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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绝代双骄

    出入聂府的马车,走的是朱雀大街。

    本就是陛下安抚臣子的举动,自然是被越多人看见越好。

    李梦安一行的行踪自然不加以掩饰,倘若聂溯的一番推断皆是事实,而公主负气离开聂府的消息,是否会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

    聂溯?

    这是你想让他们看到的吗?

    有些人仿佛一夜之间就能长大。

    而有些人,只是一日不见,便判若两人。

    -----

    同一时间的聂府。

    银铃般的笑声后院的凉亭处传来。

    “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小混蛋被人喷了一身的水,然后那然后那,是不是大打出手了。”

    一袭红衣的聂楚柔,眼含泪花的听闻自家姐姐讲述着那场法事的经过。

    脑海中自动勾勒出那恨极爱极的小混蛋湿漉漉掀着桌子的场景。

    “大姐!二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说来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欠揍的声音先至,那欠揍的人还会远吗?

    这不,聂溯背着小手,满脸贱兮兮的笑着,步伐张扬的向着自家的两位姐姐走来。

    闻声,聂楚柔的笑容顿时收的无影无踪。

    起身欲夺路而逃。

    但终究是慢了一步,一双小手率先搭在红衣之上,将少女站起的身姿按了下去。

    “二姐,这个力道如何。”

    谄媚的笑着,狗腿一般为聂楚柔揉肩捶背。

    对于聂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行径,聂楚柔唯有沉默作为答复。

    “来二姐,喝茶。”

    少女的唇齿紧闭,概不配合。

    “这是双儿亲手做的杏仁酥,来张嘴我喂你,啊~”

    “我没钱!”

    被聂溯的行为粘的受不了,终于在咽下那一口杏仁酥后,果断的拒绝了某人的小心思。

    “二姐,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就只剩下钱了吗...嘿嘿,这个月真的不能再给我多批五十两吗?”

    细挑的眉目毫不掩饰的射来一记白眼,只留下一道美丽的红色背影,还有那凌乱在风中的话语。

    “四十两也是可以的!”

    回声荡漾。

    聂楚柔决绝的远去,聂溯的目标也随之转移。

    聂楚涟今日亦是一袭青衣,难得用一直发簪将长发扎在一起,手中依旧是那读不完的诗词歌赋。

    这抹青色的身影,倒是同方才窗外人群中渐渐消逝的身影分外相近。

    聂溯坐到聂楚柔离去前的位置,桌上一杯已然斟好的茶汤冒着热气。

    “哦!我亲爱的姐姐!”

    “拿去。”

    将头上扎着的玉簪取下,乌黑的长发顿时如瀑布一般坠落与腰间,为单调的青衫,平添一抹妖艳。

    将玉簪掂在手中,成色与质量都是上成。

    聂溯心中好一阵挣扎,最终将玉簪放回桌上,推向一旁

    “算了,太贵重了。我怕二姐知道了,那我下个月的利钱可就没有着落了。”

    “哦。”聂楚涟继续翻着书,未曾将玉簪重新巩固在发间。

    “姐,你平日里不都是用桃木簪束着发鬓,玉簪大多只是在重大场合才会佩戴,今日是您是有什么要事吗?”聂溯问道。

    “没有要事我就不能好好打扮自己了吗?”

    “当然不可以,我姐姐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便胜却这长安女子无数,倘若您日后出门总是静心打扮一番,这长安士子的目光都被您吸引,她们又要如何去寻到姻缘。”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一番称赞对于聂楚涟还是十分受用的,心情大好。

    而这最关键的,便是这段话出自何人之口。

    “拿着吧,省些花,我不会告诉你二姐的。”聂楚涟的话语声一如既往的柔和。

    “那这玉簪...”聂溯欲拒还迎的客气着。

    “朋友送的。”

    哦~

    声音不断拉长,但聂楚涟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看来是没有情况。

    聂溯心满意足的离开,许是两段人生的交融,让聂溯在二位姐姐面前放下了一切戒备。

    竟是连那最为明显不过多细节都是未曾发现。

    在聂楚涟将玉簪拔下后。

    聂楚涟手中的书,却是再也未曾翻动。

    ----

    “少爷,老爷给你下了禁足令。叮嘱小人不让您从大门出去,您行行好,不要为难小人。”

    看守大门的门房,一个惨字刻在脸上。

    聂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在门房一番解释下,也是深知打工人的难处,不加以为难,点着头向门房保证接下来的五天里,我聂溯绝对不会从大门踏出去。

    随后,大门旁的墙壁上多了一具梯子。

    ----

    来福与威猛二人依照聂溯的指令早已在院外等候多时。

    三人一番耳语,来福与威猛二人便驾车一辆马车远去。

    至于马车内装着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二人离去,聂溯的身边顿时只剩下一位老者。

    老者从面容来看莫约五十岁上下。头发有一半已然花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牙齿有些发黄,腰间总是揣着一只酒壶,也不知那轻飘飘的酒壶有酒还是没酒。

    老者姓黄,真名叫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忘却了。

    便宜老爹称其为黄伯,而聂溯则称其为大黄。

    大黄驾车向着约定的地点行去,独自一人坐在车内的聂溯对于这个自出现记忆便跟随在聂溯左右的老者有了全新的认知。

    依照聂溯前一世的经验。

    老者的呼吸频率很有节奏感,而呼吸的频率,恰巧便是一个习武之人同强身健体之辈真正的差距。

    再者老者的牙齿似是十分牢固,人老看牙这一道理,聂溯还是晓得几分的。

    大黄乃是习武之人的猜测,一经提出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至于大黄的‘功力’如何,在见证过这个世界的轻功后,聂溯也不敢随便去估计大黄的战力。

    而思及于此。

    对于昨日突然出现的姑娘,聂溯心中自然也是一百个好奇。

    那姑娘于聂府出没,想来也必是聂府中人,倒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与其相见。

    yu~

    马车停靠在怡红院的门口,早早再次等候的老鸨,热情洋溢的将聂溯搀扶下马车。

    毕竟某人可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冤大头。

    以往单单自己一单生意,便顶了红袖招一整晚的收入,老鸨不想着法的掏空某人的荷包,都对不起那风风雨雨十几年年‘鸡’攒下来的眼力见。

    大黄留在了车上,并未与聂溯同行。

    前日的那场闹剧,红袖招的老鸨闭口不谈。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某些人恨不得此事闹得天下皆知。

    走在通往顶层的一路上,关于那场闹剧,五花八门的版本,令聂溯这个当事人都有些动摇,怀疑事情的真相真的只是自己‘逼良为娼’挨了公主殿下一鞭子吗?

    在老鸨的带领下,依旧是顶楼最靠近边缘的房间。

    同位于三楼的房间内,门房留下小小缝隙,门内的人刚巧将聂溯的走过多路看的真切。

    “你当真没有看错。”

    听声音,说话的应是一位男子,年岁不打,声色底气很足,充满着朝气。

    “回小爵爷。奴婢手上的人手可是尽数洒在了聂府周遭。府内防守森严手下的人进不去,但外围人手可是分外充足,哪怕是飞进聂府一只苍蝇,奴婢也有把握能分出个公母。”

    嗯,被称为小爵爷的青年,对于公主殿下慰问聂府最后以负气离去宣告结束,这一结果十分满意。

    聂封英明一世,生下的儿子却是没有沾染他当年的半分英气,在长安的贵族圈子中已经是众所皆知的闲聊谈咨。

    唯一的独苗五毒俱全,看似风光的聂府还会独得圣眷多久。

    被称之为小爵爷的青年,不解爷爷为何始终将聂府视为心头大患。

    在他看来,聂府唯一的继承人都可被自己戏弄于股掌之间。

    窥一斑而知全豹,聂封想来也不过如此,那赫赫名声被人传人不断抬高,也不无可能。

    只用了两个女人,便令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当街大发雷霆,肖平津对于这一完美的谋划得意不已。

    也只有那般至高无上的存在,才配得上肖平津那一身聪明才智。

    思及于此,按照原计划来讲聂溯此时应该已经一命呜呼,毕竟那人夸下海口,沾血既亡。

    但某人好端端的踏入了怡红院,肖平津来不及思考计划出现了何种变数,急于完善收尾工作,顿时想到了最后的变数。

    “人藏起来?”

    “回小爵爷,已经藏在您的院内了,只等您...嘿嘿...”

    那人笑着,不停的搓着手,笑容分外猥琐。

    “终究是个变数。对了,楼不玩那厮不是早就对她垂涎欲滴了吗?身为好兄弟我也不好藏私,便成人之美送给他吧。”

    当然是要过上几日再送。

    而车侧的小厮在收到命令后,姿态谦卑的频频点头称是,思绪却早已神游天外。

    想着那曼妙的身姿,那勾人心魄的小眼神。

    对小爵爷乏味后,是否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展开瞎想。

    而三楼的另一处房间。

    推门而入的聂溯,并未同房间内等候多时的那人多说什么。

    自顾自的落座,抢过那人已将到了嘴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杯落

    二人四目相对。

    直至那人的目光落在聂溯头顶微微翻红的布带,毫不掩盖的笑出声来。

    ----

    动若雷霆的白虎骑

    诡异多变的定北军

    日后为大楚、北境草原,西岐蛮人带来无数恐惧的两位将领。

    此刻也还只是两位孩童

    还会为了一杯酒的归属

    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