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浪子多情终有悔
“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两句是出自于《先秦、诗经》。先秦之国人，粗野奔放，被其六国视为蛮夷，却也对追求美女，若说的粗野点，对追求女人，充满了情调，其实这也可以看作是先秦国人们的另一种好爽，亦或是粗犷。可能便是这种最暴力的求爱方式，更赢得了女性的欢心吧，所以秦国一统六国，成为了华夏神州第一个大一统王朝。
事实证明，一个国家的国运，就决定于男子对女子的求爱方式，就在能不能取得女子的青睐，从而销魂一刻之间。那些压抑本性，含蓄，稳妥，或者换用另一种说法，世俗化，将这一关系绑定了利益关系的方式，虽是大统，正宗，为世人所赞美，可是一旦走向极端，便离衰败不久了。
苍穹宗的《占星录》有言：“天之大道，犹如长江之水浩浩荡荡，顺之者生逆之者亡。大道之一也，人之兽性。”占星录将大道归于人性，兽性则是其邪恶面吧？
此时此刻，罗谭做的，毫无疑问是顺应天地之大道的行为。而她的夫人则是逆天而行。
柳如燕抱着侥幸潜进草庐，侧耳倾听，不管男女公母皆是熟悉之人的声音。她心中憎意大增，掩开门缝瞧去，真是气煞人也！嗤的一声，她拔出了长剑，猛地一踹，整个房门都被从外向里踹开。这时，那啥……总之就是这种状态的两人，这才矍然而惊，发觉不妙，两人一见那人是原配夫人柳如燕，更是错愕，但也旋即慌忙穿衣。
罗谭更是无措的连忙说道：“夫，夫人，你听我解释！”
有言道：“常向往，羽断殇，古来东道，几人还？”说的便是，女子知道丈夫出轨之时的愤怒！
青锋长剑有三尺，柳如燕怒奔而去，挥剑即刺，刺的不是那叫宝儿的女子，而是罗谭，而且只刺一个部位，柳如燕只当那部位是长在罗谭身上的一个毒瘤，欲去之而后快。
罗谭刚提上裤子，一剑便从下往上挥来，竟将小床的铺盖划拉了一道长口，想着自己裆部而去。罗谭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这伤道哪里，学武之人哪里有不受伤的，日后养伤便是，可是伤到这里，真的不知能不能养好。那是一个反应迅速，电光火石之间，屁股连连后挪，推到墙边无路可退，旋即双手双腿使劲，竟奇迹般的倚着墙站了起来。
可青锋长剑锋利无比，兀自不停趁势追击，大有当年赵子龙那“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气势。好在长剑越陷墙壁越深，即便是赵子龙将军也不得不卡在墙缝里。实则是柳如燕心中虽气，可是分寸还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里并不好使，赵子龙还是得从墙壁里拔出，做一回关羽，放那曹贼东山再起。
那宝儿女子也是习武之人，眨眼间便已经飞身下床，穿好了外衣刚一瞧，情郎差点被断了命根子，心道：“好家伙，这是佯装欲伤罗郎，给我下马威呢！我若是今日了怯了，以后又如何在她这原配面前立足？且不怕她！”
宝儿喝道：“姓柳的，你以为你手里拿把利剑，我和罗郎就会怕了你吗？吓唬谁呢？今日之事，我也把话撂这里。”说道这里，她转向罗谭又道：“罗郎，你必须给我个说法。我日日夜夜与你缠绵，咱们枕边可是说好了的，你必须休了这个母老虎，娶我为妻！”
罗谭才从剑下饶过，听到这雷人的发言，眼睛瞪的老大向那宝儿女子看去，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仿佛在说：“你，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我还要活呢！”
柳如燕气急，手中长剑连连颤抖，一口气连道了三个“好”字！这三个好字道得罗谭裤裆一阵凉意。好在，柳如燕并未失去理智，她冷哼一声道：“好啊，师妹，陈宝钗，我今日就先灭了你个骚狐狸精，再砍了罗谭这个忘恩负义的薄幸郎！”话语甫歇，柳如燕便提剑刺去。
陈宝钗也是冷哼一声，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捡起一把短剑，她一手握住剑柄，将剑鞘指着柳如燕，运气提劲手一拨，剑鞘便直冲柳如燕的面门飞去。柳如燕大骇，距离太近已经无法用剑格挡，只能扭身避开。陈宝钗欺身而去，竟占了优势，柳如燕只能化攻为守，两人剑剑相交，当当声不断。
罗谭一边快速穿衣，一边看两人相斗。柳如燕和陈宝钗两人皆是先秦门的门人，这先秦门原是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秦朝，二世而亡后，秦国的后人建立的武林门派，道今日已经有七百余年历史，可以说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门派，曾经辉煌一时，也曾衰败不堪。但今日先秦门其实和最初的先秦门完全是两个性质的门派了。在西晋末年，先秦门掌门人传给了一女子，这女子武功极高，也确实又将先秦门发扬光大，只不过这女子是一个怨女，多半是被忘恩负义的薄幸郎给伤过，还伤的很深。所以，从此，先秦门只收女弟子，只教秦女剑法，还有两条别致的门规。
其一是，本门弟子，只有找到真心爱自己之人，才能离开门派。其二是，若那男子负自己，必须亲手杀之，自己杀不了，可求救门派，门派帮杀之。这门规虽然荒唐，却也合理，一般而言，都是女弟子，大家情同姐妹，若不是遇见合适的男人，便也不用下山。二般而言，那男子若是背叛了自己姐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那是替姐妹出气的。
这样看来，这个门规实在是——太合理了！想出这两条的那个掌门女子，真的是太有才了。后来先秦门逐步壮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于是乎，这两条门规便传到了现在。
秦女剑法形似刚毅，实则阴柔，毕竟是女子所使的剑法，狠招中带着柔美。柳如燕和陈宝钗两人用相同的剑法，兀自斗了十几招。
柳如燕边打边怒喝道：“罗谭！”喊了一声吼，见罗谭在自己这一生呵斥中浑身猛地一震，似乎又想起了夫妻情分，脑袋便清醒冷静了一些，又道：“谭哥哥，当时你让我跟你下山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我的，照顾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生一世，绝无二人，你可还记得！”
罗谭道：“柳妹，我记得。”
柳如燕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你要是敢负我，我便怎样？！”
罗谭道：“先杀了我，再自杀。”
柳如燕道：“好，那我问你，我师妹是怎么一回事？”
罗谭道：“我，我……”他心中莫名焦急，不知如何是好，是该帮哪边，或者两边都不帮？心中压根就没底，这人平日里光顾着自己爽了，从没有想过真有这么一天，自己将要如何收场。
陈宝钗见罗谭优柔寡断，也暗暗神伤，怒其在这种事情上如此不争气，至今不能给自己一个名分。忿忿质问柳如燕道：“你说成这般，好似你们夫妻俩情深义重，我就是那插足的不可饶恕的第三者似的。可我问你，是不是我先认识罗郎，罗郎钟情于我，是你横刀夺爱，不要脸的怀了孩子，借着孩子绑架罗郎和你成亲，罗郎才不得已将我抛弃，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却这样对我，你怎的这般恶毒！”她出生于红楼坊，是一名妓所生，不知其爹是谁，只不过这名妓后来成为了这名媛妓院的老鸨，俗语老妈妈，这老妈妈，她的娘还开了数家分店，也算是这一行的一姐、老大。她从小长大在妓院，十岁大的时候才被送上了蜀山，拜入了先秦门。因此从小对男女之事耳濡目染，倒也不怎么死板，也不怎么在乎门规，共侍一夫也不是不可。
事实上，当年柳如燕怀孕一事一出，陈宝钗便表示都是好姐妹，也不是不可。可柳如燕死活不肯，她的娘亲是名家闺秀，父亲是当地士绅，家中有三个儿子，却只有她一个独女，先秦门在武林江湖名声极好，是以托人才将其送入门内，望其学艺有成，便下山嫁人，他的老父亲曾给她指腹为婚，点了一个好友家里的儿子，那好友是习武之家，这也是送她去习武的原因。所以她的自尊心极强，也是非常要强的女子，当年并非不知道，自己夫君和陈宝钗的关系，只不过知道的晚了些，等到罗谭骗得她不能自己，孩子都有了才知道。可是共侍一夫什么的绝对不行，她的老爹就只有她娘亲一个，所以她夫君也只能有她一个。正是因为如此，当年才用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的性命逼迫罗谭，与其私奔。因为愧对陈宝钗，所以才多年不回师门，避着陈宝钗，直到今日事发。
柳如燕被陈宝钗这样诘问，心中委屈，她当年背弃父母，选择私奔，让家族蒙羞，一直都没敢回去，将自己的全部都寄托在了这男人身上。一气之下，便道：“是我便怎样，我和谭哥哥的儿子都八岁了，你又来干什么。”刚说完这句，烛光的荧光下，她多看清楚了几眼陈宝钗的面容，只见陈宝钗如今的眼睛，还有鼻子、耳朵都和罗谭新收的一女娃儿徒弟极相似，她原本就觉得小凉秋看起来好眼熟，此时更是一阵错愕的眩晕感，喃喃道：“陈宝钗，陈凉秋，不，不会吧？”她以为小凉秋是陈宝钗和罗谭的私生女，还带回了罗家。
柳如燕愣住，而陈宝钗则搞不清楚她最后为何会发出近乎哀嚎的喃呢，也停下手中招式。柳如燕死死的向罗谭盯去，认定自己所猜测的就是事实，剑锋一转，飞身向罗谭刺去。罗谭这一惊吃的着实不小，想着先稳住自己夫人，拿出当年那死缠烂打的精神，打感情牌，多多认错，也趁此机会，将陈宝钗迎回家中，实至名归，做个二房。罗谭是奔着皆大欢喜去的，便道：“夫人，你听我解释！”
柳如燕一剑刺去，却停在了罗谭胸前半寸处，她与这男人朝夕相处，还是下不去手。罗谭见有门道，才刚想再说些软话，还未张口，柳如燕含泪抢道：“我是下不去，只能祝你和陈姐姐喜结良缘了。”说完，她便扭转剑锋向自己的脖颈。
只见，有血一滴滴滴下。柳如燕手中的长剑，已经割破了白皙的皮肤，渗出血来，却不能再在深入半分。原是情急之下，罗谭的身体先于思考，在一瞬间里单手抓住了剑锋，他使出了外家功夫的至臻功夫，五指指力如铁，箍住了长剑。只不过，还是被剑划伤，手指间滴出血来。
罗谭知道自己夫人性子烈，也正是因此，他才一直没能迎娶陈宝钗，只是没想到烈此如此程度，竟真的要自刎。他心中又气又喜，气的是自己夫人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十七个没被他发现也就算完了，都到了这个地步都不愿意退让一步，喜的是，还好夫人没事，要不他岂不是要在愧疚一生中度过，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孩儿天祥。微一沉吟，他哀叹一声，道：“夫人，你何必如此呢？”
柳如燕一言不发，只是泪流满面的低下头来，她心里也是清楚的，自己丈夫实在没什么不好哦，这陈宝钗也是她的好姐妹，本没有什么不好，可她就是不能，就是不愿意，自己就是无法接受。
陈宝钗知道柳如燕并不会真的伤害罗谭，却也没想到她竟真的自刎，又瞧见罗谭向自己看来的一瞬的眼神中略带恳求，也只能轻叹一声，心中叫苦：“我不过是同你一样，想与罗郎长相厮守，为什么就这么难。也罢，今日这事一时也说不清了，便退一步吧。”
她有气无力，实在不想在多说什么，便捡起地上的剑鞘，出了门消失在月影中。只不过转身离开草庐的那一刻，她的双眼通红，也是盈满了泪水。月色朦胧，都是我的爱伤了你的心，说不清道不尽的情丝，憔悴了红颜。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两句是出自于《先秦、诗经》。先秦之国人，粗野奔放，被其六国视为蛮夷，却也对追求美女，若说的粗野点，对追求女人，充满了情调，其实这也可以看作是先秦国人们的另一种好爽，亦或是粗犷。可能便是这种最暴力的求爱方式，更赢得了女性的欢心吧，所以秦国一统六国，成为了华夏神州第一个大一统王朝。
事实证明，一个国家的国运，就决定于男子对女子的求爱方式，就在能不能取得女子的青睐，从而销魂一刻之间。那些压抑本性，含蓄，稳妥，或者换用另一种说法，世俗化，将这一关系绑定了利益关系的方式，虽是大统，正宗，为世人所赞美，可是一旦走向极端，便离衰败不久了。
苍穹宗的《占星录》有言：“天之大道，犹如长江之水浩浩荡荡，顺之者生逆之者亡。大道之一也，人之兽性。”占星录将大道归于人性，兽性则是其邪恶面吧？
此时此刻，罗谭做的，毫无疑问是顺应天地之大道的行为。而她的夫人则是逆天而行。
柳如燕抱着侥幸潜进草庐，侧耳倾听，不管男女公母皆是熟悉之人的声音。她心中憎意大增，掩开门缝瞧去，真是气煞人也！嗤的一声，她拔出了长剑，猛地一踹，整个房门都被从外向里踹开。这时，那啥……总之就是这种状态的两人，这才矍然而惊，发觉不妙，两人一见那人是原配夫人柳如燕，更是错愕，但也旋即慌忙穿衣。
罗谭更是无措的连忙说道：“夫，夫人，你听我解释！”
有言道：“常向往，羽断殇，古来东道，几人还？”说的便是，女子知道丈夫出轨之时的愤怒！
青锋长剑有三尺，柳如燕怒奔而去，挥剑即刺，刺的不是那叫宝儿的女子，而是罗谭，而且只刺一个部位，柳如燕只当那部位是长在罗谭身上的一个毒瘤，欲去之而后快。
罗谭刚提上裤子，一剑便从下往上挥来，竟将小床的铺盖划拉了一道长口，想着自己裆部而去。罗谭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这伤道哪里，学武之人哪里有不受伤的，日后养伤便是，可是伤到这里，真的不知能不能养好。那是一个反应迅速，电光火石之间，屁股连连后挪，推到墙边无路可退，旋即双手双腿使劲，竟奇迹般的倚着墙站了起来。
可青锋长剑锋利无比，兀自不停趁势追击，大有当年赵子龙那“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气势。好在长剑越陷墙壁越深，即便是赵子龙将军也不得不卡在墙缝里。实则是柳如燕心中虽气，可是分寸还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里并不好使，赵子龙还是得从墙壁里拔出，做一回关羽，放那曹贼东山再起。
那宝儿女子也是习武之人，眨眼间便已经飞身下床，穿好了外衣刚一瞧，情郎差点被断了命根子，心道：“好家伙，这是佯装欲伤罗郎，给我下马威呢！我若是今日了怯了，以后又如何在她这原配面前立足？且不怕她！”
宝儿喝道：“姓柳的，你以为你手里拿把利剑，我和罗郎就会怕了你吗？吓唬谁呢？今日之事，我也把话撂这里。”说道这里，她转向罗谭又道：“罗郎，你必须给我个说法。我日日夜夜与你缠绵，咱们枕边可是说好了的，你必须休了这个母老虎，娶我为妻！”
罗谭才从剑下饶过，听到这雷人的发言，眼睛瞪的老大向那宝儿女子看去，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仿佛在说：“你，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我还要活呢！”
柳如燕气急，手中长剑连连颤抖，一口气连道了三个“好”字！这三个好字道得罗谭裤裆一阵凉意。好在，柳如燕并未失去理智，她冷哼一声道：“好啊，师妹，陈宝钗，我今日就先灭了你个骚狐狸精，再砍了罗谭这个忘恩负义的薄幸郎！”话语甫歇，柳如燕便提剑刺去。
陈宝钗也是冷哼一声，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捡起一把短剑，她一手握住剑柄，将剑鞘指着柳如燕，运气提劲手一拨，剑鞘便直冲柳如燕的面门飞去。柳如燕大骇，距离太近已经无法用剑格挡，只能扭身避开。陈宝钗欺身而去，竟占了优势，柳如燕只能化攻为守，两人剑剑相交，当当声不断。
罗谭一边快速穿衣，一边看两人相斗。柳如燕和陈宝钗两人皆是先秦门的门人，这先秦门原是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秦朝，二世而亡后，秦国的后人建立的武林门派，道今日已经有七百余年历史，可以说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门派，曾经辉煌一时，也曾衰败不堪。但今日先秦门其实和最初的先秦门完全是两个性质的门派了。在西晋末年，先秦门掌门人传给了一女子，这女子武功极高，也确实又将先秦门发扬光大，只不过这女子是一个怨女，多半是被忘恩负义的薄幸郎给伤过，还伤的很深。所以，从此，先秦门只收女弟子，只教秦女剑法，还有两条别致的门规。
其一是，本门弟子，只有找到真心爱自己之人，才能离开门派。其二是，若那男子负自己，必须亲手杀之，自己杀不了，可求救门派，门派帮杀之。这门规虽然荒唐，却也合理，一般而言，都是女弟子，大家情同姐妹，若不是遇见合适的男人，便也不用下山。二般而言，那男子若是背叛了自己姐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那是替姐妹出气的。
这样看来，这个门规实在是——太合理了！想出这两条的那个掌门女子，真的是太有才了。后来先秦门逐步壮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于是乎，这两条门规便传到了现在。
秦女剑法形似刚毅，实则阴柔，毕竟是女子所使的剑法，狠招中带着柔美。柳如燕和陈宝钗两人用相同的剑法，兀自斗了十几招。
柳如燕边打边怒喝道：“罗谭！”喊了一声吼，见罗谭在自己这一生呵斥中浑身猛地一震，似乎又想起了夫妻情分，脑袋便清醒冷静了一些，又道：“谭哥哥，当时你让我跟你下山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我的，照顾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生一世，绝无二人，你可还记得！”
罗谭道：“柳妹，我记得。”
柳如燕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你要是敢负我，我便怎样？！”
罗谭道：“先杀了我，再自杀。”
柳如燕道：“好，那我问你，我师妹是怎么一回事？”
罗谭道：“我，我……”他心中莫名焦急，不知如何是好，是该帮哪边，或者两边都不帮？心中压根就没底，这人平日里光顾着自己爽了，从没有想过真有这么一天，自己将要如何收场。
陈宝钗见罗谭优柔寡断，也暗暗神伤，怒其在这种事情上如此不争气，至今不能给自己一个名分。忿忿质问柳如燕道：“你说成这般，好似你们夫妻俩情深义重，我就是那插足的不可饶恕的第三者似的。可我问你，是不是我先认识罗郎，罗郎钟情于我，是你横刀夺爱，不要脸的怀了孩子，借着孩子绑架罗郎和你成亲，罗郎才不得已将我抛弃，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却这样对我，你怎的这般恶毒！”她出生于红楼坊，是一名妓所生，不知其爹是谁，只不过这名妓后来成为了这名媛妓院的老鸨，俗语老妈妈，这老妈妈，她的娘还开了数家分店，也算是这一行的一姐、老大。她从小长大在妓院，十岁大的时候才被送上了蜀山，拜入了先秦门。因此从小对男女之事耳濡目染，倒也不怎么死板，也不怎么在乎门规，共侍一夫也不是不可。
事实上，当年柳如燕怀孕一事一出，陈宝钗便表示都是好姐妹，也不是不可。可柳如燕死活不肯，她的娘亲是名家闺秀，父亲是当地士绅，家中有三个儿子，却只有她一个独女，先秦门在武林江湖名声极好，是以托人才将其送入门内，望其学艺有成，便下山嫁人，他的老父亲曾给她指腹为婚，点了一个好友家里的儿子，那好友是习武之家，这也是送她去习武的原因。所以她的自尊心极强，也是非常要强的女子，当年并非不知道，自己夫君和陈宝钗的关系，只不过知道的晚了些，等到罗谭骗得她不能自己，孩子都有了才知道。可是共侍一夫什么的绝对不行，她的老爹就只有她娘亲一个，所以她夫君也只能有她一个。正是因为如此，当年才用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的性命逼迫罗谭，与其私奔。因为愧对陈宝钗，所以才多年不回师门，避着陈宝钗，直到今日事发。
柳如燕被陈宝钗这样诘问，心中委屈，她当年背弃父母，选择私奔，让家族蒙羞，一直都没敢回去，将自己的全部都寄托在了这男人身上。一气之下，便道：“是我便怎样，我和谭哥哥的儿子都八岁了，你又来干什么。”刚说完这句，烛光的荧光下，她多看清楚了几眼陈宝钗的面容，只见陈宝钗如今的眼睛，还有鼻子、耳朵都和罗谭新收的一女娃儿徒弟极相似，她原本就觉得小凉秋看起来好眼熟，此时更是一阵错愕的眩晕感，喃喃道：“陈宝钗，陈凉秋，不，不会吧？”她以为小凉秋是陈宝钗和罗谭的私生女，还带回了罗家。
柳如燕愣住，而陈宝钗则搞不清楚她最后为何会发出近乎哀嚎的喃呢，也停下手中招式。柳如燕死死的向罗谭盯去，认定自己所猜测的就是事实，剑锋一转，飞身向罗谭刺去。罗谭这一惊吃的着实不小，想着先稳住自己夫人，拿出当年那死缠烂打的精神，打感情牌，多多认错，也趁此机会，将陈宝钗迎回家中，实至名归，做个二房。罗谭是奔着皆大欢喜去的，便道：“夫人，你听我解释！”
柳如燕一剑刺去，却停在了罗谭胸前半寸处，她与这男人朝夕相处，还是下不去手。罗谭见有门道，才刚想再说些软话，还未张口，柳如燕含泪抢道：“我是下不去，只能祝你和陈姐姐喜结良缘了。”说完，她便扭转剑锋向自己的脖颈。
只见，有血一滴滴滴下。柳如燕手中的长剑，已经割破了白皙的皮肤，渗出血来，却不能再在深入半分。原是情急之下，罗谭的身体先于思考，在一瞬间里单手抓住了剑锋，他使出了外家功夫的至臻功夫，五指指力如铁，箍住了长剑。只不过，还是被剑划伤，手指间滴出血来。
罗谭知道自己夫人性子烈，也正是因此，他才一直没能迎娶陈宝钗，只是没想到烈此如此程度，竟真的要自刎。他心中又气又喜，气的是自己夫人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十七个没被他发现也就算完了，都到了这个地步都不愿意退让一步，喜的是，还好夫人没事，要不他岂不是要在愧疚一生中度过，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孩儿天祥。微一沉吟，他哀叹一声，道：“夫人，你何必如此呢？”
柳如燕一言不发，只是泪流满面的低下头来，她心里也是清楚的，自己丈夫实在没什么不好哦，这陈宝钗也是她的好姐妹，本没有什么不好，可她就是不能，就是不愿意，自己就是无法接受。
陈宝钗知道柳如燕并不会真的伤害罗谭，却也没想到她竟真的自刎，又瞧见罗谭向自己看来的一瞬的眼神中略带恳求，也只能轻叹一声，心中叫苦：“我不过是同你一样，想与罗郎长相厮守，为什么就这么难。也罢，今日这事一时也说不清了，便退一步吧。”
她有气无力，实在不想在多说什么，便捡起地上的剑鞘，出了门消失在月影中。只不过转身离开草庐的那一刻，她的双眼通红，也是盈满了泪水。月色朦胧，都是我的爱伤了你的心，说不清道不尽的情丝，憔悴了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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