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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深夜

    封萩刚从客栈里出来就听到这句,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不得不说聂于桑很有气人的天赋,看楚江威气得脸都青了,她忙上前说:“这位是楚少侠吧?”

    “你是谁?”楚江威斜眼看她。

    “封萩。”封萩笑眯眯告诉他。

    楚江威冷笑一声,面带不屑:“我当是谁,原来是封慎行的女儿。”

    这话听着扎耳,封萩却面色不变,趁楚江威不备,一脚踹在他膝盖窝,当即把人踹跪下了,然后她学着楚江威说话的样子,不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纪昌泰那老头的徒弟。”

    “你……”楚江威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被他两个师弟扶起来时还瞪着封萩。

    “怎么?想打架啊?”封萩才不怕他,往前一步逼到他面前。

    楚江威自然不是来打架的,他压下怒火,转头对莫忧说:“我师弟病重,请莫大夫前去诊治。”

    莫忧看他们都没说话,就自己说了:“你师弟在哪里呀?”

    “自是在无双阁。”楚江威说起无双阁,神色间颇为骄傲。

    可莫忧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问道:“无双阁在哪儿呀?”他并非有意如此,实在是真不知道无双阁,而且也不仅不知道无双阁,出谷不到三个月,江湖上还有许多门派都是他不知道的。

    楚江威却不认为他是真不知道,无双阁在江湖上绝非无名小派,因此莫忧的话在他看来就是故意的,但是他来求医,便只得深吸一口气,咬牙告诉他:“嵇阳。”

    嵇阳在哪儿莫忧也不知道,如果和陈州一南一北,相距甚远,那他也没法现在就过去,只好说:“我们要去陈州。”

    话里的意思便是不能去嵇阳,而听了这话,楚江威再也忍不了,大声道:“你不认识路吗?嵇阳和陈州相隔不远,你去陈州必定要经过嵇阳。”

    “我也不认得路,是不是要你指点一下?”聂于桑冷笑道。

    “你找茬呢?”楚江威转而怒视他。

    “呵~”聂于桑转脸看都不看他一眼。

    楚江威这下可受不了,当即便拔剑刺向他,聂于桑不躲不避,手腕一转,拿剑鞘轻轻一挡,便将剑刃打开了。

    楚江威撤身退了半步,用力握住震颤不止的剑,打量了几眼却云的剑鞘,冷笑道:“却云剑,原来你就是聂于桑。”

    “是又如何?”聂于桑不跟他废话,手腕一抖,将剑鞘甩出,却云始一出鞘便发出一声嘹亮剑吟。

    楚江威冷哼,挥剑攻向他下盘,聂于桑不慌不忙地跃起,剑刃裹挟着劲风劈头削下,楚江威只得收剑横挡,两剑交错划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点点火花在渐暗的天色中颇为醒目。

    俩人过了八九招,眼看还没有停手的打算,封萩和柳鸢鸢对视了一眼,先呆不住了,一起转身进了客栈。

    “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先进去休息吧!”李问寒也把莫忧拽走,留下他俩在这里打。

    楚江威的两个师弟却不敢离开,远远站着等他俩打完。

    楚江威却嫌他俩在这里碍事,寻了空说:“你们不进去客栈愣在这里做什么?”

    他话刚说完,聂于桑的剑已经袭来,冲着他面门,转瞬即至,楚江威仰身回撤,贴身滑开几步,长剑倒提,反手便朝聂于桑腰窝刺去,被他避开立刻回身补上一剑,这下聂于桑后路被阻,便抬剑与他交了几招。

    两人拉开距离,聂于桑长剑一撩,自下往上划过,楚江威举剑接了几招,不防脚下踉跄,露出了破绽,被聂于桑拍在手腕挑飞了剑。

    聂于桑拾起剑鞘,看也未看他,归剑入鞘后转身便进去了。

    因为输给了聂于桑,到晚上吃饭时,楚江威都臭着一张脸,他那俩师弟看他不动筷,也不敢动筷,眼见他们三个都不吃,来上菜的小二不由多嘴问了一句:“是本店的菜不合三位客官的胃口吗?”

    “不是。”楚江威看看其他人,顺手拍了坐在他右边的师弟一巴掌,训道:“不吃饭干什么呢?”

    师弟委屈地揉了揉后脑勺,不敢说话反驳,端起饭碗埋头吃起来。

    等吃完了饭,莫忧品着茶才问:“你师弟得了什么病啊?”他事先问问,也好心里有底,早作准备,不至于到了地方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再临时去想法子。

    可楚江威却摇头道:“不知道。”

    他回答的倒是很干脆,莫忧却不相信:“你怎么会不知道?”都来找他治病了,又怎么可能连病人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难不成以前都没找过大夫去看过?

    “我又不是大夫。”楚江威一脸理所当然。

    “纪长泽都病成那样了,你跑这么远来找莫忧,就不怕他等不到吗?”封萩这话倒也不是夸大其词,毕竟江湖上谁不知道纪长泽就是个病秧子,人人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五,恰好他今年就是二十五。

    “你说什么呢?”楚江威立刻冷脸呵斥封萩。

    “好好好,我不说。”封萩无奈地摇摇头,专心剥她的瓜子。

    李问寒就不满意了,弹起一颗瓜子打在他嘴上,慢悠悠地说:“你什么时候能嘴上不得罪人,那可真是无双阁的幸事。”

    “我觉得挺好,哪里得罪人了?”楚江威嘴硬道。

    “楚少侠,还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莫忧在这儿的?正好在路上拦住。”柳鸢鸢问。

    “程博延为妻治病,从风雪堡出来了,满江湖谁不知道。我收到师父的急信便朝朔城赶来,路上收到师弟的传信,才知道莫忧已经离开朔城,便在这里遇到了。”

    闻言柳鸢鸢轻笑,转脸对莫忧说:“莫大夫,这下你可是江湖闻名了。”

    “何以见得?”莫忧尚觉得疑惑。

    柳鸢鸢还没开口,楚江威先不耐烦道:“废话那么多做甚,你到底去不去嵇阳?”

    封萩拍了下桌子,说他:“去陈州必然经过嵇阳,你这不是废话吗?”

    “那就是去了?”楚江威看看众人,问道。

    “别问我,问他。”封萩指向莫忧。

    楚江威立刻盯着莫忧看,莫忧笑了两声,说:“既然顺路,那就去看看吧。”

    聂于桑一直没说话,听到这话才瞟了楚江威一眼,但是莫忧说去,他也没有多言,反正已经知道药在哪里,冰魄花明年才能拿到,碧血草也就不着急了,知道在揽月楼就行。

    “那我先上楼了。”封萩起身道。

    众人之后便散了。

    三更天,夜深人静,客栈二楼有几个黑影从楼梯悄悄摸上来,皆黑衣蒙面,他们就近撬开一间房门进去,推门时门缝间摩擦发出的细微吱呀声在夜里分在清晰,却没有惊动任何人。

    月光从房内窗户照进来,接触到他们手里的兵刃,立即便折射出一道寒冷的银光。

    封萩藏在黑暗里,她的气息几乎与空气中隐约的风声融为一体,而借着阴影的遮掩,这些人在进来时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其中一人朝床边走去,他先看到了鼓起来的被子,但夜里看不清晰,出于谨慎,这人掀开了被子,却看到里面放的是枕头,他心里一惊,立刻转头提醒:“小心。”

    可是已经晚了,李问寒的剑已经出鞘,屋里霎时间寒光冷冽,只见钧天脱手飞出,如流星划过,这些人连尚来不及反应,数声过后,便被钧天打落了兵刃。

    封萩立刻飞身跃出,趁其不备,飞快点上他们穴道。

    其中一人撤身想逃,被拦在后面的聂于桑一剑刺伤了手臂,他却毫不停留,足尖一点,身体便如同落叶一般飘出窗户。

    聂于桑立刻追了出去,眨眼间两人便消失于黑夜中。

    “果然是家黑店。”柳鸢鸢拿着一盏灯,和莫忧一同从外面进来。

    “是不是黑店我不知道,但是……”封萩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向这几个被点了穴的蒙面人,笑问道:“你们是为了令牌而来?”

    意料之中的沉默,封萩正想着要不要使些手段,却听莫忧突然喊道:“他们服毒了。”

    封萩心中一凛,立刻扯下一人面巾,可尚未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却见这人已经仰面倒了下去,自他开始,余下几人也接连倒下。

    莫忧快步过来,蹲下身随便握住一人手腕把脉,片刻后放下说:“已经死了。”

    “死士?”李问寒皱眉道。

    “那现在怎么办?”柳鸢鸢问。

    封萩把这些人脸上的面巾全都扯下来,指着其中一人说:“这是那个小二吧!”

    才说完,聂于桑从窗外跳进来,说道:“跟丢了。”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撞响,众人扭头一看,发现是楚江威,他拿着剑,左手还划了道口子,正往下流着血。

    “我中了迷药。”见人都在,楚江威赶紧提醒他们。

    “知道,下在饭菜里了。”莫忧丝毫不意外。迷药这种东西,他从小当饭吃,认不出来才怪了,但是为了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便没有点破,而是调配了解药,压制住药性,晚上好逮人。

    楚江威却一愣,意识到他们早知道,顿时怒道:“你们知道饭菜里有迷药却不告诉我,还看着我吃。”

    “息怒,目标是我们不是你。”封萩说完看他手掌还在流血,知道他是为了压制药性选择自伤,总归是受到他们牵连,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问道:“你的手叫莫忧给你包扎一下呢?”

    “不用。”楚江威硬气地回了一句,转身就走,可走了没几步他又折回来了,问莫忧:“解药呢?”

    “我给你拿。”莫忧带他去隔壁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