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落云门
回居所的路上，风清月朗，张渔的感官都获得了更大的提升，能看清、听见、闻到平时感觉不到的东西。
远方的树叶上的细密纹理、石头下昆虫翻动泥土的声音、空气中蕴藏着的某种香味，他都能看到、听到、闻到。
正当他为境界提升感到高兴时，聂红雨忽然传音给他，语气冷酷：'“有人在跟踪你。”
“跟踪我？廖旭派来的吗？”张渔脚上步履不停，保持原样，不让对方看出破绽。
“对，气息不像是魔教。”聂红雨立刻回复，“反而有很强的……正派气息。”
“青云宗不是被灭门了吗？”张渔疑惑不解，“难道跟万兽山拼命那天，有青云宗弟子逃进了后山？”
“不确定，对方气息不弱，用了某种隐匿的法子，修为应该是筑基初期或者中期。”
筑基期的正道高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鸟不拉屎的后山？他练功的地方经过严格挑选，周围基本没人，而且也很难找到，平白无故有人跟踪自己，只可能要谋财害命。
张渔默默激活储物袋中的【素焰】，这把宝剑他很少使用，一是运剑时的架势太过招摇容易被人惦记，二是喷出的热浪实在太热，他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
“别……”
聂红雨刚出声制止，身后跟踪的神秘人就发现了张渔的小动作，立刻甩出一把飞剑刺来。
张渔一惊，连忙施展身法躲开，但那飞剑居然硬生生在空中拐了个直角弯儿，继续朝他刺来。
“御剑术。”张渔不敢怠慢，趁它拐弯之时，抽出【素焰】，抡圆双臂，一剑砍了上去。
铮——
他刚把飞剑挑飞，却觉背后一凉，身前掠过一道残影，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朝他奔袭。
当——
两剑相撞，张渔这才发现眼前的神秘人居然是个女孩子，身上穿着整齐的夜行衣，但并未带掩人耳目的斗笠和面纱。
“你是何人？”张渔断然发问。
对方并不回答，那双美眸中寒意涌现，柳眉倒竖，二话不说收剑回击。
她所持之剑冰清玉洁，应是用上品寒玉雕成，运剑时剑身上凝出寸余碧芒，夜色下静谧柔和，犹如套上了一层会发光的蝉翼薄膜。
张渔运起青云剑法招架，但对方修为在他之上，且剑法造诣更在他之上，一会儿抖出一朵漂亮的剑花，一会儿穿梭闪刺，配上脚下灵动精湛的身法，将张渔死死压制在角落里。
“这剑法滴水不漏，是个高手，麻烦了。”
张渔心里大倒苦水，却不曾想对方趁他分心，双手交剑，右手剑转左手剑，抓住他的防御破绽，瞬间挑破了他的左臂。
鲜血如注。
张渔感觉用灵气封住伤口，暂时止血，却感到伤口一阵发冷，连血液好像都被冻结了。
对方显然不给他喘气的机会，趁他处理伤口，再次提剑攻来，他这才发现，那晶莹玉润的剑身上居然有一层透明的剑气，颜色极淡，犹如水流紧紧流淌缠绕。
“筑基期就能剑道小成，凝结出属于自己的独特剑气，真厉害。”聂红雨不乏溢美之词，眼里也满是喜欢。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然后把四方钟让她带走？”张渔没好气道。
聂红雨微微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在对方绵绵不绝、如同水流一般的剑气中，张渔频频失手，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伤口。
拼剑法是拼不过了，只能用精神攻击。
张渔驾轻就熟地默念咒语，瞅准时机，对着敌人就是一发封神钉。
可惜，对方肩头一歪，居然贴脸躲过了他的神识攻击。
怎么可能？这家伙身法这么厉害。
正当他震惊之时，对方出剑直刺，趁张渔横剑格挡，又狡黠地滑动剑身，直逼张渔握剑的右手。
那单薄的剑格根本无法阻挡剑气，张渔只能松手，【素焰】一丢，对方冷剑横于喉头。
“你怎么会青云剑法？”那人将剑紧了紧，张渔感觉自己剑锋已经微微割破脖子，血液从脖颈里流下。
“怎么？你认得这剑法？”
“老实点，实话实说，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对方目光冰冷，正视张渔，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千刀万剐。
“我本来就会。”张渔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总不能说我夺舍了青云宗弟子的身体吧。
对方把剑往前递了递：“胡说，青云宗已经被心魔宗灭门，我看你就是偷学了青云剑法的魔教弟子。”
“你怎么知道青云宗被灭门了？”张渔反问道。
对方义愤填膺，握剑的手都不自觉紧了几分，连声音都在压抑着怒火：“此事青云山附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心魔宗无恶不做，居然敢挑拨离间，让万兽山攻上青云宗山门，灭其全族，简直罄竹难书！”
“心魔宗所作之事确实天怒人怨。”张渔深吸一口气。
这人看来应该是某个名门正派的弟子，特来调查青云宗被灭门一事，没想到正巧遇到了练功结束的自己。
张渔猜测出大概，这样就好办许多，于是就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
“我本是青云宗弟子堪无虞。”
“谁信你的鬼话！”少女冷眉倒竖，将剑尖又刺深了一些，“快说！心魔宗为何要在青云宗遗址上建立分舵？舵力有多少人手？实力如何？”
“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张渔张开双臂，五指摊平，示意对方自己并无反抗之心。
“老老实实回答，我留你全尸。”
张渔见对方咄咄逼人，只能指指腰间的储物袋：“心魔宗分舵的布防图就在我储物袋里。”
“别耍花招，取出来。”少女用剑指了指储物袋。
张渔动了动喉咙，缓缓将手移动到腰间，从里面取出了两样东西，第一件就是心魔宗分舵的布防图，另一件则是堪无虞生前所佩戴的青云宗弟子令牌。
少女见他取出两件东西，立刻一个肘击，把他打翻在地，而后用脚死死踩住他的背。
“你敢偷袭我？”少女嗔怒道。
“没有......那是我的弟子令牌。”张渔把令牌朝前递了递。
少女瞄了一眼，才警惕地弯腰捡起。
“堪无虞，青云宗内门弟子。”少女将自身灵力导入令牌，从中获取到了其中的信息。
“这下你信了吧？”
“信什么？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捡来的令牌，说不定堪无虞就是被你杀死的，你拿了他的令牌充数而已。”少女说着，踩人的力气更大了一点。
聂红雨在四方钟内幸灾乐祸，什么主意都不出。
我看这魔女指定是看上了少女，想让对方接手四方钟。
张渔的脸庞亲吻着冰冷的土地，他动了动脖子：“我还有一样东西能证明我的身份。”
“什么东西？”
少女有些动摇了，之前与他对打时明显感觉到他的青云剑法造诣不低，如果是临时偷学达不到这种效果，所以她才放水没杀死对方。
如今，对方又不断拿出证据，恐怕真实身份值得商榷。
“《青云剑气真诀》。”张渔说。
少女一惊：“李长庚长老的独门绝技？”
“你认识我们长老？”堪无虞的长老，张渔在心里补充说。
少女松了松踩人的力度，但声音依旧冰冷：“李长庚长老是我们落云门门主的老朋友，如果你真能拿出《青云剑气真诀》，我可以先放你起来。”
张渔连忙从储物袋里拿出《青云剑气真诀》：“李长老临终前嘱咐我守护好此物，勤加修炼。”
少女用灵气吸走经卷，粗略扫了一眼，美眸中露出异彩：“居然是真的。”
她说到做到，挪开了踩人的脚，但随手扯出一条困灵绳，将他五花大绑。
“你说你是青云宗弟子，为什么现在在心魔宗里？”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不是背叛师门，投降了魔教，成了心魔宗的走狗。
张渔于是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道来，包括假装血毒会、杀死关波、发配分舵等等，但没提自己是灵界之人、夺舍堪无虞以及孙飞海任命自己为分舵副舵主的事情。
少女越听越迷糊，感觉这经历稍微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
“为什么心魔宗宗主会收你为弟子？”她问出了这个核心问题。
“因为我身怀魔灵根。”张渔知道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这个问题，只好改换说法，将稍微不重要的魔灵根之事说出去。
他总不可能说我之前就会魔功，施展了一招震惊众人的嗜血极煞灭，震住了孙飞海，所以对方一个金丹修士要向他求教吧。
“魔灵根？”少女瞬间变得严肃，伸出一只手握住张渔的手腕，当即检查起他的身体。
少女的手温润丝滑，她的灵气透过肌肤进入张渔体内，然后，假丹的秘密也被对方发现了。
“你居然身怀魔灵根......”少女一脸不可思议，“而且还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方法将魔灵根化为己用。”她一时哑然。
少女注目张渔良久，期间还不住踱步，十分纠结。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你说的这些可有人证？”
张渔被气笑了：“青云宗被人灭门，只剩我一个，去哪里给你找人证？”
“只凭你一个人的话我不能相信。”少女犹豫摇头。
“我储物袋里还有很多保存下来的青云宗功法，正常的魔教弟子不会收藏正道功法的。”张渔冷静道，“何况，我画那幅分舵布防图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让死去的李长老等人瞑目。”
少女看看地上散落的布防图，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张渔。
但在松绑前，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张符箓，拉开张渔衣服，贴到他胸膛上。
“这是什么？”张渔好奇问。
这符箓温热暖心，难道对方是怕自己夜里着凉？太贴心了。
“这是我二师姐发明的爆焱符，只要你揭下就会立马爆炸，烧尽你的五脏六腑，而且我也可以远程操控。”少女拿出一枚玉简，“只要我捏碎它，爆焱符也会发动。”
......
张渔无语了。
怎么威胁人都用这种方式。
聂红雨给他额头种下了什么唇印；
孙飞海在他心脏里埋下了噬心印；
结果，自诩为正道弟子的少女竟然也给他贴上爆焱符。
“我今天放你走，五天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少女捡起布防图，塞进储物袋，收回困灵绳，给张渔松绑。
“行。”张渔活动了一下筋骨，“敢问姑娘名讳，以及师从何派？”
“落云门，镜墨雪。”她的表情冰冷异常，张渔能感觉到他满满的不信任。不过这也正常，换作是他，面对一个幸存的青云宗弟子恐怕也不怎么会相信。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
“停，不要多问，这些我都不知道。”镜墨雪伸出白净的小手，止住了张渔想问的一堆问题。
“那……”
“五天后再见。”镜墨雪说完，一阵烟似地没影了，只留张渔一人在夜色下凌乱。
远方的树叶上的细密纹理、石头下昆虫翻动泥土的声音、空气中蕴藏着的某种香味，他都能看到、听到、闻到。
正当他为境界提升感到高兴时，聂红雨忽然传音给他，语气冷酷：'“有人在跟踪你。”
“跟踪我？廖旭派来的吗？”张渔脚上步履不停，保持原样，不让对方看出破绽。
“对，气息不像是魔教。”聂红雨立刻回复，“反而有很强的……正派气息。”
“青云宗不是被灭门了吗？”张渔疑惑不解，“难道跟万兽山拼命那天，有青云宗弟子逃进了后山？”
“不确定，对方气息不弱，用了某种隐匿的法子，修为应该是筑基初期或者中期。”
筑基期的正道高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鸟不拉屎的后山？他练功的地方经过严格挑选，周围基本没人，而且也很难找到，平白无故有人跟踪自己，只可能要谋财害命。
张渔默默激活储物袋中的【素焰】，这把宝剑他很少使用，一是运剑时的架势太过招摇容易被人惦记，二是喷出的热浪实在太热，他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
“别……”
聂红雨刚出声制止，身后跟踪的神秘人就发现了张渔的小动作，立刻甩出一把飞剑刺来。
张渔一惊，连忙施展身法躲开，但那飞剑居然硬生生在空中拐了个直角弯儿，继续朝他刺来。
“御剑术。”张渔不敢怠慢，趁它拐弯之时，抽出【素焰】，抡圆双臂，一剑砍了上去。
铮——
他刚把飞剑挑飞，却觉背后一凉，身前掠过一道残影，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朝他奔袭。
当——
两剑相撞，张渔这才发现眼前的神秘人居然是个女孩子，身上穿着整齐的夜行衣，但并未带掩人耳目的斗笠和面纱。
“你是何人？”张渔断然发问。
对方并不回答，那双美眸中寒意涌现，柳眉倒竖，二话不说收剑回击。
她所持之剑冰清玉洁，应是用上品寒玉雕成，运剑时剑身上凝出寸余碧芒，夜色下静谧柔和，犹如套上了一层会发光的蝉翼薄膜。
张渔运起青云剑法招架，但对方修为在他之上，且剑法造诣更在他之上，一会儿抖出一朵漂亮的剑花，一会儿穿梭闪刺，配上脚下灵动精湛的身法，将张渔死死压制在角落里。
“这剑法滴水不漏，是个高手，麻烦了。”
张渔心里大倒苦水，却不曾想对方趁他分心，双手交剑，右手剑转左手剑，抓住他的防御破绽，瞬间挑破了他的左臂。
鲜血如注。
张渔感觉用灵气封住伤口，暂时止血，却感到伤口一阵发冷，连血液好像都被冻结了。
对方显然不给他喘气的机会，趁他处理伤口，再次提剑攻来，他这才发现，那晶莹玉润的剑身上居然有一层透明的剑气，颜色极淡，犹如水流紧紧流淌缠绕。
“筑基期就能剑道小成，凝结出属于自己的独特剑气，真厉害。”聂红雨不乏溢美之词，眼里也满是喜欢。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然后把四方钟让她带走？”张渔没好气道。
聂红雨微微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在对方绵绵不绝、如同水流一般的剑气中，张渔频频失手，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伤口。
拼剑法是拼不过了，只能用精神攻击。
张渔驾轻就熟地默念咒语，瞅准时机，对着敌人就是一发封神钉。
可惜，对方肩头一歪，居然贴脸躲过了他的神识攻击。
怎么可能？这家伙身法这么厉害。
正当他震惊之时，对方出剑直刺，趁张渔横剑格挡，又狡黠地滑动剑身，直逼张渔握剑的右手。
那单薄的剑格根本无法阻挡剑气，张渔只能松手，【素焰】一丢，对方冷剑横于喉头。
“你怎么会青云剑法？”那人将剑紧了紧，张渔感觉自己剑锋已经微微割破脖子，血液从脖颈里流下。
“怎么？你认得这剑法？”
“老实点，实话实说，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对方目光冰冷，正视张渔，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千刀万剐。
“我本来就会。”张渔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总不能说我夺舍了青云宗弟子的身体吧。
对方把剑往前递了递：“胡说，青云宗已经被心魔宗灭门，我看你就是偷学了青云剑法的魔教弟子。”
“你怎么知道青云宗被灭门了？”张渔反问道。
对方义愤填膺，握剑的手都不自觉紧了几分，连声音都在压抑着怒火：“此事青云山附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心魔宗无恶不做，居然敢挑拨离间，让万兽山攻上青云宗山门，灭其全族，简直罄竹难书！”
“心魔宗所作之事确实天怒人怨。”张渔深吸一口气。
这人看来应该是某个名门正派的弟子，特来调查青云宗被灭门一事，没想到正巧遇到了练功结束的自己。
张渔猜测出大概，这样就好办许多，于是就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
“我本是青云宗弟子堪无虞。”
“谁信你的鬼话！”少女冷眉倒竖，将剑尖又刺深了一些，“快说！心魔宗为何要在青云宗遗址上建立分舵？舵力有多少人手？实力如何？”
“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张渔张开双臂，五指摊平，示意对方自己并无反抗之心。
“老老实实回答，我留你全尸。”
张渔见对方咄咄逼人，只能指指腰间的储物袋：“心魔宗分舵的布防图就在我储物袋里。”
“别耍花招，取出来。”少女用剑指了指储物袋。
张渔动了动喉咙，缓缓将手移动到腰间，从里面取出了两样东西，第一件就是心魔宗分舵的布防图，另一件则是堪无虞生前所佩戴的青云宗弟子令牌。
少女见他取出两件东西，立刻一个肘击，把他打翻在地，而后用脚死死踩住他的背。
“你敢偷袭我？”少女嗔怒道。
“没有......那是我的弟子令牌。”张渔把令牌朝前递了递。
少女瞄了一眼，才警惕地弯腰捡起。
“堪无虞，青云宗内门弟子。”少女将自身灵力导入令牌，从中获取到了其中的信息。
“这下你信了吧？”
“信什么？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捡来的令牌，说不定堪无虞就是被你杀死的，你拿了他的令牌充数而已。”少女说着，踩人的力气更大了一点。
聂红雨在四方钟内幸灾乐祸，什么主意都不出。
我看这魔女指定是看上了少女，想让对方接手四方钟。
张渔的脸庞亲吻着冰冷的土地，他动了动脖子：“我还有一样东西能证明我的身份。”
“什么东西？”
少女有些动摇了，之前与他对打时明显感觉到他的青云剑法造诣不低，如果是临时偷学达不到这种效果，所以她才放水没杀死对方。
如今，对方又不断拿出证据，恐怕真实身份值得商榷。
“《青云剑气真诀》。”张渔说。
少女一惊：“李长庚长老的独门绝技？”
“你认识我们长老？”堪无虞的长老，张渔在心里补充说。
少女松了松踩人的力度，但声音依旧冰冷：“李长庚长老是我们落云门门主的老朋友，如果你真能拿出《青云剑气真诀》，我可以先放你起来。”
张渔连忙从储物袋里拿出《青云剑气真诀》：“李长老临终前嘱咐我守护好此物，勤加修炼。”
少女用灵气吸走经卷，粗略扫了一眼，美眸中露出异彩：“居然是真的。”
她说到做到，挪开了踩人的脚，但随手扯出一条困灵绳，将他五花大绑。
“你说你是青云宗弟子，为什么现在在心魔宗里？”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不是背叛师门，投降了魔教，成了心魔宗的走狗。
张渔于是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道来，包括假装血毒会、杀死关波、发配分舵等等，但没提自己是灵界之人、夺舍堪无虞以及孙飞海任命自己为分舵副舵主的事情。
少女越听越迷糊，感觉这经历稍微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
“为什么心魔宗宗主会收你为弟子？”她问出了这个核心问题。
“因为我身怀魔灵根。”张渔知道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这个问题，只好改换说法，将稍微不重要的魔灵根之事说出去。
他总不可能说我之前就会魔功，施展了一招震惊众人的嗜血极煞灭，震住了孙飞海，所以对方一个金丹修士要向他求教吧。
“魔灵根？”少女瞬间变得严肃，伸出一只手握住张渔的手腕，当即检查起他的身体。
少女的手温润丝滑，她的灵气透过肌肤进入张渔体内，然后，假丹的秘密也被对方发现了。
“你居然身怀魔灵根......”少女一脸不可思议，“而且还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方法将魔灵根化为己用。”她一时哑然。
少女注目张渔良久，期间还不住踱步，十分纠结。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你说的这些可有人证？”
张渔被气笑了：“青云宗被人灭门，只剩我一个，去哪里给你找人证？”
“只凭你一个人的话我不能相信。”少女犹豫摇头。
“我储物袋里还有很多保存下来的青云宗功法，正常的魔教弟子不会收藏正道功法的。”张渔冷静道，“何况，我画那幅分舵布防图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让死去的李长老等人瞑目。”
少女看看地上散落的布防图，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张渔。
但在松绑前，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张符箓，拉开张渔衣服，贴到他胸膛上。
“这是什么？”张渔好奇问。
这符箓温热暖心，难道对方是怕自己夜里着凉？太贴心了。
“这是我二师姐发明的爆焱符，只要你揭下就会立马爆炸，烧尽你的五脏六腑，而且我也可以远程操控。”少女拿出一枚玉简，“只要我捏碎它，爆焱符也会发动。”
......
张渔无语了。
怎么威胁人都用这种方式。
聂红雨给他额头种下了什么唇印；
孙飞海在他心脏里埋下了噬心印；
结果，自诩为正道弟子的少女竟然也给他贴上爆焱符。
“我今天放你走，五天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少女捡起布防图，塞进储物袋，收回困灵绳，给张渔松绑。
“行。”张渔活动了一下筋骨，“敢问姑娘名讳，以及师从何派？”
“落云门，镜墨雪。”她的表情冰冷异常，张渔能感觉到他满满的不信任。不过这也正常，换作是他，面对一个幸存的青云宗弟子恐怕也不怎么会相信。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
“停，不要多问，这些我都不知道。”镜墨雪伸出白净的小手，止住了张渔想问的一堆问题。
“那……”
“五天后再见。”镜墨雪说完，一阵烟似地没影了，只留张渔一人在夜色下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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