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艳惊侯府
风卷起落花吹过穿廊，檐下挂着的画眉鸟飞扑着翅膀乱叫，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这镇南侯府中的悠闲米虫生活也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又是二十余日过去了。
清脆的鸟叫声，叫醒了还在沉寂的镇南侯府。武千秋却是在床上再也睡不住了，叫了魏紫打水洗漱。
只见姚黄捧了一件浅水蓝的长裙，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上面用金丝绒线绣的梅花随着衣裙的飘动，仿若真花在风中摇曳一般，贵气逼人。
武千秋心中轻叹了一声，这古代贵族小姐的生活虽说奢侈了些，吃穿用度样样讲究，可这女子的衣裙实在是太繁琐了些。若不是自己穿在了这公卿候府有一众丫鬟服饰，怕是连个衣服也不会穿呢。
武千秋穿戴已毕，除了姚黄挑选的那件浅水蓝色长裙，双丫髻上也扎了一对水蓝色的缎质头绳，下面分别缀着两个玉质的小梅花，衬得武千秋的一张小脸格外的玉雪可爱。
“姚黄，叫两个婆子去暖房里将那盆乌云托月搬出来吧，那个软烟罗的罩子小心不要拿下来。你家姑娘我的好日子就要靠着这盆花在老夫人面前讨喜呢。”
“姑娘，就是今日么？”姚黄听得武千秋言语，先是一惊，然后狂喜道：“奴婢这就叫人去…..不！奴婢亲自着人去搬。”姚黄此时也没了大丫鬟的沉稳，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叫人去了。
武千秋领着魏紫姚黄和几个抬着花盆的婆子一路往老夫人孙氏的院子松鹤堂走去，早就惊动了阖府上下人等。镇南侯府人丁单薄，主子一共没几个，下人却是不少。大家早就听说武千秋月前在老夫人面前夸下海口，有法使得这芍药能在早春季节月余开花，都熙熙攘攘地跟在后面想瞧个热闹。
老夫人院子里的大丫鬟玉竹和半夏得了消息，早早地在廊下侯着。
“给小姐请安，夫人正伺候老夫人用早膳呢。”玉竹边挑帘子边低声说道。
“是我来得晚了。”武千秋笑吟吟地回道。
一进屋，只见傅氏正立着服侍老夫人用早膳。
只见桌上摆着一碟桂花腌渍的白芸豆，一碟腐竹肉松卷饼，一碟糟鹅脯肉，一碟熏过得山猪颈肉，另有四样清淡小菜，老夫人碗中盛着熬至金黄的小米粥。那扑鼻的香味早引得还没用过早膳的武千秋腹中馋虫大动。
“给祖母请安，给娘亲请安。”武千秋上前向孙氏和傅氏行礼道。
“好孩子，快起来，还没用过早膳吧……半夏！再添一副碗筷来！”老夫人孙氏向来宠爱儿孙，又对傅氏道，“你也快坐下来用些吧，那么些丫鬟婆子，哪就用得你来伺候。”
傅氏闻言，笑回道，“母亲慈爱，儿媳自是明白，但服侍母亲，也原是儿媳的一片孝心。”
老夫人孙氏笑着拍了拍傅氏的手，让她在下首坐下了。
武千秋见祖母母亲和睦，心中也自欢喜，“好叫祖母得知，孙女儿今儿可不是白白地蹭您一顿饭噢，晚点可是有大礼奉上。”
孙氏和傅氏闻言不由一愣，却见武千秋轻笑着让丫鬟布菜，也不多言。
玉竹悄悄在孙氏耳畔低语了几句，孙氏这才晓得原委，笑骂道：“这小精怪，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原是你自己夸下海口，也罢，祖母我就赏你顿饭食，便是那天家也不差饿兵嘛……”
祖孙三人说说笑笑地用罢早饭。
“请祖母亲和娘亲到院中一观。”武千秋和母亲傅氏一左一右地扶着老夫人孙氏出了屋子来到廊下。院子外面也都嘻嘻搓搓地挤满了下人。
“魏紫，把那罩子去了吧。”武千秋扬声道。
魏紫姚黄听命，二人小心翼翼地合力将那软烟罗的罩子揭了去。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株芍药高一尺有余，干粗叶茂。墨绿色的叶子张开，如小孩拳头大小。有的叶子上面还依稀挂着昨夜未干的露水，折射着清晨的阳光，晶莹剔透。中间挂着十几个花蕾，都是月白的颜色，个个含苞待放。
孙氏和傅氏见到这上月还蔫枝发黄的芍药，只得二十几天，便枝繁叶茂，花儿还开地这般绚烂，婆媳二人心中俱是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一众下人也惊叹不已，议论纷纷。
孙氏让傅氏扶着，紧走了几步，来到那盆乌云托月面前细细观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孩子，快跟祖母说实话，这真是月前你搬走的那盆乌云托月？”
“自是不敢欺瞒祖母，您瞧，那花盆孙儿都没换过呢。”武千秋笑着回道。
孙氏犹是惊叹不敢相信，“那芍药号称五月花神，五月才是正日子花期，这才将将四月初头，你怎就使得这花开得这般茂盛？”
“回祖母，你家孙女儿不就是现成的花神嘛，要什么劳什子五月花神。”武千秋笑嘻嘻地摇头晃脑卖了弄道。
“还不如实回了祖母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作鬼讨你祖母欢心，《女诫》都还未抄完。”傅氏见小女儿插科打诨的样子，不由得笑骂道。
武千秋听得傅氏言语，又想到了那厚厚的《女诫》，不由头皮一紧，乖乖答道：“这法子原是书上记载的温室法，又常见府中的花匠侍弄，便想来试试。之前也试过几回的。”
孙氏围着这盆乌云托月爱不释手，又见玉雪可爱的小孙女真个如花神临凡般令这花中珍品月余开花，不由心中老怀畅慰。
“玉竹，交待大厨房整治一桌席面来。等你们太爷下朝，哥们儿放学了，我们也办个赏花宴”。
“母亲，您莫要纵了她……”傅氏开口劝道。
“祖母，您原先说过，孙女儿若是真让这花开了，可是有赏的。孙女不才，却也是立了军令状的！”武千秋见傅氏拦阻，赶紧挺起小胸脯对孙氏说道。
“哈哈哈哈，赏！该赏！你要祖母赏些什么？”
“我要随二哥习武，还能自由出府！”
“一派胡言！”傅氏听得武千秋一开口，不由两眼一黑，差点撅了过去，“没个姑娘家的样子！越法无状了！”
孙氏听得武千秋的要求，微微拦了拦愈发作的傅氏，“祖母既应了你，说过的话却是要兑现的。待你祖父和哥哥们赏过这花后再赏，你看可否？”
“但凭祖母做主。”
清脆的鸟叫声，叫醒了还在沉寂的镇南侯府。武千秋却是在床上再也睡不住了，叫了魏紫打水洗漱。
只见姚黄捧了一件浅水蓝的长裙，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上面用金丝绒线绣的梅花随着衣裙的飘动，仿若真花在风中摇曳一般，贵气逼人。
武千秋心中轻叹了一声，这古代贵族小姐的生活虽说奢侈了些，吃穿用度样样讲究，可这女子的衣裙实在是太繁琐了些。若不是自己穿在了这公卿候府有一众丫鬟服饰，怕是连个衣服也不会穿呢。
武千秋穿戴已毕，除了姚黄挑选的那件浅水蓝色长裙，双丫髻上也扎了一对水蓝色的缎质头绳，下面分别缀着两个玉质的小梅花，衬得武千秋的一张小脸格外的玉雪可爱。
“姚黄，叫两个婆子去暖房里将那盆乌云托月搬出来吧，那个软烟罗的罩子小心不要拿下来。你家姑娘我的好日子就要靠着这盆花在老夫人面前讨喜呢。”
“姑娘，就是今日么？”姚黄听得武千秋言语，先是一惊，然后狂喜道：“奴婢这就叫人去…..不！奴婢亲自着人去搬。”姚黄此时也没了大丫鬟的沉稳，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叫人去了。
武千秋领着魏紫姚黄和几个抬着花盆的婆子一路往老夫人孙氏的院子松鹤堂走去，早就惊动了阖府上下人等。镇南侯府人丁单薄，主子一共没几个，下人却是不少。大家早就听说武千秋月前在老夫人面前夸下海口，有法使得这芍药能在早春季节月余开花，都熙熙攘攘地跟在后面想瞧个热闹。
老夫人院子里的大丫鬟玉竹和半夏得了消息，早早地在廊下侯着。
“给小姐请安，夫人正伺候老夫人用早膳呢。”玉竹边挑帘子边低声说道。
“是我来得晚了。”武千秋笑吟吟地回道。
一进屋，只见傅氏正立着服侍老夫人用早膳。
只见桌上摆着一碟桂花腌渍的白芸豆，一碟腐竹肉松卷饼，一碟糟鹅脯肉，一碟熏过得山猪颈肉，另有四样清淡小菜，老夫人碗中盛着熬至金黄的小米粥。那扑鼻的香味早引得还没用过早膳的武千秋腹中馋虫大动。
“给祖母请安，给娘亲请安。”武千秋上前向孙氏和傅氏行礼道。
“好孩子，快起来，还没用过早膳吧……半夏！再添一副碗筷来！”老夫人孙氏向来宠爱儿孙，又对傅氏道，“你也快坐下来用些吧，那么些丫鬟婆子，哪就用得你来伺候。”
傅氏闻言，笑回道，“母亲慈爱，儿媳自是明白，但服侍母亲，也原是儿媳的一片孝心。”
老夫人孙氏笑着拍了拍傅氏的手，让她在下首坐下了。
武千秋见祖母母亲和睦，心中也自欢喜，“好叫祖母得知，孙女儿今儿可不是白白地蹭您一顿饭噢，晚点可是有大礼奉上。”
孙氏和傅氏闻言不由一愣，却见武千秋轻笑着让丫鬟布菜，也不多言。
玉竹悄悄在孙氏耳畔低语了几句，孙氏这才晓得原委，笑骂道：“这小精怪，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原是你自己夸下海口，也罢，祖母我就赏你顿饭食，便是那天家也不差饿兵嘛……”
祖孙三人说说笑笑地用罢早饭。
“请祖母亲和娘亲到院中一观。”武千秋和母亲傅氏一左一右地扶着老夫人孙氏出了屋子来到廊下。院子外面也都嘻嘻搓搓地挤满了下人。
“魏紫，把那罩子去了吧。”武千秋扬声道。
魏紫姚黄听命，二人小心翼翼地合力将那软烟罗的罩子揭了去。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株芍药高一尺有余，干粗叶茂。墨绿色的叶子张开，如小孩拳头大小。有的叶子上面还依稀挂着昨夜未干的露水，折射着清晨的阳光，晶莹剔透。中间挂着十几个花蕾，都是月白的颜色，个个含苞待放。
孙氏和傅氏见到这上月还蔫枝发黄的芍药，只得二十几天，便枝繁叶茂，花儿还开地这般绚烂，婆媳二人心中俱是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一众下人也惊叹不已，议论纷纷。
孙氏让傅氏扶着，紧走了几步，来到那盆乌云托月面前细细观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孩子，快跟祖母说实话，这真是月前你搬走的那盆乌云托月？”
“自是不敢欺瞒祖母，您瞧，那花盆孙儿都没换过呢。”武千秋笑着回道。
孙氏犹是惊叹不敢相信，“那芍药号称五月花神，五月才是正日子花期，这才将将四月初头，你怎就使得这花开得这般茂盛？”
“回祖母，你家孙女儿不就是现成的花神嘛，要什么劳什子五月花神。”武千秋笑嘻嘻地摇头晃脑卖了弄道。
“还不如实回了祖母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作鬼讨你祖母欢心，《女诫》都还未抄完。”傅氏见小女儿插科打诨的样子，不由得笑骂道。
武千秋听得傅氏言语，又想到了那厚厚的《女诫》，不由头皮一紧，乖乖答道：“这法子原是书上记载的温室法，又常见府中的花匠侍弄，便想来试试。之前也试过几回的。”
孙氏围着这盆乌云托月爱不释手，又见玉雪可爱的小孙女真个如花神临凡般令这花中珍品月余开花，不由心中老怀畅慰。
“玉竹，交待大厨房整治一桌席面来。等你们太爷下朝，哥们儿放学了，我们也办个赏花宴”。
“母亲，您莫要纵了她……”傅氏开口劝道。
“祖母，您原先说过，孙女儿若是真让这花开了，可是有赏的。孙女不才，却也是立了军令状的！”武千秋见傅氏拦阻，赶紧挺起小胸脯对孙氏说道。
“哈哈哈哈，赏！该赏！你要祖母赏些什么？”
“我要随二哥习武，还能自由出府！”
“一派胡言！”傅氏听得武千秋一开口，不由两眼一黑，差点撅了过去，“没个姑娘家的样子！越法无状了！”
孙氏听得武千秋的要求，微微拦了拦愈发作的傅氏，“祖母既应了你，说过的话却是要兑现的。待你祖父和哥哥们赏过这花后再赏，你看可否？”
“但凭祖母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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