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叶底藏花
整个会馆都发出惊呼。
甚至不少女人都捂住了双眼，不敢看那将要鲜血迸溅的场面，但也有性格大胆些的又稍稍分开了指缝。
擂台上的战况瞬息万变。
楼上的外行们能看个热闹：
就在刚刚，万象商会的年轻人，以轻描淡写之势淘汰了旭日商团首位出战的倭子，在第二位身材高大的混血儿上场后，开始似乎也是占尽了先机，可是不知怎的，局势突变，那混血儿的攻势浑然一转，占尽了上风，压的商会年轻人难以还手，紧接着被逼到了擂台边缘，被对手压着头，一记膝撞就要撞到了脸上。
...
关山越只觉得无数彩色的小点在自己的视网膜中上下碰撞，几乎遮盖了自己所有的视野，自己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将出来。
一抹白色在眼前迅速放大。
他对自己的处境好似并不在意，甚至闭上了眼睛。
只是脚下轻轻侧提了半步。
楼上的连姓男人看到此处，眼皮一跳。
关山越左手在东方的膝盖将要与自己的天灵盖接触时悄然而至，三指成爪，重重一捋。
东方只觉一股怪力炸在自己自己的胫骨处，膝盖难以自制的歪了半分，擦着对手的额头而过，未建全功。
前一秒还任人宰割的关山越右掌忽然伸出按在地上，忍着额头被巨力擦过的刺痛，倚了之前提步的右脚为支点，身形暴起，冲开头顶的双掌，肩膀紧紧贴住面前男人的胸膛，闭眼开口道：“空手道流自琉球唐手，花里胡哨不得其形，今天给你开开眼界。”
“崩起势！”
关山越身躯蓄力如张弓，劲起于脚跟，由脚而腿而腰至于肩，最终在东方体内爆发开来。
东方瞬间身躯离地，双眼凸出，只觉得胸腔的空气完全被挤压了出去，有撕裂般的感觉，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有阵阵麻木。
关山越得势不饶人，单眼睁开，右脚一提一踩，又把东方整个人压回地面，提气开肩，形意拳的钻拳，崩拳，三手炮，内家武当的插掌，乾宫摔，柳叶掌，拳拳掌掌，随手拈来，出手如钢挫，落手如勾杆。
东方也算身经百战，就算意识已经被打的几近模糊，只能死死的用双臂护住头部，边护边退，仍在暗暗积攒气力。
撑住，只要撑过这波攻势！
终于，东方顿感前方攻势稍缓，深吸一口气，振开双臂，强咽一口鲜血，伸出大手就要抓住面前的身影以头相碰。
这不再是任何流派的章法，更像充满了蛮狠的街头青皮斗架。
事实上，不能全怪东方，想那海上的区区弹丸之地，哪里能够见到遇到碰到领教到百种流派，内外之分的超然拳掌？
空手道再高，流派再多，也不过螺狮壳里做道场罢了。
看着面前嘴角有血丝涎水混合，方寸大乱的东方，关山越眼底露出了促狭的笑意，扭腰拧胯，身体后转，恰好避开东方的捉手和头槌，又右臂屈肘平端，左手心向上从右臂下方穿出，一拳砸在了东方的脸颊上。
正是八卦掌中的叶底藏花。
叶落花出。
汗水纠着血水迸溅而起，两颗牙齿打着旋儿落在了擂台外的地面上。
全场寂静。
只有跪立在地的东方，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讹讹”声回荡在一楼，仿佛呓语。
...
“好啊！小弟兄好身手！”
一声不知何处起的夸赞如同火星点燃了炸药桶，全场的掌声和尖叫爆裂开来。
沉默站立着的关山越双手垂立，缓缓舒张，眼睑低垂，对外界的声响置若罔闻，他正怔怔的看着眼前定型的一行文字。
最后一拳落在东方脸上后，自己眼角的不适消失了，彩色的光点最终组成了一系列图像。
“可使用‘洞幽烛微’查看当前目标获取一些信息，将会消耗部分东乘残冰，是否选择查看？”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关山越的眼睛，就会发现有丝丝缕缕的彩色雾气萦绕在他的瞳孔里，状似漩涡，流转不停。
“...”
“是。”
“你消耗了一部分东乘残冰。”
关山越眼中的景象似乎失真了一瞬，旋即又有细小的文字浮现：
“你选择对特定目标使用‘洞幽烛微’，获取部分信息或者察觉弱点时，不再提示并直接消耗东乘残冰。”
“已锁定目标：东方空条
状态：重伤
专精：唐手（空手道）：49%/100%
格斗技：53%/100%
热武器：49%/100%
技能：
1.翘楚：团体作战时，格斗技与热武器专精临时提高5%
2.血统：对旭日国人保持10%的体质压制
威胁等级：正黄色
评价：虽然有些威胁，但洒洒水啦。”
关山越心下一动，他大概知道这叫作“洞幽烛微”的东西怎么用了。随即他取消了锁定，又直直的向已经失去意识的东方空条走去。
东方的双眼翻白，门牙一断一裂，口中还不断的有血沫喷出。
毫不在意的把手掌覆在了这个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倭子脸上，关山越缓缓的抬头看向四楼，口中却道：
“裁判，他还没有倒地，似乎也没有说认输啊...”
五指徐徐发力，手下的面庞带着整个躯体都颤抖了起来。
“额...这...这...”
满脸大汗的裁判站在台下，不停的拿手帕擦着汗，几根原本精细打理的头发丝都垂下来了几根，他不知道怎么回应，也慌忙抬头往楼上看去。
...
四楼。
根本把手中的栏杆握的嘎吱作响，太阳穴的血管都在突突的跳。
不认输？
死！
认输？那还不如死了！
...
一身黑色考究长衫的杜夜生不知何时又坐了回去，左手端盏，右手持盖，面前水雾升腾，看不清表情。
...
楼下剩余日旭商团的成员似乎已经忘了擂台的规矩，呼啦啦的都跑上了台，围着中间的两人，面色不善。
楼上贵宾们开始窃窃私语。
因激动而满脸通红的陈并在喊出刚才的那句话后，似乎也觉得不妥，眼珠转动，先是落在了剑拔弩张的擂台，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根本和吉岗，最后停留在品茗的杜夜生身上，然后打着哈哈开口：
“年青出英雄啊，楼下的两位算是...势均力敌吧，我看各退一步如何，终究还是友谊比武大会，大家还是要谈生意的，不要闹得太僵...”
沉默。
还是沉默。
杜夜生放下了茶杯。
见状，陈并向楼下喊道：“赵弟兄，那东方小兄弟已经认输啦，就莫要太过较真啦，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嘛，放开吧！”
楼下的关山越听到传入耳中的话语，眉头一皱复又松开，目光扫了一圈，发出一声轻笑：
“册那，一群落落货。”
手掌轻轻松开，十指相扣，掌心朝外伸了个懒腰：
“来吧，出生再多，也就只是出生了。”
下身重心已悄然变换，收掌握拳。
八人，八拳而已。
不会费太长时间。
忽然，关山越眼神一动。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人多了不起？”
一人带着场下的弟兄们冲了上来，将关山越围在了中间，把还跪在地上的东方横在地上滚了出去，几个倭人连忙接挡。
“干什么，单挑而已，八子，easy，easy。”
收了拳意，哈哈大笑的关山越拍了拍身前的兄弟。
...
楼上的吉岗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最终拍了拍身旁的根本，扭头看向桌上的杜夜生，语气艰难：
“杜君，今日...是我们输了，”停了停，又道
“是我们自大，小觑了贵国的国术与能人异士，合作的事，我们下次再谈，告辞。”
说完，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根本望了望楼下的擂台，又看了看吉岗的身影，最终愤而转身跟上，一句狠话也没撂下。
“咚咚咚”
下楼踩踏楼梯的声音格外沉闷，格外迅速。
四层楼的人都看着从四楼下来的两个人影在擂台略微停顿，匆匆的走出了大门口。
台上的倭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出四个抬着两个，一大群人也从门口鱼贯而出了。
...
关山越一群人下了擂台，正好看到一个男人迎面走来，众人纷纷开口问好：
“连哥好！”
“连哥。”
...
连姓男人走到关山越面前，看了他两秒，侧身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板要见你。”
关山越摸了摸因被擦伤而红肿的额头，应了一句好，随后便跟着这个常年寡言的男人上了楼。
还是十数分钟前的四楼，不过当关山越再次登楼时，才发现之前的人墙和那个胖子都已经离开，楼上除了刚上来的他们两个，只剩两人。
杜夜生。
还有一个女人。
甚至不少女人都捂住了双眼，不敢看那将要鲜血迸溅的场面，但也有性格大胆些的又稍稍分开了指缝。
擂台上的战况瞬息万变。
楼上的外行们能看个热闹：
就在刚刚，万象商会的年轻人，以轻描淡写之势淘汰了旭日商团首位出战的倭子，在第二位身材高大的混血儿上场后，开始似乎也是占尽了先机，可是不知怎的，局势突变，那混血儿的攻势浑然一转，占尽了上风，压的商会年轻人难以还手，紧接着被逼到了擂台边缘，被对手压着头，一记膝撞就要撞到了脸上。
...
关山越只觉得无数彩色的小点在自己的视网膜中上下碰撞，几乎遮盖了自己所有的视野，自己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将出来。
一抹白色在眼前迅速放大。
他对自己的处境好似并不在意，甚至闭上了眼睛。
只是脚下轻轻侧提了半步。
楼上的连姓男人看到此处，眼皮一跳。
关山越左手在东方的膝盖将要与自己的天灵盖接触时悄然而至，三指成爪，重重一捋。
东方只觉一股怪力炸在自己自己的胫骨处，膝盖难以自制的歪了半分，擦着对手的额头而过，未建全功。
前一秒还任人宰割的关山越右掌忽然伸出按在地上，忍着额头被巨力擦过的刺痛，倚了之前提步的右脚为支点，身形暴起，冲开头顶的双掌，肩膀紧紧贴住面前男人的胸膛，闭眼开口道：“空手道流自琉球唐手，花里胡哨不得其形，今天给你开开眼界。”
“崩起势！”
关山越身躯蓄力如张弓，劲起于脚跟，由脚而腿而腰至于肩，最终在东方体内爆发开来。
东方瞬间身躯离地，双眼凸出，只觉得胸腔的空气完全被挤压了出去，有撕裂般的感觉，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有阵阵麻木。
关山越得势不饶人，单眼睁开，右脚一提一踩，又把东方整个人压回地面，提气开肩，形意拳的钻拳，崩拳，三手炮，内家武当的插掌，乾宫摔，柳叶掌，拳拳掌掌，随手拈来，出手如钢挫，落手如勾杆。
东方也算身经百战，就算意识已经被打的几近模糊，只能死死的用双臂护住头部，边护边退，仍在暗暗积攒气力。
撑住，只要撑过这波攻势！
终于，东方顿感前方攻势稍缓，深吸一口气，振开双臂，强咽一口鲜血，伸出大手就要抓住面前的身影以头相碰。
这不再是任何流派的章法，更像充满了蛮狠的街头青皮斗架。
事实上，不能全怪东方，想那海上的区区弹丸之地，哪里能够见到遇到碰到领教到百种流派，内外之分的超然拳掌？
空手道再高，流派再多，也不过螺狮壳里做道场罢了。
看着面前嘴角有血丝涎水混合，方寸大乱的东方，关山越眼底露出了促狭的笑意，扭腰拧胯，身体后转，恰好避开东方的捉手和头槌，又右臂屈肘平端，左手心向上从右臂下方穿出，一拳砸在了东方的脸颊上。
正是八卦掌中的叶底藏花。
叶落花出。
汗水纠着血水迸溅而起，两颗牙齿打着旋儿落在了擂台外的地面上。
全场寂静。
只有跪立在地的东方，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讹讹”声回荡在一楼，仿佛呓语。
...
“好啊！小弟兄好身手！”
一声不知何处起的夸赞如同火星点燃了炸药桶，全场的掌声和尖叫爆裂开来。
沉默站立着的关山越双手垂立，缓缓舒张，眼睑低垂，对外界的声响置若罔闻，他正怔怔的看着眼前定型的一行文字。
最后一拳落在东方脸上后，自己眼角的不适消失了，彩色的光点最终组成了一系列图像。
“可使用‘洞幽烛微’查看当前目标获取一些信息，将会消耗部分东乘残冰，是否选择查看？”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关山越的眼睛，就会发现有丝丝缕缕的彩色雾气萦绕在他的瞳孔里，状似漩涡，流转不停。
“...”
“是。”
“你消耗了一部分东乘残冰。”
关山越眼中的景象似乎失真了一瞬，旋即又有细小的文字浮现：
“你选择对特定目标使用‘洞幽烛微’，获取部分信息或者察觉弱点时，不再提示并直接消耗东乘残冰。”
“已锁定目标：东方空条
状态：重伤
专精：唐手（空手道）：49%/100%
格斗技：53%/100%
热武器：49%/100%
技能：
1.翘楚：团体作战时，格斗技与热武器专精临时提高5%
2.血统：对旭日国人保持10%的体质压制
威胁等级：正黄色
评价：虽然有些威胁，但洒洒水啦。”
关山越心下一动，他大概知道这叫作“洞幽烛微”的东西怎么用了。随即他取消了锁定，又直直的向已经失去意识的东方空条走去。
东方的双眼翻白，门牙一断一裂，口中还不断的有血沫喷出。
毫不在意的把手掌覆在了这个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倭子脸上，关山越缓缓的抬头看向四楼，口中却道：
“裁判，他还没有倒地，似乎也没有说认输啊...”
五指徐徐发力，手下的面庞带着整个躯体都颤抖了起来。
“额...这...这...”
满脸大汗的裁判站在台下，不停的拿手帕擦着汗，几根原本精细打理的头发丝都垂下来了几根，他不知道怎么回应，也慌忙抬头往楼上看去。
...
四楼。
根本把手中的栏杆握的嘎吱作响，太阳穴的血管都在突突的跳。
不认输？
死！
认输？那还不如死了！
...
一身黑色考究长衫的杜夜生不知何时又坐了回去，左手端盏，右手持盖，面前水雾升腾，看不清表情。
...
楼下剩余日旭商团的成员似乎已经忘了擂台的规矩，呼啦啦的都跑上了台，围着中间的两人，面色不善。
楼上贵宾们开始窃窃私语。
因激动而满脸通红的陈并在喊出刚才的那句话后，似乎也觉得不妥，眼珠转动，先是落在了剑拔弩张的擂台，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根本和吉岗，最后停留在品茗的杜夜生身上，然后打着哈哈开口：
“年青出英雄啊，楼下的两位算是...势均力敌吧，我看各退一步如何，终究还是友谊比武大会，大家还是要谈生意的，不要闹得太僵...”
沉默。
还是沉默。
杜夜生放下了茶杯。
见状，陈并向楼下喊道：“赵弟兄，那东方小兄弟已经认输啦，就莫要太过较真啦，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嘛，放开吧！”
楼下的关山越听到传入耳中的话语，眉头一皱复又松开，目光扫了一圈，发出一声轻笑：
“册那，一群落落货。”
手掌轻轻松开，十指相扣，掌心朝外伸了个懒腰：
“来吧，出生再多，也就只是出生了。”
下身重心已悄然变换，收掌握拳。
八人，八拳而已。
不会费太长时间。
忽然，关山越眼神一动。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人多了不起？”
一人带着场下的弟兄们冲了上来，将关山越围在了中间，把还跪在地上的东方横在地上滚了出去，几个倭人连忙接挡。
“干什么，单挑而已，八子，easy，easy。”
收了拳意，哈哈大笑的关山越拍了拍身前的兄弟。
...
楼上的吉岗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最终拍了拍身旁的根本，扭头看向桌上的杜夜生，语气艰难：
“杜君，今日...是我们输了，”停了停，又道
“是我们自大，小觑了贵国的国术与能人异士，合作的事，我们下次再谈，告辞。”
说完，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根本望了望楼下的擂台，又看了看吉岗的身影，最终愤而转身跟上，一句狠话也没撂下。
“咚咚咚”
下楼踩踏楼梯的声音格外沉闷，格外迅速。
四层楼的人都看着从四楼下来的两个人影在擂台略微停顿，匆匆的走出了大门口。
台上的倭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出四个抬着两个，一大群人也从门口鱼贯而出了。
...
关山越一群人下了擂台，正好看到一个男人迎面走来，众人纷纷开口问好：
“连哥好！”
“连哥。”
...
连姓男人走到关山越面前，看了他两秒，侧身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板要见你。”
关山越摸了摸因被擦伤而红肿的额头，应了一句好，随后便跟着这个常年寡言的男人上了楼。
还是十数分钟前的四楼，不过当关山越再次登楼时，才发现之前的人墙和那个胖子都已经离开，楼上除了刚上来的他们两个，只剩两人。
杜夜生。
还有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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