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云起
“伏请神灵，庇佑有槐，白云向东，一路无碍。”姜济在草草搭建的祭台前，做着祭礼。
祭台上摆着供奉用的玉石，和昨晚具老守夜时扎出来的草狗，简单插上两根树枝，就当做草羊了。
反正不管有没有用，程序已经是到位了。
辰时，有槐部继续着他的迁徙，依旧是具老和庭开路，不过殿后的除姜济外，那头獬豸也跟在他身边。
或许是罗武被姜济揍计蒙的英姿吓到，出山的路异常顺利，甚至还有几只蠢猪撞死在部族面前。
确实是足够离谱，以至于獬豸都有些目瞪口呆：“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吗？”
“何苦啊！我也没见这样的事啊。”
姜济也很惊异，觉得罗武实在是够意思，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报一二。
就这样，姜济一行人，只用了两天，就走出了山。
再向东北方向又走了近一个月，就进入了立冬时节。
此时的北方算不上冷，按照姜济的推演，在大洪水来临之前，大荒的气候是偏向于热带的。而姜济选定的东北，他的气候大约相当于眼下的江浙一带。
气温的降低让有槐的人披上更厚实的毛皮，远远看上去，像是一群熊在迁徙。
但是冬季带来的，不止如此。
依旧是刚入夜的篝火之前，部族所有人都围在火前。
“当下狩猎更加困难了，连续三天的猎物都很少，今天更是只猎到了一头鹿。”升的语气略显沉闷，一贯锐利的眼神也多少带了点迷茫。
“不止狩猎，采集也是越来越来困难了，这样下去，不出一月，我们就要面临无物可采的局面了。”说话的是晋，他也是一个孔武的汉子，是部落尚存的图腾战士中的一位。
“部族工具的损耗，已经超过补充的速度了。”庭沉默了一会，还是将工具上的问题说了出来，当下的困乏，让他想起了刚刚渡过长江之后的日子，不敢说出工具的补充途径也遇到了困难。
只是他不说，众人又何尝不清楚，毕竟他们只剩下十一个人了。
姜济见气氛实在沉闷，碰了碰坐在自己旁边的蒿，示意他将目前部落的存蓄，言说一二。
“目前部落的还存着高粱八罐，肉干17筐。目前保管良好，没有腐败的风险。”
蒿的话，如同石子投入水中，让沉闷的气氛，泛起了一层波纹。只是波纹散尽，水面依旧是那么沉闷。问题如果没有解决，部落仍是面对着半路断粮的风险。
篝火前，不再有人说话，噼啪噼啪的燃烧声，又将气氛带回了沉闷。
过了一阵姜济开口：“我想，我们得改变下原本定下的策略了，具老咱们不走阴山的话，改走龙侯山（燕山），从马成山（医巫闾山）进入沈河两岸怎么样？”
“风险，翻倍的风险，这样相当于在帝尧眼皮底下，挑衅他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统治！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样路过的部族会很多，更丰富的资源，更多与他人交换的机会。”
具老的言语再清晰明白不过，姜济心中权衡着。
“好，那咱们就改换路线，明天向着云中走。”姜济做了决定，他绝不许自己再看到，因自己的无能，食土而亡的族人了。
云中，那是黄帝氏族大聚居的位置，是以云图腾为核心的地域。
部族的人，心里明白，这条路风险绝不会小。以姜济的神通，他一个人绝不至于落入今天这样的抉择。
气氛没有改善多少。
今天猎来的鹿已经烤好，升首先就将最好的右后腿，分给姜济。然后将刀与鹿都交给姜济。
姜济坦然接过，这样分起了肉。
······
改变方向后，只两天，部族就到了云中，夕阳之下，不远处，屋舍俨然，炊烟升腾，分明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强大聚落。
大荒的人们，通常是热情但排外的，庭过去与聚落的人沟通。任他如何保证，也只是得到了，可在聚落外两里休息一晚的结果。
有槐的人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却也能理解。
入夜之后，那个聚落竟然来了三个穿戴整齐的人，带着一些食物找了上来。
“我们苍云部许久未遇见过，外来的客人了。”说话的是三人中最年长者，姜济觉得这个老人怎么也要迈过五十岁，不过自具老坦言，姜济对老人的年龄也渐渐没了概念。
他的话，庭和姜济都不好沟通，只能让具老上前，“不知你们是云姓的苍云部还是姬姓的苍云部？”
“已经没有姬姓的苍云部了，你们自西而来，如此装扮，可是西王母部的行商吗？”老者发出一声叹息，示意身后的两人将准备的食物分给有槐的众人，是一些煮熟的谷子。
“我们有些许肉食，不知能否换些许粮谷，布幔。”
具老与姜济对视一眼，见姜济没有异动，吃了一口刚刚分得的熟谷。没有否认苍云老者的言语，直接了当的提出交易的内容。
同时姜济拿着一些肉干，分给了来访的苍云部三人。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多犹豫，也是直接就进了口。
嚼着嚼着，领头的老头，点了点头。
“这交易可做得，明早，咱们再行商议，今晚实在是排不开，累的列位荒餐露宿，是苍云部的不是，我给各位赔礼了。”
他的礼数做的足，有槐也不是什么野人，自然有样学样，还了礼。
两方都不再多说什么，苍云部的自然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年轻人向老者汇报刚刚的观察。
“这些人，只怕不一般，我看见族中记载的獬豸，就算不是西王母部，也该是西大荒数得上的强盛部族。”
“那个给我们分肉的，生有异相，该是天生神人，这些人确实不像是普通行商。”
“就算他们是蚩尤复生，也该是那些姓姬的考虑，我们这些姓云的，自己老实活下去就好。”
老人语气多少带着些愤恨，也未尝没有恐惧。他刚刚三番五次试探具老，却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他是该感谢具老的克制的。
三人沟通着，回到了部族。
有槐部这边，具老没有多说什么，姜济就与庭收拾着方便交易的东西。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祭台上摆着供奉用的玉石，和昨晚具老守夜时扎出来的草狗，简单插上两根树枝，就当做草羊了。
反正不管有没有用，程序已经是到位了。
辰时，有槐部继续着他的迁徙，依旧是具老和庭开路，不过殿后的除姜济外，那头獬豸也跟在他身边。
或许是罗武被姜济揍计蒙的英姿吓到，出山的路异常顺利，甚至还有几只蠢猪撞死在部族面前。
确实是足够离谱，以至于獬豸都有些目瞪口呆：“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吗？”
“何苦啊！我也没见这样的事啊。”
姜济也很惊异，觉得罗武实在是够意思，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报一二。
就这样，姜济一行人，只用了两天，就走出了山。
再向东北方向又走了近一个月，就进入了立冬时节。
此时的北方算不上冷，按照姜济的推演，在大洪水来临之前，大荒的气候是偏向于热带的。而姜济选定的东北，他的气候大约相当于眼下的江浙一带。
气温的降低让有槐的人披上更厚实的毛皮，远远看上去，像是一群熊在迁徙。
但是冬季带来的，不止如此。
依旧是刚入夜的篝火之前，部族所有人都围在火前。
“当下狩猎更加困难了，连续三天的猎物都很少，今天更是只猎到了一头鹿。”升的语气略显沉闷，一贯锐利的眼神也多少带了点迷茫。
“不止狩猎，采集也是越来越来困难了，这样下去，不出一月，我们就要面临无物可采的局面了。”说话的是晋，他也是一个孔武的汉子，是部落尚存的图腾战士中的一位。
“部族工具的损耗，已经超过补充的速度了。”庭沉默了一会，还是将工具上的问题说了出来，当下的困乏，让他想起了刚刚渡过长江之后的日子，不敢说出工具的补充途径也遇到了困难。
只是他不说，众人又何尝不清楚，毕竟他们只剩下十一个人了。
姜济见气氛实在沉闷，碰了碰坐在自己旁边的蒿，示意他将目前部落的存蓄，言说一二。
“目前部落的还存着高粱八罐，肉干17筐。目前保管良好，没有腐败的风险。”
蒿的话，如同石子投入水中，让沉闷的气氛，泛起了一层波纹。只是波纹散尽，水面依旧是那么沉闷。问题如果没有解决，部落仍是面对着半路断粮的风险。
篝火前，不再有人说话，噼啪噼啪的燃烧声，又将气氛带回了沉闷。
过了一阵姜济开口：“我想，我们得改变下原本定下的策略了，具老咱们不走阴山的话，改走龙侯山（燕山），从马成山（医巫闾山）进入沈河两岸怎么样？”
“风险，翻倍的风险，这样相当于在帝尧眼皮底下，挑衅他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统治！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样路过的部族会很多，更丰富的资源，更多与他人交换的机会。”
具老的言语再清晰明白不过，姜济心中权衡着。
“好，那咱们就改换路线，明天向着云中走。”姜济做了决定，他绝不许自己再看到，因自己的无能，食土而亡的族人了。
云中，那是黄帝氏族大聚居的位置，是以云图腾为核心的地域。
部族的人，心里明白，这条路风险绝不会小。以姜济的神通，他一个人绝不至于落入今天这样的抉择。
气氛没有改善多少。
今天猎来的鹿已经烤好，升首先就将最好的右后腿，分给姜济。然后将刀与鹿都交给姜济。
姜济坦然接过，这样分起了肉。
······
改变方向后，只两天，部族就到了云中，夕阳之下，不远处，屋舍俨然，炊烟升腾，分明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强大聚落。
大荒的人们，通常是热情但排外的，庭过去与聚落的人沟通。任他如何保证，也只是得到了，可在聚落外两里休息一晚的结果。
有槐的人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却也能理解。
入夜之后，那个聚落竟然来了三个穿戴整齐的人，带着一些食物找了上来。
“我们苍云部许久未遇见过，外来的客人了。”说话的是三人中最年长者，姜济觉得这个老人怎么也要迈过五十岁，不过自具老坦言，姜济对老人的年龄也渐渐没了概念。
他的话，庭和姜济都不好沟通，只能让具老上前，“不知你们是云姓的苍云部还是姬姓的苍云部？”
“已经没有姬姓的苍云部了，你们自西而来，如此装扮，可是西王母部的行商吗？”老者发出一声叹息，示意身后的两人将准备的食物分给有槐的众人，是一些煮熟的谷子。
“我们有些许肉食，不知能否换些许粮谷，布幔。”
具老与姜济对视一眼，见姜济没有异动，吃了一口刚刚分得的熟谷。没有否认苍云老者的言语，直接了当的提出交易的内容。
同时姜济拿着一些肉干，分给了来访的苍云部三人。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多犹豫，也是直接就进了口。
嚼着嚼着，领头的老头，点了点头。
“这交易可做得，明早，咱们再行商议，今晚实在是排不开，累的列位荒餐露宿，是苍云部的不是，我给各位赔礼了。”
他的礼数做的足，有槐也不是什么野人，自然有样学样，还了礼。
两方都不再多说什么，苍云部的自然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年轻人向老者汇报刚刚的观察。
“这些人，只怕不一般，我看见族中记载的獬豸，就算不是西王母部，也该是西大荒数得上的强盛部族。”
“那个给我们分肉的，生有异相，该是天生神人，这些人确实不像是普通行商。”
“就算他们是蚩尤复生，也该是那些姓姬的考虑，我们这些姓云的，自己老实活下去就好。”
老人语气多少带着些愤恨，也未尝没有恐惧。他刚刚三番五次试探具老，却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他是该感谢具老的克制的。
三人沟通着，回到了部族。
有槐部这边，具老没有多说什么，姜济就与庭收拾着方便交易的东西。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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