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下凡记:朝花夕露 » 第十二章 醉耍云宫

第十二章 醉耍云宫

    铮——

    一记清绝的弦音凌空而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飞廉风神一跃停在半空之上,一把碧玉雕琢而成的古琴横在身前,飞廉风神妙手往琴弦上轻轻一抚,那靡靡之音便流出古琴,回响天际。

    “妙哉!”底下的阎朝日不觉拍手称好。

    两人赶至无尽苑的时候,三千舞者正待登台,白泽便寻了个观舞的好去处,和阎朝日一同坐下。此处离玉帝宴客的地方颇远,前来赴宴的神君们不至于看到他们;而此地又离台上的舞者甚近,阎朝日可以近前一饱眼福。

    因身旁无别的神君在场,阎朝日无需装模作样,亦无需顾忌旁人的眼光。她便和往日一样,在台下大声叫好,并拍手欢呼。

    “呜呼赞哉——”

    三千佳人甫登台,阎朝日便连连发出赞叹!

    飞廉风神编排的舞蹈向来轻灵曼妙,有如山间明月,意境深远,让人赞不绝口;更兼行云流水,包罗万象,让人叹为观止。那三千舞者一登场,看那回风流雪的飘然,看那步步生莲的婀娜,如何不让人喝彩!

    “妙——太妙了!”底下人不住啧啧称赞。

    君不见琴弦微动,琴音流出,三千佳人随之醒觉。看那罗袖褰褰,柳腰半折,如翩翩彩蝶,于花间流连嬉戏;琴音慢弹,佳人执扇半遮面,漏一点玉面桃花;琴音急奏,佳人则飞凌半空,一身衣袂飘飘,如轻云慢移,忽而纤足微点,从天而下,如漫天落英飘然而降。

    见到此情此景,那些凝神观舞的人纷纷击节叹赏,阎朝日更是站起身来,冲台上的舞者呐喊叫好。她喊了许久,直至喉咙生哑咳嗽也不肯罢休。

    “妙!……咳……妙啊!……咳咳咳!!”

    从舞者登台的那一刻起,阎朝日就在台下不住地欢呼喊叫。一曲舞罢,她的喉头已是又干又痒,还不住地咳嗽,她便要去寻水喝来;偏偏他们待的地方离宴筵的地方颇远,又无半点茶水,她只好一路朝宴会的地方寻过去。

    “水……哪里有水啊……啊,有了!”

    寻到接近惜花亭的地方,她终于找到了一些能止渴的水来,不过那不是她想要的茶,而是酒。她走得累了,而且唇焦口燥的,不想再往前去寻,便也不管眼前的是茶还是酒,一心只想把酒壶里的水灌进嘴里,让冒烟的喉头舒爽一些。

    “管他是茶是酒,先止渴了再说……”

    这样想着,她也顾不上体面,直接把酒壶举到嘴边,把头仰起,咕咚咕咚就往嘴里倒酒,连盛酒的杯具也懒得去寻。刚才她喊叫了许久,正口渴得发紧,此刻便如同一头渴骥,直奔有水的地方。她一个劲的往嘴里倒酒,直到把一壶酒给喝了个罄净,她才觉心满意足。

    嗝。

    喝饱吃足之后,阎朝日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并把残留嘴边的几滴酒揩干净。

    “刚才喝的可是什么酒?……味道倒有些熟悉。”

    都怪她喝得恁般猴急,连什么酒都忘记尝尝了……

    这样想着,她便把鼻子凑近酒壶闻了闻,觉得味道似曾相似。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玄冥雨神亲酿的佳酿,但她一时想不起名字了。

    “算了,管他什么酒,反正吃饱了……嗝。”她迷迷糊糊地想道。

    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她也不想浪费心神。于是她便打算沿路返回。刚转过身去,她不觉又打出了个极响的饱嗝,冲人的酒气从鼻腔之中逸了出来,从味道之中,她模模糊糊地认出,那是青娘子的味道。

    “……难闻,太难闻了!”冲人的酒气不及散开,一直在鼻头附近游走,她觉得难闻极了,不觉开口叫道:“以前青娘子可是出了名的芳香,怎么如今是这个味儿?看来三斗星君他老人家的手艺是大不如从前了……”

    她摇了摇头,正待往回走,却觉得脸烫烫的,身子似有一团火在烧。她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只当是寻水的时候走得急,如今才觉身体热的发烫。

    “对了,三七还没尝过新酿的青娘子,我得拿些回去给他尝一下……”本来打算往回走的人,这时又折返了回去,往桌上拿走了一壶青娘子才沿路返回。

    白泽今日跑了一路,一定是渴了,这青娘子,她也要拿给他尝尝看……

    这样想着,阎朝日便一路蹦着跳着往观舞的地方走去,走到半路,却觉身体越来越热,体内似有一团火烧上了胸口,火舌四处乱蹿,把人撩拨得很是难受。

    “难道是刚才还没喝够……”

    心里疑惑的人这样想着,以为身体还渴得难受,便掀起酒壶,咕咚咕咚地倒入了两口进嘴里。酒下肚的时候,冰冰凉凉的,似把胸口的那团火扑熄了,身体也没有刚才那般灼热得难以忍耐,以为没事的人便打算继续往前走。

    她刚走出两步,却觉脑袋昏昏的,眼前似有千重幻影,又似天旋地转,让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身体似被火烧一般,刚才扑熄的那团火又烧上了胸口,而且越烧越旺,似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烧没一般。

    阎朝日觉得浑身难受,身体热的发慌,大滴大滴的汗正从额上往下掉,她的手不自觉地把外衣扯了下来,并坐下地上大口大口地吸气……新鲜的气息送入身体之后,她才觉得舒服了些,不过身体还是热的难受,胸口的那团火正把脏腑烧得劈啪作响,她好想找个地方撒野,在那里蹦啊,跳啊,跃啊……直至把那团火挣脱,直至筋疲力竭……

    铮铮铮——

    突然,阎朝日闻见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朦朦胧胧之中,她看见天上似有繁花三千,飘飘而坠,又似有游龙数千,婉婉飞来;她正觉好看,眼前又突然显出了千重幻影,一会儿聚成一团,一会儿四散而开,她只觉眼前一片凌乱,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

    阎朝日不觉把眼睛擦了擦,在一片迷蒙之中,她依稀辨出眼前的并非繁花游龙,而是三千舞者——

    “佳人又起舞了……”

    不知怎的,看见舞者翩翩起舞,她莫名觉得兴奋,燥热的身体开始左摇右摆,跟着舞者翩然起舞。

    “‘回眸一笑……百媚生’,我也回眸……”

    醉了的人脚步踉跄,跟着舞者做了个回眸的动作,却险些跌在了地上。

    “‘翩如兰……兰苕翠’,我也翩……哎,哎哟……”

    醉里起舞的人也想学舞者衣袂生风的模样,却不料踩了个空,狠狠地跌在了地上,把自己的脚都跌得生疼。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喝彩声,神君们都在为舞者出神入化的演出鼓掌叫好,而跌疼了腿的人却觉不服:

    “为何无人替我叫好?……不,我也要登台……登台让他们替我叫好……”

    醉了的人这样想着,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踉跄地朝台前走去。等她走到的时候,那台上的舞者正把柳腰款款摆来。

    阎朝日酒劲上来,心里焦躁,便只管往台上挤去,也不留意有两个正翩翩起舞的舞者被她挤了开去。她也不顾旁人如何看,只管在台上舞起来,扭腰摆臀,摇手踢腿,舞的相当尽兴,把身旁的舞者都给吓退了。

    “好,舞得好!”

    听见喝彩声,那丫头扭得更欢了:如一只归山之猴,只顾上蹿下跳;又如出篓之蟹,只管横冲直撞。台上舞者被扰乱了心神,无从舞起;台下众人也不再观舞,而是看向了那个正在弄腰提步,嬉皮笑脸的丫头。

    “台上那位……可不就是阎王神?”一位神君认了出来,并大叫出声。

    众人随之看去,台上那个衣衫不整、头发蓬乱,走路跌跌撞撞之人果真是阎王神阎朝日。

    那丫头正在台上搔首弄姿,学人款摆柳腰、轻移莲步,模样滑稽又好笑,把台下一众神君逗得捧腹大笑。

    “……想不到阎神君竟有如此雅兴……甚好!舞得甚好!”

    神君们已是笑得前俯后仰,见那丫头舞得正起劲,便给她大大地喝了个彩。

    那丫头听见喝彩之声,心里高兴,舞得更开怀了:在台上只管蹦啊、跳啊,无意把一众舞者都推撞了出去。台上顿时罗袖堆叠,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这一幕,恰恰被虚空玉帝看在了眼里。

    “那丫头,成什么体统?!”她老人家不由怒从心起。

    飞廉风神新编了一曲《苏仙彩云》,虚空玉帝便在惜花亭里一边观子爵星君拨弦弄舞,一边和余下三位神君品茗谈话。四人正谈得高兴,忽闻阵阵喝彩之声响起,她循声望去,不料正正见到阎朝日那丫头在台上又是摇头摆脑,又是提步扭腰,疯疯癫癫的不成样子。

    “那边游街刚罢,这又登台起舞,那四猢狲分明是不想我老人家省心!”虚空玉帝冷眼看着那丫头在台上胡闹,手上的茶杯捏得发紧。那些观舞的神君们愈是对阎朝日喝彩,她老人家的脸色愈是紧绷。

    与虚空玉帝不同,亭子里的三位神君却眉开眼笑。他们见到阎朝日在台上乱舞之景,只觉得一阵好笑。

    “哎哟,想不到朝日那丫头还是个爱舞之人,等下次设宴呀,定要她好好上台舞一番!”北斗星君捋着他那部大胡子,呵呵地笑了。

    “就是,那丫头整日困于居内,晨早到晚都只知道忙那阎神的差事,也不出门,也不会客,我看她那筋骨都生拙钝了。”玄冥雨神看台上的人正叉着腰学螃蟹疾走,不由笑出了声来,“有趣有趣。”他老人家连连说道。

    两位神君正自说着话,不意虚空玉帝却狠剜了他们一眼。说笑话的两人当即住了口,不敢再言语。

    “呵,怪道那丫头会这般胡闹,原来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虚空玉帝轻啜了一口茶,冷哼道。

    惜花亭里气氛萧萧,三位神君只觉一股寒风钻进了衣袖里,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朝日也是一时贪玩,玉帝大人不必……”荀滕雪神笑着打圆场道。

    “不必什么?”虚空玉帝冷冷地截断了荀滕雪神的话头,连眼角也不曾看过去。若换作往日,她老人家再怎么气恼也会看雪神他三分薄面的。

    “大事不妙,玉帝老儿恼了!”另外两位神君暗暗想道。

    不远处,阵阵喝彩声又响了起来,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众人望去,台上那个疯丫头又舞了起来,而且越舞越起劲。虚空玉帝的面容愈发紧绷了。

    “刚才神君们口口声声地说,自四小猢狲司职以后便安分了许多,我问在座神君,台上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可就是安分?如何安分了?”虚空玉帝冷声诘问道。

    桌上的三位神君抖了一抖,不敢言语。

    “神君们说他们有趣,呵,我道也是。”虚空玉帝冷哼了一声,道:“刚才是游街示众,现今是癫狂起舞,过后又是什么?是飞天遁地?还是钻云下海?”

    厉眼逼向了三位神君,三人不觉低下了头去。

    “依我看啊,仅就今日之宴,他们就生出许多事来,着实给我老人家脸上添光彩……有趣,果真有趣,简直有趣至极了,诸位说对与不对?”虚空玉帝冷笑道。

    惜花亭里又起了一阵寒风,三位神君不免又打了个寒颤。三人朝台上看去,阎朝日仍旧舞得火热,台下喝彩声接连起伏。

    虚空玉帝见状,心中的怒火愈盛了。她冷冷地道:“哼,刚才游街一事,我量在事出有因,且轻饶了他们,但这醉酒耍舞一事,无论何人来说情,我绝不轻饶!在座神君且记着!”

    说着,她老人家“啪”的一下,把手上的茶杯重重地砸向桌上。这一次,杯子立即碎成了四分五裂,可见她老人家怒气之盛。

    三位神君见到这般场景,额角不觉生出了许多汗来。

    “朝日啊朝日,你可快些下台来,你玉帝阿嫲要发难了!”三人齐齐在心内大喊道。

    台上耍舞的人却还只顾着戏耍,她一会儿跑去东边,一会儿又蹿向了西边,蹿来奔去,丝毫没有要下台的迹象。三位神君见状,额角上的汗愈积愈多,不一时,汗液便汩汩往下冲,如溃堤一般。

    “哎呀,你们这些神君别光顾着看戏了,快找人将那丫头拉下台去!”三位神君着急地想道。他们正要叫人将阎朝日拉下台,以免闹出更大的笑话,不意虚空玉帝却阻拦了他们。

    “别忙,今日我们且看看那丫头会疯到什么时候!”虚空玉帝冷声说道。

    三人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朝日啊朝日,你可别再耍了,赶快下台来。”三位神君望着台上的人,担忧地想道。就在他们束手无策之时,有一人走到了台前,三位神君不由松出了一口气。

    自阎朝日去找水喝以后,白泽在原地等了她许久,却迟迟不见她来。他心里疑惑,怕她醉里闹出事来,便四处去寻。恰就在这时,他见到台上那个疯耍着的人。

    “晚了,我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他懊丧地叹了一口气。

    舞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有些在鼓掌,有些在喝彩,另一些则在起哄。阎神起舞,千百年不多见一回,他们乐得在台下看笑话。

    “朝日啊朝日,今番你可是闯了大祸了!”白泽心里着急,二话不说便跳到了台上去,一把拉住了那丫头的手。

    “朝日,不要耍了,要回去了。”白泽边拉着她,边大声说道。

    “你……你干什么?我不回去,我正开心着呢……”阎朝日嘟嘟囔囔地回道。

    白泽正要拉她往台下走,但阎朝日酒劲上头,脑子还糊里糊涂。她以为白泽在坏她的好事,说什么也不愿下台,还极力把他的手挣开了。

    白泽去追,阎朝日便死命去逃,两人你追我赶,把台上闹的鸡飞狗跳、七零八落。好不容易,白泽抓住了她的衣摆,阎朝日才被不得不停了下来。

    正当两人喘息的关节,不料,阎朝日突然来了个转身。白泽不及反应,便闻见刺啦啦的一阵刺耳的声响——

    哧呀!

    他回头一看,阎朝日那丫头为了挣脱,竟不顾把自己的衣服扯破,衣襟顿时扯出了个大洞!好在,她还穿了件里衣,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失礼。

    此时,台下响起一片嘘声。

    场面如此难堪,白泽正自思索如何补救,不料,阎朝日那丫头一个转身,又开始逃了,这次还是逃上了天——

    “今日,小女子高兴,在这里给诸位神君表演一回‘天女散花’……”那丫头说着,“倏”的一下便飞到了半空之上。

    醉眼之中,她俯身朝下,但见无尽苑里繁花似锦,姹紫嫣红,为了今日之宴会,各色花儿尽数盛放:黄澄澄的喜人,红彤彤的艳丽,白皑皑的似雪……春日之花娇艳如此,天女若不散之,岂对不住这大好春光?

    那天女这样想来,便悠悠停在一棵金铃木之上,朝众人喊话道:“今日春光甚好,我且把万盏风铃散下,为诸位贺春!”说着,阎朝日抬足轻轻一踢,金铃木的树干随即摇将起来,满树的金铃花簌簌落下,彷如在下一场“黄金雨”。

    众人纷纷喝彩叫好。

    接着,阎朝日又跑到玉梨之上,故技重施,把一树梨花散的满天都是,那梨花纷纷扬扬,在天上飘飘坠坠,有如白雪飘飞,玉鳞飞舞。

    众人不觉又叫了个好。

    阎朝日左踢右飞,玩的自是不亦乐乎,只是苦了无尽苑里的花木。

    那些花木年深月久,好不容易才开出花来,招引得蜂蝶盘旋,被她这么一闹,如今只剩得空枝冷木,一副凋零惨相,就连枝上的蜂儿蝶儿,因无端受了惊,不敢再盘旋逗留,四下里都飞散了。

    总而言之,目下就是这样一副花飞叶落、蜂蝶乱蹿的混乱境况。

    白泽预感不妙,正要上树将那丫头捉下来,偏偏底下的神君们再次喝彩,引得她兴致更高;那丫头忽的一个转身,便往桃木的方向逃去了。

    “再这么下去,如何是好……”

    众所皆知,虚空玉帝极为爱惜无尽苑里的花花木木,阎朝日若是毁了这些花木,她老人家定然勃然大怒……

    “不行,就算是拽,也要把那个淘气丫头给拽下来!”

    白泽这样想着,便快步走到桃木前。正当他要上前把那丫头捉住的时候,天上忽然响起一道巨雷——

    轰隆隆!

    雷声巨响,似要将天穹劈开两半,众人不免吓了一惊。

    那时节,阎朝日刚巧停在桃木之上。她正要大展身手,给众人散一场“桃雨霏霏”,就在抬脚的当口,那突如其来的巨雷把她吓了一惊,她的身体打了个趄趔,便从树上掉了下来。好在,白泽及时赶至,她才不至于跌得皮开肉绽。

    就在阎朝日在地上哇哇喊疼的关节,天上忽然又响起了一道巨雷——

    轰隆隆隆隆!

    雷声更响更近了,众人不免又吓了一惊。

    阎朝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下从酒醉中清醒了过来。

    听见雷声,看戏的众人不觉疑惑:“这青天白日的,因何会平地起雷?莫非是丹鸾雷神失误了?……”

    就在这时,离阎朝日那丫头不远处的地方,有个人从天而下,“啪塔”一下掉在了地上,就在他落下的时候,身旁有一坛酒也随之落下,那酒“瓜楞”一下也被摔得支离破碎,酒水溅的一地都是。

    众人走去将那人翻转过来,一看,原来是丹鸾雷神那小子。众人正疑惑那小子因何会从天而降的时候,却见青霄霜神从后头匆匆赶来。

    众人愈加疑惑了: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一个从天而降,一个从后头赶来?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关节,虚空玉帝早已来到了这四人的跟前。众人一看她老人家铁青的脸色,不觉都往后退了一步:糟了,这四人要遭殃了。

    -----------------------------------

    别话十二:【云影轶事录】

    虚空癸酉年,元月朔四日午时,无尽苑

    东海二王子鱼灿与西海大公主伊柔赴玉帝之宴,席上二人正在赏舞,忽见一人撞上了舞台,二人颇为吃惊。

    鱼灿(惊诧之状):何人胆敢扰乱玉帝之宴?

    伊柔(听左右言语):听旁人所言,乃阎王神阎朝日。

    鱼灿(沉思之状):此人颇为面善,似曾相识。

    伊柔(不解之状):阎神自幼跟在玉帝身后,何时见过?

    台上忽又上了一人,二人在台上作拉扯之状,台下看戏之人甚多,言语纷纷。鱼灿越看越觉得台上之人似曾相识。

    鱼灿(拍头作恍然大悟之状):嗐,红光河畔,曾见之。

    伊柔(见白泽,亦作恍然大悟之状):是也,当日曾上钩。

    二人忆起往事,两相窃笑。

    当日,东海龙王与西海龙王在红光河畔设宴相聚,众多鱼鳖虾蟹,蚌䖳鲎鳗等河海贵戚纷纷前去。鱼灿和伊柔在红光河畔游玩,见河边有四人垂钓,以为戏耍,便咬钩而上。到得岸上,二人方知那四人真垂钓也。二人惊慌,鱼尾不住拍打地面,幸得阎朝日和白泽将其放归河中,二人得以逃归宴中。

    鱼灿(笑):早听闻阎王神大名,原来早就相见。

    伊柔(笑):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忽见天上落英纷纷,原来阎王神在散花,二人不由拍手叫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