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姐妹
“赵董慢走，慢走。”
这间园区餐厅一共三层楼，一层主要提供员工就餐，大通铺摆着简单的长方形塑料桌子，一桌四椅从左到右排得整整齐齐，二层和三层共有二十来个小包间，软装颇花了点心思，优雅别致很有几分格调，主要供园区内各家公司高层吃饭或宴请用。
赵世光他们自然是坐电梯去楼上用餐，一顿饭吃得不长，前后大概也就半小时，之后又是浩浩荡荡的阵势，一群人前后簇拥着送他离开。司机早早地就把车子停在了餐厅门口，深蓝色玛莎拉蒂轿车竖着三叉戟格外惹人注目，司机见赵世光出来，赶紧下车打开左后方的车门，毕恭毕敬地等着。
赵世光已经年过半百，头发却染得黑亮，身穿浅灰衬衫和深灰西装，外罩深灰毛呢大衣，整个人挺拔硬朗，全然看不出老态，这会儿他没跟谁打招呼，只是礼貌地朝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女子点了点头，然后矮身坐进豪华轿车里，扬长而去。
“夏总监，您是怎么来的？我们这边有车，要不送您回公司？”送走了“太上皇”，几个陪同的人脸上多少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转而看向一旁的女子，依旧带着巴结的笑容，客气而小心地问道。
“不必麻烦了，我的车就在那边。”女子将一缕长直黑发捋到身后，性感的红唇微微勾着，漂亮的桃花眼很自然地弯成一道弧线，“正巧看到个熟人，你们去忙吧，别招呼我了。”
“熟人？哦，哈哈，可真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夏总监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打我电话，我一定全力效劳，哈哈！”一直作陪的中年男人四处看了看，虽然午饭的点已经过了，但餐厅周围还零零散散有不少的人，无法确认女子嘴里的熟人是谁。
“好。”女子保持着最初的神色点头敷衍，等到几个人走开，她才把目光锁定在餐厅门口站着的夏瑾身上。
“真巧，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见夏瑾走过来，女子笑问。
“半年前。”夏瑾也展颜笑起，回答道。
眼前是个身材高挑魅力十足的女人，即便是今天10℃不到的天气，她也照旧穿着设计简约贴身的乳白色名牌连衣短裙，露在外面的两条笔直长腿只穿了长筒丝袜和一双及膝的高跟靴子，虽然在短裙外面她还套了件深紫色毛呢大衣，但敞着怀又能挡什么风？
“这么久了吗？呵呵，一忙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女子笑起来很甜，眉眼间少了工作时的凌厉，多了如同少女般的娇媚。
“嗯，难得碰到面，有时间吗？我们去车上聊聊？”夏瑾心里也热乎着，不觉神色温和了许多。
“好啊，我正好有事问你。”
“我的车就在那边，很近。”
两人一拍即合，上了夏瑾的车。夏瑾打开车窗，女子从包里拿出细长的薄荷烟很熟练地点燃，烟雾缭绕，缠上她的睫毛，让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略略显出几分忧郁和沧桑。
“你是要问我抄袭的事吗？”夏瑾靠着椅背，看向前挡风玻璃外的空地，先一步问道。
“不是，我是要问你结婚的事。”女子伸手到窗外弹了弹烟灰，看到夏瑾脸上愣然的表情，笑着继续说道：“不是说绝对不会结婚的吗？”
“……”结婚的事只有几个亲密的人知道，夏瑾确实没想到女子会突然问这个，但她只是顿了半秒，就开诚布公地说道：“我怀孕了，外婆不让我打掉，我不希望孩子跟我一样在法律上没有父亲，所以就结婚了。”
“是这样啊……”这回轮到女子愣住，之后她垂眼笑了笑，开门出去，在垃圾桶旁掐灭了烟蒂，转身又回到车里，“我也不瞒你，之前因为好奇所以就去查了那个男的，原来我在一年前给他做过专访，青年才俊黄金单身汉，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了个优秀的男人，所以改变心意了呢~”
“没有，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就会离婚，已经做过婚前协议了。”夏瑾扯了扯嘴角，其实她有点不懂今天是怎么了，人人都跟她说沈榆的事，而且一说就停不下来。
“那个男人竟然都答应了？答应结婚又答应离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吗？”女子又是一愣，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夏瑾，她在媒体圈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样“好欺负”的倒是头回见，而且她记得那个男人冷冰冰的，看起来并不多么好说话。
“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类似的反应夏瑾在薛梓婷那里也见过，不过薛梓婷不是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咋咋呼呼地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呵，你们俩可真有趣~”女子又弯起了那双桃花眼，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还是说说你吧，最近还好吗？”夏瑾转头看她，女子一如她们三年前初见般，无论容颜还是神色，不见丝毫变化。
“还是老样子，梓臣把杂志的摊子都交给我了，我得做出业绩向他交代。你刚刚也看到了，他帮我牵线采访赵世光那个老头，这单采访我压力大得直掉头发，生怕做不好让他失望，你知道他那个臭德性，眼睛里根本容不下一丢丢失误。”女子这般说着，听起来像是抱怨，但眼里盛着满满的欣喜，夏瑾猜采访应该已经结束了，而且收获了成功。
“你其实一直都做得很好，只是他对你要求太高。”夏瑾笑了笑，当初她和女子相识，互认了那层并不让人愉快的关系，却是性格合拍，很快就亲密起来。但这份亲密又有些与众不同，她们没有交换手机号码，平时完全不联系，只会在凑巧碰到的时候聊一会儿天，互相问问近况，然后分开，继续各自的生活。
女子名叫夏琳，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会儿同母异父，一会儿同父异母，这些乱七八糟的复杂关系全都拜她那双父母所赐，母亲这边只有袁澈，父亲那边她和夏琳都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姐妹，或许连她们的父亲自己都不清楚。
她和夏琳那个共有的父亲，不，从法律上讲，那个男人算不得她们的父亲，是个站在云端的男人。创立了什么拥有着什么具体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什么脾气，夏瑾并不十分清楚也毫无兴趣，只知道男人非常有钱而且生性风流，到处沾花惹草露水姻缘，造就了许多孤儿寡母，比如她，比如夏琳。
不过夏琳的母亲性子刚烈，在生下夏琳又被抛弃后跑去那个男人面前割喉自杀，男人怕事情闹大，加上当时的夏琳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没人照顾，于是男人花钱堵了一些人的嘴，把夏琳接回了家。
[如果是男孩子就会接回家精心栽培成继承人，如果是女孩子就直接扔掉……]
这是夏瑾妈妈的原话，夏琳算是那个男人为数不多几个接回家的女孩之一，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是件好事。事实上夏琳小时候在夏家受尽冷眼，如果不是夏梓臣的暗中帮助，她这会儿应该已经成了夏家联姻的棋子，毫无尊严地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也许是类似的遭遇让两人惺惺相惜，也许是骨子里相似的独立让两人产生共鸣，总之就如同伯牙遇见了钟子期，两人很快引为知己，几乎无话不说，很多夏瑾不会对外婆袁澈薛梓婷程蕴他们说的话，偶尔也会跟夏琳说。
[我并不想跟你相认，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必须得承认自己是那个男人的孩子，这让我觉得恶心。]
[那我们还是各过各的，如果遇上就聊几句，遇不上就当不认识好了。]
姐妹关系是血缘决定的，而这个血缘两人都不大愿意承认，所以才有了今天这样特殊的关系，旁人大约无法理解。
“梓臣是典型的处女座男人，习惯就好，哈哈~”每次提到夏梓臣，夏琳都会露出几分小女人的表情，夏瑾隐隐察觉那份深藏的感情，但没有戳破，也没有多问，“嗯，差不多了，我还要回去整理采访稿，你照顾好自己，被欺负了就狠狠反击，别留什么情面，听到了吗？”
“听到了。”夏瑾收敛思绪，笑着目送夏琳下车，然后关上窗户，挂挡踩下油门离开，汽车里似乎还能闻得到些许薄荷烟的气味，幽幽不清，若即若离。
夏琳目送夏瑾的车子开出视野范围，这才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并且一边走一边从手拎袋里拿出了手机打给自己的助手。
“喂，Ann，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沈氏酒业的沈榆，越快越好。”
“嗯，随便什么名头都可以，我本人见他本人。”
长直的黑发披落在女子身后，随风起落，精明的眼里透出犀利的光芒，饱满的唇角扬着跃跃欲试的弧度，就好像盯上了猎物的猎人，精神奕奕，摩拳擦掌。
[沈先生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跟大家分享呢？]
[事实上我才走到山脚下，实在轮不到我谈什么成就和秘诀。]
[……呵，沈先生您可真幽默，要知道像您这样的年纪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很多人望尘莫及啊~]
[现在获得一点成功，不代表以后可以持续获得，这和年纪无关，我更敬佩默默无闻厚积薄发的人。]
那是一次困难到几乎没办法进行下去的采访，所以夏琳记忆非常深刻！在她看来，沈榆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种被谁牵着鼻子走的人，所以他和夏瑾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她那颗旺盛的好奇心，着实有些按捺不住地狂跳不已。
“薛经理？”
“您好您好，我是石磊，沈总他在见个重要的客户，所以电话暂时放我这边了，就是担心您会打过来。”
“周日上午十点吗？好的，麻烦您把地址发给我，沈总一定准时。”
与此同时，石磊接到了来自薛城的电话，约好最后一场战役的时间和地址，而沈榆还沉沉陷在睡梦中，难料许多以后。
这间园区餐厅一共三层楼，一层主要提供员工就餐，大通铺摆着简单的长方形塑料桌子，一桌四椅从左到右排得整整齐齐，二层和三层共有二十来个小包间，软装颇花了点心思，优雅别致很有几分格调，主要供园区内各家公司高层吃饭或宴请用。
赵世光他们自然是坐电梯去楼上用餐，一顿饭吃得不长，前后大概也就半小时，之后又是浩浩荡荡的阵势，一群人前后簇拥着送他离开。司机早早地就把车子停在了餐厅门口，深蓝色玛莎拉蒂轿车竖着三叉戟格外惹人注目，司机见赵世光出来，赶紧下车打开左后方的车门，毕恭毕敬地等着。
赵世光已经年过半百，头发却染得黑亮，身穿浅灰衬衫和深灰西装，外罩深灰毛呢大衣，整个人挺拔硬朗，全然看不出老态，这会儿他没跟谁打招呼，只是礼貌地朝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女子点了点头，然后矮身坐进豪华轿车里，扬长而去。
“夏总监，您是怎么来的？我们这边有车，要不送您回公司？”送走了“太上皇”，几个陪同的人脸上多少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转而看向一旁的女子，依旧带着巴结的笑容，客气而小心地问道。
“不必麻烦了，我的车就在那边。”女子将一缕长直黑发捋到身后，性感的红唇微微勾着，漂亮的桃花眼很自然地弯成一道弧线，“正巧看到个熟人，你们去忙吧，别招呼我了。”
“熟人？哦，哈哈，可真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夏总监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打我电话，我一定全力效劳，哈哈！”一直作陪的中年男人四处看了看，虽然午饭的点已经过了，但餐厅周围还零零散散有不少的人，无法确认女子嘴里的熟人是谁。
“好。”女子保持着最初的神色点头敷衍，等到几个人走开，她才把目光锁定在餐厅门口站着的夏瑾身上。
“真巧，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见夏瑾走过来，女子笑问。
“半年前。”夏瑾也展颜笑起，回答道。
眼前是个身材高挑魅力十足的女人，即便是今天10℃不到的天气，她也照旧穿着设计简约贴身的乳白色名牌连衣短裙，露在外面的两条笔直长腿只穿了长筒丝袜和一双及膝的高跟靴子，虽然在短裙外面她还套了件深紫色毛呢大衣，但敞着怀又能挡什么风？
“这么久了吗？呵呵，一忙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女子笑起来很甜，眉眼间少了工作时的凌厉，多了如同少女般的娇媚。
“嗯，难得碰到面，有时间吗？我们去车上聊聊？”夏瑾心里也热乎着，不觉神色温和了许多。
“好啊，我正好有事问你。”
“我的车就在那边，很近。”
两人一拍即合，上了夏瑾的车。夏瑾打开车窗，女子从包里拿出细长的薄荷烟很熟练地点燃，烟雾缭绕，缠上她的睫毛，让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略略显出几分忧郁和沧桑。
“你是要问我抄袭的事吗？”夏瑾靠着椅背，看向前挡风玻璃外的空地，先一步问道。
“不是，我是要问你结婚的事。”女子伸手到窗外弹了弹烟灰，看到夏瑾脸上愣然的表情，笑着继续说道：“不是说绝对不会结婚的吗？”
“……”结婚的事只有几个亲密的人知道，夏瑾确实没想到女子会突然问这个，但她只是顿了半秒，就开诚布公地说道：“我怀孕了，外婆不让我打掉，我不希望孩子跟我一样在法律上没有父亲，所以就结婚了。”
“是这样啊……”这回轮到女子愣住，之后她垂眼笑了笑，开门出去，在垃圾桶旁掐灭了烟蒂，转身又回到车里，“我也不瞒你，之前因为好奇所以就去查了那个男的，原来我在一年前给他做过专访，青年才俊黄金单身汉，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了个优秀的男人，所以改变心意了呢~”
“没有，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就会离婚，已经做过婚前协议了。”夏瑾扯了扯嘴角，其实她有点不懂今天是怎么了，人人都跟她说沈榆的事，而且一说就停不下来。
“那个男人竟然都答应了？答应结婚又答应离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吗？”女子又是一愣，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夏瑾，她在媒体圈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样“好欺负”的倒是头回见，而且她记得那个男人冷冰冰的，看起来并不多么好说话。
“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类似的反应夏瑾在薛梓婷那里也见过，不过薛梓婷不是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咋咋呼呼地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呵，你们俩可真有趣~”女子又弯起了那双桃花眼，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还是说说你吧，最近还好吗？”夏瑾转头看她，女子一如她们三年前初见般，无论容颜还是神色，不见丝毫变化。
“还是老样子，梓臣把杂志的摊子都交给我了，我得做出业绩向他交代。你刚刚也看到了，他帮我牵线采访赵世光那个老头，这单采访我压力大得直掉头发，生怕做不好让他失望，你知道他那个臭德性，眼睛里根本容不下一丢丢失误。”女子这般说着，听起来像是抱怨，但眼里盛着满满的欣喜，夏瑾猜采访应该已经结束了，而且收获了成功。
“你其实一直都做得很好，只是他对你要求太高。”夏瑾笑了笑，当初她和女子相识，互认了那层并不让人愉快的关系，却是性格合拍，很快就亲密起来。但这份亲密又有些与众不同，她们没有交换手机号码，平时完全不联系，只会在凑巧碰到的时候聊一会儿天，互相问问近况，然后分开，继续各自的生活。
女子名叫夏琳，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会儿同母异父，一会儿同父异母，这些乱七八糟的复杂关系全都拜她那双父母所赐，母亲这边只有袁澈，父亲那边她和夏琳都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姐妹，或许连她们的父亲自己都不清楚。
她和夏琳那个共有的父亲，不，从法律上讲，那个男人算不得她们的父亲，是个站在云端的男人。创立了什么拥有着什么具体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什么脾气，夏瑾并不十分清楚也毫无兴趣，只知道男人非常有钱而且生性风流，到处沾花惹草露水姻缘，造就了许多孤儿寡母，比如她，比如夏琳。
不过夏琳的母亲性子刚烈，在生下夏琳又被抛弃后跑去那个男人面前割喉自杀，男人怕事情闹大，加上当时的夏琳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没人照顾，于是男人花钱堵了一些人的嘴，把夏琳接回了家。
[如果是男孩子就会接回家精心栽培成继承人，如果是女孩子就直接扔掉……]
这是夏瑾妈妈的原话，夏琳算是那个男人为数不多几个接回家的女孩之一，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是件好事。事实上夏琳小时候在夏家受尽冷眼，如果不是夏梓臣的暗中帮助，她这会儿应该已经成了夏家联姻的棋子，毫无尊严地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也许是类似的遭遇让两人惺惺相惜，也许是骨子里相似的独立让两人产生共鸣，总之就如同伯牙遇见了钟子期，两人很快引为知己，几乎无话不说，很多夏瑾不会对外婆袁澈薛梓婷程蕴他们说的话，偶尔也会跟夏琳说。
[我并不想跟你相认，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必须得承认自己是那个男人的孩子，这让我觉得恶心。]
[那我们还是各过各的，如果遇上就聊几句，遇不上就当不认识好了。]
姐妹关系是血缘决定的，而这个血缘两人都不大愿意承认，所以才有了今天这样特殊的关系，旁人大约无法理解。
“梓臣是典型的处女座男人，习惯就好，哈哈~”每次提到夏梓臣，夏琳都会露出几分小女人的表情，夏瑾隐隐察觉那份深藏的感情，但没有戳破，也没有多问，“嗯，差不多了，我还要回去整理采访稿，你照顾好自己，被欺负了就狠狠反击，别留什么情面，听到了吗？”
“听到了。”夏瑾收敛思绪，笑着目送夏琳下车，然后关上窗户，挂挡踩下油门离开，汽车里似乎还能闻得到些许薄荷烟的气味，幽幽不清，若即若离。
夏琳目送夏瑾的车子开出视野范围，这才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并且一边走一边从手拎袋里拿出了手机打给自己的助手。
“喂，Ann，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沈氏酒业的沈榆，越快越好。”
“嗯，随便什么名头都可以，我本人见他本人。”
长直的黑发披落在女子身后，随风起落，精明的眼里透出犀利的光芒，饱满的唇角扬着跃跃欲试的弧度，就好像盯上了猎物的猎人，精神奕奕，摩拳擦掌。
[沈先生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跟大家分享呢？]
[事实上我才走到山脚下，实在轮不到我谈什么成就和秘诀。]
[……呵，沈先生您可真幽默，要知道像您这样的年纪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很多人望尘莫及啊~]
[现在获得一点成功，不代表以后可以持续获得，这和年纪无关，我更敬佩默默无闻厚积薄发的人。]
那是一次困难到几乎没办法进行下去的采访，所以夏琳记忆非常深刻！在她看来，沈榆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种被谁牵着鼻子走的人，所以他和夏瑾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她那颗旺盛的好奇心，着实有些按捺不住地狂跳不已。
“薛经理？”
“您好您好，我是石磊，沈总他在见个重要的客户，所以电话暂时放我这边了，就是担心您会打过来。”
“周日上午十点吗？好的，麻烦您把地址发给我，沈总一定准时。”
与此同时，石磊接到了来自薛城的电话，约好最后一场战役的时间和地址，而沈榆还沉沉陷在睡梦中，难料许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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