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迷路的少年
联想到今年夏天阴雨连绵的天气，东南甸子乡的地势又非常低平。冉观马上意识到，这里很可能遭受过非常严重的内涝灾害。
过了好长时间，冉观才回到轿车旁边。涂晓艳看到他浑身沾满泥水，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十分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涂晓艳风趣的问道：“你这是去看地啦？还是去摸泥鳅、抓蛤蟆了？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别提了，挺好的地里，竟然有那么多水泡子，害得我连摔好几个跟头。”冉观没有直接上车，留在外面，脱掉湿漉漉的外套和灌满泥浆的胶鞋。
涂晓艳赶紧发动汽车引擎，打开暖风，帮他取暖。
同时她心疼的说道：“观儿，快上车暖和暖和吧！外面那么冷，都把你冻成啥样了。”
冉观回到车上，他们又走出很长一段路，前方出现一个小村子，路旁有不少已经收割完的熟地，冉观再次让涂晓艳靠边停车。
冉观穿上湿裤子、湿鞋，下车去农田里查看灾情。借着昏暗的星光，他沿着农田里的水泡子边缘走一圈，认为这片大豆地受灾十分严重。
冉观根据眼前的情景，在心里粗略估算一下，今年东南甸子乡的粮食，最多只有四分收成。
想到父亲刚刚调到这儿来工作，就遇到如此凄惨的年景，真是时运不济啊！
冉观顾不上秋风的冰冷，顾不上泡在凉水中刺痛的双脚，接连又看过几个村子的熟地。每个村子的情况差不多，都遭受过严重的内涝灾害。
冉观猜测，今年东南甸子乡几乎无法完成粮食征购任务，以父亲的性格，绝不会强迫农户为完成任务粮，而减少自家的口粮，面临挨饿的风险。
父亲冉长江一定会在其他方面，想办法解决任务粮的问题。想到这些，冉观灵机一动，热血狂涌心头。
他想用自己在头道屯收获的粮食，与东南甸子乡政府交换荒原。
陪着冉观看完几个村的土地，涂晓艳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下麻烦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车里的油也剩不多点儿了，不敢乱开。这么冷的夜晚，万一发动机因为没油而熄火，咱俩可要遭大罪了。”
冉观看看车外，夜色茫茫，一片漆黑，再也找不到，通往东南甸子乡那条公路的踪影。
他没有慌张，看到前方的路况比较好，路两旁还有大片农田。
冉观说道：“晓艳姐，这是一条农田道，前边不远处就会有村子。咱们开车一直往前走，肯定会遇到人家，再下去问问道吧。”
涂晓艳别无选择，只能开车继续前进，大约走出七、八里路，终于在一片小树林中看到几户农舍。
可惜子夜刚过，老乡们正在酣睡，大多农舍里面都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涂晓艳降低车速，慢慢在村中行驶。终于找到一户开着电灯的人家，她就把车停在门口。
涂晓艳下车问道：“老乡，麻烦您出来一下，我想问问道儿。”
这家院子里拴着一条大狼狗，发现有陌生人来到门口，就大声吼叫着向前冲，一副要挣脱铁链，扑上来的架势。
看到如此凶恶的狼狗，涂晓艳很害怕，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冉观从车上下来，搂了搂涂晓艳的肩膀，安抚一下她恐慌的心。
说道：“晓艳姐，你回到车上去，我来跟老乡们说。”
涂晓艳刚回到车上，一个中年男子拿着手电筒走出房门，往冉观身上照了好长时间。
大声问道：“谁啊？有啥事儿吗？”
冉观恭敬的问道：“请问大叔，这是哪儿啊？到东南甸子乡还有多远？”
中年男子看清冉观是个孩子，而且一脸的疲惫，一身的脏水和泥巴，身后还有一辆轿车，猜到他迷路了，连忙喝止狂吠的狼狗。
问道：“你们是从九滨乡来的吧？这么晚着急去东南甸子乡，有啥事吗？”
冉观坦诚的说道：“我爸爸刚调到东南甸子乡上班，家里有急事找他。这条道我们第一次走，不熟悉，所以迷路了。”
中年男子盯着冉观看了半天，吃惊的问道：“你这孩子真是从九滨乡来的？那你姓啥？你爸在东南甸子乡干啥工作？”
“大叔，我姓冉，我爸在乡政府工作。”冉观老老实实的回答。
中年男子惊讶的瞪大双眼，又问道：“你爸是新来的冉长江吧？那冉黄河，冉经理就是你叔叔喽？”
这个中年男子认识叔叔冉黄河，让冉观喜出望外。
他连忙说道：“没错！大叔，我叔叔确实是冉黄河，在县水利工程公司上班。”
中年男子突然变了脸色，不住的摇着头。
狐疑的说：“不对，你这孩子不老实，说谎话骗我。”
“冉经理就在西边工地上，从九滨乡到我们狐狸沟，必须从工地上经过。既然你是他侄儿，咋不亲自送你去东南甸子乡呢？”
听说叔叔冉黄河就在附近工地上，冉观高兴万分。
连忙说道：“大叔，麻烦你告诉我，工地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找二叔。”
看到冉观得知冉黄河就在附近，无比开心的表情，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中年男子又看到冉观浑身湿漉漉，沾满泥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免心生怜悯。
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说道：“小伙子，先不着急去找你叔叔，他每天早上都会来我家，喝两碗豆浆。你在这儿等着就行，天亮准能看到他。”
“看你衣服弄的这么脏，想必在路上陷车了吧？车上还有谁？让他赶紧下来，跟我一块儿进屋里暖和暖和。”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位年轻的姑娘，中年男子有些意外。
连忙问冉观：“这姑娘是谁啊？”
“是我姐姐！”冉观敷衍道。
中年男子连忙请他们进屋，并自我介绍说：“我姓江，乡亲们都叫我江老三，也是远近闻名的江豆腐。”
他又对屋里的中年妇女说道：“倩倩妈，赶紧过来，我介绍给你认识。”
“这两个孩子是冉经理的侄女和侄子，也是冉长江的千金和公子。你赶紧把倩倩叫起来，让她带着冉姑娘，去她房间里休息。”
江倩倩被叫醒，穿着线衣线裤，披着一件棉袄，脸色苍白，哈欠连天的从西屋出来。
她仔细打量一番这两位不速之客，很不情愿的领着涂晓艳，回到自己的卧室。
冉观对江老三夫妇说道：“叔叔，婶子，我能借你家洗衣盆用用吗？我来的时候，把衣服、裤子和鞋都弄脏了，不洗洗，没法穿。”
江老三夫妇赶紧找来洗衣盆和洗衣粉，还为他烧了一大锅热水。
安顿好冉观和涂晓艳，江老三就去旁边的豆腐坊，开始忙着做豆腐。倩倩妈听说冉观是冉长江的儿子，不敢怠慢，陪他一边聊天，一边帮他洗衣服。
从倩倩妈嘴里，冉观很快了解到，这里叫狐狸沟。现有三十多户人家，二百多口人，八百多垧耕地。
村子四周还有三、四千公顷没人开垦的荒原，暂时供村民们放牛或者放羊。
倩倩妈抱怨今年的内涝灾害严重，各家各户的收成不好，能保证自家的口粮都困难，根本没有余粮交任务，所以大家都挺犯愁。
冉观安慰她说：“婶子不用担心，乡政府有能力解决任务粮问题，绝对不会让咱们老百姓再受穷、受苦，饿肚子。”
倩倩妈看着冉观胸有成竹的样子，连忙用乞求的口吻。
说道：“小伙子，婶子看的出来，你心眼好，知道心疼人。”
“麻烦你跟冉乡求求情，能不能让俺家不交、或者少交差价款？这样的话，今年冬天俺家的日子，还能好过一点儿。”
冉观没有答复倩倩妈的请求，只是笑了笑，把洗好的衣服端到院子里，挂到晾衣绳上面。
跟前些天一样，冉黄河开车来到江家豆腐房门口，掸掸身上的尘土，拎着刚刚在村口买的一包油条，快步走进豆腐坊。
今天早上，工地有台机械出现故障，冉黄河来的稍晚一些，江老三已经出去卖豆腐了。他也不见外，独自坐在桌子旁边，准备享用美味可口的早餐。
冉黄河发现，今天桌子上放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豆浆，还有一盆菜包子。
虽说包子皮是粗糙的玉米面，包子馅也只有萝卜丝，没有一丁点肉味。然而那种朴素、清淡，自然的甜香，却让他垂涎欲滴。
这只是一家豆腐坊，不是小吃部，平时不接待客人用餐。
因为冉黄河领导的工地上，每天需要采购大量的豆腐，给工人们做菜用，被江家当成财神爷看待，才会得到特殊的照顾。
即便如此，冉黄河每次来，都要从工地带来馒头、包子，或者买一些油条当主食。
今天早上江家，破天荒的准备这么多菜包子，看来要招待其他贵客。
冉黄河好奇的往院子里看，果然在房前院子里，停着一辆桑塔纳轿车。以当时金勾县的经济状况，有资格坐桑塔纳的人，必然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冉黄河闲着无聊，猜测这辆桑塔纳的主人是谁？是江家的亲戚还是朋友？会不会跟自己认识？
就在冉黄河胡思乱想之际，涂晓艳推门出来。准备倒洗脸水，被他看到。
冉黄河大吃一惊，连忙推开豆腐房的后窗。
他大声说道：“晓艳，你咋在这儿呢？”
涂晓艳看到豆腐房里面的冉黄河，激动不已。
她连忙问道：“是黄河二叔吗？”
冉黄河说道：“是，我是冉黄河。晓艳，你啥时候来的狐狸沟？就你一个人吗？”
面对冉黄河的追问，涂晓艳羞红脸庞。
她只好坦白说：
“我跟观儿昨晚迷失方向，找不到去东南甸子乡的路，才误闯到这个村里。幸好江叔叔一家人好心，肯收留我们，不然就得在野外挨冻了。”
倩倩妈从屋里出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她说道：“冉经理啥时候来的？咋不进屋打声招呼呢？”
“我刚到，看到江三哥出去卖豆腐了，怕影响三嫂和倩倩姑娘休息，就没敢过去打扰。”冉黄河说道。
过了好长时间，冉观才回到轿车旁边。涂晓艳看到他浑身沾满泥水，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十分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涂晓艳风趣的问道：“你这是去看地啦？还是去摸泥鳅、抓蛤蟆了？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别提了，挺好的地里，竟然有那么多水泡子，害得我连摔好几个跟头。”冉观没有直接上车，留在外面，脱掉湿漉漉的外套和灌满泥浆的胶鞋。
涂晓艳赶紧发动汽车引擎，打开暖风，帮他取暖。
同时她心疼的说道：“观儿，快上车暖和暖和吧！外面那么冷，都把你冻成啥样了。”
冉观回到车上，他们又走出很长一段路，前方出现一个小村子，路旁有不少已经收割完的熟地，冉观再次让涂晓艳靠边停车。
冉观穿上湿裤子、湿鞋，下车去农田里查看灾情。借着昏暗的星光，他沿着农田里的水泡子边缘走一圈，认为这片大豆地受灾十分严重。
冉观根据眼前的情景，在心里粗略估算一下，今年东南甸子乡的粮食，最多只有四分收成。
想到父亲刚刚调到这儿来工作，就遇到如此凄惨的年景，真是时运不济啊！
冉观顾不上秋风的冰冷，顾不上泡在凉水中刺痛的双脚，接连又看过几个村子的熟地。每个村子的情况差不多，都遭受过严重的内涝灾害。
冉观猜测，今年东南甸子乡几乎无法完成粮食征购任务，以父亲的性格，绝不会强迫农户为完成任务粮，而减少自家的口粮，面临挨饿的风险。
父亲冉长江一定会在其他方面，想办法解决任务粮的问题。想到这些，冉观灵机一动，热血狂涌心头。
他想用自己在头道屯收获的粮食，与东南甸子乡政府交换荒原。
陪着冉观看完几个村的土地，涂晓艳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下麻烦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车里的油也剩不多点儿了，不敢乱开。这么冷的夜晚，万一发动机因为没油而熄火，咱俩可要遭大罪了。”
冉观看看车外，夜色茫茫，一片漆黑，再也找不到，通往东南甸子乡那条公路的踪影。
他没有慌张，看到前方的路况比较好，路两旁还有大片农田。
冉观说道：“晓艳姐，这是一条农田道，前边不远处就会有村子。咱们开车一直往前走，肯定会遇到人家，再下去问问道吧。”
涂晓艳别无选择，只能开车继续前进，大约走出七、八里路，终于在一片小树林中看到几户农舍。
可惜子夜刚过，老乡们正在酣睡，大多农舍里面都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涂晓艳降低车速，慢慢在村中行驶。终于找到一户开着电灯的人家，她就把车停在门口。
涂晓艳下车问道：“老乡，麻烦您出来一下，我想问问道儿。”
这家院子里拴着一条大狼狗，发现有陌生人来到门口，就大声吼叫着向前冲，一副要挣脱铁链，扑上来的架势。
看到如此凶恶的狼狗，涂晓艳很害怕，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冉观从车上下来，搂了搂涂晓艳的肩膀，安抚一下她恐慌的心。
说道：“晓艳姐，你回到车上去，我来跟老乡们说。”
涂晓艳刚回到车上，一个中年男子拿着手电筒走出房门，往冉观身上照了好长时间。
大声问道：“谁啊？有啥事儿吗？”
冉观恭敬的问道：“请问大叔，这是哪儿啊？到东南甸子乡还有多远？”
中年男子看清冉观是个孩子，而且一脸的疲惫，一身的脏水和泥巴，身后还有一辆轿车，猜到他迷路了，连忙喝止狂吠的狼狗。
问道：“你们是从九滨乡来的吧？这么晚着急去东南甸子乡，有啥事吗？”
冉观坦诚的说道：“我爸爸刚调到东南甸子乡上班，家里有急事找他。这条道我们第一次走，不熟悉，所以迷路了。”
中年男子盯着冉观看了半天，吃惊的问道：“你这孩子真是从九滨乡来的？那你姓啥？你爸在东南甸子乡干啥工作？”
“大叔，我姓冉，我爸在乡政府工作。”冉观老老实实的回答。
中年男子惊讶的瞪大双眼，又问道：“你爸是新来的冉长江吧？那冉黄河，冉经理就是你叔叔喽？”
这个中年男子认识叔叔冉黄河，让冉观喜出望外。
他连忙说道：“没错！大叔，我叔叔确实是冉黄河，在县水利工程公司上班。”
中年男子突然变了脸色，不住的摇着头。
狐疑的说：“不对，你这孩子不老实，说谎话骗我。”
“冉经理就在西边工地上，从九滨乡到我们狐狸沟，必须从工地上经过。既然你是他侄儿，咋不亲自送你去东南甸子乡呢？”
听说叔叔冉黄河就在附近工地上，冉观高兴万分。
连忙说道：“大叔，麻烦你告诉我，工地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找二叔。”
看到冉观得知冉黄河就在附近，无比开心的表情，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中年男子又看到冉观浑身湿漉漉，沾满泥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免心生怜悯。
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说道：“小伙子，先不着急去找你叔叔，他每天早上都会来我家，喝两碗豆浆。你在这儿等着就行，天亮准能看到他。”
“看你衣服弄的这么脏，想必在路上陷车了吧？车上还有谁？让他赶紧下来，跟我一块儿进屋里暖和暖和。”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位年轻的姑娘，中年男子有些意外。
连忙问冉观：“这姑娘是谁啊？”
“是我姐姐！”冉观敷衍道。
中年男子连忙请他们进屋，并自我介绍说：“我姓江，乡亲们都叫我江老三，也是远近闻名的江豆腐。”
他又对屋里的中年妇女说道：“倩倩妈，赶紧过来，我介绍给你认识。”
“这两个孩子是冉经理的侄女和侄子，也是冉长江的千金和公子。你赶紧把倩倩叫起来，让她带着冉姑娘，去她房间里休息。”
江倩倩被叫醒，穿着线衣线裤，披着一件棉袄，脸色苍白，哈欠连天的从西屋出来。
她仔细打量一番这两位不速之客，很不情愿的领着涂晓艳，回到自己的卧室。
冉观对江老三夫妇说道：“叔叔，婶子，我能借你家洗衣盆用用吗？我来的时候，把衣服、裤子和鞋都弄脏了，不洗洗，没法穿。”
江老三夫妇赶紧找来洗衣盆和洗衣粉，还为他烧了一大锅热水。
安顿好冉观和涂晓艳，江老三就去旁边的豆腐坊，开始忙着做豆腐。倩倩妈听说冉观是冉长江的儿子，不敢怠慢，陪他一边聊天，一边帮他洗衣服。
从倩倩妈嘴里，冉观很快了解到，这里叫狐狸沟。现有三十多户人家，二百多口人，八百多垧耕地。
村子四周还有三、四千公顷没人开垦的荒原，暂时供村民们放牛或者放羊。
倩倩妈抱怨今年的内涝灾害严重，各家各户的收成不好，能保证自家的口粮都困难，根本没有余粮交任务，所以大家都挺犯愁。
冉观安慰她说：“婶子不用担心，乡政府有能力解决任务粮问题，绝对不会让咱们老百姓再受穷、受苦，饿肚子。”
倩倩妈看着冉观胸有成竹的样子，连忙用乞求的口吻。
说道：“小伙子，婶子看的出来，你心眼好，知道心疼人。”
“麻烦你跟冉乡求求情，能不能让俺家不交、或者少交差价款？这样的话，今年冬天俺家的日子，还能好过一点儿。”
冉观没有答复倩倩妈的请求，只是笑了笑，把洗好的衣服端到院子里，挂到晾衣绳上面。
跟前些天一样，冉黄河开车来到江家豆腐房门口，掸掸身上的尘土，拎着刚刚在村口买的一包油条，快步走进豆腐坊。
今天早上，工地有台机械出现故障，冉黄河来的稍晚一些，江老三已经出去卖豆腐了。他也不见外，独自坐在桌子旁边，准备享用美味可口的早餐。
冉黄河发现，今天桌子上放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豆浆，还有一盆菜包子。
虽说包子皮是粗糙的玉米面，包子馅也只有萝卜丝，没有一丁点肉味。然而那种朴素、清淡，自然的甜香，却让他垂涎欲滴。
这只是一家豆腐坊，不是小吃部，平时不接待客人用餐。
因为冉黄河领导的工地上，每天需要采购大量的豆腐，给工人们做菜用，被江家当成财神爷看待，才会得到特殊的照顾。
即便如此，冉黄河每次来，都要从工地带来馒头、包子，或者买一些油条当主食。
今天早上江家，破天荒的准备这么多菜包子，看来要招待其他贵客。
冉黄河好奇的往院子里看，果然在房前院子里，停着一辆桑塔纳轿车。以当时金勾县的经济状况，有资格坐桑塔纳的人，必然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冉黄河闲着无聊，猜测这辆桑塔纳的主人是谁？是江家的亲戚还是朋友？会不会跟自己认识？
就在冉黄河胡思乱想之际，涂晓艳推门出来。准备倒洗脸水，被他看到。
冉黄河大吃一惊，连忙推开豆腐房的后窗。
他大声说道：“晓艳，你咋在这儿呢？”
涂晓艳看到豆腐房里面的冉黄河，激动不已。
她连忙问道：“是黄河二叔吗？”
冉黄河说道：“是，我是冉黄河。晓艳，你啥时候来的狐狸沟？就你一个人吗？”
面对冉黄河的追问，涂晓艳羞红脸庞。
她只好坦白说：
“我跟观儿昨晚迷失方向，找不到去东南甸子乡的路，才误闯到这个村里。幸好江叔叔一家人好心，肯收留我们，不然就得在野外挨冻了。”
倩倩妈从屋里出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她说道：“冉经理啥时候来的？咋不进屋打声招呼呢？”
“我刚到，看到江三哥出去卖豆腐了，怕影响三嫂和倩倩姑娘休息，就没敢过去打扰。”冉黄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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