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可理喻的直指
自清泉山回来后，隔天就下起了雨。
雨势颇大，望向外面，稍远一些便显得模糊不清。
不能出门训练的燕直和赵摇，自然就得老实地待在家里。
坐在主屋，观望着门外的雨势，还能把家里养着的橘猫抱在怀里。
气温愈加寒冷，阿虎也乐意被人抱在怀里。
燕直则是奇怪自己并不那么怕冷了，刚入秋不久的时候，他吞服了蛇行的妖汤，每逢夜雨都冻的止不住的颤抖。
而如今快要入冬了，雨下的这么大，阴冷的寒风呼呼地灌进屋里。
他居然没有感觉有多冷！
借着师父白榆的铜镜看了看，果然眼睛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只有那纤细的竖瞳还没有变回来。
燕直过得挺高兴的，但赵摇却是两天里坐立难安。
盼着妖性材料早日放下来，好让他吞服妖汤升擢二变。
期间白榆出门了一趟，回来后脸色不是很好，燕直和赵摇相继询问了，也不知道真切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第三天，
天空仍旧布满铅灰的乌云，压得极低，但不再下雨，碎碎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来。
又等了一个上午，赵摇终于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出正屋，径直向着院门去了。
屋里的白榆望着赵摇离开的身影，没有开口阻拦，只见他转身消失在视野之中，才忽然开口道。
“燕直，你也一起去吧，记得......把摇带回来。”
“嗯！”燕直应了声，抛开阿虎，起身去追赵摇。
果然是出问题了，师父的话也算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燕直追上赵摇，他正在街上截住了一直跟随在赵谦直指身边的文职，吴青。
吴青满脸纠结地看着赵摇。
刚才他要出门办事，正好被赵摇看见，冲上来就截住了他，直接问他那份二变虫行的妖性材料在哪里。
“你说，是不是没了？”赵摇抓住吴青的衣裳不松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听着赵摇的声音，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吴青难受的闭上眼，随后点了点头。
“怎么没的？”
“直指用它换了蛇行的妖性材料，”吴青轻声叹息，看着他给了个更残忍的回答：“给了张益，让他升擢二变了。”
赵摇抓住他仍没有放手，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他听见前半句还以为他的父亲偏爱燕直，燕直的天赋他早已知晓，而且燕直体内残留的兽性也快消散干净了。
但是，居然都不是给燕直的，而是给了另一个绣衣使者张益。
张益是谁？张益谁都不是！
他就是比自己早入绣衣两年的绣衣使者，一变蛇行的绣衣使者，天赋远远不及燕直的绣衣使者，没有任何名气，在绣衣中也没什么出彩的绣衣使者。
为什么要把妖性材料给他！
“为什么要换掉我的妖性材料，为什么要把妖性材料给张益！”赵摇激动地朝着吴青大声问道。
“我不知道，”吴青心疼地看着赵摇，摇了摇头。
他也不懂，为什么直指会用二变虫行的妖性材料去换了蛇行的回来，虽然虫行和蛇行都受绣衣使者欢迎，但两者在蜀郡的珍惜程度是不同的。
从如此迅速换来的事实就知道，虫行的妖性材料在这里是多么稀有。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去问他......”
赵摇松开吴青，神情恍惚地向着乐县绣衣直指赵谦的住处去，一路上踩踏过的积雪，下面是乌黑的烂泥，爬满了他的鞋子和衣角。
跟在赵摇后面的燕直自然也听见了这些，朝着吴青点个头，就要继续跟上去。
“燕直，看着些摇！”吴青忍不住喊了一声，见燕直停了一瞬便知道他听见了。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呢？”
吴青不解地喃喃自语，马不停蹄地要去忙别的事情。
他是真的不懂直指的做法，县里的绣衣们谁也不懂，无论怎么看，如今的乐县都更缺一位二变的虫行绣衣使者，而不是未来可期的蛇行。
哪怕是吞服下妖汤的张益，同样不解。
吴青抬头看着头顶彷佛快塌下来的乌云，总感觉不安，乐县的绣衣都很不安。
另一边，
赵摇深深地将冰凉的空气吸进体内，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想为什么他的父亲会这么做。
可是怎么想都不应该这么做，他一往深处想，一往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上想，便越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五年了，乐县平静了五年。
但妖教徒又没有死绝，妖教之祸随时可能再起，只看天狗何日再登上太阳。
到时候怎么办，没有二变虫行的绣衣使者，再遇到妖教首万钱该怎么办，直指根本胜不过他，乐县最多最多驱逐万钱和那些妖教徒。
但他不想驱逐万钱，他要的是万钱去死！
他要的是为母报仇！
哪怕是豁出命与万钱同归于尽，赵摇也愿意，只要他升擢了二变，虫行的力量完全能拉着万钱一起死！
想到报仇的希望变得渺茫，赵摇就觉得自己难以呼吸。
就算他大口大口吞下冰冷的空气，喉咙里不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都无法抑制。
不能报仇，不能报仇！
赵摇的眼泪像是决堤般涌出来，止不住的悲伤源源不断地在心里产生。
直到他踏入曾经自己住过的庭院，极致的悲伤转变为极致的愤怒。
疯了一般的赵摇不顾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冲进每一个熟悉的屋子，直至闯到赵谦的面前。
赵谦平淡地抬起头，手上仍捉着笔，他正伏案书写着要送往其他县的信。
“你来做什么？”赵谦看着赵摇皱眉问道。
好似在不满赵摇这幅狼狈的模样，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
“为什么那么做？”赵摇顾不上这位父亲的问题，也顾不上体会他眼神的意味。
他只想知道答案。
“我自有用意，没事出去！”赵谦说完就下笔继续写信。
他不是不知道赵摇来做什么，他知道的非常清楚，这就连站在屋外的燕直都听得出来。
愤怒同样出现在他心里。
“我有事！”赵摇愤怒地举起自己断掉的右臂，“那是我们的任务，是我们杀死了虫妖，是我挖出的妖性材料，我运气好，只断掉一条手，而不是送了命，你把我们的妖性材料给别人？”
“那不是你的妖性材料！”赵谦停下笔，打断了赵摇的话，挺直着自己的脊背，颇具威严。
彷佛是在教导自己的儿子，乐县绣衣的一切都归于绣衣直指。
二变虫行的妖性材料，属于他赵谦，而不是其他的绣衣使者，他决定如何分配，就如何分配！
“你拿了它换蛇行的......”
赵摇咬着牙，愤怒在理所当然的父亲面前，无可避免的减少，眼泪蓄在眼眶里，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把它给燕直！”
赵谦被问得愣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
“燕直体内的兽性还未去除干净，这件事也不用你考虑。”赵谦回答他。
骗子！你根本没想过给他！
赵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父亲，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东西给一个陌生人，愤怒好似复燃一般越烧越旺。
“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
“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你能站在这里，和我这么说话吗？”赵谦前倾着身体，与赵摇相反，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
屋外，
燕直自听见赵摇愿意把妖性材料让给自己后，就听不下去了。
他转身向外走。
没有父子关系这个迷惘人心的东西在身，他要比赵摇看得清，知道乐县到底是谁说了算。
绣衣直指！
直指决定把妖性材料从赵摇身上夺走，分配给那张益，便无可更改。
他只准备回报一下自己朋友的心愿......至少，他能将张益给打一顿，即便张益已经成功升擢，踏足了二变，他也能捶他！
扶着腰间新的九剑，
燕直刚刚踏出院门，就看见了阴冷着脸的师父白榆站在自己面前。
“去哪？”
“......”
燕直眨了下眼睛，知道师父在这里，想要说谎肯定也是瞒不过去，索性直接道：“去找张益麻烦！”
过于直白，听得白榆眉头一跳。
“你是忘记了第一天来的事情了！”
白榆的声音要比赵摇怒吼的声音大多了，不亏是师父，中气十足。
然后对待燕直，自然是像对待赵摇一样，毫不留手的拳脚，燕直可不是赵摇......原本不该被师父白榆揍的多惨，可是要尊师重道，不能还手甚至连躲闪都不应该。
没过多久，白榆伸手向一个文职要来麻绳，就将燕直捆在了柱子上，自己离开不知道办什么事情去了。
等到赵摇魂不守舍地走出来，路过被绑住的燕直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扭过脑袋，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好像在问你怎么绑这儿了？
没有让赵摇给燕直松绑的机会，师父白榆就又出现了。
她从不知道什么角落的后面钻出来，手上拿着信和一个包裹，挥手让赵摇带上燕直，跟她一起走。
赵摇望着师父努力吸了吸鼻子，没有再流出泪来，转身去给燕直松开。
然后白榆的声音就传过来了：“牵着他，跟上来！”
听得赵摇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燕直，燕直的双眼里同样满是疑惑，师父绑的他有些利害，腿也给捆住了呀。
雨势颇大，望向外面，稍远一些便显得模糊不清。
不能出门训练的燕直和赵摇，自然就得老实地待在家里。
坐在主屋，观望着门外的雨势，还能把家里养着的橘猫抱在怀里。
气温愈加寒冷，阿虎也乐意被人抱在怀里。
燕直则是奇怪自己并不那么怕冷了，刚入秋不久的时候，他吞服了蛇行的妖汤，每逢夜雨都冻的止不住的颤抖。
而如今快要入冬了，雨下的这么大，阴冷的寒风呼呼地灌进屋里。
他居然没有感觉有多冷！
借着师父白榆的铜镜看了看，果然眼睛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只有那纤细的竖瞳还没有变回来。
燕直过得挺高兴的，但赵摇却是两天里坐立难安。
盼着妖性材料早日放下来，好让他吞服妖汤升擢二变。
期间白榆出门了一趟，回来后脸色不是很好，燕直和赵摇相继询问了，也不知道真切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第三天，
天空仍旧布满铅灰的乌云，压得极低，但不再下雨，碎碎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来。
又等了一个上午，赵摇终于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出正屋，径直向着院门去了。
屋里的白榆望着赵摇离开的身影，没有开口阻拦，只见他转身消失在视野之中，才忽然开口道。
“燕直，你也一起去吧，记得......把摇带回来。”
“嗯！”燕直应了声，抛开阿虎，起身去追赵摇。
果然是出问题了，师父的话也算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燕直追上赵摇，他正在街上截住了一直跟随在赵谦直指身边的文职，吴青。
吴青满脸纠结地看着赵摇。
刚才他要出门办事，正好被赵摇看见，冲上来就截住了他，直接问他那份二变虫行的妖性材料在哪里。
“你说，是不是没了？”赵摇抓住吴青的衣裳不松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听着赵摇的声音，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吴青难受的闭上眼，随后点了点头。
“怎么没的？”
“直指用它换了蛇行的妖性材料，”吴青轻声叹息，看着他给了个更残忍的回答：“给了张益，让他升擢二变了。”
赵摇抓住他仍没有放手，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他听见前半句还以为他的父亲偏爱燕直，燕直的天赋他早已知晓，而且燕直体内残留的兽性也快消散干净了。
但是，居然都不是给燕直的，而是给了另一个绣衣使者张益。
张益是谁？张益谁都不是！
他就是比自己早入绣衣两年的绣衣使者，一变蛇行的绣衣使者，天赋远远不及燕直的绣衣使者，没有任何名气，在绣衣中也没什么出彩的绣衣使者。
为什么要把妖性材料给他！
“为什么要换掉我的妖性材料，为什么要把妖性材料给张益！”赵摇激动地朝着吴青大声问道。
“我不知道，”吴青心疼地看着赵摇，摇了摇头。
他也不懂，为什么直指会用二变虫行的妖性材料去换了蛇行的回来，虽然虫行和蛇行都受绣衣使者欢迎，但两者在蜀郡的珍惜程度是不同的。
从如此迅速换来的事实就知道，虫行的妖性材料在这里是多么稀有。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去问他......”
赵摇松开吴青，神情恍惚地向着乐县绣衣直指赵谦的住处去，一路上踩踏过的积雪，下面是乌黑的烂泥，爬满了他的鞋子和衣角。
跟在赵摇后面的燕直自然也听见了这些，朝着吴青点个头，就要继续跟上去。
“燕直，看着些摇！”吴青忍不住喊了一声，见燕直停了一瞬便知道他听见了。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呢？”
吴青不解地喃喃自语，马不停蹄地要去忙别的事情。
他是真的不懂直指的做法，县里的绣衣们谁也不懂，无论怎么看，如今的乐县都更缺一位二变的虫行绣衣使者，而不是未来可期的蛇行。
哪怕是吞服下妖汤的张益，同样不解。
吴青抬头看着头顶彷佛快塌下来的乌云，总感觉不安，乐县的绣衣都很不安。
另一边，
赵摇深深地将冰凉的空气吸进体内，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想为什么他的父亲会这么做。
可是怎么想都不应该这么做，他一往深处想，一往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上想，便越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五年了，乐县平静了五年。
但妖教徒又没有死绝，妖教之祸随时可能再起，只看天狗何日再登上太阳。
到时候怎么办，没有二变虫行的绣衣使者，再遇到妖教首万钱该怎么办，直指根本胜不过他，乐县最多最多驱逐万钱和那些妖教徒。
但他不想驱逐万钱，他要的是万钱去死！
他要的是为母报仇！
哪怕是豁出命与万钱同归于尽，赵摇也愿意，只要他升擢了二变，虫行的力量完全能拉着万钱一起死！
想到报仇的希望变得渺茫，赵摇就觉得自己难以呼吸。
就算他大口大口吞下冰冷的空气，喉咙里不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都无法抑制。
不能报仇，不能报仇！
赵摇的眼泪像是决堤般涌出来，止不住的悲伤源源不断地在心里产生。
直到他踏入曾经自己住过的庭院，极致的悲伤转变为极致的愤怒。
疯了一般的赵摇不顾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冲进每一个熟悉的屋子，直至闯到赵谦的面前。
赵谦平淡地抬起头，手上仍捉着笔，他正伏案书写着要送往其他县的信。
“你来做什么？”赵谦看着赵摇皱眉问道。
好似在不满赵摇这幅狼狈的模样，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
“为什么那么做？”赵摇顾不上这位父亲的问题，也顾不上体会他眼神的意味。
他只想知道答案。
“我自有用意，没事出去！”赵谦说完就下笔继续写信。
他不是不知道赵摇来做什么，他知道的非常清楚，这就连站在屋外的燕直都听得出来。
愤怒同样出现在他心里。
“我有事！”赵摇愤怒地举起自己断掉的右臂，“那是我们的任务，是我们杀死了虫妖，是我挖出的妖性材料，我运气好，只断掉一条手，而不是送了命，你把我们的妖性材料给别人？”
“那不是你的妖性材料！”赵谦停下笔，打断了赵摇的话，挺直着自己的脊背，颇具威严。
彷佛是在教导自己的儿子，乐县绣衣的一切都归于绣衣直指。
二变虫行的妖性材料，属于他赵谦，而不是其他的绣衣使者，他决定如何分配，就如何分配！
“你拿了它换蛇行的......”
赵摇咬着牙，愤怒在理所当然的父亲面前，无可避免的减少，眼泪蓄在眼眶里，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把它给燕直！”
赵谦被问得愣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
“燕直体内的兽性还未去除干净，这件事也不用你考虑。”赵谦回答他。
骗子！你根本没想过给他！
赵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父亲，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东西给一个陌生人，愤怒好似复燃一般越烧越旺。
“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
“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你能站在这里，和我这么说话吗？”赵谦前倾着身体，与赵摇相反，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
屋外，
燕直自听见赵摇愿意把妖性材料让给自己后，就听不下去了。
他转身向外走。
没有父子关系这个迷惘人心的东西在身，他要比赵摇看得清，知道乐县到底是谁说了算。
绣衣直指！
直指决定把妖性材料从赵摇身上夺走，分配给那张益，便无可更改。
他只准备回报一下自己朋友的心愿......至少，他能将张益给打一顿，即便张益已经成功升擢，踏足了二变，他也能捶他！
扶着腰间新的九剑，
燕直刚刚踏出院门，就看见了阴冷着脸的师父白榆站在自己面前。
“去哪？”
“......”
燕直眨了下眼睛，知道师父在这里，想要说谎肯定也是瞒不过去，索性直接道：“去找张益麻烦！”
过于直白，听得白榆眉头一跳。
“你是忘记了第一天来的事情了！”
白榆的声音要比赵摇怒吼的声音大多了，不亏是师父，中气十足。
然后对待燕直，自然是像对待赵摇一样，毫不留手的拳脚，燕直可不是赵摇......原本不该被师父白榆揍的多惨，可是要尊师重道，不能还手甚至连躲闪都不应该。
没过多久，白榆伸手向一个文职要来麻绳，就将燕直捆在了柱子上，自己离开不知道办什么事情去了。
等到赵摇魂不守舍地走出来，路过被绑住的燕直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扭过脑袋，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好像在问你怎么绑这儿了？
没有让赵摇给燕直松绑的机会，师父白榆就又出现了。
她从不知道什么角落的后面钻出来，手上拿着信和一个包裹，挥手让赵摇带上燕直，跟她一起走。
赵摇望着师父努力吸了吸鼻子，没有再流出泪来，转身去给燕直松开。
然后白榆的声音就传过来了：“牵着他，跟上来！”
听得赵摇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燕直，燕直的双眼里同样满是疑惑，师父绑的他有些利害，腿也给捆住了呀。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