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云苍狗
“具老！”姜济见到具老落在地上后，竟然直接向前倒去，不由得惊呼出声。
随即快速向着具老冲过去，待他扶起具老后，只见得具老眼角留下一条条血泪的痕迹，湿润的泥土盖在他的脸上，他的笑容，在这张苍老的脸上，令人毛骨悚然。幸运的是，呼吸和脉搏还是正常的。
姜济舒了口气，将聚过来的族人们，疏散开来，留出足够的空间。
不多时蒿拿着水过来，帮着具老，洗了洗脸。才让具老的脸没那么恐怖，只是那两道血痕，只暗淡了一点。
獬豸从不远处走到具老的跟前，“小牛角，这个人是姓风吗？”
姜济听到獬豸的言语，很多之前卡住的关窍，一下子就理顺了，具老没有成为那十日降临的祭品；具老从来不干预自己和庭做出来的决定；具老从来没有展现过太阳图腾的神通。
具老她原来不是烈祖后裔吗？不过是那个风姓吗？
姜济面上不显，“老山羊，这些事不妨等她醒了，你问她本人吧。还有我是有名字的，你叫我济就可以了。作为交换我就叫你獬豸了。”
獬豸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就趴在了具老身旁，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
姜济将具老送回山洞，留下蒿照顾具老后，就又走了出来，准备将自己挖出的隔离带填回去。
他走到近前，发现温拿着一个小陶罐，收集着地上的土，和未被风吹走的灰。
“温，你这是做什么？”
“具老，在仪式之前和我说，用这个陶罐收集些残灰和泥土。”温的声音弱弱的，却也能让姜济听的清楚。
“哦，那你收好后，就进洞帮忙照顾具老吧。咱们就再等一天，明天再出发。”
姜济抬头看了眼太阳，天空一片昏黄，才发现这场神祭，竟然用了将近两个时辰。
温进洞后，姜济草草填了填了隔离带，就倚在洞口，等着庭和升他们回来了。
······
还没等到庭回来，具老就醒了过来。
那头老獬豸，直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具老行了个略显古怪的礼，具老看着这个礼，扶着蒿站了起来，盯着这头獬豸，过了一会，回了当代的礼，有些不可置信：
“您是天皇氏时的法官？”
天皇氏是古旧传说都少有提及的神灵，久到历史记载的名字都不清晰，有说是苍离氏，也说是望获氏。
“果然，你确实姓风。”獬豸晃着脑袋，像是确认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样。“牛角小济，有能耐啊，我看好你，以后咱就跟着你混了。”
它扭过头去，看向洞口的姜济，咧开嘴，好像是笑了一下。然后自觉地帮助起刚刚狩猎归来的升还有庭，用自己的背接过一些捆好的柴，卸到了姜济的身边。
姜济没来的及和獬豸拌嘴，蒿就扶着具老，到了姜济近前。
“济，庭，还有族里的大家，既然已经被这祖宗说出口来，我也就不再瞒下去了。我就是女娲氏的后人，风具，活到现在也将近三百岁了。”
姜济的思路有些乱，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具老姓风，或是她活了三百年，而是这头老獬豸，究竟多老了！
姜济总是喜欢手上有活的时候，想些东西，想着想着，就将獬豸送过来的柴火拆开，一根一根的烘干起来。
很快姜济周身泛起水汽，具老还在讲她的故事。
大约是两百年前，风后被黄帝征辟，年轻的她听闻了这件事之后，觉得自己的神通才学比风后要强的多。头脑发热，独自跑去朝见黄帝，但在路上被黄帝的荒淫传闻吓到了，打起了退堂鼓。
回去的路上，恰好遇见了当时的炎帝，帝榆罔带着部族参与会盟。稀里糊涂的就成为了炎帝的族属，参与了逐鹿之战。
姜济身边的水汽散尽了，天也黑下来了，他生起火，火光明灭之间，部族开始准备晚间的饭食，具老的话语也停了下来。
部族中也没人去问具老，就这样静静地吃完了晚饭。
“昨晚，除了计蒙，我还见到了罗武，我想具老您之前说过的风在恐惧的，怕就是罗武守护的秘府了。”姜济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对具老和庭，讲述昨晚的经历。
“我们，明天直接向东走吧，先从山中离开吧，这地方有点邪性。”庭听完姜济的话，想了想，自从进山这三日来，经历的神鬼之事多之前路上太多了。持重的他，觉得继续留着山中有些不妥当，当即提出离开的想法。
“是罗武的话，确实是要离得远点，他守着的密库，从来没有打开过，计蒙为此而来，也身销神陨。我看也是，以迁徙为重，不要在山中虚耗时日。”
自身份为众人所知后，具老的气色与行事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凌厉了。
“好，明天咱们就出山。今晚我随便摆点玉石，当做祭祀罗武吧。”
姜济同意了两人的看法，习惯性的将补充了一下。
当天晚上，具老提出自己守夜，姜济不放心，就陪着具老一起坐在洞口。
“大济，我应该和你说过，你和帝榆罔是很像的。”具老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追忆着什么。“我已经记不住他的脸了，却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我当时惊惧之下，仗着神通一路横冲直撞，然后被帝拦住了。”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他那时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却没有你当下这样的威严，领着当时的炎帝族裔，每个人都用自己的脚向前走着。他的打扮和别的族民没什么不同，却能让人第一眼看出他就是帝。”
“帝榆罔，是什么样的人呢？”姜济深深的感叹了句。
“帝是个任性而软弱的好人。”具老叹了句，“只是时局容不得他软弱了。”
比起蚩尤那边的奇形怪状，黄帝那边的神通异兽，炎帝这边一向是刑天和帝榆罔顶着大日，自己跑上去搏杀。
“那我还真是像他啊！”
“可就是这样的他，才是那个时代，我唯一心甘情愿追随的帝，是真正的太阳般的人物。”
随即快速向着具老冲过去，待他扶起具老后，只见得具老眼角留下一条条血泪的痕迹，湿润的泥土盖在他的脸上，他的笑容，在这张苍老的脸上，令人毛骨悚然。幸运的是，呼吸和脉搏还是正常的。
姜济舒了口气，将聚过来的族人们，疏散开来，留出足够的空间。
不多时蒿拿着水过来，帮着具老，洗了洗脸。才让具老的脸没那么恐怖，只是那两道血痕，只暗淡了一点。
獬豸从不远处走到具老的跟前，“小牛角，这个人是姓风吗？”
姜济听到獬豸的言语，很多之前卡住的关窍，一下子就理顺了，具老没有成为那十日降临的祭品；具老从来不干预自己和庭做出来的决定；具老从来没有展现过太阳图腾的神通。
具老她原来不是烈祖后裔吗？不过是那个风姓吗？
姜济面上不显，“老山羊，这些事不妨等她醒了，你问她本人吧。还有我是有名字的，你叫我济就可以了。作为交换我就叫你獬豸了。”
獬豸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就趴在了具老身旁，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
姜济将具老送回山洞，留下蒿照顾具老后，就又走了出来，准备将自己挖出的隔离带填回去。
他走到近前，发现温拿着一个小陶罐，收集着地上的土，和未被风吹走的灰。
“温，你这是做什么？”
“具老，在仪式之前和我说，用这个陶罐收集些残灰和泥土。”温的声音弱弱的，却也能让姜济听的清楚。
“哦，那你收好后，就进洞帮忙照顾具老吧。咱们就再等一天，明天再出发。”
姜济抬头看了眼太阳，天空一片昏黄，才发现这场神祭，竟然用了将近两个时辰。
温进洞后，姜济草草填了填了隔离带，就倚在洞口，等着庭和升他们回来了。
······
还没等到庭回来，具老就醒了过来。
那头老獬豸，直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具老行了个略显古怪的礼，具老看着这个礼，扶着蒿站了起来，盯着这头獬豸，过了一会，回了当代的礼，有些不可置信：
“您是天皇氏时的法官？”
天皇氏是古旧传说都少有提及的神灵，久到历史记载的名字都不清晰，有说是苍离氏，也说是望获氏。
“果然，你确实姓风。”獬豸晃着脑袋，像是确认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样。“牛角小济，有能耐啊，我看好你，以后咱就跟着你混了。”
它扭过头去，看向洞口的姜济，咧开嘴，好像是笑了一下。然后自觉地帮助起刚刚狩猎归来的升还有庭，用自己的背接过一些捆好的柴，卸到了姜济的身边。
姜济没来的及和獬豸拌嘴，蒿就扶着具老，到了姜济近前。
“济，庭，还有族里的大家，既然已经被这祖宗说出口来，我也就不再瞒下去了。我就是女娲氏的后人，风具，活到现在也将近三百岁了。”
姜济的思路有些乱，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具老姓风，或是她活了三百年，而是这头老獬豸，究竟多老了！
姜济总是喜欢手上有活的时候，想些东西，想着想着，就将獬豸送过来的柴火拆开，一根一根的烘干起来。
很快姜济周身泛起水汽，具老还在讲她的故事。
大约是两百年前，风后被黄帝征辟，年轻的她听闻了这件事之后，觉得自己的神通才学比风后要强的多。头脑发热，独自跑去朝见黄帝，但在路上被黄帝的荒淫传闻吓到了，打起了退堂鼓。
回去的路上，恰好遇见了当时的炎帝，帝榆罔带着部族参与会盟。稀里糊涂的就成为了炎帝的族属，参与了逐鹿之战。
姜济身边的水汽散尽了，天也黑下来了，他生起火，火光明灭之间，部族开始准备晚间的饭食，具老的话语也停了下来。
部族中也没人去问具老，就这样静静地吃完了晚饭。
“昨晚，除了计蒙，我还见到了罗武，我想具老您之前说过的风在恐惧的，怕就是罗武守护的秘府了。”姜济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对具老和庭，讲述昨晚的经历。
“我们，明天直接向东走吧，先从山中离开吧，这地方有点邪性。”庭听完姜济的话，想了想，自从进山这三日来，经历的神鬼之事多之前路上太多了。持重的他，觉得继续留着山中有些不妥当，当即提出离开的想法。
“是罗武的话，确实是要离得远点，他守着的密库，从来没有打开过，计蒙为此而来，也身销神陨。我看也是，以迁徙为重，不要在山中虚耗时日。”
自身份为众人所知后，具老的气色与行事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凌厉了。
“好，明天咱们就出山。今晚我随便摆点玉石，当做祭祀罗武吧。”
姜济同意了两人的看法，习惯性的将补充了一下。
当天晚上，具老提出自己守夜，姜济不放心，就陪着具老一起坐在洞口。
“大济，我应该和你说过，你和帝榆罔是很像的。”具老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追忆着什么。“我已经记不住他的脸了，却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我当时惊惧之下，仗着神通一路横冲直撞，然后被帝拦住了。”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他那时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却没有你当下这样的威严，领着当时的炎帝族裔，每个人都用自己的脚向前走着。他的打扮和别的族民没什么不同，却能让人第一眼看出他就是帝。”
“帝榆罔，是什么样的人呢？”姜济深深的感叹了句。
“帝是个任性而软弱的好人。”具老叹了句，“只是时局容不得他软弱了。”
比起蚩尤那边的奇形怪状，黄帝那边的神通异兽，炎帝这边一向是刑天和帝榆罔顶着大日，自己跑上去搏杀。
“那我还真是像他啊！”
“可就是这样的他，才是那个时代，我唯一心甘情愿追随的帝，是真正的太阳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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