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青梅竹马
李班头不肯罢休犹豫一阵，干脆直接问：“对了，堂尊，我还听闻您在找林三，好巧不巧那庄园好像就是林三的。可有找到？”
裴越摇头，露出惊讶神色：“我就是在铺子上去看了一眼，没找着就回去了。你怎么知道？”
李班头半笑半警告道：“小的毕竟在这里长大，没有哪不知道的。小的没别的意思，只想告诉大人一声，林三是个商人，宅院好几处，您一个人去只怕找不到，若要寻他，告知我一声，我带您去，比阿猫阿狗靠谱多了。”
若是常人，有了这番敲打必戒备警觉，不敢轻举妄动。
可裴越竟眉梢一挑，仿佛没事般，竖起大拇指：“李班头厉害呀！我还真想买些干货，不然空手回去母亲要怄气。”
这反应没有半点戒备和警觉，反倒真像个怕母亲生气的孝子，李班头拿捏不准：“原来是这样，堂尊您看，这就是属下照顾不周了，明天最迟后天，属下一定把这平城特产全给您送过来，老夫人喜欢什么尽管拿。”
这一番话下来，虽然各自都知道对方心思不善，但各自均有顾虑，不好撕破脸皮，好在总归是找了个台阶下了。既然事已发生，接下来如何处置就看各自本事了。
裴越还是那般：“下次再说吧，你先找猎户猎熊要紧。”
“猎熊，对，猎熊。”李班头嘿嘿一笑，“那属下先告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裴越稍微思索，也走入后堂去。
他刚进屋子，却发现林司禾怯生生地站在门边，而桌子边坐着一位十分美貌的锦衣少女正看着自己，眼眸带笑，如有春光。
裴越脚步一滞，神情并没有欣喜和期待：“阿若，你怎么来了？”
少女露美目巧笑，两个梨涡看得人心醉，她仿佛没看见裴越反应一般，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娇滴滴喊道：“我当然是想你啦！裴越哥哥。”
她身材娇小，只及裴越肩膀处。
裴越哥哥？
林司禾不由得看向裴越。
裴越注意到她的目光，便提了句：“哦，这是江婉婉。”
阿若的目光随着裴越看向林司禾，笑意不减，主动开口问道，“你换了个书童？我就知道小乙那坑货不靠谱。”
林司禾连忙摆手，却听裴越道：“她叫林司禾，不是书童。”
“噢？女孩子？”阿若收起笑意，自然地挽住裴越的手臂，道，“你好呀，林司禾。你可以叫我阿若。”
林司禾看着他俩粘在一起，不由得明白了什么。
刚想回应她，却听她宣布主权一般道：“林司禾，只要你不跟我抢裴越哥哥，我们以后就是朋友。”
啊……这么直接的吗？
林司禾还没回话，却见裴越坚定地抽回手：“阿若，说了多少次，你是女孩子……”
谁知阿若变本加厉也不管有无外人在场，直言道：“你也知道我是女孩子，也知道人家脸皮薄，那人家说了十来年了，你也没见松口。你知道的，只要你点头，我今晚就可以跟你入洞房，聘礼我都不要。怎么样？裴越。”
裴越叹气：“阿若别瞎说，成什么样子。”
“嗷，你凶我。”
一旁的林司禾听着觉得这话题不太对，连忙打退堂鼓：“大人，阿若姑娘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罢便也不顾他们直接退了出去。
可走到门廊那，林司禾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就不想再往前走了，往后走也不想，往左往右都不想。
她索性坐在旁边的栏上，看到院子里高大的桂花树，在傍晚黄紫色的天幕下就好像一一团巨大的阴影，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乙从外走来，见林司禾坐在那发呆，便问：“诶？你怎么在这，公子呢？”
林司禾站起来，手足无措：“我不方便在里面，阿若姑娘在。”
一听阿若，小乙头发都炸开了：“哦哟我的老天爷，这个姑奶奶怎么到这来了！我得去救公子！”说罢连忙将手里的两个药包塞给林司禾，然后一挽袖子好像要去打架的样子，气势汹汹的地朝那边走。
林司禾拿着药包不知所措，想了想觉着自己在这也不是，进去也不是，看了看手中的药包，要不替大人熬副药去吧。
厨房里只有管家的王厨娘在忙碌着，林司禾悄声找了个小炉子。
王娘子没见过她，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套林司禾的话。
“你是在哪当差啊？小哥。”
林司禾不是差役，在这县衙后堂也不太妥当，埋着头不敢多说，便不做声。
王娘子见他口风紧又面生，猜是新老爷带来的，便又问了几句，无非就是探听些这个英俊的堂尊大人的花边私事。
林司禾心不在焉没听进去。
谁知王娘子突然凑过来：“你别不是个哑巴吧？”
林司禾茫然地看着她。
“怎么？听也听不到吗？”王娘子指了指耳朵。
林司禾想说什么，可又觉得似乎解释不清楚了。
“哎，可惜了。”王娘子叹息一声自顾走了。
药盅子里咕噜咕噜开了，这药气有些刺鼻，林司禾小心抽了点柴火，小心照看生怕烧干了。
不一会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她以为是王娘子又回来了，也没管。
却不想来人直接在她身旁蹲下，她一抬头，正看到裴越近在咫尺的探询的神色。
他身上的檀香本就淡，又被药味盖住了，所以林司禾没有发现。
突然看到裴越的脸，不知为何林司禾心跳猛增，吓得往后一退，小凳子一歪差点倒在柴火上。
裴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回来。
林司禾撑着裴越肩膀坐稳，心有余悸：“谢谢大人。”
裴越看了看火炉上，问：“你在这干什么？怎么不去吃饭？”
“我……”林司禾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找了个借口，“我替您熬药呢，一会就好。”
“哦？给我的？”裴越嗅了嗅药气，面色沉着，未见异常，只是停了一会又问，“这药劲够吗？”
林司禾有些奇怪，摇头：“大人，一味追求药劲反而不好呢，病去抽丝，得慢慢来。”
裴越听着赞同地点头：“哦，慢慢来。打算给我喝多久？”
林司禾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就两副，估计只喝六次就够了。”
裴越点头神色肃穆，对林司禾拱手：“还能喝六次。那还多谢宽限时日了。”
宽限时日？这话说的……
裴越见她一脸迷惑，突然就没忍住先笑了，伸手便把她脚边的药纸捡起递给她：“你不熟悉药材，以后还得多仔细些。”
林司禾看到上面偌大三个字——毒鼠灵。
突然她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谋害朝廷命官判几年啊？未遂呢？
裴越摇头，露出惊讶神色：“我就是在铺子上去看了一眼，没找着就回去了。你怎么知道？”
李班头半笑半警告道：“小的毕竟在这里长大，没有哪不知道的。小的没别的意思，只想告诉大人一声，林三是个商人，宅院好几处，您一个人去只怕找不到，若要寻他，告知我一声，我带您去，比阿猫阿狗靠谱多了。”
若是常人，有了这番敲打必戒备警觉，不敢轻举妄动。
可裴越竟眉梢一挑，仿佛没事般，竖起大拇指：“李班头厉害呀！我还真想买些干货，不然空手回去母亲要怄气。”
这反应没有半点戒备和警觉，反倒真像个怕母亲生气的孝子，李班头拿捏不准：“原来是这样，堂尊您看，这就是属下照顾不周了，明天最迟后天，属下一定把这平城特产全给您送过来，老夫人喜欢什么尽管拿。”
这一番话下来，虽然各自都知道对方心思不善，但各自均有顾虑，不好撕破脸皮，好在总归是找了个台阶下了。既然事已发生，接下来如何处置就看各自本事了。
裴越还是那般：“下次再说吧，你先找猎户猎熊要紧。”
“猎熊，对，猎熊。”李班头嘿嘿一笑，“那属下先告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裴越稍微思索，也走入后堂去。
他刚进屋子，却发现林司禾怯生生地站在门边，而桌子边坐着一位十分美貌的锦衣少女正看着自己，眼眸带笑，如有春光。
裴越脚步一滞，神情并没有欣喜和期待：“阿若，你怎么来了？”
少女露美目巧笑，两个梨涡看得人心醉，她仿佛没看见裴越反应一般，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娇滴滴喊道：“我当然是想你啦！裴越哥哥。”
她身材娇小，只及裴越肩膀处。
裴越哥哥？
林司禾不由得看向裴越。
裴越注意到她的目光，便提了句：“哦，这是江婉婉。”
阿若的目光随着裴越看向林司禾，笑意不减，主动开口问道，“你换了个书童？我就知道小乙那坑货不靠谱。”
林司禾连忙摆手，却听裴越道：“她叫林司禾，不是书童。”
“噢？女孩子？”阿若收起笑意，自然地挽住裴越的手臂，道，“你好呀，林司禾。你可以叫我阿若。”
林司禾看着他俩粘在一起，不由得明白了什么。
刚想回应她，却听她宣布主权一般道：“林司禾，只要你不跟我抢裴越哥哥，我们以后就是朋友。”
啊……这么直接的吗？
林司禾还没回话，却见裴越坚定地抽回手：“阿若，说了多少次，你是女孩子……”
谁知阿若变本加厉也不管有无外人在场，直言道：“你也知道我是女孩子，也知道人家脸皮薄，那人家说了十来年了，你也没见松口。你知道的，只要你点头，我今晚就可以跟你入洞房，聘礼我都不要。怎么样？裴越。”
裴越叹气：“阿若别瞎说，成什么样子。”
“嗷，你凶我。”
一旁的林司禾听着觉得这话题不太对，连忙打退堂鼓：“大人，阿若姑娘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罢便也不顾他们直接退了出去。
可走到门廊那，林司禾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就不想再往前走了，往后走也不想，往左往右都不想。
她索性坐在旁边的栏上，看到院子里高大的桂花树，在傍晚黄紫色的天幕下就好像一一团巨大的阴影，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乙从外走来，见林司禾坐在那发呆，便问：“诶？你怎么在这，公子呢？”
林司禾站起来，手足无措：“我不方便在里面，阿若姑娘在。”
一听阿若，小乙头发都炸开了：“哦哟我的老天爷，这个姑奶奶怎么到这来了！我得去救公子！”说罢连忙将手里的两个药包塞给林司禾，然后一挽袖子好像要去打架的样子，气势汹汹的地朝那边走。
林司禾拿着药包不知所措，想了想觉着自己在这也不是，进去也不是，看了看手中的药包，要不替大人熬副药去吧。
厨房里只有管家的王厨娘在忙碌着，林司禾悄声找了个小炉子。
王娘子没见过她，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套林司禾的话。
“你是在哪当差啊？小哥。”
林司禾不是差役，在这县衙后堂也不太妥当，埋着头不敢多说，便不做声。
王娘子见他口风紧又面生，猜是新老爷带来的，便又问了几句，无非就是探听些这个英俊的堂尊大人的花边私事。
林司禾心不在焉没听进去。
谁知王娘子突然凑过来：“你别不是个哑巴吧？”
林司禾茫然地看着她。
“怎么？听也听不到吗？”王娘子指了指耳朵。
林司禾想说什么，可又觉得似乎解释不清楚了。
“哎，可惜了。”王娘子叹息一声自顾走了。
药盅子里咕噜咕噜开了，这药气有些刺鼻，林司禾小心抽了点柴火，小心照看生怕烧干了。
不一会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她以为是王娘子又回来了，也没管。
却不想来人直接在她身旁蹲下，她一抬头，正看到裴越近在咫尺的探询的神色。
他身上的檀香本就淡，又被药味盖住了，所以林司禾没有发现。
突然看到裴越的脸，不知为何林司禾心跳猛增，吓得往后一退，小凳子一歪差点倒在柴火上。
裴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回来。
林司禾撑着裴越肩膀坐稳，心有余悸：“谢谢大人。”
裴越看了看火炉上，问：“你在这干什么？怎么不去吃饭？”
“我……”林司禾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找了个借口，“我替您熬药呢，一会就好。”
“哦？给我的？”裴越嗅了嗅药气，面色沉着，未见异常，只是停了一会又问，“这药劲够吗？”
林司禾有些奇怪，摇头：“大人，一味追求药劲反而不好呢，病去抽丝，得慢慢来。”
裴越听着赞同地点头：“哦，慢慢来。打算给我喝多久？”
林司禾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就两副，估计只喝六次就够了。”
裴越点头神色肃穆，对林司禾拱手：“还能喝六次。那还多谢宽限时日了。”
宽限时日？这话说的……
裴越见她一脸迷惑，突然就没忍住先笑了，伸手便把她脚边的药纸捡起递给她：“你不熟悉药材，以后还得多仔细些。”
林司禾看到上面偌大三个字——毒鼠灵。
突然她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谋害朝廷命官判几年啊？未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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