雷鸣电啸,周遭无人敢靠近一步。

    “北境莽夫!吃你牛爷爷一锤!”辰犀兽紧随而至,犇戈人未到,锤先至,那千斤重的大锤砰的一声砸在两个士兵的盾牌上,二人毫无招架之力,未及惨呼便倒飞十步,吐血而亡。

    “再吃你犬爷爷一刀!”犬叔炯不甘其后,驾着乌豹兽一个纵跃,直直跳入敌群,大刀舞得呼呼生风,寒风所过之处血光四溅,惨呼不绝。

    百余骑兵先锋顺利冲入豁口,仗着凶猛高大的兽骑,一路横行肆虐。北境轩常军亦非等闲,众士兵临危不乱,数百成群,盾牌坚守,长矛突刺,转眼将两头二界兽骑搠翻在地,鲜血横流。

    “放箭!”车猿凌空俯瞰,厉目如电,一声令下,箭雨刷啦啦落入骑兵阵中,惨呼之声随之响起。

    那豁口只有三丈宽,于骑兵而言十分狭窄,只片刻功夫,倒下的兽骑兵就几乎要将缺口堵住,后续跟上的骑兵几乎是踩着同伴的尸身冲入屏栏,场面惨烈之极。

    “结成阵势!死战不退!违令者斩!”望着在人群中纵横肆虐的犬叔炯和犇戈,车猿面露狞笑,鼓足真气俯冲而下。

    “来得好!爷爷正欲取你猴头!”二人昂然不惧,舞着大锤长刀,齐齐迎了上去。

    “九黎兽骑兵果然骁勇异常,与普通骑兵相比,足以以一当十。”屏栏上层,筠萝负手而立,望着下方激烈的战况,平静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对周遭的喊杀声恍若未闻。

    “哦?是么?我倒想见识见识。”在她身边站着一位黄袍男子,身躯高大威武,脸色略显苍白,他缓缓取下背上的长弓,搭上弓箭,瞄准下方正左扑右咬的乌豹兽,嗖得一箭射出!

    弓弦嗡嗡作响,乌豹兽正大逞凶威,嘶嘶狂吼,蓦地双目圆瞪,吼叫声戛然而止!那一箭竟是从它左眼射入,右脑冒出,漆黑庞大的身躯当即轰然倒地,再无动弹。

    “该死的东西!爷爷宰了你!”犬叔炯睚眦欲裂,长刀呼啸破风,攻势陡然大涨。他与犇戈都是金至末境的修为,但二人配合极为默契,一时间竟与上和中境的车猿打得难解难分。

    “哼!也不过如此!”黄袍男子轻蔑一笑,又一根羽箭搭上弓弦,鹰隼般冷厉的目光继续扫视着下方战场。

    “真君的身子应无大碍了吧?”筠萝轻笑着问道。

    黄袍男子赶忙收起弓箭,双手抱拳,深深一礼,恳切无比道:“多亏姑娘以换血之法相救,大恩大德,在下永生不忘。”此人竟是被青漯“毒杀”的沧海真君,公孙彦。

    原来,筠萝的确无法化解枯叶之毒,却和花栎瑾一样,有灵丹妙药能保公孙彦短时不死,待回营以后再以换血之法将他体内的毒血全部换到自己体内,然后再凭借自己特殊的体质将毒血排出体外,这才救了公孙彦一命。

    “真君言重了,一家人,毋须如此见外。”筠萝淡淡一笑。

    “一家人?姑娘……”公孙彦瞳孔微张,定定地望着她,片刻之后,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再次躬身一礼,沉声道,“姑娘为救在下,又一次承受那驱毒之痛,实令在下惶恐之至。”

    筠萝摇了摇头,双眸之中满是无尽的沧桑,微微一笑,“区区小痛,何足挂齿……”

    眼看骑兵先锋已有半数攻入屏栏,兰芯急不可耐道:“大哥他们已成功破口,云天,咱们快上吧!”

    云天摇头道:“那缺口太过狭窄,大军若一拥而上只会变成活靶子。”心思急转,片刻之后当机立断道,“老六老七!你二人各率本部人马前去支援,于栏外左右迂回,帮助先锋部队吸引弓箭火力,有序从缺口攻入屏栏!”

    六寨主伯仲、七寨主伯季乃是一对亲兄弟,上前大声应道:“公子放心!吾等去也!”说罢领兵浩浩荡荡朝屏栏飞奔而去。

    青漯看得心急如焚,手痒难耐,上前娇声叱道:“阿姐!咱们何时动手?难道就这么干看着?”说罢不忘朝云天埋怨地瞪了一眼。

    蓐收急忙拉住她,好声劝道:“云兄弟指挥得当,你莫要添乱。”

    云天和兰芯全神盯着前方战况,哪有心思搭理她,最后还是流莺将她拽了回去,轻声劝道:“咱们还是听公子和圣女的吧。”

    青漯心里大为不忿,跺脚道:“阿姐什么都听他的,气死我啦!”说罢提起玉足朝着身旁的泼熊兽狠踹两下,泼熊兽呜呜哀嚎,哪敢有半点脾气。

    “大军来袭!弓弩警戒!”屏栏上方,守军士兵一早注意到九黎大军的动向,此次进攻的足有四五万人,众人不敢小视,当即调转弓弩,全神戒备。

    如此一来,已经攻入栏内的骑兵部队压力骤减,不过历经一番鏖战,他们已然折损近半。久垣肆犬叔炯等人领着百余勇士一路突进,虽将防线扯开,却也渐渐陷入敌方重围。

    伯仲伯季两兄弟领兵来到屏栏附近,当即兵分两路,一边左右穿插以轻弩还击,一边瞅准缝隙不断朝缺口处进兵。上空箭如雨下,中箭落马者接连不断,九黎骑兵的弩箭也不断穿过栏孔,射中栏内守军,随着一声声惨呼响起,不时有人从栏架上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缺口处防御力量稍一减弱,源源不断的骑兵部队立即潮涌而入,北境守军英勇顽强,战况异常胶着。而冲在最前久垣肆等人此时早已被团团围住,面对敌军的疯狂围剿,百余勇士接连倒下。

    “二哥!四哥!伯仲来也!”随着一声大喝,伯仲驾乘狮昂兽,领着数千骑兵飞快杀到,对敌军包围圈展开猛烈冲击。

    “六弟!来得好!一起宰了这猴头!”犬叔炯犇戈气势大涨,车猿手持混铁双鞭,全力为战,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久垣肆与龙甫贤势均力敌,这二人的交锋无人能插得上手,战圈所到之处如风卷残云,众人无不退避。

    轩常军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纵然涌入屏栏的敌军越来越多,其防御阵型却始终未乱,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此消彼长,逐渐形成一道弧形防圈,伸缩拉扯。

    “车猿狗贼!吃你爷爷一刀!”伯仲率人一番激战,终于破开重围,与被围困的犬叔炯等人汇合一处。他高举大刀,自狮昂兽背上高高跃起,对着车猿当头劈下。

    车猿暗道不妙,急忙飞身后撤,大刀吭的一声将地上的一块石板劈得粉碎。车猿凛然回望,不由冷汗涔涔。

    “无胆鼠辈!有种你倒是下来!”犬叔炯三人哈哈大笑,不与他多做纠缠,当即朝着周围的守军狂扑而去。

    九黎军声势大涨,后援部队持续加入,其攻势愈发凶猛,僵持的局面开始缓缓呈现倾斜之势。防圈逐渐扩大,九黎军步步进逼,轩常军且战且退。

    “大哥不愧为伏虢将军,此战可定!”眼看局势向好,兰芯兴奋难耐,直想赶紧冲入屏栏杀个痛快。

    “北莽就快坚持不住了!阿姐,咱们此时上前再推一把,定能将其一举歼灭!”青漯激动地从泼熊兽背上跳了起来,小脸通红一片。

    二人不约而同望向云天,目光里满含希冀。然而,云天此时却是冷静异常,面无表情道:“老七的人马尚在栏外,咱们莫要上前添乱。”

    “何谓添乱?!你这人莫不是贪生怕死,想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青漯气得直跳脚,恨不能上前将他一把掐死。可兰芯就坐在一旁,想到这凡人如今已是自己姐夫,哪还真能对他怎样,最后只得一屁股坐下,大生闷气。

    云天目不转睛凝视前方,忽见屏栏四周气流浮动,风沙渐起,心顿时泛起一丝不安,凛声道:“你们快看!”

    兰芯极目望去,立时也觉出异常,兴奋的神色转为凝重。青漯小嘴一嘟,嘀咕道:“不就是起风了么……”可话未说完,自己也立时察觉不对:此时天朗气清,四下风平浪静,那屏栏四周怎会无端起风?

    “那是……”

    “那是鼓风术!是风修子在作怪!”糜蛟神色大变,顾不得犯忌,急忙上前对云天和兰芯说道,“我们须得立即前去支援,否则局势危矣!”

    屏栏内,犬叔炯等人趁势猛攻,轩常军的防线越拉越长,涌入栏内的九黎人马足有两万。栏上的箭雨对九黎军杀伤极大,久垣肆趁隙大声令道:“登栏架!”

    伯仲会意,当即令本部人马兵分两路,从缺口左右两侧向支架上方攀登,抢占高位。

    “大哥!伯季来也!”恰在此时,伯季领兵大举涌入。

    “兄弟!来得好!”伯仲振臂疾呼,九黎军气势如虹。

    犇戈猛地一锤掀翻三人,哈哈笑道:“老七!你再来得晚些,这些龟儿子就被咱杀完啦!”

    “四哥莫急!留几颗人头待我来……”伯季驭兽疾奔,直想赶紧加入战圈,可话音未落,耳畔传来的破风之声令他警觉大起!

    “当!”他下意识举刀一挡,只觉刀身一颤,虎口一麻,一根长箭擦脸而过,吭的一声钉在了身下兽骑的背上。

    “吼!”巨兽吃痛,一个踉跄险些将伯季掀翻在地。他定睛一看,那颤颤巍巍的羽箭已没入半截,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这一箭……好大的劲道……”

    “无知蛮夷!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凌空响起,气若悬河,好似警钟嗡鸣,令九黎众人心中一惊。抬眼望去,风修子当空傲立,衣袍猎猎,发须随风鼓动,宛若仙人降临。

    只见他大袖一挥,一把黄沙漫天撒出,下一刻,平地风起,尘雾弥漫,那一把黄沙竟顷刻间涨大了无数倍,铺天盖地一般将下方的九黎大军笼罩在内。

    耳畔风声呼啸,眼前暗黄一片,呛人的风沙如河水倒灌,不停地钻入口鼻之中,众人双目难睁,寸步难行,顿时乱作一团。后续跟进的人马一头扎进黄沙之中,前路不明,后方拥挤,只听得惊声嘶吼响成一片,谁也不知到底是怎样乱象。

    “不好!是息壤!”久垣肆暗道不妙,大声急令,“众将士原地防御,莫要拥挤踩踏!”说罢冲天而起,直扑风修子。

    “匹夫休走!”烈龙长枪金光闪耀,龙甫贤紧随而至。

    “伏虢将军?哼,让老夫也来领教领教!”风修子丝毫不惧,收起云袖,疾冲而下,三人于半空战成一团。

    “放箭!!”车猿怒声急令,屏栏上方箭雨如瀑,众守军也看不清下方到底是何情景,只知道对着黄雾之中一通乱射。

    盾牌兵原地坚守,长矛乱刺,原本已经松散的防线此刻变得固若金汤。九黎军进退不得,惨叫声响彻原野。

    “姑娘这一手请君入瓮果然妙极,哈哈哈!”公孙彦凝立当空,怡然自得。他修为精深,目力极强,右臂运转如飞,每一箭射出便多出一缕亡魂。

    筠萝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未见丝毫波澜。就在此时,远处蹄声隆隆,震天的喊杀声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转头望去,九黎人马倾巢而出,转眼将至。

    这一刻,筠萝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冷笑,“你们终于来了……”

    “风沙散去之前不可从缺口进攻!登栏!”云天和兰芯一骑当先,急声下令,回头对蓐收说道,“蓐收大哥!有劳了!”

    “兄弟放心!咱们穹顶见!”蓐收策马狂奔,豪气干云。

    旋转呼啸的风沙原本已将大半个屏栏吞没,久垣肆直击风修子,令鼓风术威力大减,风沙渐有平息之势。

    嘶吼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兰芯心急如焚。眼看屏栏已在百丈之外,云天将她紧紧拥住,沉声道:“芯儿!咱们上!!”

    话音刚落,兰芯双眸之中碧光大盛!磅礴的杀意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喷薄而出!她周身碧光缭绕,带着云天一飞冲天,好似流星划过夜空,直朝穹顶而去。

    “圣女来了!兄弟们!杀!”九黎军士气大振,随着风沙渐息,原本混乱不堪的局面渐渐稳定下来。

    “你小心!”

    “放心!去吧!”

    来到穹顶上空,云天松开手臂,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兰芯一声清啸,星琅锋电射而出,凌空飞舞。望着下方惨烈的战况,滔天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猛地俯冲而下,伴着一阵微光闪烁,娇躯急剧膨胀,转眼化作三界巨像兽身,夔朔!

    轰!巨身落地,地动山摇,北境士兵被这突然降临的庞然大物吓得肝胆俱裂,一路连滚带爬,仓惶逃命。

    “吼!!”夔朔一声怒吼,如天雷炸响,几欲将众人耳膜震碎。远处的公孙彦和筠萝见此一幕,不由面露惊愕之色。

    “这……这是个什么怪物?”夔朔长得似牛似鹿,青面獠牙,深褐色的身躯高逾十丈,宛如小山,粗壮的四肢有如抱柱,四只钩镰利爪寒光闪闪,直如刀锋,令人看得心底生寒。它一身兼具多种岐兽特征,公孙彦何时见过这等怪物,不由愣在当场。

    “没想到,她竟能幻化至此,了不起……蕙盈姐姐,有女如此,你定能含笑九泉……”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筠萝痴痴望着夔朔,不知不觉,眼中竟有些湿润了,“当年若有这丫头在,何至于如此……”

    “通令全军,临阵脱逃者,军法处置!”只片刻功夫,她又换上了那波澜不惊的神色,军令很快传遍全军。

    夔朔巨眼扫视四周,见栏内的支架上站满了弓弩手,一声怒吼,腾身跃起,轰的一声重重撞了过去。那些支架只不过是普通木料搭建而成,哪经得住这等撞击,一阵咔嚓乱响,顷刻间崩塌瓦解,无数士兵惨叫着摔落在地,场面惨不忍睹。

    不过屏栏本身经此一击倒是纹丝未动,令夔朔心里泛起一丝惊奇,“这铁木架子倒还真是结实!”

    想到栏外还吊着许多族人,她自然不敢卯足劲力将屏栏撞塌,正要前去摧毁别处支架,一道劲风呼啸而至!“吭吭”两声,两根银色长箭深深刺入她腰腹之中。

    夔朔巨身一颤,咬牙沉嘶,怒目望去,车猿正立于穹顶,将破岐驽的银箭当作长矛,唰唰两下又是两根银箭飞快掷出。同一时,无数弓箭与破岐驽从四面八方齐射而来,她如此庞大的身躯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脚下黄沙弥漫,敌我难分,夔朔不敢放肆践踏,微光一闪,索性再次变回人形,一身碧绿的罡气喷薄而出,轻而易举将射来的弓箭尽数弹开。看了看侧腰,那里已被鲜血染红,顿时怒火大炽!

    “尖嘴猴头!祖奶奶活剐了你!”星琅锋尖声吟啸,化作青黄两道流光,直朝车猿疾射而去。

    “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车猿双鞭疾舞,当当两下挡开锋刃,面门处劲风袭来,兰芯紧随而至,抬脚一蹬,他赶忙双臂一挡,狂猛的劲力将他震得后退三步,心中凛然一惊,“这妖精果然有两下子!”

    兰芯攻势不停,抽出双匕,欺身而上,星琅锋左右穿刺,招招直取要害。车猿不敢大意,全力奋战,纵然修为比兰芯高出一些,却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云天落地之后,立时如猛虎出笼,手执弯刀,直扑穹顶各处的破岐驽。那些弩箭虽然威力巨大,但每一架都至少需要五人操作,辗转腾挪十分不便。他身法飘忽,行动迅捷异常,那些笨重的弩箭于他而言毫无威胁,至于那些弓弩手更是有如待宰羔羊。

    澄弧弯刀寒锋熠熠,一路风驰电掣,所过之处惨呼不绝。大军冲到屏栏之前,二十架破岐驽被他斩断弓弦,彻底报废。穹顶的士兵见来人如此剽悍,一个个惊慌失措,颤抖地举着刀剑,却无人敢上前交战。

    “吭!”云天将又一架弩箭的弓弦斩断以后,侧目望去,冷冷一笑。一道道鲜血将他脸上身上染红,火光映衬下,宛若杀神。众士兵被他凶戾的眼神所摄,吓得连连后退,惊呼不断。

    此时,屏栏下方,蓐收已带着先头部队借助钩爪,不断向上攀爬。由于那里的内侧支架刚刚被夔朔撞毁,他们一路向上,所受阻力有限,未有多少伤亡就已到了屏栏半腰。而其余大军则一边在栏外迂回,一边寻找切入时机。

    “青漯!你干嘛去?”见青漯从泼熊兽背上跳了下去,流莺急忙勒住缰绳,满是担忧地望着她。

    “在这里左右兜圈,给北莽当活靶子,傻是不傻?我要进去杀人玩了,你去是不去?”青漯俏脸微扬,嘻嘻一笑。

    流莺大急道:“里面风沙未散,视野不清,你莫要进去添乱了!”

    青漯毫不在意,昂首道:“那点风沙岂能迷住我的眼,不管你了,我走啦!”说罢化作二界兽身,一路左闪右避,直朝缺口而去。

    “你!”流莺急得在泼熊兽背上直打转,愤懑地嘀咕道,“都已经是一寨之主了,怎还如此孩子气,急死个人啦!”犹豫片刻,终还是驾着泼熊兽,也朝栏内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