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灿秀计捉四强盗
是时，从吴老七口中得知刘小娘的全盘计划后，灿秀嘱咐他暂且保密，先在外头帮忙盯着那几个被刘小娘收买的歹人。
而后，灿秀带着遐心、鹿鸣折返回府，悄悄找到吴大，把事情告知于他。
吴大骂道：“这个疯婆子，太歹毒了！”
按照吴大的意思，当即就要拿下刘小娘。
灿秀道：“切切不可，没有证据，到时候刘小娘抵死不认，如何收场？”
吴大问道：“那……要怎么做？”
灿秀道：“既然知道了她的谋划，咱们便请君入瓮。”
当即，灿秀叫吴大出去买几百斤的铁蒺藜，再寻几个身手好的忠心小厮。
灿秀道：“吴大管事，买回来后，先把菡萏园墙根撒满铁蒺藜，叫他们几人跳下来便先得个半残，然后再送官府治罪。”
吴大明白了灿秀的打算，但还是有些不解，问道：“灿哥儿，既然知道了，咱们直接告诉大娘子和主君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周折？”
灿秀解释道：“这般罪过，要是说出去，不打死才怪。刘小娘必不承认，父亲、母亲拿她有什么办法？闹不好，还落个陷害妾室的罪名，叫三姐姐她们嫉恨上母亲。”
吴大恍悟，笑道：“灿哥儿你是想抓个现形，叫他们指认刘小娘，让刘小娘抵赖不成？”
灿秀点点头，吩咐吴大赶紧去做，另外，再派两个贴心的人紧紧盯着榴园，防止他们逃跑。
吴大道：“放心吧，我这就去。”
说完，吴大便施礼辞别灿秀，离开了。
吴大心中已然明白，灿秀对榴园起了杀心，但他并未挑明，只在心里感叹道：“这个灿哥儿，不愧是大娘子亲自调教出来的孩子。”
吴大走后，灿秀带着遐心、鹿鸣去承英阁二院找英师父。
是时，肃羽与采蘩正在暖香阁做荷包、扇袋。
前两日，肃羽装病一事，不知怎的，叫张大娘子知道了。
张大娘子虽说没有惩罚，但敲打了英师父。
于是，英师父便劝说女儿规矩些，叫她多去暖香阁。
这几日外出，灿秀都未敢带肃羽，怕惹母亲不快。
而肃羽也知道大娘子厉害，不敢再拿大。
这是插话。
是时，返回后，灿秀三人一路疾步，匆匆而行，穿过东篱园的三重内门，到了英师父屋子里，把事情和盘托出。
英师父是个江湖中人，性情耿直，少不得痛骂一顿刘小娘。
灿秀道：“师父，眼下我们没有证据，只是听到些风声，不敢骤然审问榴园，怕她抵赖，反过来污蔑我母亲。故而，我们只能守株待兔。”
英师父道：“灿哥儿，你且放心，需要师父做什么，你尽管开口。若人手不够，可叫肃羽去嘉安堂把孝则他们喊来，孝则自小便跟着我习武，身上了得。前几日，孝则回来一趟，我听他提起，嘉安堂的几个师兄弟亦有爱武之人，平时都在跟着他练功。”
灿秀道：“师父疼爱徒儿，灿哥儿感激涕零。这件事若要不出差错，还真得劳烦师父和孝则哥哥他们。”
说完，灿秀把自己“请君入瓮”的计策大约说了些，英师父思索片刻，便明白了。
英师父道：“我家武学是祖传的，到我这已经第六代了，对付那些宵小之徒，不在话下，你且放心。”
灿秀又感激了英师父，且求她保密。
而后，灿秀带着遐心、鹤鸣再次出府，路上，中途去了一趟齐家，告知春哥儿今日不能赴约。
春哥儿见灿秀神色匆匆，猜出他遇到了麻烦事，急忙追问。
灿秀与春哥儿是知交好友，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听了榴园小娘的计划，春哥儿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的亲妹妹春苗也在菡萏园读书啊！
春哥儿十分恼怒，骂道：“这个刘小娘，我非活剥了她！”
灿秀道：“春哥儿，此一事，你务必保密，我且去嘉安堂找人，若人手不够，我再来寻你。眼下，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万一出现什么纰漏，你父亲那边，我们不好交代。”
春哥儿会意，颔首道：“灿哥儿，若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我家有祖传的横刀，削铁如泥。”
灿秀道：“那倒不必，你看看这……”
说着，灿秀指指自己腰间玉带上的秋霜匕。
春哥儿笑道：“好好，你的秋霜匕最厉害！灿哥儿，你快快去吧，莫耽误了时辰。”
灿秀颔首，辞别春哥儿，策马而去……到了嘉安堂，灿秀暗中叫走孝则、义则和礼则。
这几人，都是日常有空便练功的，已经有些功夫底子了。
灿秀把孝则等人悄悄带回府，藏在吴大的屋子里。
当晚，待吴大回来，众人扛着铁蒺藜进了菡萏园，沿着墙边，撒了一路。
不光是铁蒺藜，灿秀还指使吴大等人做了许多陷阱……一切安置好了，众人悄悄出了菡萏园。
次日，天明后，姐儿们照例去东篱园的福颂堂给嫡母请安。
不多时，榴园的大丫鬟藻叶来了，说刘小娘突然“发病”，病得糊涂，要三姐儿毓秀、七姐儿梦秀回去看看。
张大娘子不知真假，便叫毓秀、梦秀两姐妹随藻叶离开，并嘱咐她们今日姑且留在榴园看顾小娘，不必去菡萏园荣秀轩了。
听到这里，灿秀不动声色，待藻叶带着三姐姐、七妹妹离开后，灿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大姐姐她们辞别，母亲姐姐妹妹们出了福颂堂。
灿秀今日上午是承英阁的课，由母亲亲自教。
为了不叫母亲担心，灿秀没有明说，借口自己上次的账簿还未清理完，让母亲留在福颂堂歇息，自己有不明白的，再过去讨教。
理账做买卖，非一日之功，张大娘子不甚逼迫灿哥儿。
在张大娘子看来，荣秀轩莫先生的课最重要，一日不可辍，旁的，倒也不急。
承英阁里，巳时五刻，遐心匆匆进来，回禀道：“灿哥儿，吴七哥来人传话，说陌则早起去见了那几个强盗，约定今日行动。”
灿秀拍案而起，怒道：“好！我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完，灿秀带着遐心、采蘩、鹿鸣、肃羽去承英阁二院寻英师父，而后，众人绕过福颂堂前门，偷偷溜出东篱园，去找吴大。
吴大另外又挑选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外加嘉安堂习武的孝则、义则、礼则三人，会合灿哥儿、英师父他们。
众人皆拿了武器。
灿秀看向吴大，问道：“大管事，蔡妈妈那边，如何？”
吴大道：“灿哥儿你放心，昨晚我已经与她说过了，只管照常。那榴园，我也叫人紧盯着，不曾走漏风声，更不会叫那贱人走脱。”
灿秀很满意，先是称谢，而后说了几句“鼓舞军心”的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灿秀带领众人前往菡萏园。
是时，荣秀轩里，莫先生正细细讲着《论语》，小八安秀听得心不在焉。
得知榴园的阴谋后，灿秀第一时间就把事情告诉小八了，他需要小八在母亲跟前替自己打掩护，不然，自己忙里忙外，进进出出，岂不是又要被母亲知觉？
往常，有小八闹腾的时候，张大娘子的心思多半不在灿哥儿那里，灿秀才自由些。
为此，小八没少“勒索”灿哥儿。
比如灿秀腰间别着的秋霜匕，小八也喜欢，灿秀不得不承诺“待你长大些，就把秋霜给你”。
此外，还有珍馐堂、猫儿桥等处的各种美味，灿秀也没少往家里带。
这是插话。
昨晚，入夜后，灿秀又去寻小八，嘱咐她今日顾着姐姐妹妹们，若听到荣秀轩外有动静，千万不可出去“看热闹”。
安秀知道事情很严重，今日上课时，总是心神不定，害怕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安秀觉得灿哥儿定是计划周全，想必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旋即又不那么忧心了。
就在小八胡思乱想之际，菡萏园外，刘小娘买通的那几个人已经开始行动。
事前，刘小娘把荣秀轩的具体位置画给了他们，他们大致知道从哪一处墙体翻过去，能够更快、更有效地到达荣秀轩。
来人有四个，都是彪形大汉，带着黑色幅巾，身着深棕布衣，系着皂搭膊，里面装着粗麻绳子，各自都拿着大刀。
四个强盗，带来两个梯子，两两一组，顺着梯子往高墙上爬。
这四人自认为有刘小娘做内应，胆子肥得很，想到马上便能掳几个黄花大闺女，脸上抑制不住喜悦，心海荡漾，根本没想到里面其实是陷阱。
他四人爬到墙上后，把墙外的梯子提上来，放到内墙这边，为一会儿逃跑作准备。
顺着梯子下来，快到地面时，仗着有功夫，他四人先后纵身一跃，这一跳……可就悲剧了！
四个强盗都落在秋叶覆盖下的铁蒺藜之上，被扎得吱哇乱叫。
那惨叫的声音，被过往的风送到荣秀轩去。
隐隐约约听到喊叫声，荣秀轩的学生们都好奇起来，欲起身去看，但抬头便看到莫先生严肃的样子，她们不敢动弹。
安秀知道灿哥儿要做的事情成了，心里很高兴。
转而想到灿哥儿的嘱托，安秀就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言道：“姐姐们好奇作甚？那声音，定是园子外的人在争吵，咱们这菡萏园，几时进来过男子？”
莫先生很欣慰，颔首赞道：“还是小八最有定力。”
闻言，钟、灵、毓、南、柯、梦七秀和齐春苗都丢了方才的好奇心，继续听莫先生讲《论语》。
荣秀轩里，一切如常。
荣秀轩外，主路上，灿秀、吴大他们正压着那四个泼皮强盗往外走……走到虹桥前，估算着距离荣秀轩远了，灿秀吩咐众人停下片刻。
灿秀故意大声说道：“吴大管事，走，咱送他们去官衙！”
一听报官，四个强盗赶紧跪地求饶，“竹筒倒豆子”，把刘小娘如何指使他们“劫掳荣秀轩”一事，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全都说了出来，生怕漏了什么似的，半点也不替刘小娘隐瞒。
众人不觉冷笑起来。
灿秀早就写好了他们的罪状，只待他们认罪画押了。
待强盗们供述完，灿秀看一眼遐心、采蘩。
遐心、采蘩会意，取出两样物件，交给吴大管事。
她二人的衣袖里，一人收着写好的供状，一人收着画押用的朱砂。
灿秀道：“大管事，叫他们画押吧。”
吴大点点头，亲自举着供词，让那四个泼皮一一按下手印，才算数。
而后，灿秀又叫吴大等人押着四个贼人去和兴堂。
今日这桩罪，可不是关上门打死就能了结的。
而后，灿秀带着遐心、鹿鸣折返回府，悄悄找到吴大，把事情告知于他。
吴大骂道：“这个疯婆子，太歹毒了！”
按照吴大的意思，当即就要拿下刘小娘。
灿秀道：“切切不可，没有证据，到时候刘小娘抵死不认，如何收场？”
吴大问道：“那……要怎么做？”
灿秀道：“既然知道了她的谋划，咱们便请君入瓮。”
当即，灿秀叫吴大出去买几百斤的铁蒺藜，再寻几个身手好的忠心小厮。
灿秀道：“吴大管事，买回来后，先把菡萏园墙根撒满铁蒺藜，叫他们几人跳下来便先得个半残，然后再送官府治罪。”
吴大明白了灿秀的打算，但还是有些不解，问道：“灿哥儿，既然知道了，咱们直接告诉大娘子和主君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周折？”
灿秀解释道：“这般罪过，要是说出去，不打死才怪。刘小娘必不承认，父亲、母亲拿她有什么办法？闹不好，还落个陷害妾室的罪名，叫三姐姐她们嫉恨上母亲。”
吴大恍悟，笑道：“灿哥儿你是想抓个现形，叫他们指认刘小娘，让刘小娘抵赖不成？”
灿秀点点头，吩咐吴大赶紧去做，另外，再派两个贴心的人紧紧盯着榴园，防止他们逃跑。
吴大道：“放心吧，我这就去。”
说完，吴大便施礼辞别灿秀，离开了。
吴大心中已然明白，灿秀对榴园起了杀心，但他并未挑明，只在心里感叹道：“这个灿哥儿，不愧是大娘子亲自调教出来的孩子。”
吴大走后，灿秀带着遐心、鹿鸣去承英阁二院找英师父。
是时，肃羽与采蘩正在暖香阁做荷包、扇袋。
前两日，肃羽装病一事，不知怎的，叫张大娘子知道了。
张大娘子虽说没有惩罚，但敲打了英师父。
于是，英师父便劝说女儿规矩些，叫她多去暖香阁。
这几日外出，灿秀都未敢带肃羽，怕惹母亲不快。
而肃羽也知道大娘子厉害，不敢再拿大。
这是插话。
是时，返回后，灿秀三人一路疾步，匆匆而行，穿过东篱园的三重内门，到了英师父屋子里，把事情和盘托出。
英师父是个江湖中人，性情耿直，少不得痛骂一顿刘小娘。
灿秀道：“师父，眼下我们没有证据，只是听到些风声，不敢骤然审问榴园，怕她抵赖，反过来污蔑我母亲。故而，我们只能守株待兔。”
英师父道：“灿哥儿，你且放心，需要师父做什么，你尽管开口。若人手不够，可叫肃羽去嘉安堂把孝则他们喊来，孝则自小便跟着我习武，身上了得。前几日，孝则回来一趟，我听他提起，嘉安堂的几个师兄弟亦有爱武之人，平时都在跟着他练功。”
灿秀道：“师父疼爱徒儿，灿哥儿感激涕零。这件事若要不出差错，还真得劳烦师父和孝则哥哥他们。”
说完，灿秀把自己“请君入瓮”的计策大约说了些，英师父思索片刻，便明白了。
英师父道：“我家武学是祖传的，到我这已经第六代了，对付那些宵小之徒，不在话下，你且放心。”
灿秀又感激了英师父，且求她保密。
而后，灿秀带着遐心、鹤鸣再次出府，路上，中途去了一趟齐家，告知春哥儿今日不能赴约。
春哥儿见灿秀神色匆匆，猜出他遇到了麻烦事，急忙追问。
灿秀与春哥儿是知交好友，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听了榴园小娘的计划，春哥儿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的亲妹妹春苗也在菡萏园读书啊！
春哥儿十分恼怒，骂道：“这个刘小娘，我非活剥了她！”
灿秀道：“春哥儿，此一事，你务必保密，我且去嘉安堂找人，若人手不够，我再来寻你。眼下，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万一出现什么纰漏，你父亲那边，我们不好交代。”
春哥儿会意，颔首道：“灿哥儿，若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我家有祖传的横刀，削铁如泥。”
灿秀道：“那倒不必，你看看这……”
说着，灿秀指指自己腰间玉带上的秋霜匕。
春哥儿笑道：“好好，你的秋霜匕最厉害！灿哥儿，你快快去吧，莫耽误了时辰。”
灿秀颔首，辞别春哥儿，策马而去……到了嘉安堂，灿秀暗中叫走孝则、义则和礼则。
这几人，都是日常有空便练功的，已经有些功夫底子了。
灿秀把孝则等人悄悄带回府，藏在吴大的屋子里。
当晚，待吴大回来，众人扛着铁蒺藜进了菡萏园，沿着墙边，撒了一路。
不光是铁蒺藜，灿秀还指使吴大等人做了许多陷阱……一切安置好了，众人悄悄出了菡萏园。
次日，天明后，姐儿们照例去东篱园的福颂堂给嫡母请安。
不多时，榴园的大丫鬟藻叶来了，说刘小娘突然“发病”，病得糊涂，要三姐儿毓秀、七姐儿梦秀回去看看。
张大娘子不知真假，便叫毓秀、梦秀两姐妹随藻叶离开，并嘱咐她们今日姑且留在榴园看顾小娘，不必去菡萏园荣秀轩了。
听到这里，灿秀不动声色，待藻叶带着三姐姐、七妹妹离开后，灿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大姐姐她们辞别，母亲姐姐妹妹们出了福颂堂。
灿秀今日上午是承英阁的课，由母亲亲自教。
为了不叫母亲担心，灿秀没有明说，借口自己上次的账簿还未清理完，让母亲留在福颂堂歇息，自己有不明白的，再过去讨教。
理账做买卖，非一日之功，张大娘子不甚逼迫灿哥儿。
在张大娘子看来，荣秀轩莫先生的课最重要，一日不可辍，旁的，倒也不急。
承英阁里，巳时五刻，遐心匆匆进来，回禀道：“灿哥儿，吴七哥来人传话，说陌则早起去见了那几个强盗，约定今日行动。”
灿秀拍案而起，怒道：“好！我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完，灿秀带着遐心、采蘩、鹿鸣、肃羽去承英阁二院寻英师父，而后，众人绕过福颂堂前门，偷偷溜出东篱园，去找吴大。
吴大另外又挑选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外加嘉安堂习武的孝则、义则、礼则三人，会合灿哥儿、英师父他们。
众人皆拿了武器。
灿秀看向吴大，问道：“大管事，蔡妈妈那边，如何？”
吴大道：“灿哥儿你放心，昨晚我已经与她说过了，只管照常。那榴园，我也叫人紧盯着，不曾走漏风声，更不会叫那贱人走脱。”
灿秀很满意，先是称谢，而后说了几句“鼓舞军心”的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灿秀带领众人前往菡萏园。
是时，荣秀轩里，莫先生正细细讲着《论语》，小八安秀听得心不在焉。
得知榴园的阴谋后，灿秀第一时间就把事情告诉小八了，他需要小八在母亲跟前替自己打掩护，不然，自己忙里忙外，进进出出，岂不是又要被母亲知觉？
往常，有小八闹腾的时候，张大娘子的心思多半不在灿哥儿那里，灿秀才自由些。
为此，小八没少“勒索”灿哥儿。
比如灿秀腰间别着的秋霜匕，小八也喜欢，灿秀不得不承诺“待你长大些，就把秋霜给你”。
此外，还有珍馐堂、猫儿桥等处的各种美味，灿秀也没少往家里带。
这是插话。
昨晚，入夜后，灿秀又去寻小八，嘱咐她今日顾着姐姐妹妹们，若听到荣秀轩外有动静，千万不可出去“看热闹”。
安秀知道事情很严重，今日上课时，总是心神不定，害怕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安秀觉得灿哥儿定是计划周全，想必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旋即又不那么忧心了。
就在小八胡思乱想之际，菡萏园外，刘小娘买通的那几个人已经开始行动。
事前，刘小娘把荣秀轩的具体位置画给了他们，他们大致知道从哪一处墙体翻过去，能够更快、更有效地到达荣秀轩。
来人有四个，都是彪形大汉，带着黑色幅巾，身着深棕布衣，系着皂搭膊，里面装着粗麻绳子，各自都拿着大刀。
四个强盗，带来两个梯子，两两一组，顺着梯子往高墙上爬。
这四人自认为有刘小娘做内应，胆子肥得很，想到马上便能掳几个黄花大闺女，脸上抑制不住喜悦，心海荡漾，根本没想到里面其实是陷阱。
他四人爬到墙上后，把墙外的梯子提上来，放到内墙这边，为一会儿逃跑作准备。
顺着梯子下来，快到地面时，仗着有功夫，他四人先后纵身一跃，这一跳……可就悲剧了！
四个强盗都落在秋叶覆盖下的铁蒺藜之上，被扎得吱哇乱叫。
那惨叫的声音，被过往的风送到荣秀轩去。
隐隐约约听到喊叫声，荣秀轩的学生们都好奇起来，欲起身去看，但抬头便看到莫先生严肃的样子，她们不敢动弹。
安秀知道灿哥儿要做的事情成了，心里很高兴。
转而想到灿哥儿的嘱托，安秀就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言道：“姐姐们好奇作甚？那声音，定是园子外的人在争吵，咱们这菡萏园，几时进来过男子？”
莫先生很欣慰，颔首赞道：“还是小八最有定力。”
闻言，钟、灵、毓、南、柯、梦七秀和齐春苗都丢了方才的好奇心，继续听莫先生讲《论语》。
荣秀轩里，一切如常。
荣秀轩外，主路上，灿秀、吴大他们正压着那四个泼皮强盗往外走……走到虹桥前，估算着距离荣秀轩远了，灿秀吩咐众人停下片刻。
灿秀故意大声说道：“吴大管事，走，咱送他们去官衙！”
一听报官，四个强盗赶紧跪地求饶，“竹筒倒豆子”，把刘小娘如何指使他们“劫掳荣秀轩”一事，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全都说了出来，生怕漏了什么似的，半点也不替刘小娘隐瞒。
众人不觉冷笑起来。
灿秀早就写好了他们的罪状，只待他们认罪画押了。
待强盗们供述完，灿秀看一眼遐心、采蘩。
遐心、采蘩会意，取出两样物件，交给吴大管事。
她二人的衣袖里，一人收着写好的供状，一人收着画押用的朱砂。
灿秀道：“大管事，叫他们画押吧。”
吴大点点头，亲自举着供词，让那四个泼皮一一按下手印，才算数。
而后，灿秀又叫吴大等人押着四个贼人去和兴堂。
今日这桩罪，可不是关上门打死就能了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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