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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冰夷圣使

    水花如雨点一般当头落下,茯陵月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件皮毛斗篷,哗啦一声挡开水珠,随即用斗篷将自己与云天一起紧紧裹住,在他耳边轻笑道:“海边风大,可别着了风寒。”娇躯与他后背紧紧贴住。

    耳边微微瘙痒,鼻间芳香萦绕,背上那柔软的触感更是令他心中一荡,脸颊发烫。定了定神,惊奇道:“雨师赤松也是天生水灵?”

    “嗯。”茯陵月贴在他耳边腻声道,“不过他的灵力,可没你澄脐山的那个女子强,可没本事晴空降雨。”

    夔牛落入海中之后又开始鲸吞海水,公孙束真气鼓舞,周身黄光笼罩,瞅准黑影,急速俯冲直下,转眼没入水中。

    赤松聚目凝望,只见一大一小两道光影左右飞蹿,绕着漩涡急速追逐。他心念一动,灵力外溢,细细体察那漩涡流转之势,陡然暴喝一声,“止!”

    水流如撞南墙,轰的一声巨浪冲天,深蓝的海面霎时间左摇右晃,波涛狂卷。水下的一人一兽激烈缠斗,不消片刻,海面就泛起阵阵腥红。

    “吼!”不多时,夔牛一声怒吼,巨身狂舞,雪白的浪花翻滚如沸,海面蓦然炸裂,一道水柱直冲而出!屏栏上的士兵大惊失色,赶忙闪身躲避,赤松眼疾身快,直直飞向水柱顶头,在它即将撞向栏身之前,以一股无形之力将其引导向上,最后生生将水柱掰弯,冲天而去,又化作雨点漫天落下。

    “轰!”一声巨响,海面直降,夔牛再次破水而出,口中水柱狂喷,庞大的身躯借反向之力,飞快撞向屏栏!士兵们凛然聚拢,蜷缩成一团,云天在穹顶也看得一惊,眼看着夔牛重重撞在栏身之上!

    嘭的一声巨响,屏栏微微颤抖,云天身子一晃,茯陵月立时将他搂得更紧,嘻笑道:“别怕,有姐姐在呢。”

    夔牛失重落入海中,穹顶之上顿时万箭齐发,齐刷刷射入水下,夔牛一声闷哼,鲜红的血迹夹杂在雪白的浪花之中,渐渐在水面漫开。

    公孙束已然跃出海面,手中长剑荧光微泛,嗡嗡作响,竟是一把灵器。正准备追击夔牛之时,赤松急声道:“二王叔!莫要伤它肚皮!”

    公孙束斜眼望去,冷声道:“这点小事老夫岂能不知,用你多嘴?”说罢将灵剑笔直射出,直奔夔牛刚刚露出海面的脑袋而去。那灵剑迎风鼓胀,顷刻之间竟变大了百倍有余,寒光炫目,嗡嗡吟啸!

    夔牛大惊,赶忙缩至水下,游弋逃窜。公孙束心念急转,灵剑在水面如影随形。赤松鼓动真气,灵力大涨,在海水中牵引出两道水流,交错旋舞,形成两道水绳,直逼夔牛。

    “他们为何不肯伤了夔牛肚皮?”云天不解问道。

    茯陵月笑道:“夔牛肚皮极为坚韧,乃是难得的制鼓良材,以此制成的战鼓鼓声如雷,撼人心魄,只要使用得当,既能振奋军心,又能组成迷离音阵,乃是抵御水妖的不二法宝。”

    说着嘻嘻一笑,又往他耳边凑近些许,媚声道:“下次再去征讨澄脐山,姐姐定要带上夔牛鼓,看你的小妖精顶不顶得住,咯咯。”

    云天赶忙讨饶:“姐姐的炎锡瓶已然厉害之极,既能放火又能吹奏,还要这破鼓作甚,万望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又一道人影也落在穹顶之上,距离二人不远,正是公孙彦。瞅见二人如此亲昵之态,一股无名邪火在他心里陡然直窜。云天偏头望去,与他四目相对,各自冷哼一声,互作鄙视。

    “上次若非筠萝姑娘拦着,本君早就宰了你这臭小子!”公孙彦怒气冲冲走到一架破岐驽旁边,对周围的士兵厉声喝道,“全都滚开!”

    众士兵连忙散至一旁,公孙彦纵身跃上弩架,咯吱吱将那沉重的弓弦单臂拉开,叫云天看得一惊,暗道:“这厮好大的臂力……”

    士兵为他填好弩箭之后,他便将箭尖瞄向海面,鹰眼如炬,搜寻夔牛的踪迹。然而,等了一时三刻,夔牛仍在水下四处逃窜,既未离去,又不肯露出水面,叫他急怒难耐,厉声喝道:“赤松!你还愣着作甚?速速下水将那畜生拽上来!”

    赤松本在凝神操纵水流,被他一声怒喝扰乱心神,眼看就要缚住夔牛双蹼的水绳瞬间散乱。他回头怒视公孙彦一眼,心里暗骂一声,咬牙冲入水下。

    虽然水里昏暗无光,但于赤松而言,却好似朦胧傍晚,方圆百丈之内一览无余。很快,那潜在深水处的夔牛便映入眼帘,赤红的巨眼满含仇恨的怒火,正死死地盯着他。

    “想为你的小崽子报仇是么,来吧!”他周身寒光笼罩,如冷月下行,直逼夔牛而去。

    夔牛放声怒吼,震得水波荡漾,一道水柱急射而出,激起无数浪花。赤松眼前花白一片,凭借在水中敏锐的感知,直觉般纵身向侧方一闪,夔牛双蹼猛蹬,巨身如利箭射出,飞快破开水雾,张嘴就咬!

    咔!那锋利的巨牙在眼前闭合,赤松堪堪躲开一咬,立马纵身向前,一把攥住了它粗壮的独角。砰砰砰!一连三记重拳砸在夔牛额前伤口,霎时间血雾弥漫,疼得它嗷嗷狂叫,身躯狂扭不止。

    赤松趁势再次聚拢水绳,唰唰唰将夔牛双蹼缠住,抬起右腿想要猛击它背部。谁知夔牛陡然扭转身躯,这一脚竟是重重踢在了它肚腹之上!

    嘭!一声巨响,如战鼓轰鸣,震得赤松耳膜鼓胀,头痛难当,心神一乱,那水绳瞬间化作泡影。夔牛趁机猛蹬脚蹼,巨身狠狠撞向赤松,情急之下,他只得凝聚真气,撑开双臂硬接一记。

    纵然他修为极高,但那庞然大物岂是人力能够阻挡,甫一接触,只觉罡气崩裂,胸口一滞,喉中泛起阵阵腥甜。

    夔牛对他恨意已极,想也不想,趁势欺身而上,甩动脚蹼,疯狂朝他再次撞去。赤松内息微乱,一时气流不畅,只得运用水灵之力驱使一道水流,带着他极力朝水面蹿去,同时迅速调整气息,暗暗平复伤势。

    一人一兽迅速拉进距离,眼看杀子仇人近在眼前,夔牛张开深渊巨口,狠狠一咬而下!哗!赤松身如利箭,陡然破水而出,夔牛紧随其后,独角刚刚露出水面,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吭!”的一声,巨大的长剑直直劈在鼻头,将那独角连带着半边嘴脸尽数削去!

    鲜血溅起十丈,夔牛吃痛狂吼,其声凄厉至极。公孙彦看得丝丝冷笑,嗖的一声射出银箭,寒光划破长空,直直没入夔牛右眼,疼得它惊嘶一声,巨身翻倒入海,浪花四溢。

    “宰了它!别让它跑了!”公孙束冷喝一声,双指如剑,指引着巨剑钻入海中,一路追击。夔牛身受重伤,已无战意,拼命向海底沉去。

    赤松眼中白光乍现,双手一合,水下顿时生出两道水绳,哗啦啦卷住夔牛一只脚蹼。夔牛惊恐挣扎,赤松钢牙紧咬,双臂鼓胀,额头汗珠点点。

    “轰!”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海面蓦然炸裂,一道水柱从斜里射出,直冲公孙束和赤松而来!公孙束离得最近,猝不及防,被水柱直直撞飞。水柱继续横扫,又奔赤松而去,赤松收敛心神,再次以水灵之力将水柱引导偏转,斜向上空而去。

    待水柱消失,定睛细看,一道比刚刚更加庞大的黑影在水面下飞快游弋。“是那头母兽!”他心中暗凛,侧目望去,公孙束手捂胸口,脸色微白,显然受了些内伤。当即聚气于掌,灵力暗涌,双指一挑,一把由海水凝结而成的大刀破水而出,跃然于掌。

    “姐姐,你不去帮忙么?”云天偏头问道。

    茯陵月在他耳边吹口气道:“水里的事,姐姐可不擅长,还是留在这里给你暖身子吧。”说着偏头朝公孙彦望了一眼。

    公孙彦气得吱吱咬牙,恶狠狠地从士兵那里抢来四根银箭,背插两根,双手各执一根,冷冷地朝二人瞪了一眼,随即朝海面飞身而去。

    三人聚拢一处,举目注视着水面下那若隐若现的黑影,见它只是左右逡巡,半晌未再攻击,公孙束道:“它定是想掩护公兽逃离。”

    公孙彦关切道:“二叔,您的伤没事吧?”也朝赤松望了一眼,却只是暗哼一声,不去理会。

    公孙束轻咳两声,摇头道:“伤无碍,稍作调息便可。”

    公孙彦朝那黑影观望片刻,皱眉道:“既如此,今日先放这两头畜生一马,等它们下次来犯,再将其剥皮抽筋!”

    公孙束点头道:“罢了,今日就先饶过它们吧。”正欲转身离去之时,远处海面突然出现异动。

    三人心中一凛,凝神细看,只见大片水泡翻涌而上,水面咕咕似沸。不多时,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云霄,海面轰的一声溅起漫天水花,一道巨大的青影如山浮现。

    “那是……”三人心中微惊,原来是刚刚逃走的那头公兽竟从水下浮了上来,头脸处鲜血横流,转眼便将海面染红一片。而它的身上,此刻正被一张巨大的铁网紧紧缠住。

    三艘华丽的铁木大船从远处慢慢悠悠地驶了过来,中间一艘的船帆上绣着黑色的龙纹图案,船首也雕刻成张牙舞爪的真龙形状。船上站满了披甲执矛的士兵,船头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头戴金冠,身着黑袍,袍面绣着精美的龙纹,长得也算玉树临风,就是脸上的笑容太过淫荡下流。

    女的一袭白色长裙,青丝飞扬,飘飘若仙,但面容清冷,如冬月寒霜,令人不敢直视其花容月貌。更为奇异的是,她周身萦绕着肉眼可见的寒气,所立之处,地上冰碴遍布。

    “你们这一家子,竟敢在我北海闹事,问过本太子了么?”男人望着不远处被紧紧缚住的公兽,懒洋洋地说道。声音嘹亮,遍传四方,一只贼手同时不着痕迹地搂上姑娘的柳腰。

    啪的一声,姑娘将他贼手拍开,男人手背上立时附上一层薄薄的冰碴。他将手放在嘴边呼呼吹了两口热气,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搂了过去。姑娘冷冷瞪了他一眼,这次却是未再理会。

    公孙束三人连忙飞到大船前方,对男女二人拱手道:“太子殿下,多谢相助。冰夷圣使,有礼了。”男人正是北海龙王二太子敖跃,女子乃是北极真武大帝座下弟子,寒冰使者,冰夷。

    敖跃哈哈笑道:“二王叔客气了,此乃我北海分内之事。待将这畜生剥了皮,记得将制成的夔牛鼓分我一半就好。”

    公孙束赶忙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一旁的公孙彦却是冷哼一声,面色不虞,似是对分鼓一事颇有不甘。

    敖跃笑着道:“沧海真君长年镇守边疆,今日难得相遇,可要去我宫中耍耍?我那里的海蛇精,啧啧,可是带劲得很……呃!”话未说完,腰眼被冰夷用手肘狠狠顶了一下。

    公孙彦冷哼道:“多谢殿下盛情,本君可没那兴致。”心里对敖跃曾相助云天与其兄公孙享作对一事颇为介怀。

    敖跃也不在意,抬手一挥,四头巨鲸浮上海面,拉起巨网将夔牛朝岸边缓缓拖去。

    “吼!”母兽嘶吼一声,一下跃出海面,巨口咬住铁网,疯狂撕扯,但那铁网乃是用海底玄铁所铸,专门用来抓捕巨兽,坚韧异常,岂是轻易能够咬开。

    夔牛在网中也开始呜呜怒嚎,奋力挣扎,两兽一起使力,虽未破开铁网,却是将四头巨鲸拉扯得够呛,身子左摇右摆,眼看就要被二兽挣脱。

    敖跃斗志昂扬,凛声道:“在本太子面前还敢猖狂,受死吧!”说罢就要冲出船去。

    “逞什么能,死一边去!”冰夷一把拽住他腰带,随手一丢,将他踉踉跄跄扔到一旁,模样好不滑稽。随即飞身而起,朝二兽疾掠而去,带起的一阵寒风,令公孙束三人微微打了个寒颤。

    “真他娘有性格,本太子喜欢!”敖跃不以为忤,对身后士兵的轻声嘲笑浑不在意,正要寻摸兵器赶去凑热闹,却发现刚刚搂着冰夷的胳膊已经冻得邦邦硬。心里无奈叹道:“唉……以后要是跟她上床可怎么办?怕是要多备些热水才行……”

    冰夷人未到,寒气先至,二兽见到她顿时惊吼一声,一道迅猛的水柱从母兽口中喷出。冰夷面若寒冰,表情无一丝变化,素手一挥,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起,转眼将逼至眼前的水柱凝结成冰,“啪!”抬掌一拍,碎若漫天星辰。

    夔牛在网中看得惊骇欲死,疯狂扭动巨身,血雾狂喷。几头巨鲸一时把持不住,竟当真叫它钻出了半截身子。冰夷闪身躲过母兽的第二道水柱,直朝将要逃脱的夔牛而去。

    夔牛呜呜怒吼,双蹼猛拍,溅起冲天巨浪,水雾弥漫。冰夷眼泛青光,周身寒气暴涨,瞬间将头顶的浪花和足下的海面凝结成冰,玉足轻点,向前疾冲而去。“嘭!”一道水柱冲破冰浪,迎面射来,她侧身疾闪,右掌寒光缭绕,转眼凝结出一根晶莹剔透的冰刺,唰得射向前方的夔牛!

    砰!冰刺穿透额前伤口,径直刺入夔牛颅脑,庞大的身躯一阵剧颤,接着就软趴趴地浮在那里,抽搐不止。母兽一声嘶嚎,凄厉哀绝,直从背后狂扑而来。冰夷双手凝结冰刺,左右射出,母兽顶着独角拍浪狂奔,任冰刺没体而入,结出霜冻,速度丝毫不减。

    冰夷撤步后行,踏浪成冰,三两纵身一个后翻,直直站到夔牛头顶。母兽一路破冰而至,猛地双蹼一拍,纵身跃起,庞大无比的身躯如山坠落,轰的一声砸在夔牛旁边的铁网上,两头巨鲸瞬间被掀飞半空,砰然砸落海面。

    滔天海浪当头而至,冰夷屈指捏诀,一声清叱,裙裾飞扬,煞白的寒气如花绽放,转眼将周遭百丈变成一片冰雪世界。

    浮波摇曳不止,一座庞大的冰山跃然眼前,夔牛被死死冻在冰夷脚下,而那头体型更为庞大的母兽,则被冻住了一只腿蹼和半截身子,此刻正放声怒吼,拼命挣扎。

    见此一幕,公孙束等人无不惊得合不拢嘴,敖跃最是得意,心想,“不愧是本太子未来的太子妃,娶了她,将来定能纵横四海,敖广那厮见了我都得跪下叫爹!”

    “咔嚓嚓……”母兽拼命挣扎之下,身上的冰块片片脱落,加上有海浪冲击,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开束缚,逃脱升天。冰夷翩然而起,不紧不慢地朝它飞去。母兽见状,嘶声怒吼,悲鸣不绝,直如杜鹃啼血,叫岸边的云天和茯陵月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这些巨兽的灵智不亚于凡人,为何不先刻苦修炼,化作人形,然后不就能自由往返中原九州?”云天微感不解。

    茯陵月轻笑道:“当惯了狮子老虎,现在突然让你去当只蚂蚁,是你你愿意么?它们很久以前就是这世界的霸主,哪肯轻易降身为人。”

    云天听得一阵沉默,无声叹了口气。

    冰夷来到母兽跟前,在它绝望的嘶吼中缓缓抬起手掌,一根粗长的冰刺眨眼凝聚而成,可就在她即将动手之时,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轰的一声踩在母兽结冰的身体上,瞬间将冰山破开,使得它暂时摆脱了束缚。

    “你做什么?”冰夷盯着眼前的巨兽,冷声问道。

    落下的巨兽乃是一头浑身青黑,长着双翼的苍龙,一阵微光闪烁,苍龙转眼化作人形,正是敖跃。他嘻笑着跳到冰夷身旁,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贼眉鼠眼道:“你傻呀,现在将这母兽擒了,制成的夔牛鼓岂不是要分给他们一半?”偷偷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孙束等人,嘿笑道,“哪日得闲,咱们自己去抓。”

    随即转身,对渐已完全恢复自由的母兽摆了摆手,淡淡道:“快走吧,别逼我们将你一家赶尽杀绝。”

    母兽似怒似怨,悲声哀嚎,盯着被封在冰川里的夔牛久久不肯离去。敖跃压低了声音,急道:“它受伤太重,活不了了!快走吧,一会你想走也走不了!”

    母兽巨眼之中莹光点点,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地嘶吼之后,终于噗通一声沉入水下,转眼消失不见。

    “哼,妇人之仁。”冰夷冷哼一声。

    敖跃不以为意,哈哈笑道:“本太子最喜妇人,有点妇人之仁有何奇怪。”说着就要去亲她脸蛋。

    “你少得意。”冰夷玉指一点,就将他大嘴冻住,随即飞身而起,翩然朝龙船而去。

    敖跃呜呜两声,正要追上前去继续调戏,谁知刚刚跟她挨得太紧,半边身子竟已被冻住,默默叹了口气,无奈想道,“今后得在寝殿放个大火炉才是,要不然跟她上床之时得被冻成啥样……”

    云天站在穹顶,远远地望着冰川上敖跃那窘迫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茯陵月好奇道:“你认识敖跃太子?”

    他笑着应道:“有些交情,第一次见他之时,他冻得比现在还结实。”

    茯陵月微觉意外,挠了挠他的痒痒肉,媚声笑道,“你竟与那色胚有交情?哼,想来你骨子里跟他是一路货色。”

    “哈哈哈,我本就不是正人君子,姐姐还是离我远些,否则被我占了便宜都没处说理去。”

    不多时,公孙束三人回到穹顶之上,茯陵月此时自是已经站到一旁。老头子朝云天侧目往来,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轻哼一声,自顾离去。赤松也望了二人一眼,当看向茯陵月时,眼神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未有过多停留,紧跟着公孙束离去。

    公孙彦朝云天冷眼望来之时,云天则是还以冷笑,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反而跟茯陵月又挨近了一些。这可将公孙彦气得够呛,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转朝旁边一个守卫屏栏的将军走去。

    “七日之后贵客将至,尔等须日夜巡逻近海,决不可惊扰贵客!”“是,真君!”吩咐完之后,便也快步离去。

    云天听得好奇,随口问道:“姐姐,有何贵客要来,这厮竟如此谨慎?”

    茯陵月笑着道:“十余日前,青帝命人送来手书,说洛玥公主将于近日造访北境,赏雪看海。”听到此处,云天身子微微一颤,不动声色地转身面向大海。

    “说也奇怪,洛玥公主已当众表明心意,想嫁给西域白帝,此时造访北境,着实令人捉摸不透。赏雪看海?赏雪也就算了,这北海的景致呀,比起东海可就差远了,她何故舍近求远……”

    茯陵月自顾自地在一旁絮叨,全然不知,此时云天的眼中,已然是泪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