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喜宴上的悲歌（七）
匕首稳稳的落在一个方向上，阴司酒看着目瞪口呆。
“早就知道你气运有问题，没想到问题那么大，这种都行！”
“还是看情况，上一次我想直接问花梨儿的位置，结果差点被匕首砸到。”
“你是躺床上往朝房梁上扔的吧？”
九华摸摸鼻头：“差不多，我是坐床上，随手一掷，匕首撞到墙直直的砸了过来。”
“幸亏我躲的快。”
不打算再回来了，两人收拾行李。
阴司酒的两件宝贝，白玉雕瓶蒙上包袱皮，由九华背着，红珊瑚树用衣服垫了几层，她自己带着。
骑上小毛驴本以为要走很远，谁知道只绕了一圈，就停在徐府的后墙。
九华连扔了三次，匕首三次指向同一方向。
“怎么回事，那人没走，还在徐府之中？”
阴司酒点了点头，眉头却皱了起来。
“大白天还没跑，这人……是府中亲近人啊？”
如今徐府中已经大乱，已是闭门谢客了，各地宾朋都已散去。若在夜里，偷溜进去也属寻常。
但现在是大白天啊！
两人再换成家丁衣服溜进去？但衣服已经扔了！而且现在徐府上下紧张，混也是混不进去的。
两人正在为难，忽听得徐府中哭嚎之声大作。
“老太爷！你怎么也咽气了啊！”
“官人！不要撇下我啊！”
“快叫大夫回来！妇人也晕倒了！”
……
什么郡尉徐羲也死了！
阴司酒一拍脑袋，思绪瞬间明晰。
“我懂了，一开始他们想对付的就不是徐雁那个废物渣男，而是他父亲徐羲。”
“徐義官拜白郡郡尉，手掌一郡兵权。灰教在此有大的图谋，这人是个障碍，但不能直接杀，否则会引起刺史府的怀疑，所以做了个局，要让一切显得理所当然。等到朝廷再派新任郡尉过来，不知要过几个月了。”
说到这里，九华也明悟。
“也就是说，那人不是府外之人，而是府内之人。他如今就守在郡尉病榻之侧，动手补了一刀，让旁人觉得是郡尉死于老迈体弱再加急火攻心。”
“咱们就守在这。”阴司酒冷冷一笑：“他总会出来的。”
很快，徐府已经挂了白，不停有下人奔出府门前去报丧。
九华两人就守在徐府边的小巷，时不时扔一下匕首，确认位置。
直到一个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家丁出来，匕首的指向变了。
“是他！”
“怎么会！”
那人是徐三！
之前被阴司酒捆住手脚，痛揍了一顿的徐三！
“这狗东西，真能忍啊，被我打成那样不还手，原来不是不能还手，而是装出来的！”
阴司酒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不忍则乱大谋，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一号人物，真小瞧他了。”
九华的称赞是由衷的。
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到了那个份上，能否坚忍不动？
不能。
如果能做到的话，那他就不是桀骜本相了！
“怪不得撒下那么多人去，偏偏是他找回来徐雁，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九华不经意的一句话，瞬间将阴司酒的疑惑解开。
“对了。”
她一拍手掌，怒气冲冲的说：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是谁将徐雁与清儿厮混的事儿，暗中报告了崔京芳，才致使事态恶化。”
“清儿可是崔京芳的贴身人，这件事连崔京芳都能瞒住，却还是被其它人知道，就只能是从徐雁这边漏的。但徐雁身边，哪个奴才胆子那么大，冒着得罪主家的风险去别家告密……呵呵，看来也只有此人了。”
“再想想那晚，简直让人冒冷汗。徐三，带着差役搜捕！罪魁祸首，将清儿那姑娘抓回去的！就算老郡尉没动杀心，清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也已经活不成了。”
九华怒从心头起。
“还真是恶贯满盈，上次司酒你打的轻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弄死他。”
阴司酒攥起了粉拳：“对！鞭笞一百下，打成肉馅，喂狗！”
“走，追上去。”
两人远远地坠在他身后。
初时并无异常，徐三去了找了几家白事相关的商贾谈事情，态度神情都很自然。
当路过一处街角的时候，他身子一闪。
跑了！
“不好，九哥我们被发现了！”
“管不得许多，先追上去再说！”
两人不得已舍了毛驴，狂奔进了小巷，一路追逐，直到尽头。
徐三在死胡同前止了步，笑着回身。
“没去找你俩算账，你们反到送来门来了，很好。”
阴司酒还是少年人的装扮，说话也粗着嗓音：
“早知道你是乂司空家的狗，那时就该拿刀捅死你！”
徐三翘起了眉毛，略显吃惊：“你还知道乂先生！呵呵……那就更不能放你们走了。”
这时，九华敏锐的觉察到身后有人极速靠近。
其快如飞，眨眼间已快到了背后！
与此同时，徐三也动了，他的眸子瞬间猩红如血，背后浮出现一双薄皮血翼的虚影，煽动之间，百鬼重影，如同被阴气簇拥的君王。
他狞笑着飞袭而来！
来不及做语言交流了。
阴司酒迎前，翻手取出象牙小刀，沉浸本我，引动苦痛本相，冥府的黑暗荒川凝结在象牙小刀之上，挥刀斩去。
数道黑炎掷出。
徐三止住身形，血翼扇动，鬼雾划出一道弧光，与黑炎拼了个势均力敌。
九华翻身向后，抽出短刀，沉浸本我，引动桀骜本相，重重紫气在刀刃上游荡浮沉，中有寒星万点，流转千般。
短刀瑞意冲霄，撕裂空气。
与身后之人的血翼硬碰硬。
呲！
似有名剑互砍之声。
仓促之间，全力相拼，两败俱伤。
短刀碎裂。
那人的血翼也割裂消散，踉跄着后退几步，抚着墙吐出一口血来。
血中仍有幽魂寒气，滴在地面都结了寒霜。
九华的状态也很不好，冲击之势被硬顶了下来，全身酸痛，虎口都裂了，硬撑着才没呕血。
那人眼中仇怨毫不掩饰，开口大骂，却是骂同伴。
“被你坑苦了，你这不是鞋上沾了沙子，你这是铁板上沾了鞋。”
徐三满脸鄙视。
“唧唧哇哇什么！不就两个二环吗？棋逢对手，境界相当，谁让你硬拼本相的！你自己蠢，反倒怪我！”
那人怒极：“是你没说清楚，你要是说他们是入道，我会贸然近身而未用法术吗？”
“怪我喽！少来！你还不是憋着吸食些血气，镇压阴寒！”
“少污蔑我！我不像你！”
……
两人就这样隔着九华和阴司酒吵起来。
似乎……如果我们不在这，他们两个就能打起来。九华看着好笑，一时也不想干预。
阴司酒懒得听二人说相声，呵呵一笑：
“我还以为是乂司空养的狗，闹了半天是他的徒子徒孙啊，不愧是仇怨本相，真是团结友爱，同门情义甚是感人。”
徐三极为诧异。
“你识得我门中传承之法？你是什么人！”
“看来你不认得我用的……我还以为你们都很有见识了，看来抬举你们了。”
“嗯？你用的什么……”
“不告诉你！”
徐三张开嘴巴，露出森森尖牙：“那我就破开你的头颅！问问你的本相石！”
“看看谁问谁！鞭笞！”
虚空之中，无形长鞭，打向徐三。
徐三默念密咒。
左手食指和小拇指伸直，中间的两指自然折弯，拇指压于这两指上。
右手虚握，如攥长矛，向着阴司酒投来。
上百道鬼影自血翼之后激射而出，挡下长鞭。
鬼影悬停，化成一个个乌光泛灰的蝙蝠。
阴司酒看着这些蝙蝠，立刻想到桑杰的布谷鸟，正在对敌，却笑出声音：
“哈哈，我就说这招与他其余的法术相差太大，完全不是一个门路……呵呵，原来他是从你们这偷学了个不伦不类啊。”
“穿刺。”
两人打做一团，诸般法术频出，难分胜负。
……
另一边，九华两人都是重伤，一时间都调着呼吸，没有动作。
其实九华心里很慌：我会的不对啊。
严格来说，能算是法术的，只有赤璋之法一项。
嗯……不行。
九华摸了摸胸口，目光坚定了一些。
得耍些阴招。
那人终于动了，同样一脸狞笑，真让人怀疑他和徐三有没有血缘关系。
“你竟敢伤我，我要把你吸成肉干，没事劈几下解闷。”
九华一笑：“我没这个兴趣，你去死就够了。”
那人手中鬼气凝结，指甲开始疯长，眨眼间已有尺余长短，又尖又粗又利。
忽然，九华想到阴司酒的象牙小刀了，那刀似象牙却绝非是单纯的象牙，自己一直想要一把。
话说回来，他这指甲看着满结实的，准比铁匠铺贱卖的短刀强。
那人被九华盯的有些不自在：“你这人什么毛病，笑嘻嘻的看我干嘛！”
“哈哈，没什么！我在琢磨你是不是心虚了，怎么还不上！”
“可恶！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那人身形一动，阴鬼推着他极速而来。
九华丝毫不慌，从怀中掏出一物。
“看我法术！”
随后将东西扔了出去。
那人蔑视一笑：“太慢了。”
手一挥，尖利的指甲将其撕成数断。
石灰从中冒了出来，扬进了猩红的眸子里。
“我的眼睛！啊啊啊！”
……
对，九华掏出来的东西是肠灰，是一种石灰包。
泡了草药的猪肠衣，先油炸后风干，再灌满生石灰。硬度适中，砸到东西，才会碎开。
之前第一次去西林寺的时候，用它阴过喇嘛，功效很不错。这次闲着没事的时候，在山寨里做了几根，阴司酒见着，嗤之以鼻，如今立功了，回头要和她好好显摆显摆。
这不比法术好用！
趁着那人原地失明，九华用起赤璋之法。
一道紫芒凝结成小球，上有火纹摇动，九华随手一拂，小球贴着那人胸前炸开……
对于眼睛的控诉声，停了。
尸体们，落在地面上，成了小丘。
“早就知道你气运有问题，没想到问题那么大，这种都行！”
“还是看情况，上一次我想直接问花梨儿的位置，结果差点被匕首砸到。”
“你是躺床上往朝房梁上扔的吧？”
九华摸摸鼻头：“差不多，我是坐床上，随手一掷，匕首撞到墙直直的砸了过来。”
“幸亏我躲的快。”
不打算再回来了，两人收拾行李。
阴司酒的两件宝贝，白玉雕瓶蒙上包袱皮，由九华背着，红珊瑚树用衣服垫了几层，她自己带着。
骑上小毛驴本以为要走很远，谁知道只绕了一圈，就停在徐府的后墙。
九华连扔了三次，匕首三次指向同一方向。
“怎么回事，那人没走，还在徐府之中？”
阴司酒点了点头，眉头却皱了起来。
“大白天还没跑，这人……是府中亲近人啊？”
如今徐府中已经大乱，已是闭门谢客了，各地宾朋都已散去。若在夜里，偷溜进去也属寻常。
但现在是大白天啊！
两人再换成家丁衣服溜进去？但衣服已经扔了！而且现在徐府上下紧张，混也是混不进去的。
两人正在为难，忽听得徐府中哭嚎之声大作。
“老太爷！你怎么也咽气了啊！”
“官人！不要撇下我啊！”
“快叫大夫回来！妇人也晕倒了！”
……
什么郡尉徐羲也死了！
阴司酒一拍脑袋，思绪瞬间明晰。
“我懂了，一开始他们想对付的就不是徐雁那个废物渣男，而是他父亲徐羲。”
“徐義官拜白郡郡尉，手掌一郡兵权。灰教在此有大的图谋，这人是个障碍，但不能直接杀，否则会引起刺史府的怀疑，所以做了个局，要让一切显得理所当然。等到朝廷再派新任郡尉过来，不知要过几个月了。”
说到这里，九华也明悟。
“也就是说，那人不是府外之人，而是府内之人。他如今就守在郡尉病榻之侧，动手补了一刀，让旁人觉得是郡尉死于老迈体弱再加急火攻心。”
“咱们就守在这。”阴司酒冷冷一笑：“他总会出来的。”
很快，徐府已经挂了白，不停有下人奔出府门前去报丧。
九华两人就守在徐府边的小巷，时不时扔一下匕首，确认位置。
直到一个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家丁出来，匕首的指向变了。
“是他！”
“怎么会！”
那人是徐三！
之前被阴司酒捆住手脚，痛揍了一顿的徐三！
“这狗东西，真能忍啊，被我打成那样不还手，原来不是不能还手，而是装出来的！”
阴司酒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不忍则乱大谋，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一号人物，真小瞧他了。”
九华的称赞是由衷的。
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到了那个份上，能否坚忍不动？
不能。
如果能做到的话，那他就不是桀骜本相了！
“怪不得撒下那么多人去，偏偏是他找回来徐雁，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九华不经意的一句话，瞬间将阴司酒的疑惑解开。
“对了。”
她一拍手掌，怒气冲冲的说：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是谁将徐雁与清儿厮混的事儿，暗中报告了崔京芳，才致使事态恶化。”
“清儿可是崔京芳的贴身人，这件事连崔京芳都能瞒住，却还是被其它人知道，就只能是从徐雁这边漏的。但徐雁身边，哪个奴才胆子那么大，冒着得罪主家的风险去别家告密……呵呵，看来也只有此人了。”
“再想想那晚，简直让人冒冷汗。徐三，带着差役搜捕！罪魁祸首，将清儿那姑娘抓回去的！就算老郡尉没动杀心，清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也已经活不成了。”
九华怒从心头起。
“还真是恶贯满盈，上次司酒你打的轻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弄死他。”
阴司酒攥起了粉拳：“对！鞭笞一百下，打成肉馅，喂狗！”
“走，追上去。”
两人远远地坠在他身后。
初时并无异常，徐三去了找了几家白事相关的商贾谈事情，态度神情都很自然。
当路过一处街角的时候，他身子一闪。
跑了！
“不好，九哥我们被发现了！”
“管不得许多，先追上去再说！”
两人不得已舍了毛驴，狂奔进了小巷，一路追逐，直到尽头。
徐三在死胡同前止了步，笑着回身。
“没去找你俩算账，你们反到送来门来了，很好。”
阴司酒还是少年人的装扮，说话也粗着嗓音：
“早知道你是乂司空家的狗，那时就该拿刀捅死你！”
徐三翘起了眉毛，略显吃惊：“你还知道乂先生！呵呵……那就更不能放你们走了。”
这时，九华敏锐的觉察到身后有人极速靠近。
其快如飞，眨眼间已快到了背后！
与此同时，徐三也动了，他的眸子瞬间猩红如血，背后浮出现一双薄皮血翼的虚影，煽动之间，百鬼重影，如同被阴气簇拥的君王。
他狞笑着飞袭而来！
来不及做语言交流了。
阴司酒迎前，翻手取出象牙小刀，沉浸本我，引动苦痛本相，冥府的黑暗荒川凝结在象牙小刀之上，挥刀斩去。
数道黑炎掷出。
徐三止住身形，血翼扇动，鬼雾划出一道弧光，与黑炎拼了个势均力敌。
九华翻身向后，抽出短刀，沉浸本我，引动桀骜本相，重重紫气在刀刃上游荡浮沉，中有寒星万点，流转千般。
短刀瑞意冲霄，撕裂空气。
与身后之人的血翼硬碰硬。
呲！
似有名剑互砍之声。
仓促之间，全力相拼，两败俱伤。
短刀碎裂。
那人的血翼也割裂消散，踉跄着后退几步，抚着墙吐出一口血来。
血中仍有幽魂寒气，滴在地面都结了寒霜。
九华的状态也很不好，冲击之势被硬顶了下来，全身酸痛，虎口都裂了，硬撑着才没呕血。
那人眼中仇怨毫不掩饰，开口大骂，却是骂同伴。
“被你坑苦了，你这不是鞋上沾了沙子，你这是铁板上沾了鞋。”
徐三满脸鄙视。
“唧唧哇哇什么！不就两个二环吗？棋逢对手，境界相当，谁让你硬拼本相的！你自己蠢，反倒怪我！”
那人怒极：“是你没说清楚，你要是说他们是入道，我会贸然近身而未用法术吗？”
“怪我喽！少来！你还不是憋着吸食些血气，镇压阴寒！”
“少污蔑我！我不像你！”
……
两人就这样隔着九华和阴司酒吵起来。
似乎……如果我们不在这，他们两个就能打起来。九华看着好笑，一时也不想干预。
阴司酒懒得听二人说相声，呵呵一笑：
“我还以为是乂司空养的狗，闹了半天是他的徒子徒孙啊，不愧是仇怨本相，真是团结友爱，同门情义甚是感人。”
徐三极为诧异。
“你识得我门中传承之法？你是什么人！”
“看来你不认得我用的……我还以为你们都很有见识了，看来抬举你们了。”
“嗯？你用的什么……”
“不告诉你！”
徐三张开嘴巴，露出森森尖牙：“那我就破开你的头颅！问问你的本相石！”
“看看谁问谁！鞭笞！”
虚空之中，无形长鞭，打向徐三。
徐三默念密咒。
左手食指和小拇指伸直，中间的两指自然折弯，拇指压于这两指上。
右手虚握，如攥长矛，向着阴司酒投来。
上百道鬼影自血翼之后激射而出，挡下长鞭。
鬼影悬停，化成一个个乌光泛灰的蝙蝠。
阴司酒看着这些蝙蝠，立刻想到桑杰的布谷鸟，正在对敌，却笑出声音：
“哈哈，我就说这招与他其余的法术相差太大，完全不是一个门路……呵呵，原来他是从你们这偷学了个不伦不类啊。”
“穿刺。”
两人打做一团，诸般法术频出，难分胜负。
……
另一边，九华两人都是重伤，一时间都调着呼吸，没有动作。
其实九华心里很慌：我会的不对啊。
严格来说，能算是法术的，只有赤璋之法一项。
嗯……不行。
九华摸了摸胸口，目光坚定了一些。
得耍些阴招。
那人终于动了，同样一脸狞笑，真让人怀疑他和徐三有没有血缘关系。
“你竟敢伤我，我要把你吸成肉干，没事劈几下解闷。”
九华一笑：“我没这个兴趣，你去死就够了。”
那人手中鬼气凝结，指甲开始疯长，眨眼间已有尺余长短，又尖又粗又利。
忽然，九华想到阴司酒的象牙小刀了，那刀似象牙却绝非是单纯的象牙，自己一直想要一把。
话说回来，他这指甲看着满结实的，准比铁匠铺贱卖的短刀强。
那人被九华盯的有些不自在：“你这人什么毛病，笑嘻嘻的看我干嘛！”
“哈哈，没什么！我在琢磨你是不是心虚了，怎么还不上！”
“可恶！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那人身形一动，阴鬼推着他极速而来。
九华丝毫不慌，从怀中掏出一物。
“看我法术！”
随后将东西扔了出去。
那人蔑视一笑：“太慢了。”
手一挥，尖利的指甲将其撕成数断。
石灰从中冒了出来，扬进了猩红的眸子里。
“我的眼睛！啊啊啊！”
……
对，九华掏出来的东西是肠灰，是一种石灰包。
泡了草药的猪肠衣，先油炸后风干，再灌满生石灰。硬度适中，砸到东西，才会碎开。
之前第一次去西林寺的时候，用它阴过喇嘛，功效很不错。这次闲着没事的时候，在山寨里做了几根，阴司酒见着，嗤之以鼻，如今立功了，回头要和她好好显摆显摆。
这不比法术好用！
趁着那人原地失明，九华用起赤璋之法。
一道紫芒凝结成小球，上有火纹摇动，九华随手一拂，小球贴着那人胸前炸开……
对于眼睛的控诉声，停了。
尸体们，落在地面上，成了小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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