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一次
“你话有点多啊。”
一具被风链控制住，非战斗类受人操控的傀儡，莫月本也懒得理会，但废物若要借口舌之快坏事，那就另说了，他侧目看了一眼。
平淡无波的眸子里，如有星辰浩瀚，令人沉迷，不经意间对视的戚令山像受了巨大惊吓地闭上眼，旋即胸口炸裂，妖异的鬼火自心口烧起，眨眼燃便全身，一副不良模样的少年顷刻间将自己烧成了灰烬。
不愧是有点名号的人物，当机立断跑得挺快……莫月心下冷笑一声，淡淡收回目光。
短暂一个对视，尸王戚令山引火自焚，惊变只在刹那。
黎漓等人怔住，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
……
“哐当～”
一时失控的力量碎了梳妆台的镜面，碎裂的镜子里面容不成形状，画着桃红眼影的双眸紧闭，似忍受着什么。
半晌，一声悠长的叹息。
尸傀儡从实际上来说已然死亡，连灵魂都灰飞烟灭，走马灯都抓不出任何记忆投影。居然有人能从尸傀儡残存的那一丝丝本能的潜意识挖掘傀儡生前记忆！甚至沿着那操控傀儡的术法气息顺藤摸瓜到本座面前！
如此恐怖的精神法术！
桐花安保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人物？
……
……
“你孙女死了。”
面对受戚令山自焚前言语刺激，双眼红光闪烁，杀气蠢蠢欲动的卫建国，莫月直言不讳地道：“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可以选择为死去的人一条路走到黑，也或许，可以停下来看看活着的人。”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放到卫建国眼前。
视频里播放着一场拳赛，赤着上身的拳手在擂台上拳来脚往。
穿戴红色拳套的半大少年一头寸发，明显落于下风，成人未满，带着稚气面容鼻青脸肿，鼻下嘴角都沾染血迹。
卫建国看着视频中的少年拳手，睁大了眼，下意识唤道：“小勇！”
视频中，少年拳手左撑右挡，虽处下风然十分扛揍，防得密不透风，耐力十足，终于，等到了对手一个破绽。
一个假动作恍住对手，少年自下而上力道十足的上勾拳干脆利落KO了对手，锁定胜局。发出疯狂的吼叫，以其说胜利的兴奋，更像在发泄。
“卫小玲父母确实重男轻女了点，但卫小勇和姐姐关系很好，卫小玲自杀后，他性情大变，高三没读完就辍学了，他觉得全家都没保护好姐姐，跟父母关系紧张，凭着一副好身体，终日混迹地下拳坛打黑拳，以其说他图那点打拳的钱，更像是用拳打脚踢的伤痛麻痹失去姐姐的痛苦。”
莫月收起手机，将卫建国扶了起来，说道：“如果不是老人家冬三九夏三伏淬炼出来的铜皮铁骨难得，这会搭上性命为卫小玲报仇的大概就是弟弟而不是爷爷了吧。”
卫建国颤着双肩，泪流满面。
不擅长安慰人的莫月动作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一贯淡然的语气里难得有几分语重心长道：“少年叛逆，父母管不住。老爷子拳凶脚猛，以其走上万劫不复的路，不如回去教育教育孙子，你家小孙子再不管管，在黑拳的圈子里混着，出事也是早晚。”
卫建国面上有几分意动，又有几分不甘，眼底深处残存的一丝血红在内心挣扎中明灭不定。
“您该了解自己孙女的，多好的姑娘啊，她不会想看到因为自己的死害爷爷和弟弟都走上了极端。”莫月再接再厉道：“比起报仇，她应该更希望爷爷能将陷入歧途的弟弟扳回正道，好好生活吧，带着她那一份。”
卫建国握拳闭眼良久，缓缓吐出口气，再睁眼时双目终于一片清明，老爷子抱拳，对着莫月深深鞠了一躬：“先生大恩，无以为报！”
不懂礼节的莫月照猫画虎地还礼：“举手之劳罢了，不用这么客气。”
“多谢诸位。”
卫建国同样对黎漓等人行礼致谢后，迈出步子走进楼梯口。
黎漓对熊星说道：“跟楼下负责控场的人说一声，放行。”
熊星点头应道：“明白。”
天台上的安保组员默默注视着老人离开剧院，挺直的背影慢慢汇入人群，走向新的生活。
将召唤出的白虎收回，冷才俊犹豫了下，说道：“就这样放他走了？老爷子手上，十几条人命呢。”
黎漓撇嘴道：“那是警察的事，跟我们安保组有什么关系？”
冷才俊道：“有道理，那照你这么说，老爷子普通人一个，却带着关于修行界的记忆离开，不合规矩啊。”
老爷子好不容易解开心结，这会封印记忆，让他再次陷入失去孙女的痛苦再一次疯魔？黎漓翻个白眼道：“老爷子一身功夫臻至化境，苏奕都打不过他，一级修行者的实力妥妥的。”
“那照你这么说。”冷才俊幽幽道：“老爷子身为修行者，连杀十数人，安保组不能不管啊。”
黎漓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
“不是那个叫什么戚令山杀的人吗？”莫月接过话道：“老爷子受尸王控制，不过工具罢了，真凶是戚令山才对，这个我在公司频道可听得清清楚楚，面对炼尸术，公司众人束手无策来着。总不能是面对一个普通老人毫无办法吧。”
“没错！”黎漓眼神大亮，非常赞许地看了莫月一眼，喜笑颜开。
“很好，这说法一点问题没有，忙活一晚上了，下班！”冷才俊笑说着坐上白鹤，飘然而去。
“那是……”莫月看着二组组长眨眼飞远的方向：“西边吧！”
好一个驾鹤西去！
意会到话中幽默的黎漓噗嗤笑了出来。
看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默默磕CP的墨小颖觉得和熊总打赌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加油莫哥！
勇敢上！
……
……
“所以，那天开会你就猜到卫老爷子中了炼尸术？”
艺术剧院风波平息，对莫月今晚亮眼表现十分满意的黎组长开着火红法拉利送功臣回家。
没有急事在心头的黎漓将跑车时速保持在交规范围内，悠哉地开了一会，略带尴尬的无声气氛中，黎漓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手肘搭在车窗架上，扶着额头的莫月闻声应道：“也没那么神，只是老人家有深仇大恨，内心积怨满满，又连杀数人，杀气冲天。苏奕说帮老爷子的人不一般，所以这个背后的人为什么要帮卫老，结合卫老一身怨念杀气，做了个合理的猜测罢了，并不肯定，我只是假设我猜测是对的，然后根据猜想做接下来的事。”
黎漓点点头，又问道：“话说你那茶罐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烟气缭绕的往卫老眉心一钻就让他清醒过来了。”
莫月道：“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就是一些卫小玲亲朋好友关于她的记忆。”
精编版本，每一段都充满了卫小玲对爷爷深厚的感情，一针见血破老爷子心防。
最淳朴的情感往往蕴含强大的力量，莫月非常清楚且擅长利用这样的力量杀人，如戚令山对卫建国。
救人，倒还是第一次……
“炼尸术之所以无解，就是因为接受炼尸的人自己不想活。”莫月看着挡风玻璃外的红灯，不由自主回想起卫老爷子朝自己深深鞠躬的样子，默然一会继续说道：“其实要破解也很简单，就给老人家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很幸运，我找到了。”
一具被风链控制住，非战斗类受人操控的傀儡，莫月本也懒得理会，但废物若要借口舌之快坏事，那就另说了，他侧目看了一眼。
平淡无波的眸子里，如有星辰浩瀚，令人沉迷，不经意间对视的戚令山像受了巨大惊吓地闭上眼，旋即胸口炸裂，妖异的鬼火自心口烧起，眨眼燃便全身，一副不良模样的少年顷刻间将自己烧成了灰烬。
不愧是有点名号的人物，当机立断跑得挺快……莫月心下冷笑一声，淡淡收回目光。
短暂一个对视，尸王戚令山引火自焚，惊变只在刹那。
黎漓等人怔住，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
……
“哐当～”
一时失控的力量碎了梳妆台的镜面，碎裂的镜子里面容不成形状，画着桃红眼影的双眸紧闭，似忍受着什么。
半晌，一声悠长的叹息。
尸傀儡从实际上来说已然死亡，连灵魂都灰飞烟灭，走马灯都抓不出任何记忆投影。居然有人能从尸傀儡残存的那一丝丝本能的潜意识挖掘傀儡生前记忆！甚至沿着那操控傀儡的术法气息顺藤摸瓜到本座面前！
如此恐怖的精神法术！
桐花安保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人物？
……
……
“你孙女死了。”
面对受戚令山自焚前言语刺激，双眼红光闪烁，杀气蠢蠢欲动的卫建国，莫月直言不讳地道：“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可以选择为死去的人一条路走到黑，也或许，可以停下来看看活着的人。”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放到卫建国眼前。
视频里播放着一场拳赛，赤着上身的拳手在擂台上拳来脚往。
穿戴红色拳套的半大少年一头寸发，明显落于下风，成人未满，带着稚气面容鼻青脸肿，鼻下嘴角都沾染血迹。
卫建国看着视频中的少年拳手，睁大了眼，下意识唤道：“小勇！”
视频中，少年拳手左撑右挡，虽处下风然十分扛揍，防得密不透风，耐力十足，终于，等到了对手一个破绽。
一个假动作恍住对手，少年自下而上力道十足的上勾拳干脆利落KO了对手，锁定胜局。发出疯狂的吼叫，以其说胜利的兴奋，更像在发泄。
“卫小玲父母确实重男轻女了点，但卫小勇和姐姐关系很好，卫小玲自杀后，他性情大变，高三没读完就辍学了，他觉得全家都没保护好姐姐，跟父母关系紧张，凭着一副好身体，终日混迹地下拳坛打黑拳，以其说他图那点打拳的钱，更像是用拳打脚踢的伤痛麻痹失去姐姐的痛苦。”
莫月收起手机，将卫建国扶了起来，说道：“如果不是老人家冬三九夏三伏淬炼出来的铜皮铁骨难得，这会搭上性命为卫小玲报仇的大概就是弟弟而不是爷爷了吧。”
卫建国颤着双肩，泪流满面。
不擅长安慰人的莫月动作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一贯淡然的语气里难得有几分语重心长道：“少年叛逆，父母管不住。老爷子拳凶脚猛，以其走上万劫不复的路，不如回去教育教育孙子，你家小孙子再不管管，在黑拳的圈子里混着，出事也是早晚。”
卫建国面上有几分意动，又有几分不甘，眼底深处残存的一丝血红在内心挣扎中明灭不定。
“您该了解自己孙女的，多好的姑娘啊，她不会想看到因为自己的死害爷爷和弟弟都走上了极端。”莫月再接再厉道：“比起报仇，她应该更希望爷爷能将陷入歧途的弟弟扳回正道，好好生活吧，带着她那一份。”
卫建国握拳闭眼良久，缓缓吐出口气，再睁眼时双目终于一片清明，老爷子抱拳，对着莫月深深鞠了一躬：“先生大恩，无以为报！”
不懂礼节的莫月照猫画虎地还礼：“举手之劳罢了，不用这么客气。”
“多谢诸位。”
卫建国同样对黎漓等人行礼致谢后，迈出步子走进楼梯口。
黎漓对熊星说道：“跟楼下负责控场的人说一声，放行。”
熊星点头应道：“明白。”
天台上的安保组员默默注视着老人离开剧院，挺直的背影慢慢汇入人群，走向新的生活。
将召唤出的白虎收回，冷才俊犹豫了下，说道：“就这样放他走了？老爷子手上，十几条人命呢。”
黎漓撇嘴道：“那是警察的事，跟我们安保组有什么关系？”
冷才俊道：“有道理，那照你这么说，老爷子普通人一个，却带着关于修行界的记忆离开，不合规矩啊。”
老爷子好不容易解开心结，这会封印记忆，让他再次陷入失去孙女的痛苦再一次疯魔？黎漓翻个白眼道：“老爷子一身功夫臻至化境，苏奕都打不过他，一级修行者的实力妥妥的。”
“那照你这么说。”冷才俊幽幽道：“老爷子身为修行者，连杀十数人，安保组不能不管啊。”
黎漓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
“不是那个叫什么戚令山杀的人吗？”莫月接过话道：“老爷子受尸王控制，不过工具罢了，真凶是戚令山才对，这个我在公司频道可听得清清楚楚，面对炼尸术，公司众人束手无策来着。总不能是面对一个普通老人毫无办法吧。”
“没错！”黎漓眼神大亮，非常赞许地看了莫月一眼，喜笑颜开。
“很好，这说法一点问题没有，忙活一晚上了，下班！”冷才俊笑说着坐上白鹤，飘然而去。
“那是……”莫月看着二组组长眨眼飞远的方向：“西边吧！”
好一个驾鹤西去！
意会到话中幽默的黎漓噗嗤笑了出来。
看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默默磕CP的墨小颖觉得和熊总打赌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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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那天开会你就猜到卫老爷子中了炼尸术？”
艺术剧院风波平息，对莫月今晚亮眼表现十分满意的黎组长开着火红法拉利送功臣回家。
没有急事在心头的黎漓将跑车时速保持在交规范围内，悠哉地开了一会，略带尴尬的无声气氛中，黎漓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手肘搭在车窗架上，扶着额头的莫月闻声应道：“也没那么神，只是老人家有深仇大恨，内心积怨满满，又连杀数人，杀气冲天。苏奕说帮老爷子的人不一般，所以这个背后的人为什么要帮卫老，结合卫老一身怨念杀气，做了个合理的猜测罢了，并不肯定，我只是假设我猜测是对的，然后根据猜想做接下来的事。”
黎漓点点头，又问道：“话说你那茶罐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烟气缭绕的往卫老眉心一钻就让他清醒过来了。”
莫月道：“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就是一些卫小玲亲朋好友关于她的记忆。”
精编版本，每一段都充满了卫小玲对爷爷深厚的感情，一针见血破老爷子心防。
最淳朴的情感往往蕴含强大的力量，莫月非常清楚且擅长利用这样的力量杀人，如戚令山对卫建国。
救人，倒还是第一次……
“炼尸术之所以无解，就是因为接受炼尸的人自己不想活。”莫月看着挡风玻璃外的红灯，不由自主回想起卫老爷子朝自己深深鞠躬的样子，默然一会继续说道：“其实要破解也很简单，就给老人家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很幸运，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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