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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米旎远走文明赫悲伤

    米旎深深地爱着文明赫,只想陪伴他。他默默地在她身边。

    有了她,他充满动力,若没了她,他的天会暗淡无光。

    他们喁喁私语有说不完的话。而有了他,她阳光灿烂,没有他,她会暗无天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文明赫的太太黎晨星知道了他们的一二。

    她激动得浑身发抖。自己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同居了几年,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她的新思想,绝对不能与人共夫。

    她哭泣,心乱如麻:思维混乱、语无伦次、自言自语。但她又是理性的,她擦干泪水,电唱机放着《命运交响曲》。每当她遇事需要冷静时,就放这首曲,这首曲让她振奋。

    她抬起的头走出阳台深呼吸。

    她准备把厂卖了,陪伴丈夫。

    她克制住自己,打电话给文明赫:“明赫,你最近怎样呢?要注意身体哦,我们都不年轻了。”

    “我挺好的,夫人,多谢你。”文明赫的语调还是那样优雅。

    她挂了电话,一夜无眠。

    半夜她打开电视,粤语残片里老夫人对相公说:“相公,我年纪大了,服侍不了你,再娶一房吧。”

    那相公说:“夫人,你真是深明大义。”相公说完揽住夫人的肩膀倚在窗口仰望明月。

    黎晨星突然觉得,这夫人可以把老公分享给别人。但她又想是女人老了的无奈。那个时代可以娶多房妾室。就算这夫人不提,相公也一定会娶的,还不如做顺水人情,落个贤妻的名声。

    黎晨星要见一见这女子,然后再想办法。要是这女子走了,老公终日无心无机怎么办呢。她再想“食得咸鱼要抵得渴”,就算他有怨气,过几年他老了,就不怨谁了。再把孩子叫到身边陪他,使他不寂寞。

    她找人约米旎吃饭。米旎如约。

    迎面走来的米旎是那样的风度风韵,那样的养眼迷人。不要说男人,就是女人也愿意多看她几眼。

    她起身迎了上去:“米小姐,你真漂亮。”

    米旎嫣然道:“谢谢文太太。”

    黎晨星打开手袋,拿出宝蓝色精致的丝绒盒子,亮出一对玉镯说:“米小姐,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文太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米旎推辞道。

    “你帮了我们明赫那么久,这小东西你一定要收下的。”黎晨星说完硬塞到米旎手袋。

    她马上倒茶给米旎:“米小姐,你喝茶,我带的普洱,女人喝不伤胃。”

    她让米旎错觉,有歉意的是她。

    黎晨星夹点心:“明赫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请多多包涵。”

    黎晨星平静地跟她说了他们从大陆来到香港的艰辛,他们一起打拼。还有文明赫的喜好、饮食,文明赫的性格。

    黎晨星心平气和地说了半天。

    米旎静静地聆听。

    米旎知道她的意思:“文太太,我不是有意跟你争什么。如今怎么办呢?我听你的。”

    “你这样吧,你随便挑选哪个国家定居,我来帮你安排。”黎晨星的眼睛注视着米旎那湖水一般的眼睛。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安排好的。祝福你。”米旎怜悯地注视黎晨星那浑浊的眼睛,和眼角旁边的鱼尾纹。

    米旎悄悄地走了。

    去了哪里,文明赫一无所知,像法人间蒸发一样。他发疯似的打米旎的电话。米旎的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她的房子原封不动的原样。

    他在她的床头发现花笺,上面写着:明赫,请不要找我了,感谢这几年的陪伴。各自珍重!

    纤尘若水,影落岸南海北

    独来去,空倚虹桥尾

    文音綽綽,旎沉雨落

    岁月如梭,世事阡陌

    红尘盈袖,情满衣襟无旧

    多少事,促眉写就

    撕开岁月,酣笔春秋

    光阴飘起,怎会尘封过去

    中天斜阳,留下余温缕缕

    赫赫光芒,依然映射心底

    心,已停泊在岸

    释忧,祈福摘下秋月几许

    挂在你的衣襟

    来年,东风常伴你路

    2018、11、19米旎字

    文明赫看了,眼泪流了下来,他在屋子里呆呆地坐了一整天。

    千夜尽,谁为她化青灯一座,倚门独望万年烟火。如若今生再相见,哪怕流离百世,迷途千里。愿她一觉醒,我就在彼岸,一张琴一溪云一杯酒一壶茶,等千树桃花,享两万繁华。与她流觞,画尽旖旎,咫尺天涯。许你千年的迷离,人生自有情痴,此恨举钩月梳理。

    他打开音响,她演奏的曲目像流水一般: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他想起他们浪漫的过往;德彪西的《月光》每个音符直抵他的心;约纳森的《杜鹃园舞曲》他们在一起的欢乐又重现眼前。《友谊地久天长》如诉如泣,悲伤无奈,不觉他已饮泣,泪水打湿衣襟,不能自已。

    过完春节,文明赫依然来到米旎的屋子。

    春寻旧:

    烟里寻故地,飞燕旧巢难觅

    倦客伫立谁来识,细数前尘往事

    繁花飘起,雨打湿、洒落地、碾为泥

    亭五里、亭十里,相送凝噎

    折柳千枝,年年岁岁空音,岁岁年年无信

    酒热、风暖,丝竹咽泣

    星光满地,月影窗花移

    忆旧梦涕,微微晨曦

    梦幻忽闻驿使唤……

    启玉函,尺素展:故人还!

    柳桥艳阳喜闻笛

    一花引来百花急,春无极

    文明赫苦闷,找朋友朱志豪倾诉。

    朱志豪说:“她一心想走,你想找到她不易。这样吧,我带你麻醉一下。”

    二婚的朱志豪比文明赫小几岁。小时候,朱志豪肥肥白白。小孩给他“白皮猪”的绰号。

    他做错事,妈妈说:“人头猪脑‘大只猪’!”

    朱志豪和文明赫在眷村长大。平时是文明赫说了算,伹头伹脑的他没有主张的机会。他看文明赫风生水起几分醋意埋在心底。

    现在他见文明赫主动向自己求援,心中几分得意。

    文明赫的女人走了,他表面同情,心里幸灾乐祸,深藏暗算。

    扮猪食老虎的朱志豪先是带他到灯红酒绿的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