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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樊城。

    大水涛涛而下,既没有千军万马的声势,也没有雷霆万钧的气魄,相反,却是来得格外的平静。

    水就是水,这樊城的水,和往日日常所见的江水,湖水,井水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只是随着天上的淫雨不停,越长越高而已,渐渐的淹没了城外的鹿角,又淹没了城门,渐渐的甚至还在逼近城防。

    就只是涨水而已,半点其他的声势也无,但雨不停,水不停,一连几天水位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上涨,而曹仁空有一身武勇,近万大军,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几乎是只能干看着。

    这年头的城墙都是夯土所制,水里泡的时间长了自然会变软,开裂,然而事到如今城墙开裂似乎也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且不说城内汪洋一片,已是一片湖泽,城外的水位也已经渐渐淹上城墙,所有的兵卒都只能勉强站在高处进行躲避,绝大部分的军需都被水给泡了,等到大雨好不容易停下水位开始慢慢往下走之时,却见那关羽居然已乘船而至。

    陆上行舟!那船帆甚至隐隐的已经快要比城墙都高了!

    谁特么见过拿船去攻城的?生生将攻城战,给玩成了抢滩登陆。

    “该死,于文则呢?为什么不来救我?我……我……待此战之后,本将必不与他罢休,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而此时,关羽这头却是神清气爽得很,立于船头,脸上尽是写不尽的骄傲与得意。

    “攻破樊城,直捣许昌,克定中原,弟兄们杀!取那曹仁首级!”

    然后就听江对面恼人的大嗓门在臭不要脸的骂着:“蜀汉都是好兄弟,关羽提臀迎众基。”

    明显这是坐船出来骂的,直气得关羽本来很高兴的脸色霎时间就白了。

    “不必管他,待吾攻下樊城,彼鼠辈也,必成瓮中之鳖,传我命令,再调江陵兵马,我要速速破城。”

    “君侯,于禁之兵马,这次出一反常态的扎进了襄阳,却也恰恰因此而躲过了这洪水之危,难说不是巧合,最近一连四天,那于谦一直在率兵骚扰当阳、宜城诸县,不可不防啊。”

    关羽闻言,捋须而笑道:“若是那于禁亲自领兵,我或许还畏他三分,然而据探马回报,于禁已是重病多日,襄阳军务,尽操那于谦竖子之手,又有何惧?”

    “他虽是使人用这污言秽语每日辱我,却也恰恰说明此人已是黔驴技穷,虽攻打当阳诸县,却也不过是一触即走,根本不敢摆阵围城,呵呵,不过是为了诱我去南岸与他交战的手段罢了,区区雕虫小技罢了,吾又如何能教他如意呢?”

    “反倒是樊城之水,虽来得快,去得恐怕也快,现在雨季已经渐尾,再有七八日恐怕就要停歇,到时这大水终究还是会渐渐退去,如此,岂不是错失了良机?且让这鼠辈猖狂便是,回过头,非要撤了他的舌头不可,攻城!”

    …………

    襄阳城内。

    仅仅是眺望对岸的江水滔滔,关羽陆上行舟,一众将士便不禁纷纷胆战心惊,本来就不高的士气也不禁愈发的低落。

    唯有于谦却是每日淡定得一逼,整天笑呵呵的,甚至据说还即兴赋诗一手:“君不见,汉江之水天上来……”

    好像曹仁被淹他居然还挺高兴的样子。

    然后每天都到处在城头溜达,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简看,似是将外边的大水直接当成江景看了一般。

    于禁忍不住问他道:“都这个时候了,你看得是什么书?”

    “母猪的产后护理。”

    “…………”

    “开个玩笑,我在看春秋。”

    于禁见状,想了想道:“如今樊城被围,南岸发水,关羽陆上行舟,还多亏了是你啊,如若不然,为父的这几万兵马,必然是要为洪水尽没的,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以死报国了。”

    于谦笑着道:“这还要多亏了父亲对我的信任。”

    “只是如今咱们虽然免遭了水灾,但是水患竟止于此,北岸补给这下是彻底的过不来了,整个襄阳城只怕是已经彻底的沦为了死地,樊城也已告急,你可还有什么后招么?”

    于谦闻言笑而不语。

    “曹仁若是顶不住攻势被关羽攻破,咱们这几万人只怕依旧是有死无生之局,奈何文聘如今仍旧龟缩在安陆不出,你爹我虽说是老于军伍,没有船只,面对这茫茫江波也终是有力而无处使,你若是再没有什么奇谋妙计拿出来,就只能给他陪葬了。”

    说完,死死地盯着于谦,意图从他玩世不恭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

    “爹,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你放心,我既然早已预料到了此时情况却扔坚持进驻襄阳,自然另有谋划,只是眼下时机还未到罢了,耐心稍等一等,孩儿必有翻天之手。”

    于禁皱眉道:“什么翻天之手,就不能说明白么?再等一等,怕是要吃曹仁的席了。”

    于禁闻言胸有成竹地道:“曹仁,毕竟是宗室第一大将,虽不是什么帅才,但至少称得上是一员猛将,虽是困守孤城,孩儿却料定他必能坚持得住,爹,您把心踏实的放在下水里,快了,就快了,您要信我啊。”

    于谦也是没有办法,事实上他真就是在豪赌,还真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一来就像于禁所说,曹仁本身就是一个变数,若是时机到来之前曹仁兵败,樊城破了,关羽腾出手来围困襄阳,他什么谋划都是白搭。

    二来历史毕竟已经改变,水淹七军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那个最重要的东西到底还能不能到,他还真不敢确定。

    只是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是不能慌,就越是要显示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于禁闻言意味深长,且十分严肃地看向于谦,然后点了点头道:“也好,那现在,做什么。”

    “一来在襄阳这边不断派人去辱骂关羽进行挑衅,二来,继续派人在南岸骚扰南郡各县,搜刮粮草,但也不必攻城,让关羽急躁。”

    “然后呢?”

    “然后,等。”

    “等什么?”

    “等一根……能要关羽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